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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三、试探
作者:风起南国本章字数:3159更新时间:2019-05-06 21:21:10

“博哥,再求你个事,能背我去医院不,我脖子以下好像没知觉了。”

  “没事,你别担心,能治好的啊,”我连忙安慰着,心中一阵内疚。

“博哥,我还想提个要求,”谷星树语气一转,陡然正经起来,好似临终托孤。

  “好兄弟,你说,你说吧,我们能办到的一定办,”我道。

  “以,以后请叫我,谷,谷战天!”

  信人:“...”

  秋燃:“...”

  柱哥:“...”

  我:“666!”

***

  “来,来,我干了,你们随意啊,”秋燃一仰脖干尽了杯中酒,尽兴得不行。

  信人红着脸,一手举杯,一手搭在谷星树肩头,仿佛亲兄弟一般,“我,我哥俩陪一个。”

  “对,都听我信人哥的,咱干了,”谷星树浑身酒气,一弓步踏在椅子上,兴奋得叫嚷不停,仿佛之前的不快只是场泡影。

  酒对男人来说真是一样宝贝,不论是在严寒的西伯利亚冻野还是炎热的里约热内卢海滩,甚至是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东北小村,它都可以让熟悉的不熟悉的男人们热络起来,时而情绪激昂,时而痛哭流涕。

  可今天这群热络的男人中却有两人明显不太合群,他们都没怎么喝酒,甚至没怎么说话。

  一人端着酒杯勉强应和着,偶尔泯上一口,另一人更是过分,全程缄默,时不时向嘴里扔上两颗花生米就算应付了事,眉眼中有些掩饰不住的急切,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一人是我,一人是柱哥。

  好在那三人喝的火热,一时间也没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这顿酒从下午一直喝到晚上,窗外太阳西沉,夜幕渐黑星辰渐亮,三人渐渐不胜酒力,嘴上也开始没了把门的。

  “星树兄弟,俗话说相识即缘分,来,我敬你一杯,”柱哥雷厉风行,一杯高度二两半转瞬间便入了喉。

  这谷星树正喝在兴头上,自然是来者不拒,一口闷掉一满杯后酒劲上涌不住干呕,险些吐了出来。

  是时候了!

 柱哥眼中精光一闪,挑起了话头,“星树兄弟,不是我说你,就凭你能和我这兄弟五五开的身手,也不该被几个李家小子欺负成这样啊,”柱哥眉毛一挑,“莫非兄弟有什么难言之隐?”

  “哎呀!老哥啊,还是你懂我,要不是碍着那件事,就那几个毛头小子,我一只手能捏死俩,”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我那战天兄弟眼神一瞥,正瞄到了我,“不信你问博哥!”

  “对,对,我兄弟大度,一般都让着他们,小时候差点被人打死都没还过手,”我一板一眼解释着。

  谷星树眯眯着眼听着我说,偶尔响起两个酒嗝,好不享受。

  “那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兄弟你如此藏拙?”柱哥就势给星树满上了酒。

  “这,这个...”谷星树眼神闪烁,似是有些为难。

  “怎么?不方便?”柱哥语气温柔,暗则咄咄逼人。

  “那到不是,只是...,”我这兄弟眉眼挤作一团。

  “只是这事太过匪夷所思,我怕......我怕你们不信。”

  “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我也有些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出言催促道。

  “哎,罢了,说就说吧,”谷星树一拍大腿,像是下定了决心,“不过咱可哪说哪了,概不外传啊。”

  “放心,放心,”我和柱哥如小鸡啄米般点头答应着。

 谷星树猛灌了两大口可乐,又用力拍了拍脸,似是想驱散那上了头的酒气,一番整理后果然清醒了许多,话语中也不见了混沌,有了些逻辑。

  “赵家祠堂博哥你知道吧,”谷星树沉声说。

  “知道啊,我前几天还去过,”我随口答道。

  “我的博哥哎,以后可别去了,”谷星树额头滚出豆大的冷汗,一脸正色,哪里还有一点醉酒的样子。

  “那里,那里闹鬼啊!”他双瞳紧得一缩。

  “闹鬼?”我手中的杯子一个拿捏不稳,碎在了地上,扬起的酒气呛得刺鼻。

  “到底怎么回事?”柱哥一把拽住谷星树手腕,“说清楚!”

  语气粗暴,不容置疑。

  “星树,这话可不敢瞎说,”我缓了缓神紧着说道,在东北你说人祠堂闹鬼可不是闹着玩的,被打死都没人可怜你。

  谷星树一副哭丧脸,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博哥,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这,这我敢瞎说吗?”

  “你都看见什么了?”柱哥一针见血。

  “我,我看见,我...”谷星树结结巴巴,双腿不住打着摆子,眼中满是惊惧。

  恐惧完全占据了面前的这个人,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我接了杯可乐放到他面前,“没事,你慢慢说,从你怎么到的那里开始说,”我语气尽量轻柔,害怕刺激到面前这个心神紧绷只差一线的男人。

  谷星树抓起杯一饮而尽,似是杯中之物能暂时熄灭心中的恐惧。

  “博哥,”他顿了顿,望向我的目光陡然坚毅,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你相信有鬼吗?”

  “鬼?”我不禁一愣,说实话这个问题我最近不止一次思考过,可却终究得不出答案。

  不论“鬼”存在与否,我都坚信有的人心更恶于鬼神。

  我望着面前之人,不知该如何作答,一时语塞。

  “信!”柱哥接话道,“有些事虽然没经历过可却不代表不存在,死亡不会是终结,应该是另一种存在的开始,我想那就是人们所谓的鬼。”

  “好,你相信有鬼就好,”谷星树搓着手,很是激动,与柱哥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我和那赵家兄弟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信我。”

  眼见二人闲话个没完,我一阵阵烦躁,“你俩闲话一会再叙,现在麻溜的挑要紧的说!”

  谷星树一改以往贱贱的样子,轻按右手示意我稍安勿躁,沉声道:“博哥,你也不算外人了,知道我家是做什么的不?”

“做白事的,”我顿了顿,望了柱哥一眼,半解释半告诉道:“也就是死人生意,村里的人认生,生老病死的事能自己解决都自己解决,身后事这环基本被谷家垄断了。”

  “郝叔的后事也是你们操办的?”柱哥问道。

  “是,最近生意不好做,我父母出门去外地寻寻买卖,这事都是我爷带着我一手操办的,可谁曾想,哎!”谷星树叹了口气,不经意间红了双眼。

  “博哥,听说你给郝叔作了轰婆子,给他守过夜,是不?”

  “是,还是老村长点了头,村里不少人送我过去的,”我想起那夜之事还不住后怕。

  “那...,”谷星树吞了口口水,眼神变得很奇怪,既有些期待又带着些恐惧,像一个下载完恐怖片又不敢点开的孩子。

  “你碰没碰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比如说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或者...,”他顿了顿,似在有意指引,“或者不小心睡着了,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梦!

  郝叔!

  还有那被穿在树上剥了皮的血人!那块盐巴!

  回忆如泄洪之水滔滔袭来,霎时间便将我冲倒,冲进翻滚沉浮的血海之中。

  我握紧双拳,竭尽全力试图镇静下来不让其他人看出破绽,柱哥已经不可信了,那个梦,那块盐巴是我最后的底牌。我双手捧着温热的茶壶,像是要榨干它所有的温度,我太冷了,我能感觉到自己一寸一寸的凉了下去,血管里好像都泛起了冰茬。

  “你梦到了什么?”我与谷星树同时出口,面色微寒。

“果然,”谷星树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面色复杂,“你也做过那个梦。”

  有无奈,有恐惧,还有那么一丝丝解脱,一种迷途的旅人偶遇同命之人时的那种解脱。

  晚风骤起,划过门窗唱起呜呜的悲歌。

  “你们在说什么?”柱哥大睁着双眼,一脸不解。

  “柱哥,有些事我晚点和你说,”我盯着谷星树面色不改,“星树,现在我想知道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你,我梦到了你,”谷星树眼神陡然一亮,复杂又警惕,“还有郝叔,”他又说道。

  “然后呢,我们在干什么?”我强压住那一份好奇,竭力表现得冷静。

  “我不知道,开始你们好像在争吵,郝叔应该是受了伤,躺在地上抓着你的腿,后来不知怎的你开始打他,踢他,直到...”他有意顿了顿,像是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

 “直到我扯下他的皮,是吗?”我沉声问。

  隐瞒只会带来无端的猜疑,与其让别人为考虑到我而为难,不如自己扯下这块遮羞布,吐个痛快。

  谷星树完全没想到我会如此坦荡,一瞬间竟有些当机,干张着嘴却蹦不出一个字来。

  “博,博哥,”谷星树喉咙滚动,“我不是有意提起的,我一点都不信你能干出这事来,真的,那就是一个梦而已,”好似一位被毒枭查出的卧底在为自己苍白无力地辩解着,脸上满是恐惧。

他的胆小怕事是我一早就知道的,他所表现出的恐惧也在情理之中,我都理解。

  “星树,有些事情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我不想瞒你,你梦中的那个场景我确实经历过,”我语气尽量舒缓,“不过不是在梦中,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我,我也形容不明白,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在那个类似梦的场景中发生的事情会在现实中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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