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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逼问
作者:红酒羊排本章字数:3091更新时间:2019-04-23 06:57:53

程姒出来,千叮咛万嘱咐让春桃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切,就说来寺中就看见了李时恩,没有找到李承历。春桃向来跟小姐一条心,在府里因着程姒没人敢欺负她,还都高看一眼。程姒对她也好,从没拿出小姐的架子,像对待姐妹那样。春桃心中感念,自然满口答应。

二人回到家中,一口咬定只看到了李时恩。程姒还连哭带闹,非让父亲也派人找去。程家没有不信的,连蒙带骗才把这位大小姐安抚好。程大学也知道了这事,觉得这四皇子实在太奇怪了,行为简直就是诡异。程大学认为虽然姒丫头要死要活,也只能敷衍,在什么都没弄清的时候程家决不能牵扯进去。

当天晚上,豫亲王的死侍再次来到梵天寺。李时恩早就等着了,带着一众沙弥,吸取上次的经验用网捕了。一人一拳将口中的毒药打了出来,两个死侍苦苦挣扎也无助于事。

顺天府尹卢定伯接案,再次来到梵天寺。这次见到活着的黑衣人,心中高兴,不管哪件事,有一件事有进展就行。加上李承历失踪,卢定伯急忙上报蔡东升,共同提神案犯。

蔡东升知道李承历平反后,想着自己当年办错了,在家等死。左等右等也不见赐死的旨意,又不敢私自去死,只能打起精神打理刑部事物。后来知道李承历失踪,也想是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便成天将卢定伯叫去,与卢定伯一起搜查。今天终于有动静了,他最开始以为是皇帝做的局,忙不迭到顺天府审案。结果既没见四皇子也没见皇帝,才知道不是局,那这些黑衣人就从猎物变成了找到四皇子唯一的突破口。

两位大人都急于知道四皇子的下落,使尽全身解数。顺天府大牢衙役们将各种酷刑都用遍了,两个黑衣人就是不松口。此时天已经亮了,蔡东升与卢定伯只能上报皇帝。

皇帝平静得听完两位大人的汇报,心中更加疑惑。他一言不发,静下心细想:这几天李承历一点消息都没有,通过众多耳目汇集来的消息,他不像是被什么人困住了。辰妃似乎什么都不知道,梵天寺也一点动静都没有,尹修和慧云同样不知去向。刑部、顺天府、巡城军都参与寻找,什么也没找到,就是自己的人也什么都没发现。再说程姒,皇后是程家人,程家人和他最不应该有什么牵扯,可是李承历失踪前,只有程姒与他见过,还闲谈了什么。难道是程家?程家有绑架皇子的胆子吗?绑架了皇子,不仅不可能帮到皇后,还会引火上身,程大学不会这样的。还有豫亲王,一年前查出云巧是豫王的人,让皇帝大为惊讶。他想不到豫王为什么要陷害李承历,若是伤害嫡子还有可能。现在他倒是平平静静,这黑衣人多半是他的人。那他这两次都要置李承历于死地,是为了什么呢?李承历知道豫王什么呢?豫王派人去刺杀李承历,说明李承历不在豫王手里。那李承历到底在哪呢?真是奇怪,李承历这些年不在京中,若说谁想对他不利,那肯定与五年前又牵扯,可是这些人都排除了啊!那他是自己藏匿起来了,他为什么藏起来呢?躲什么?还是想要看看谁的反应?

思索良久,皇帝终于开口:“将两个人处死。”

蔡东升与卢定伯等了半天,等到这么一句,大为不解,“皇上……”

“这两人应该是谁的死侍,死都不怕,还怕酷刑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全部处死就行了。”皇帝顿了顿,“当务之急是找到四皇子,其他的都先放一放。”

“是”蔡东升、卢定伯虽然心中不解,看皇帝目光坚定,不好多说什么,便遵旨行事。

皇帝为什么这么处理,别人不明白,豫亲王却看得很清楚。他昨天派出死侍,只有一个目的,摆脱自己的嫌疑。豫亲王的人查了半天,发现李承历是真失踪。本来皇子失踪,和他这个皇叔怎么也没关系,大不了被皇帝摆摆脸色,但是一年多前云巧的突然失踪让豫亲王更加谨慎。他知道云巧、李承历凑到一起,就将他与五年前的事牵扯到一起,自己这个时候最受怀疑。为了安全,豫亲王派出死侍,目的是告诉皇帝:你儿子在哪,我是真的不知道!

“王爷真是神机妙算”,豫亲王回到府中,裴敬无不佩服地说。

“告诉咱们的人,隐藏好行踪,见到李承历露面就……”豫亲王在脖子上做出一个杀的示意。

“是”

“蔓儿有消息了吗?”

“回王爷,蔓儿确实进了暗牢。”

“何以断定?”

“蔓儿那天和卢定伯一起去了顺天府衙,第二天却没有出来。牢里也没有蔓儿,属下猜测,卢定伯定是不敢将她交给您,更不可能藏在家中。她家那个母老虎可不是一般人呐!”

“哼,是时候去会会卢定伯了。”

“王爷,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王爷……”

“你是想问云巧?”

“王爷圣明。这云巧若死,王爷也可高枕无忧,为何王爷要大费周章,不让她死呢?”

“难道本王是为了保证豫亲王的地位才精心筹谋?当年云巧虽然没有完成本王的指令,却在关键时刻随机应变,指认李承历,差点将皇帝最喜欢的儿子置于死地。我这个皇兄啊,肯定是想将我的罪证一一收好,到时候数罪并罚,让我没有翻身的余地。可是他这些证据若全部反水,本王起事,便是名正言顺。”

“哦,王爷果然圣明,属下明白了!属下愿永远追随王爷左右。”

…………

辰妃这几天都急死了,全城都是找四皇子的人,却谁也没找到,好几次辰妃都偷偷抹泪。

“娘娘,咱们皇子福泽深厚,定会平安归来。”

辰妃已经听不进这样的安慰,一边哭一边想起什么似的,“要不,要不去问问程家那个女孩子。怎么承历跟她说完话就失踪了呢?你说她会不会知道什么?”

“娘娘。”

“你去问问,你去问问嘛”

招娣知道辰妃是关心则乱,心想皇上都没有任何消息,一个宫外的小丫头能知道什么?

见招娣似乎不愿,辰妃自己站起来,“我自己去,我一定要去问问。”

“娘娘,娘娘。”

“你让开,我一定得去”

招娣等一众宫人怎么也拦不住,宸妃已经来到殿门口。自从李承历平反,泗仪殿又按照皇妃的规制增加了宫人。太监们见宫女们拦不住,也出来阻拦。一时间,竟然乱起来。

“皇上有旨,泗仪殿宸妃接旨。”传旨太监一到门口见乱起来了,甩了拂尘,高声喊到。

泗仪殿众人听到旨意来了,瞬间安静下来,跪倒一片。

“传皇上口谕,宣宸妃乾清宫觐见。”

“臣妾领旨”

宸妃以为李承历有消息了,整理妆容,急急来到乾清宫。一进门不见李承历,也没有别人,只是皇帝在这里。宸妃施礼问安,急切地看着皇帝。

“传进来吧。”

“是”

宸妃看向门口,只见程大学带着一位十六七岁模样的女孩子从偏殿走了出来。“参见皇上,参见宸妃娘娘。”程家二人施礼毕,恭恭敬敬跪在地上。

宸妃明白,这肯定是程姒,又转头看向皇帝,“皇上……”。

“程姒,你不用害怕,朕招你前来只是问问情况。你只需如实回答,朕绝不会为难你。”

“臣女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李承历去哪了?”

“回皇上,臣女不知。”

“你不知?”

“皇上,程姒确实不知,那天……”程大学抢过话来,可没等他说完,就被皇帝制止了。

“程姒,你不是和他相熟吗?”

“皇上,姒丫头也只是见过四皇子两面,实在不甚相熟。”

“只见过两面?那你为何在小巷中为李承历做伪证啊?为何在上水包庇了他呀?为何与他在清河坊逛夜市?还养着他一直养着的狗?还有那天,你去梵天寺做什么了?”

殿中三人都蒙了,宸妃和程大学没想到李承历与程姒居然交往颇深,程姒没想到皇上居然什么都知道。

“我,臣女……”

“说”皇帝一拍桌子,将三人都吓了一跳,程大学和程姒原来长跪,经这一下双双俯下身子。

“皇上,臣女……”

“皇上息怒,姒丫头,还不快说实话!”

“我,我……”程姒思虑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就这样办吧!“皇上,臣女不知道四皇子在哪。但是臣女的却有东西要敬呈皇上。”

“什么东西?”

程姒从袖子里将信桶拿出,双手举着,“皇上。”

太监接过后转交到皇帝手中,“这是?”

“回皇上,是四皇子这些年给皇上、娘娘的信。上次在上水,他怕弄湿了,便托我保管。这些本来就是给皇上、娘娘的,所以今天才带来。”

“好,朕知道了。你们退下吧!”皇帝拿过信桶,知道程姒再不能多说什么了,程大学的面子也不能不顾及,便不再多问。

皇帝让所有宫人都退下,大殿中只留下皇帝与宸妃两人,两人展开信件,一封封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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