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樵夫团团围住,无数只脚落在李行身上:
“叫你抢黄芽丹,打死你这王八蛋!”
“将黄芽丹拿来,,,”
李行被打倒在地上不断发出惨叫声:
“啊!你们敢打我?”
“我饶不了你们,,,啊,,”
刚准备翻身起来又被人一脚踹扑在地。
李行做得太过份,想打他的人太多,以至于不断有人挤进包围圈,又不断有人被挤出包围圈。
小野退到一边,看着李行在众樵夫伙伴们的脚下翻滚躲避,惨叫连连。
柴房被打开,一道劲风从背后袭来!
小野脑边微偏,一只黑色的拳头从自己耳边呼啸擦过。
揽住黑色拳头,往肩上一驾,身子前倾,一道黑色的身影更被小野过肩摔甩过头顶结结实实的砸落在身前地上。
“碰!”
地面震动,尘土飞扬!
然如其来巨大的着地声让混乱的柴房里安静下来,众樵夫回头望。
“咳,咳,咳咳。”
“想不到伙房里竟还出了这样的杂种!”
被摔之人剧烈咳嗽骂道坚难从地上翻身站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少年,目光有好奇,有愤怒,有惊讶,更多的是一种即将溢出双眼的怒火,仿佛下一刻就要撕烈他。
这时众人才发现是剑堂张肖带着几个跟班不知何时来到柴房里。
张肖,身为剑堂的杂役,却是一名名符其实的修行者,本身修行为俗,一身横练的铁布衫已进入铜皮镜、刀枪不入,听说明年会被收为内门弟子。为人更是欺下媚上,在外集市收保护费,在门内强抢杂役手中的黄芽丹,无恶不作。很多杂役对他是敢怒不敢言,甚至某些境界不如他的内门弟子都受他欺辱!
初来的第一个月,罗管事第一次发给小野他们的黄芽丹,除了那些当场吃了的,其于的,罗管事后脚一走就被他给抢了。
有人找上面去告状,罗管事叫去把他训了一顿、等罗管事转身一走他就将那告状之人报复打断了腿,当天就抬着扔下了山门。
以至现在无人敢惹,避之不极。
张肖那边个个都是修行者,自己这边的人却一个都不是,怎么办?
众樵夫们脸色发白,双眼暗淡!
此时他们一行人赤裸着上半身,肌肉一块块鼓起,全身泛着黑铁色,双拳紧握,透露出一般野兽般的狂暴力量,或轻蔑、或嘲笑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众樵夫们,目光如视蝼蚁。
看小野则像是看一即将死去的虫子。
“他要抢我们的黄芽丹,你偷袭我!”
小野暗自警惕着自己身后那几个人,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张肖说道。
“呵呵,那又怎么样?抢了抢了,那又怎么样?我偷袭你?那又怎么样?”
张肖好奇的打量着小野上下,眼神更加暴虐:
“看样子你很能打了?”
“肖哥,他们打我,还抢你的黄芽丹,这些下贱想造反!”
李行看到张肖,脸上一喜,顾不得浑身的痛楚,挣扎着爬到他身边,抹掉嘴角的血迹,愤愤说道。
“呵呵!”
张肖看着他被打得惨不忍睹的脸,笑了一下,突然间拉下脸,然后猛一挥手道:
“打!”
小野身后那几位越过小野身边冲向金山他们,而张肖则冷笑一声,扑向小野………………
“碰!”
一声实心铁球相击的闷响,小野躲过张肖拳头,直拳击中他的胸口,拳锋触及胸口之际,发现张肖竟然真得如传闻所说的那样一身坚如铁!
张肖身子微微一震,硬撼这一记,望着砸在自己胸口的拳头,眼中不屑,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小野,狞笑起来,挥动黑色的左拳头刮裹起无数条尖锐的混乱气流击中小野的胸口。
“碰!”
小野如同被巨大的大铁锤打中般闷哼一声腾空倒飞起数丈远才摔落在地上…………
张肖带来的那些伴个个泛起浑身黑色在人群中打出呼呼拳风,下掌如刀,瞬间众樵夫纷纷惨叫着被打倒在地上。
众樵夫们在他们的铁布衫之下竟无一还手之力!
“你不是很狂吗?”
见一众樵夫都被打倒在地、见张肖在,李行脸上露出得意却惨烈丑陋的笑容,拖着一瘸一拐的腿走到金山身前一脚一脚重重跺着他的脸。
金山躺在地上曲卷着身子,双手抱着头发出惨叫,不断翻滚躲避着,但李行却发了疯般的狂跳起追踩着。
惨叫声回荡在柴房里,其余众人更是脸露惊恐。
张肖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这一切。
“敢打我?找死!”
小野是第二个,他只能护着脸,任李行踢着自己………………
“知不知道我大哥是张肖?老子就抢了!”
李行不打算放了柴房任何一个樵夫,疯了般对着柴房里的樵夫一个一个接连又踢又打,随后又捡起地上的细枝条照着人劈头盖脸就抽了下去;
“敢打我?好大的狗胆,老子在家连父母都不敢动手打我,你们这些下贱胚子!”
众人在地上抱头翻滚躲避、连连惨叫。
李行却面露狰狞,疯狗般猛抽着众人,直到他打累了、气喘吁吁才罢手。
“张哥,你看我把他们的黄芽丹全抢了。”
李行走到张肖面前,弯腰双手将黄芽丹奉上,脸上露着媚笑,配着那先前被愤怒的众樵夫们打成猪头模样的脸实在是让人耻笑。
众樵夫看着那一颗颗原属于自己的黄芽丹几欲喷血。
张肖看着倒了一地的樵夫,眼中轻蔑不屑,收了黄芽丹却仔仔细细翻弄着检查了一遍,转身准备与他的跟班离开。
“张肖,你抢黄芽丹是不是过份了!”
小野倒在地上盯着张肖问道,内心恼火不已。
我还指望着这黄芽丹易筋洗髓脱胎换骨,不然怎么修行?
曲妮玛蹄!
还真当我是来专门给你们砍柴的?
“嘿,你,,,,”
李行色脸一变,手一指,又弯腰捡起地上的枝条准备去抽小野。
张肖回身看伸手拦住了他,盯着小野的脸,慢慢笑了,然后走到小野身前蹲下身来,俯视着他,伸手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左脸笑着问:
“过份了又怎么样?”
这个拍脸的动作看着很慢很轻,很慢,却打得小野耳朵里“嗡嗡”作响!
不但如此,一股奇异的力量同时随着他打在自己脸上的手而传递了过来。
浑身被缚束竟然动弹不了!
更让小野心生杀意的是张肖的行为。
如此做派,竟想学那些陈年老癖的阴险!
如此举动!想不到小小年纪竟然心怀大大的江湖!
小野看着张肖那张还带着稚气却已初显狰容的脸也笑了,露出一口血迹横流的红牙:
“黄芽丹很贵的!”
黄芽丹是很贵,它能让人易筋洗髓脱胎换骨从此踏入修行界,能让人实现飞黄腾达,长命百岁。
放在凡间卖了能吃穿几辈子。
是财路!
是前途!
张肖没想到小野此时竟还能笑得出容,于是露出一幅更加好奇的笑容:
“听说初阳公子说你曾与文公子有一面之缘?”
张肖盯着小野突然提高了声音,一脚将小野踢得后飞数米、滑进柴火堆里。
“那又怎么?”
“谁敢不交黄芽丹,他就是下场!”
“黄芽丹很贵!”
“谁敢吃,老子叫谁陪!”
张肖凶神恶煞的盯着全场的人蛮横的叫着。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绝望。
张肖不但上面有人罩着,下面还有一群小弟撑着,更重要的是他还会修行。
跟他讲道理他不听,打他又打不过。
伙房的樵夫们真得一点办法也没有。
来了白马仙两个月不到,就被他抢了两次。
那个罗管事教得八极拳即没有人让头冒白烟,也没有让人身溢黑油。
拳还就是拳。
“小野,你没事吧?”
金山问道。
李行与张肖他们走后,众樵夫相互搀扶着回到了睡觉的房间里,众樵夫多多少少都受了伤挂了彩,一个一个躺在大通铺上衰嚎呻吟着、咒骂着,气氛很压抑。
不过最重的还是小野,张肖最后那一脚将他踢飞、下脚之重和吐出来的血让人触目惊心!
“没事。”
小野躺在床上笑笑,张肖的那脚确实很重。
但他倒是对张肖将一身练得坚如铁的修行功法更好奇,还有他施加控制自己身体时那股力量是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去告他!”
有人实在气不过。
“告个屁啊,掌门算个屁啊,他都不管事的。”
众人来了两个月,早已将白马仙的储多事物打听一清二楚。
那位唐长老才是白马仙的真正主事人,掌门说话根本没有人听。
“你们不记得阿三的事了吗?”
阿三是这次与他们一起招进来的伙伴,就是因为被抢黄芽丹告状而被张肖打断了腿扔下山门的。
众人一股悲愤却又无法发泄的怒火溢满心头。
看着众人脸上那憋屈不甘心的表情,小野甚至无声的浅笑。
其实这些伙伴们都将事情想复杂了啊。
张肖也真得是很勇敢啊。
竟敢断人财路、前途,真得很狂啊。
真得很无奈啊。
明明自己这边是对的,却还要求着去跟别人去讲道理。
办法在前啊,道律在后啊。
其实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讲道理的。
你抢我的黄芽丹?断我前程?
好,你可以去死了!
要不然修行用来干什么?
“咳。”
众人回头,却看到一名身着制器堂衣服的杂役不知何走了进来。
“小野哥,听说你被打啦?”
这名杂役来到小野的床铺前。
小野抬头看着他努力想着他是谁。
哦,原来是那日站在自己旁边的小乞丐。
两个月不见,身子壮实了一些,脸上不在初见时那幅菜色,最主要是气质变了,眼神不再像初见时那样浑浊畏惧。
“你怎么知道?”
这事才发生多久,就传开了?
“嗯,我听别人说的。”
小乞丐看着他身上的伤回道,那日还要多谢小野给的吃食,否则自己肯定饿昏的,更别说能到白马仙做杂役了。
“没事,就是打了一架。”
小野下了床站了起来,出了房门外。
小乞丐跟着出了门。
这时小野才发现那名刀疤女居然也来了,只不过是站在门外没有进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