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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平反
作者:红酒羊排本章字数:4920更新时间:2019-05-11 09:19:27

可陈肆走进来就后悔了,进宫门时候那股威风劲迅速没了。因为皇宫太大了,如果自己从西门进来,离泗仪殿就很近了,可是现在要经过长长的广场,连永巷也要走过一半。侍卫门一段一段的引路,走了得有一柱香时间终于换成了太监引路,这便是内宫了。陈肆向前走着,发现宫墙其实也没有多高甚至有些斑驳,太监宫女们行色匆匆,侍卫依旧站得笔直。

“您请”引路的太监伸手向前,便安安静静退下。

陈肆恍恍惚惚的,曾经宽大的宫门如今看着窄窄的,上面红色的漆有些脱落,门环也生锈了,门槛倒是整整齐齐,上边硕大的匾额写着“泗仪殿”。陈肆用手一推,宫门缓缓而开,宸妃正站在院中向门口张望。四目相对,宸妃的眼泪瞬间流出来,孩子回来了!

陈肆想哭又想笑,紧跑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宸妃脚下,抬头看着宸妃,千言万语却不知从哪里讲起。

宸妃哭着抱着陈肆的头,边哭边笑,使劲将陈肆搂在怀中,摸着儿子的头发,一时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招娣见母子俩这样,也跟着掉起泪来,“娘娘,快进屋说话吧!”

宸妃听招娣这样说,才反应过来,这实在不是抱头痛哭的时候。“对对对,快起来,快起来。”宸妃扶起陈肆,转悲为喜。

大家进得殿来,良儿奉上茶点,便与招娣退下,关上殿门,留母子二人叙旧说话。

陈肆扶宸妃落座,恭恭敬敬站好,行三叩九拜大礼。“母妃”

“快起来,快起来”宸妃坐着伸手去拉,陈肆伸手拉着母亲的手,眼泪流了下来,脸上却笑起来。“来,坐”

“是”陈肆挨着宸妃坐下,抿嘴笑了笑,帮着宸妃擦掉泪水。母子对视,又笑了笑,宸妃摸着儿子的肩膀,“伤好了吧?”

“哦,早好了!”

“吃饭了没有啊”

“吃过了,都这个时辰了”陈肆知道母妃关心自己,“我给您削个苹果吧”起身去拿宸妃身后炕桌上的果子,拿出随身的匕首削起来。

宸妃见匕首,吓了一跳,毕竟在宫里久了,“这凶物带在身上不好”

“这还是当年皇爷爷赏我的,还是我比赛射箭赢得呢”

“哦,是那把啊,那就好好收着吧。”说话间,苹果削好了,陈肆将苹果切成一瓣一瓣的,拿牙签钗了提给宸妃。“母妃”

宸妃看着陈肆,觉得孩子长大了,以前他就是一味胡闹,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如今都长这么高了。突然心一酸,觉得这些年不知受了什么苦,黑黑瘦瘦的,受了那么重的伤,刚过一个月不到就说好了。

“瞧您,我这就给您削个苹果,您怎么还感动哭了啊”陈肆不好说什么,只能嬉皮笑脸起来,“还是我自己吃吧”,说着将剩下的苹果拿在手上吃起来。

“瞧你瘦的”

“尹修说我这正好,太胖对身体不好”

“尹修?”

“嗯,一个江湖郎中,医术好得很,就是嘴碎了点。”

“你呢,你好吗?”

“我,我挺好的呀,您看我长这么高。我天天跟着我师父和尹修,辈分也高,江湖上没人敢欺负我。”

“来,尝尝,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杏仁栗子粥”辰妃特意嘱咐招娣照着以前的样子,熬了一个时辰才熬好。

陈肆见招娣四平八稳的端上来,“这是你做的?”

“怎么不认识招娣了?你小时候都是她给你做的呀”

“哦”陈肆端起粥喝了起来,余光看着招娣退下,心想这杏仁味真是浓啊!

辰妃一直看着陈肆,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李承历进宫的消息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后宫,皇后听见李承历三个字就大发雷霆,将手上的书扔在地上,茶碗也摔得粉碎。这一次,皇后一定要亲手为儿子报仇。

…………

程姒从自家的粥棚脱身,来到药棚,怎么也没找到陈肆。心中焦急起来,会不会已经走了啊?可是尹修明明还在呢,托我收着的东西也还没拿走呢!怎么就是不见人呢,程姒心中委屈起来,低着头默默离开。

“妹妹”

“大哥”程姒忽然哭出来,把程荣吓了一跳。

“怎么了?啊?谁欺负你了?”

“呜呜呜”程姒一头扎在程荣的肩膀上哭个不停。

“好了好了,别哭了,让娘看见不好,啊。”

程姒拿着帕子拭泪,任程荣怎么问也不说的到底怎么了。程荣安抚妹妹到一旁坐下,吩咐春桃去倒水的功夫问春:桃妹妹刚刚去哪了。心中明白了大概,肯定是和四皇子闹别扭了。程荣不敢声张,他拿不准父母对四皇子的态度,更加不确定大伯父怎么看,皇后那里的结是万万解不开的,这绝不是一桩好事。程荣甚至还想,也许别扭别扭着也就散了,以后也不会相见了更好。他打算这几天过后,就想个由头将妹妹锁在家里,等四皇子的事明朗了再说。

…………

这厢皇后知道了李承历进宫,打算去泗仪殿拼命;皇帝知道了皇后要去拼命也奔着泗仪殿而来;泗仪殿中,辰妃母子还在闲聊,李承历起身试穿辰妃这么多年为自己做的衣服,有大有小的,居然没有一件合身。

辰妃母子正在说笑,皇后气冲冲带人冲了进来。

“娘娘,娘娘,您不能进去”

“闪开”

“娘娘,娘娘”

皇后气急败坏,抬手就给了长贵一个耳光,“滚开”

长贵猝然被打,又被万和殿太监抓住,动弹不得,只有大声疾呼,“娘娘,娘娘……”

外边乱起来,陈肆早就听在耳中,可是并不理会,还示意辰妃不用理睬。辰妃看见儿子这样心下疑惑,见皇后已经走进殿来,只得起身行礼。

皇后那等这种虚礼,“来人,将他们拿下!”

“是”

陈肆将手中的衣服一甩,“唉~”

皇后带来的太监早就听说了李承历在擂台上连杀16人的事,被他这么一挡哪里敢动。面面相觑,最后只能看着皇后。

皇后见太监们一动不动,厉色看着一帮子废物。

“哼,李承历,你要造反呐!”

“皇后娘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些年,您谎话说的自己都信了吧!”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若天下只有一个人听得懂这话,那肯定是您皇后娘娘!”

皇后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眼睛睁得老大,狠狠盯着李承历。“那你倒是给本宫解释解释。”

“皇后娘娘,当年你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勾结庆儿陷害于我,不会自己都忘了吧!”

“李承历!你知道构陷皇后是什么罪名吗?”

“构陷?看来您真是在自己编造的谎言里待太久了!连事实都忘了!”

皇后抬手想抽李承历,可她忘了李承历早就是江湖人了,反应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一把就抓住皇后的手腕。

“闹什么呢?”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皇帝已经站在殿外看着他们良久了。所有人都老实了,李承历赶紧松开皇后的手,除了皇后,殿中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给皇帝请安。

“都起来”

“谢皇上”

“李承历,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吗?”

“皇上……”辰妃怕李承历又说出什么一鸣惊人的话,赶紧想要解释。

“问你了吗?”皇帝也不看辰妃,盯着李承历悠悠地说。

李承历瞟了一眼辰妃,又看看皇帝,最后想给皇后道歉,又觉得自己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呀!心里叫起劲来,瞪了皇后一眼,也不言语,也不看皇帝。辰妃心中着急,拉了拉李承历的衣袖,“承历”。李承历见母妃这样,心中纵有万般不愿也只能给皇后赔礼。刚一抬手施礼,皇后却不依不饶起来,“哼”。

李承历强忍着给皇后深施一礼,“皇后赎罪”。

“不敢!皇上,如不是您刚刚及时赶到,恐怕臣妾如今已经和承基一处了。”

李承历心里翻了个白眼,“皇后娘娘,您不就是因为六弟的事才一直为难我母妃的嘛,今天我们就当着皇上的面把话说清楚。”

“承历”辰妃不知道李承历知道什么,但是她想着李承历若有什么十足的证据早就来伸冤了,也不必等到现在。她实在担心儿子风闻言事,这在宫中是大忌。

“哼,你们母子颠倒黑白的能力还真是一脉相承。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拿我自己的儿子陷害你?”皇后虽然不知道李承基到底是怎么亡故的,但是她心中明白,庆儿已经被自己处理掉了,绝不会出现什么披露,李承历根本不可能有证据。

“李承历,宫墙内的事是不能随意说出的。你若没有证据,朕也不能偏袒你!”

“皇上”李承历决定了,要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样就算自己离开京城,母妃也不会再受到责难,便单腿跪在地上“若儿臣说的是实情,请皇上为儿臣主持公道”

皇帝见李承历如此决绝,心中疑虑。这些年发生了一些事,当年的案情也逐渐明朗起来,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发作,皇帝是想数罪并罚,将敌人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可是这案子查来查去,并没有发现皇后与案情有什么牵连,想着李承历是不是弄错了,还是这件案子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当下的状况下,皇帝打算先听听李承历的说法,再做打算。

“好,你说”

李承历双膝跪地,郑重向皇帝施礼。“万岁,儿臣李承历状告皇后程氏,指使泗仪殿宫女庆儿做伪证,构陷儿臣。请皇上明察”说完,李承历一个头磕在地上。辰妃见儿子说得如此决绝,突然有了底气,这次她一定会保护好儿子,为他争回一个公道!

皇后听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李承历说得根本就是子虚乌有!臣妾,臣妾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庆儿”

“皇后,您是后宫之主。别说是泗仪殿的宫人,就是刚刚进宫的丫头,您也清清楚楚知道都有谁,这难道不是您最大的本事吗!”

“本宫,本宫知道名字又如何。再说这庆儿是你们泗仪殿的宫人,她说看见你掉包了,与本宫何干?”

“您当真不认识庆儿?”

“本宫说不认识就不认识”

“那您应该认识万青吧!”

“什么万青,不认得!本宫从来没有听说过!”

“皇上,这万青是庆儿邻居家的儿子,与庆儿青梅竹马。庆儿十五岁上,因家里欠了里长钱,便被迫顶替了里长家女儿进宫做奴婢。万青知道后,追到了京城,想着带着庆儿私奔出逃。奈何宫中规矩森严,庆儿在宫中被宫规吓住了,她知道只要她答应逃跑,两个人都是死,于是断然拒绝了万青。万青并不明白庆儿的苦心,以为庆儿害怕穷苦,伤心过度,在京中饮酒度日。不想闹出事来,被关进了顺天府。皇后知道了这件事,便向顺天府施压,将万青从轻发落,打了二十板子就放回家了。庆儿感念皇后恩德,便想找机会报答。五年前,皇后指使庆儿诬陷我用桂花粉让十皇子过敏,为的就是让皇上不再信任我。可是没想到十皇子亡故,皇后悲恨交加,便将所以罪过都推给儿臣,请皇上为儿臣做主。”

“你胡说!”

“万青之事,传来顺天府一问便知!你还要抵赖吗?”

“本宫根本不认识什么万青,你休要血口喷人。”皇后打定主意,就算传来顺天府,没有旁证,顺天府怎么会认呢!只要顺天府咬着不松口,万青的事就是无端猜测!

“皇后可以不认万青的事,那庆儿又是怎么死的呢?”

“庆儿不是出宫去了吗?”辰妃想起以前宫中的确有这么个宫女,不起眼的样子,却在五年前突然指认李承历掉包,现在听来竟是皇后的人。辰妃现在知道了,李承历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没有好的时机来说。

“皇上,庆儿于三年前出宫,当时是因病出宫,庆儿出宫三天后便死了。但是庆儿却不是因病死的,她是被人毒死的!”

“毒死?什么人要毒死她?”

“皇后娘娘,您说呢?”陈肆转向皇后,步步紧逼。

“本宫怎么知道!”皇后慌了神,她没想到李承历居然知道这么多,“本宫现在觉得是你把她给毒死了,你觉得是她指认了你,你怀恨在心,就把她毒死了呗!”

“您可真是厉害呀!皇上,当年庆儿指正了儿臣,但是毕竟自己没有犯罪,便被发配到盥衣局。在盥衣局,庆儿受尽白眼和欺辱。别人以为是庆儿出卖了自己的‘主子’才受排挤,但是皇后娘娘应该更加清楚她为什么被折磨吧!”

“我……”

不等皇后回答,李承历便继续禀报,“皇上,庆儿是穷苦人家长大的,即使受欺负,她也不会轻易寻死。皇后便派人在庆儿的吃食里做手脚,让庆儿咳嗽不停,太医诊断是肺痨,怕传染给别人,就送出宫去。没出三天,庆儿就‘病死’了。但是皇后娘娘,收敛庆儿的不是别人,正是万青。万青根本没有回家,他在顺天府里明白了庆儿的苦心,懊悔万分。在京中一直等着庆儿被放出来的那天,终于他等到了,而且庆儿就是在他眼前咽气的。万青是有情有义之人,他抱着庆儿的尸首三天三夜,庆儿终于露出中毒而亡的表征。”

“你,我……这些都是你编造的,你根本没有证据!你为了脱罪……”

“皇上,万青抱着庆儿的尸首,悲痛不已。安葬了庆儿后,觉得庆儿因为自己牵进皇家争斗,定心有冤屈。为了让庆儿能够放下冤屈,转世投胎,万青在梵天寺落发为僧,三年来为庆儿抄写佛经超度于她。”

皇后听完,心中大惊。她根本没想到万青居然一直在京城,也没想到已经死了的庆儿居然已经将自己的事告诉了万青,更没想到李承历已经都知道了。

“皇后,他说的可有半句虚言啊?”

“皇上,皇上,我……”

“你非得让朕找来顺天府和万青与你对峙,你才甘心吗?”皇帝听到这里已经怒不可遏,这么多年的夫妻,这个女人居然是这样狠毒之人,“你为了陷害李承历,不惜让自己的儿子过敏?你知不知道,承基碰到桂花就全身起红点,痛苦不堪啊!过敏也是会死人的呀!”

“啊……”皇后听皇帝这么说,内心终于崩溃了。这些年她一直骗自己,将所有的恨都发到辰妃母子身上,她知道他们是无辜的,但是她不能恨自己,她也根本不敢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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