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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三人的序章
作者:水木君本章字数:2832更新时间:2019-06-16 14:48:34

第一次听到不同于三台双生子机体意外的编号机体,祈诚有些发蒙。

  硬要说的话,他在这一刻并未将零号机与双生子机体联系上。只是当他刚刚有所联想后,一个人发出了高亢的质疑声。

  “……等等!南国集团从来就没有承接过研发双生子机体‘零号机;的项目,怎么可能会有零号机的存在!”

  这个人是南柯。

  听到南国集团,祈诚一直对南柯的身份猜想瞬间亮起一团光。

  南国集团,沧澜帝国两大经济财团之一,几乎垄断国内大部分产业,其中一项便是ESA的专项制造。

  南国集团的最大股东并不是皇室成员,而是一名伤人。

  这个在数十年前被称为纨绔子弟的人在父母发生变故,突然扛起家族企业大旗后,用非凡手段将南国集团发展成为,可以与皇室控制的天道集团比肩的庞然大物。

  这个男人,姓南。

  而南柯,亦是同样。

  “这个项目,由天道集团控制。”

  与其说虚是在解释,倒不如说她是在用天道集团几个字来碾压南柯的气势。

  “……零号机?”

  皇君音脸上神情更多的可以看做是意外,与南柯敌视神情形成明显对比。

  “以上,是九皇子殿下颁布的枢密院特级直接命令。望两位特别执行官执行。”

  虚先是将特级直接命令展开给身边的一位黑制服过目,那人看了后本脸色相当难看,甚至好几次握着枪的手忍不住要去扣动扳机。

  “你们是在找死!”

  黑制服递回纸张,用冰冷到不似人声说出这句话后,和另外一人快步离开。

  小心翼翼将命令收回衣服里的虚再度看向祈诚。

  “……”

  “……”

  只不过因为刚才的事情,祈诚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与虚对视,不由撇过头转移视线。

  然后他看见了南柯的目光。

  又是那样的眼神,甚至比第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似乎对祈诚被分配为零号机机师这件事耿耿于怀。

  “剩下的事情交给你吧。”

  虚有气无力地对灰大褂说了一句话,推开想要搀扶她的警卫队员,拖着一瘸一拐的身体一人离开。

  “好了好了,都有些累了吧?先休息……小柚子,今天的午饭就安排的早一些吧。”

  “呃,啊!……喏!”

  千岛柚不禁又望了一眼祈诚,快步离开。警备队成员很快发现了这个地方充满的怪异气氛,悄悄的离开。

  于是,这间面临大海的房间再度回归寂静。

  祈诚身上的镇定剂用量并不多,似乎经过有意控制,这时祈诚已经能够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控制了。

  灰大褂看着成三角之势站着的三个人,脸上也有为难之色,挠了挠头后说了句“唔,我还有事情解决,你们忙”后急匆匆的离去。

  出了门进入走廊的阴影时他回望沉默的三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后远去了。

  仇恨、敌视、挣扎、温和、以及祈诚自己那不知什么状态的目光,相互交织在一起。

  房间中,抱有“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祈诚眉头紧锁,目光在皇君音与南柯这两人来回移动后,最终停留在南柯身上。

  自第一次见面就表现出像鹰一样的大集团公子,在此刻则更像是盘旋在天空的猎鹰,出于食肉的本能而用鹰眼紧紧盯着祈诚。

  这就是祈诚对南柯当前状态的评价。

  南柯的年纪早已不属于青年。

  与祈诚这种十七岁年纪的人相比更加成熟,只不过经历过几年岁月的磨练,他身上的棱角并未被磨平,反而更加尖锐。

  这个看起来应该是二十岁左右的男人,有着三十岁男人的沉稳,却有着十岁少年那种不可理喻的锐气。

  短暂的观察中祈诚甚至有了、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让他拥有这样极端状态的想法。

  从对方目光中他也能感觉到,南柯也正用相当审慎的心态评价自己。

  ——他会怎么评价我,或者说他会认为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祈诚忽然生出无比好奇的心思。

  总之,因为接触时间不长而无法具体判断,但有一点祈诚可以相当明确。

  南柯和他是一类人。

  因某种环境而产生了坚定意志,并且通过这种意志来定义在世界活下去的意义。

  对此从不怀疑,并且把这种根据意志而创造出的“活着的意义”奉为信念的人绝对不会踌躇。

  不管出于人生何种局面,都只会全力以赴,来执行作为自己活着的意义而定下的某种目标,拥有为这个目标采取行动的坚强意志。

  不……并不是南柯和他是一类人,一直站在旁边默默注视着两人的皇君音,也是这样一类人。

  未知的,是这两人究竟抱有何种“目的”?

  即便是富贵到经济怪物的公子,即便是尊贵到皇室的郡主,也要不顾一切驾驶很有可能出现意外的高性能机甲奔驰战场。

  他们两人究竟为了何种“目的”来到这里的?

  有着这样想法的祈诚很快被其感染,思索起自己为何会有“亲手摧毁欧吉亚合众国”这样的目的。

  自懂事起,换句话说,他自七岁以后,就对任何一件事物的追求就呈现出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不管是他喜欢的,还是他讨厌的,只要被认定为优先度是当前最高的事情或物品,就会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扑在上面。

  讨厌一件东西,会用尽全身心的去厌恶。

  喜欢一件东西,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拥有。

  讨厌或喜欢虽呈现处冰与火般的极端,其性质却殊途同归——都会让祈诚找到一个可以为之倾尽全身心热情去追求的对象。

  虽说拥有如此极端的想法,但不管是对喜欢、还是厌恶的事或物在到达最后一刻时,祈诚都会以“事物皆美好”的态度来完结一切。

  现在想来,还从未有过“因为喜欢某物而彻底占有”和“因为厌恶某物而彻底摧毁”的确切事件。这到底因为最后一刻祈诚心底的良知所发现,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他自己都不得而知。

  或许这样的处事态度对他来说显得过于矛盾,狂热的追求着某物、却在最后一刻用美好来结尾。

  这是否是对祈诚目前所持有目的的最终结果一种暗示,抑或还是正在敦促他引以为戒而加强决心改变,祈诚难以分辨。

  不管如何,祈诚当下的意志全然将“亲手摧毁欧吉亚合众国”作为自己的信仰一般存在,若是没有这个称之为目的的信仰,祈诚不知道自己是否会迷失在这个纷争的世界里。

  确切的说,“亲手摧毁欧吉亚合众国”这个目的在祈诚多年的自我灌输下,已经成为活下去的基本前提。

  只有来回确认这个目的的真实感,祈诚在日复一日的奋斗中才能让自己的精力充沛。如若失去了,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番自我思考的结果,最终以“亲手摧毁欧吉亚合众国”这个铁打的目标结束。

  再度抬头时发现另外两人竟然也意外的陷入沉思当中。

  或许是因为此时光线的缘故吧。

  大开着的百叶窗反射上午明亮的阳光,折叠成条形的阳光照耀在三人的正中心部位,空气中适宜的温度暖的人醉醺醺的。

  如此情景里,刚才那种肃寂的气氛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安详如同海风一样吹拂过三人。

  以三角方位站定的三人,可能各自拥有者不同的心思或想法,但祈诚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在今后的日子里他们将会作为一个整体而努力奋斗的心思,已经开始移植众人心中。

  各自不可以轻易告诉他人的目标,也将会在今后的日子里融合进名为“死神之翼”的整体目标。

  没错,从这一刻起,三人将不再为各自的目标而奋斗,将一同为载起自己目标的“死神之翼”而奋斗。

  这个瞬间祈诚忽然明白“死神之翼”队长的职责何在。

  并不是依靠这个特殊的位置来对另外两人指手画脚,或谋取对自身的利益,而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最大范围内,为了让“死亡之翼”实现三人各自的目标而倾尽自己的全部热情。

  队长的意义,或许就是于此。

  想通这一点的祈诚不由松了口气,脸上甚至情不自禁的浮现笑容。

  在另外两人因为奇怪而再度将目光集中在祈诚身上时,他说出了构筑三人友谊序章的话语。

  “今后,也请大家一起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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