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走啦。”
“好的。”
山腰间,小野将地上的砍好的柴火用绳子捆好,背在背上,将柴刀挂在腰间,一手杵着木棍,下了崎岖不平的山坡,与等在山坡下的另外几人汇合,向远处的伙房走去。
没错,小野与另外三十多个被挑剩的人成了白马仙杂役中的杂役。
而且不光如此,另外十人被分到伙房做饭,而他们这一行二十人成为整个白马仙最没存在感的人。
樵夫!
一天必须砍满四担柴火,早上两担,下午两担,从砍柴的林子到伙房一个来回就要两个多时辰。
这其间翻山越岭就不用说了,不管天晴下雨还是大霜烈日,没得停顿的时候。
“你这是直接砍的树?”
小野看着前面一个背着上柴火的少年问道。
“我也没办法啊,这附近好砍的都快光了,他们爱说不爱,讲多了爷不干了。”
前面的少年恼火说道,可以看到他背上捆柴的绳子已经深深陷进后背肉里去了。
为了以后无柴可烧,伙房有规定,只能砍树枝捡杂草拾枯叶,不能砍树干,除非是枯树,为此他们不得不像行军蚁一样不停的在山门里专门划归出来的数座柴山里轮流换地方砍。
草鞋踩在山间小径杂草上发出“擦擦”声。
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别人,陪伴这群少年只有山野的那些不知名的飞鸟鸣虫,以及缓缓山风,一行人行走在白马仙内门的荒山野岭间的小径上显得有些孤寂。
“明天去哪砍?”
有人问。
这附近都砍光了,明天肯定要走更远了,四担柴火对于一个少年来说,可不是个小任务,光是来回的路途都让人绝望了,一些年龄太小的伙伴只能是大家帮忙将柴分散了每人多背一点带回去。
更何况队伍里有些伙伴在入山门之前家境比较好,根本就没干过这活!
“明天朱门岭。”
最前头、也这是这行人里年岁最大的金山转头回道:
“对了,罗管事教的八极拳你们练得怎么样了。”
“屁呢,,,,,”
当下有人骂了。
罗管事的那套八极拳即打不出风,也打不出雨,在众伙伴们看来,这就是一套乡野间普通人练的庄稼把式…………
完全就是骗人的!
“会不会是我们还没练到家?”
有人疑惑道。
“你就信吧!我已经问过了,整个白马仙除了我们,根本就没有人练八极拳,你说是不是我们没练到家?”
“那我们怎么办?”
“要不再去找他?”
“找他干什么?教我们习剑?他自己会不会用剑都难说呢,要不然他为什么会在这做一个伙房管事?”
“我们干脆下山算了………………”
众人抱怨争论不休。
直到太阳落山时才回伙房所在的那座山头。
刚把柴火堆柴房,伙房老大李行就走了进来。
原来伙房老大是金山的,却是第二天就换成了他,听人说人家家里是地主,托人往上面送了不少钱…………
李行今年只有十六岁,此时却学人背着手,在柴房里来回度着步子、一幅神态深沉的样子,一双细眼仔细的检查着樵夫们今天的劳动成果。
小野与金山他们面面相觑。
眼前这个家伙怕是又准备要挑大伙的刺了…………
果不其然,只见他弯腰伸手扒拉了一下小野的柴火,确实挑不出毛病,又找下一个。
“哎,谁砍的,这不是湿柴吗怎么也砍来了?”
眉头一皱,指着一捆柴火不悦说道。
“湿柴不一样可以烧得起来,又不是现在要烧,放几天就干了。”
立刻有人出来反驳起来。
这一段时间里,伙房里的这帮少年樵夫们可是积累了不少怨气。
“放屁!”
李行抬头瞪了此人一眼,拿眼逼视着他。
这人犹自不服气,却也只能悻悻然闭上了嘴,退了回去。
李行得意一笑,却没有就此停止,而是又向旁迈出一步,复又指着另一捆道:
“这捆怎么这么轻,份量不够!”
“这么难烧得也砍来了?拉风箱都拉蠢人,你们去烧烧看!”
“还有这种,一烧就没了,又没有火头,烧一堆都煮不了一锅饭,谁砍的?”
“,,,,,,,”
一捆又一捆,在他嘴里,除了最先小野的那一捆,后面的这些几乎没一捆能用的。
金山与小野他们变得极为恼火,纷纷敢怒不敢言。
难烧得你不会用力拉风箱吗?
烧得快?多烧点就行啦,哪那多话?
砍柴的又不是你,你去试试。
要你一天砍四捆柴火看你能砍到什么好柴。
这摆明了就是来搞事挑刺的!
眼前这个王八蛋就是这么讨厌,屁大的职权神气的跟个猪屁泡似,鼻孔要翘到天上去。
再配上他本身那幅浅薄窄小的嘴唇与故做大人的神态,更让人生气!
“告诉你们,明天要是还是这种柴火,你们就不要吃饭了,我明天会来检查的。”
最后李行憎恶的看着眼前这群敢怒不敢言的杂役们,冷笑一下,恶恨恨的丢下这句话,准备离开柴房。
“李行,我们的黄芽丹呢?”
小野见状在他身后叫道。
李行停下了脚步,慢慢转过头来,不悦的瞪了一眼小野,又看看眼前这伙樵夫们,他们个个望着自己,都在等待自己的黄芽丹!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罗管事今天早已派人把这个月的黄芽丹份额送到他手上了。
只不过他不准备将黄芽丹发给金山他们。
剑堂那边的张肖早已经跟他说好了。
自己将黄芽丹给他,他教授自己修行功法。
“你们砍得柴火这么垃圾,难道就不该罚一下吗?”
“让你们长点记性!”
“如果你们以后还是砍得今天这种柴火,以后别再想拿到黄芽丹!”
“山门里这么多人等着吃饭,柴火不好烧,做不出饭菜来,你们负责啊,到头来被训的还不是我,,,,,,”
李行张嘴怒骂道,眼前这伙樵夫他还真没放眼里…………
理由很强大,众们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话,只觉得一口中气被堵在心口中极为难驼。
“哼,还想要黄芽丹?做梦去吧!”
李行见他们个个不敢做声,内心不由冷笑,更加得意。
“记住了,下此不准再砍这样的柴,否则一个都不收!”
骂完,李行转身准备离开。
“为了柴火,你要罚我们的黄芽丹?”
“你分明就是想要我们的黄芽丹!你不给我们”
这分明就是个借口,金山双眼暴怒。
众樵夫又惊又怒,没想到李行这么不要脸,竟想私吞了众人黄芽丹。没有黄芽丹怎么易筋洗髓?怎么脱胎换骨?怎么修行?
纷纷行动起来,站在他身前,拦着了柴房的门,堵着不让他离开柴房。
“还我。”
“我要去罗管事那告你。”
“我*你妈。”
“不准走。”
“你不讲理。”
“,,,,,”
“闭嘴,我是伙房老大,我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你们能怎么拿我怎么样?”
竟敢拦自己?
李行彻底恼了,怒视着众人:
“老子不但今天不给,以后你们也别想要!怎么样?”
反正跟张肖已经说好发,他才不怕眼前这群人闹事。即使自己撕破脸皮、告诉眼前这些垃圾,他们又能怎么样?反正到时候有的是人来收拾他们。
“你给不给?”
金山气得双手颤抖,双眼通红。
“怎么你想打我啊?”
李行停下了脚步,看着他这幅表情愣了一下,随后毫不在意的一扬下巴偏着头、一手轻拍着他自己的侧脸、凑到金山身前,挑衅而嘲讽着说道:
“你来啊,你来啊,你来打我啊,老子说了不给你就不给你,你能,,,,,,,”
“碰。”
话还没说完,金山早已忍无可忍,耐不住心中怒火,一拳砸到李行脸上。
“啊。”
李行瞬间倒在地上惨叫,一股怒火甚至盖过了此时脸上的巨痛:
“你敢打我?”
从小到大父母都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眼前这个王八蛋竟敢打自己的脸?
翻身爬起来就要去打金山。
金山却不等他冲过来,抬起右脚狠狠跺在他肚子,李行复又倒飞出去。
“咳,咳咳,老子跟你没完。”
翻了个滚,李行狠狠跌倒在地上,却犹自不服,趴在地上一双眼睛恶狼一样盯着金山。
“去*妈的”
金山见他不知悔改还嘴硬,怒火烧心头,冲了上去一脚将他脑袋踩在地上,狂踢不止。
小野他们早就忍不住,也不知是谁先了喊了一声,众樵夫们一窝蜂般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