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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作者:莞华本章字数:3516更新时间:2019-09-04 11:27:01

这日看见一群宫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不知在说什么。燕婠走过去,见她们围着一堆布匹。有人招呼燕婠:“娘子也挑一匹吧!”

她忙摆手:“不用不用。”

“娘子是嫌我们做下人的身子糙,穿的料子也糙呀?”另一人开玩笑地说。

“怎么会呢!”

“这些是城主发给我们做冬衣的,多了好些呢。你就拿几匹吧。”

燕婠便挑了几匹,透过人缝见晁娘在楼梯口站着,但不过来,燕婠叫人把布料给她送去。远远的见晁娘收了,还是站着一动不动。

去送东西那人回来了,直叫:“娘子给赏,她一句话也没有,连道谢都不肯!”

一人笑:“她是出了名的没嘴葫芦,你能指望她说什么?”

燕婠也不在乎:“这回樊栩可不能再说我欺负她了。”

有人说:“娘子,我们要去府外买时令果子,你想带什么?”

燕婠很开心:“城西铺子的莲子团不知道有没有了,如果没有就拿前几日剩下的花糕,但不要芸豆的。要是都没有就算了。”

“记住了。”

下人是不许随意进内室的,燕婠便和她们坐在长廊上,边聊冬衣的花样子,边等出府的人回来。下人服饰都非常严格,不说颜色,主体刺绣都不能太过。于是能花心思的地方只有衣裤鞋子镶边上的绹带和小绣花。但也不可以太出格。

婢女们端了鲜果刚回来,燕婠就看到樊栩远远地在长廊另一头朝她挥手,她裹了一袋莲子团塞进荷包,走过去。近了才发现有人牵着小山羊候在一旁。

樊栩笑眯眯的:“今天是廿八日了哦。”

燕婠心里咯噔一下,但面色如常:“哦。”

樊栩示意那人把绳子交给她:“你现在去教育司,怕是赶不回来吃午饭。我已经派人去告诉先生了,教育司那边会备好饭的。”

“离月末不还有两天吗?”

樊栩说:“某人哭一会儿、挣扎一会儿,两天就过去了。”

燕婠涨红了脸:“我才不会哭!”

“是吗?”

燕婠牵着羊羔去找樊期,后者正忙,雁枝出来说了几句话便急匆匆地走了。燕婠只得独自将羊羔牵去教育司。

路过银杏馆,古银杏金黄一片,叶子落满小小的庭院。有人告诉她,婆婆出城找一种极绚丽的布料,将花狸猫也带去了。她真想念那只猫,乖巧安静,爱趴在婆婆膝上睡觉,也喜欢扑她的流苏玩。

燕婠叹着气,抄了小路继续走。小路是条偏僻,两边儿都是深宅高墙,左边围墙的细叶榕探出去,把右边人家的院子都遮住了。巷子行人稀少,走了半日才有个女人拎着篮子与她擦肩而过,不一会儿又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让开路,顺着墙根走。

脚步声消失了,羊羔叫了一声,燕婠只感到有什么东西碰到自己的脸,很快反应过来是只手,想转过头,但有块布捂上了自己的口鼻,后颈一阵麻痛,天旋地转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冷。喧闹。

脚已经没有知觉了。手和眼睛都被绑着,整个人晃来晃去。

鼻腔也是冷的,呼吸时有阵阵刺痛。

意识稍稍清醒些许,就感受到胳膊和肋骨传来的别样疼痛。那种疼痛绵长而逐渐剧烈,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破出来。慢慢的,疼痛的地方开始发烫。

或许一直在发烫,只是她现在才感受到。

骨头不会弄断了吧?头痛,后颈也是。

这是什么地方?

燕婠努力睁大眼,眼前却依旧漆黑一片,看不到一丝光亮。她一度以为自己瞎了。手腕脚踝处被绑得死死的,口中被塞入脏兮兮的布团,下颔酸痛,下巴似乎要脱臼了。

燕婠在地板上乱蹭,终于把蒙眼睛的布条蹭歪。只看到一条桌子腿,窗外昏沉沉的,分不清是清晨黄昏。

现在该怎么办啊?她渴得厉害,肚子里磨人的饥意也逐渐明晰起来。

自己是被绑架了吗?绑匪如果是谋财,应该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如果是害命……那自己早就死了。燕婠思索半晌,觉得前者更有可能,但仍忍不住想,是否可能真的死在这种地方。

她隐约听说过,小姨有很多仇家,这也是小姨不让她出渚崖城的原因,为此还给了她一个暗卫……哦,对了,还有聂寻呢。燕婠不知怎的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又觉不妙。过了这些时辰,怎的丝毫不见聂寻的踪迹?

燕婠头昏脑涨,正要沉沉睡去时,忽闻得屋外步履窸窣、刀剑当啷,睡意登时消散大半。

门开了,一清朗男声道:“还晕着么?”

有人把她拽出来,在腰上不轻不重地踹两脚:“晕着呢。”

“还是再拿水来吧。”

燕婠登时想到戏折子上的,将犯人打半死昏过去又拿冷水泼醒,她琢磨着天这样凉,一瓢子水下来那该刺激无比。

有人把她扯起来,拿掉她口中的布团,又见布条歪了,于是摆正。燕婠这时颤颤巍巍睁开眼,还极其做作地哼唧两声,这把二人都吓了一跳。她第一眼瞧见的,是胡子大汉端着一碗水,正往她唇边凑。

... ...所以,并不是要泼自己对吗?

旁边的男人急了:“不是还晕着么,怎的醒了?快蒙上!”

“蒙上也还是醒着的,你快来帮我喂药。”胡子大汉也急了。

燕婠忙喊:“两位大侠且慢,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自认为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不知大侠们为何绑我至此?”

二人皆不说话。

“你、你们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旁边那男子终于开口:“我们不是大侠,我们是河秋晁家。”

晁家?莫非与晁娘有关?

胡子大汉忽然揪住她的领口:“你把六娘藏哪儿去了!”

“我... ...”

“跟她啰嗦什么?捆起来抽一顿不怕不说。”听得一声冷笑,却是个尖脸薄唇的女人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她柳眉倒竖,满面怒容,手中软鞭直指燕婠,“渚崖城那毒妇与我有灭门之仇,即是杀了她,也不能抚慰我心中痛楚之万一!”

男子轻声说:“郢娘,冷静些。杀她容易,可拿什么换六娘呢?”

胡子大汉听了,捏住她的鼻子,迫使燕婠张嘴,一声不吭地把迷药给她灌下。之后的事,她便一概不知了。

燕婠做了七零八碎的梦。梦中雕花地砖上铺着厚厚的红绸子,到处都是,最引人注目的是树上、假山上、楼阁里的佳肴糕点,连池子里都漂浮宝塔蒸肉。愁人的是,无论燕婠怎么伸手都够不着。她欲找竿子来,双腿被红绸陷住,竟是一动也动不了。燕婠盯着那些吃食,奋力挣脱,却倏地醒了。

周围漆黑一片,许是夜里了,她被颠得胃里翻江倒海,过了老半天才明白,自己是被人扛在肩上狂奔。费力抬头,见树木纷纷退去,有双白鞋子总忽远忽近地跟着。再细看,白鞋子的主人正是昼间说要“杀了她”的凶女人。

眼看要被甩掉了,女人手腕一抖,软鞭如灵蛇般朝燕婠咬来。扛着她的黑衣人背后像长了眼睛似的,微微侧开身体,轻松躲过。女人又甩了几鞭子,都击不中,不由气极,脚下步伐打乱,逐渐滞缓起来。倒是黑衣人步履轻盈,足尖如蜻蜓点水,跳跃几步,把她甩出好一大截。

女人忽然驻足,燕婠顿时觉得不妙。“咻——”,凌厉破空声在寂静深夜里显得分外刺耳,燕婠侧目,果见离自己极近的一棵树上钉入一支冷冷短箭,箭镞已完全没入树干,尾羽正轻轻地颤抖。

燕婠心中期盼着黑衣人赶紧些离开,谁料那人却停下脚步,把她卸下。燕婠头疼得很,手脚皆软惫无力,经过这一顿折腾,连坐直的气力都没有了。勉强睁眼,见黑衣人的身形分外眼熟,无奈脑子一片混沌,也不去想了。

就在她即将昏沉沉睡去时,黑衣人回来了。

“别看。”

燕婠还没意识到自己睁开了眼,他已伸手遮住她双眸。

可依然看见了,即使是匆匆一瞥。那女人倒在地上毫无生气,原本该是头颅的地方空荡荡,周围隐约是一片深色。

“聂寻,”燕婠颤了颤唇瓣,“聂寻,我... ...”

他叹气,声音几不可闻。

她几乎要哭出来:“我饿。”

燕婠一点儿力气也没有,遑论走路。聂寻把她背到背上,一手拎着长刀,手法娴熟地劈开藤蔓细枝,开出一条道。却不走下去,而是挑了相反的方向。燕婠伏在他肩上打了个哈欠,腹中饥意如同大手,把肠胃揉成一团。她气若游丝:“我饿。”

“饿啊... ...”

“饿... ...”

聂寻脚步不停,在她腰间摸了几把。就在燕婠又羞又气急得要往他肩膀咬下去时,他扯下一个荷包,里头是几个被压扁了的莲子团。

这好像是她自己放进去的。

... ...燕婠真想一头撞死。

一路走来,聂寻动作不慢,但比之前狂奔要气定神闲许多,偶尔停下脚步侧耳凝神。燕婠吃完莲子团又开始犯困,可聂寻好像知道她要瞌睡,好好的路不走偏经常左右乱窜,颠得她很是难受。

终于在一处背风山石停下。聂寻放下她后四处查探一番,才拾来干苔藓为她铺好。燕婠迷迷瞪瞪地就要睡下,被聂寻用刀脊拦住:“不能睡。”

“为什么!”长刀上的腥味委实呛人,燕婠的头皮发麻,几乎要炸毛。

“喝药后,不能睡。”

燕婠猜他指的是晁家人的迷药,不由十分沮丧。

秋夜的风已沾染上丝丝北境寒意,萧瑟而清冷,树影如鬼魅般晃荡,草丛中偶尔响起微弱虫鸣。燕婠抬头,可惜云层太厚看不见月亮。聂寻背对着她,一心一意地拿枯草擦刀,一架精巧小弩搁在身旁。

这就是郢娘的弓弩了吧。燕婠小心翼翼探过去,将它拿在手上,倒是沉甸甸的,样子有几分可爱。她勾住弓弦,但拉不动,捣鼓半天连手指头都折腾红了,还是不行。这时,一支短箭被递过来,听得聂寻说:“用这个。”

燕婠比划了两下。

聂寻看破了她的窘迫,拿过弓弩,将短箭顺着凹槽推入,最后卡着卡扣让弓弦绷紧,还给了燕婠。她弹了弹弓弦,对准不远处的树就要扣动扳机。聂寻眼疾手快一把摁住,几乎是咬着牙隐忍道:“你拿反了。”

燕婠低头,那森森箭镞正对着自己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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