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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平静的老家生活
作者:一宿未安本章字数:3538更新时间:2019-09-06 14:35:35

徐景花向关灯细细道来,关父关柏舒与关母商之之。

讲关柏舒如何书痴,火车上看书让人把包偷了都不知道;讲他如何冒傻气,非要自己修理电视机,结果再也安不回去……

讲商之之可爱大方,虽然总把饭菜做糊,但一家人依旧吃的津津有味;讲她眼眶太浅,总盛不住眼泪,听到有人诉苦,她就跟着一起掉眼泪……

讲他们一家人总是能把辛苦当做享受,讲他们如何欣喜的迎接新生命。

关灯从未听奶奶说过这么多关于爸妈的事儿,手里拿着爸妈的合照,又哭又笑地听奶奶讲过去的事情。

“灯灯,虽然你从来没见过他们,但是他们真的很爱你。你妈妈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在怀你的时候,抽血做检查时都没皱过一次眉头。你爸爸有抽烟的坏毛病,常常背着我跟你妈偷偷吸,但是你妈妈怀了你之后,他就戒了,那段时间拿筷子都拿成了抽烟的姿势。”

“我是真的恨啊,灯灯,你爸妈为人和善,他们本来该有圆满幸福的生活。当时他们告诉我,你爸妈是意外车祸。去他妈的意外,我不相信。这些年我带着你辗转各地,一是为了查找当年害你爸妈的凶手,二是我担心如果你身份暴露,那些人也会盯上你。”

“灯灯,牧梦人,可能并不都是你想象中的美好,心存恶念的人,只会将它作为利益工具。我不想也卷进这肮脏旋涡里去。”

关灯泪流满面,喉咙间犹如卡着一根刺,吞咽困难,呜咽难呻。祖孙两对视良久,关灯擦擦眼泪,说道:“奶奶,您放心,我比谁都爱惜生命,我不会让自身涉险。但是危险来了我也不会退缩。爸爸当年坚持做牧梦人,一定有他的道理。如果当年爸妈出事,真的跟牧梦有关系的话,我就更不能置身事外了,作为他们的女儿,我想他们也会支持我的。奶奶,你知道吗,虽然我现在只替两人牧梦,但是我见证了人的勇气、支持、温暖、成长,奶奶,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我也不想浪费爸妈遗传给我的天赋。所以,奶奶,就让我跟时觉做牧梦人吧。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查清当年的真相。”

徐景花久久注视着关灯,缓缓吐出一口气:“我就知道,我劝说不了你的。你跟你爸爸一样倔,认定了事就不会变。”

“奶奶,咱们都一样。你是我最酷的奶奶。”

祖孙两依偎在一起,温馨又美好。

……

日上三竿的时候,关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起床一看,家里四处静悄悄的,奶奶、时觉、卢爷爷都不在。

关灯顶着鸡冠头开了门,是鹅蛋儿,身后跟着四个小孩。

“哇,黑姐,你昨晚上干嘛去了,俩眼睛肿这么大?”

“你管的着吗?找我干嘛?”关灯一边打哈欠,一边说。

“我跟他们说,你带了一个特别帅的男,额,朋友回来,他们偏不信,我就带他们来看看。哎,时觉呢?”

关灯四处寻望,也奇怪怎么不见这几个人,但是肚子却咕噜噜的已经在唱空城计了。

“切,我就说你是骗人的吧?”一个小女孩对鹅蛋儿喊着。

“对啊,人呢,人呢?”剩下两个也跟着起哄。

关灯冲他们几个挥挥手,说:“我确实是带了一个很帅很帅的男,嗯,朋友回来。但是我这个朋友吧,他太帅了,平常要看他的人太多,所以啊,都需要买票才给看。”

“啊?还要钱啊,那我们不看了,走走。”几个小孩子要走。

“哎,别着急啊,我还没说完呢。要买票的那都是外人,你们都是我朋友,我就给你们走个后门”,关灯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你们去,把你们好吃的给我拿来,谁拿的最多最好吃,我就安排他第一个看。”

小孩子沉默,在思忖着这笔买卖划不划算。关灯对鹅蛋儿使了个眼色。鹅蛋儿立马说道:“跟你们说,时觉真的很帅,真的跟电影明星一样。要不是关灯姐跟我们关系好,还轮不着我们看呢。”

“好吧,那等我们一下。”小孩子们各自跑回家了。

关灯坐在院里的藤椅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

……

时觉手机又响起来,还是关灯:“喂。”

“你们什么时候到家啊?”

“还要一会,奶奶正跟人下象棋呢。”

“那你先回来不行吗?”

“奶奶要我给她帮忙。”

“下象棋还要帮忙?哎,好了别吵,都听不见了。”

时觉听到对面手机里,一群小孩子的吵闹声。

“你催催奶奶,快点回来,啊,先挂了。”关灯挂断电话。

时觉走到奶奶身旁,见双方正胶着,对面的老爷爷气定神闲,摇着蒲扇笑呵呵的说:“徐老太,你这棋艺,不甚咋样啊。”

“别跟我这装文化人,还不甚咋样。”徐景花抬头看了一眼时觉,时觉指指“车”,徐景花心领神会,向右移一步……

几个来回后,徐景花哈哈大笑:“老李啊,你这棋艺不甚咋样啊?不下了,不下了。”

时觉喊上旁边看老太太跳舞正起劲的卢望生,三人便回家了。

刚走到家门口,时觉就听到院里人声鼎沸,小孩子的吵闹声简直能把屋顶掀翻一样。

推门一看,一个小孩子正对着关灯哭鼻子,嘴里喊着:“你还我牛奶,还我牛奶。”还有一个正在给关灯编头发,手里忙活着,嘴里指挥另一个小男孩拔点花、草,插得关灯满头都是。鹅蛋儿正跟另一个小孩儿玩猜拳,输的人弹脑门儿,两个人的脑门上都红了一片,看不出谁输得多。

徐景花见怪不怪的向客厅走去。卢望生被吵得捂着耳朵说,再出去走走。

关灯见到时觉,就像见到救星一样,拉到人群中央。

“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

几个小孩子直直的望着时觉,哭鼻子的小女孩擦擦眼泪鼻涕,扑到时觉腿上,大喊着:“哥哥,你长得好好看啊。”

时觉蹲下来,帮小女孩整理有些凌乱的头发,说:“你也很可爱。”

几个小孩一改吵闹的态度,围在时觉身边。关灯甚至怀疑,刚刚那一群发疯的,是什么玩意儿?

“哥哥,我们玩游戏吧。”一个小男孩提议。

“好,你们想玩什么?”

几个人分成两组,关灯鹅蛋儿一组,时觉跟四个小孩儿一组,玩掷沙包。

关灯“啧啧”感叹着:“鹅蛋儿,就你够义气。”

鹅蛋儿羡慕的看着围在时觉身边的小伙伴儿:“黑姐,你自己一组,应该也能玩吧?”

关灯死死握住鹅蛋儿的手,“要是你也过去,咱俩就绝交。”

“我就说着玩儿的,嘿嘿。”

接下来的掷沙包、跳房子、瞎子摸象等游戏中,均已关灯一方惨败结束。

关灯气呼呼的坐在藤椅上,摆着手说:“不玩了不玩了。”

时觉擦擦额头的汗珠,说:“咱们休息一下,你们也该回家了。”

几个小孩依依不舍的跟时觉道别,约定明天再来找他玩。时觉笑着把几个小孩送出门。

关灯整理着头上的花草,问时觉:“你们一大早去哪了?”

“我们去吃早饭了。”

“那不叫我?”

“叫了,没叫起来。”

关灯讪讪的笑笑。

徐景花拄着拐杖在屋里走出来,说:“饿了。”

关灯扶她坐在藤椅上,“那你想吃什么啊?”

“不如我来做饭吧。”时觉提议。

“你会做饭?”祖孙两人同时问道。

“嗯,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口味。”

“没事,我跟灯灯都不挑食”,徐景花笑着说:“你做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时觉答应着,就开车去买菜了。徐景花让关灯跟着帮忙。

……

车里,时觉在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关灯。“一直忘了给你,你的工资卡。”

关灯接过来,兴奋地说:“谢谢老板,里边有多少钱啊?”

“八千块左右。等这个月的通告费结了,我再给你打钱。”时觉说道。

“哇哦,这么多”,拿到工资的关灯喜笑颜开,接着说:“密码是多少啊?”

“123456,一会你可以自己改一下。”

“好的,哈哈。”关灯哼着歌,乐呵呵的看着车外的风景。

路过沿街的一家铺面时,关灯指指:“看,那是我家的中药铺。”

时觉放慢车速,打量了一番,匾额招牌上没有字,只有一堆花草样式,跟旁边店铺显目的“超市”“餐馆”相比,这家中药铺显得格外特别:“徐奶奶自己经营吗?”

“是呀,我奶奶医术很好的,十里八乡的人都爱来找她看病。虽然我们家铺子上从没挂过什么招牌,慕名而来的人还是不少。”

时觉心想,徐老太太果然异于常人。

……

两人在超市里买了不少东西,大袋小袋的提上车。回到家的时候,徐景花强烈抗议。时觉提着食材扎进厨房。关灯则拿出零食,先给老太太垫补一下。

餐桌上每个人都吃的不亦乐乎,时觉的厨技得到了高度认可。

饭后稍事休息,卢望生就提议去河边钓鱼。

“真的,我见好几个人都提着肥肥大大的鱼回来了。”卢望生信誓旦旦的对三人说道。

傍晚时分,邻居见四个人浑身脏兮兮的回来,老头儿手里还提着两条大鱼,便上前打招呼:“哟,你们这是去哪钓鱼了?我也钓去。”

徐景花没答声,径直进门了。关灯连忙上前扶着。时觉也面无表情的走开了。

卢老头嘿嘿笑着,对邻居说:“告诉你呀,就是东边那条大河。但是你得小心,别掉河里去。”

徐老太一进家门就说:“以后,再也别轻易信卢头的话了。”

关灯时觉两人点点头,深表同意。

下午卢老头见到大河,就兴奋的像小孩一样,又蹦又跳。结果被草丛里的一条小花蛇吓得慌了神,一不小心就把旁边的时觉撞进河里,自己没站稳,想抓什么的时候,又抓着关灯,一起掉进河里。徐景花把拐杖伸向关灯,却不料卢望生大喊大叫着,一把抓住拐杖,顺便也把徐老太拖进了河里。大喊大叫的时候,时觉帮他站直,才发现,水只没过了腰。

过意不去的卢老头去隔壁钓鱼的人那儿,买了两条大鱼。

而在一栋崭新大楼的一个大厅里,一个醇厚的男声问着坐着的两个人:“小鱼儿,上钩了吗?”

另一个男声回答:“已经上钩了。”

刚开始发问的男人走到落地窗边,望着远处的江水,缓缓说道:“不着急,养肥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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