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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云城阳
作者:红酒羊排本章字数:2048更新时间:2019-03-31 07:55:05

陈肆前脚离开,程家就来了客人,原是程荣带着云城阳来家中做客。

云城阳,原是蒙古人。父亲在蒙古与内地之间贩马,从蒙古,到敦煌一带,再到京城,京城以南再也没有涉足了,说白了就是纯粹的北方人。云城阳的母亲是敦煌人,虽不是高门大户的小姐,也是明理通达之人。本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跑生意,日子也过得红红火火,但天也妒全,云城阳的父亲在他五岁时候病死在了贩马的路上,云城阳母子遭此大难,又遭属下背叛,不仅该次生意血本无归,还欠下一大笔外债。走投无路的母亲柳氏本想带着云城阳追随云父一死了之,客栈窗前,柳氏怀抱着云城阳,远眺敦煌,心中感慨万千,想起这几年夫妻恩爱,家庭美满,今突遭变故,身心俱疲。心如死灰之际,本已睡熟的云城阳突然哭闹起来,柳氏觉得是孩子感受到了自己的哀伤,又觉得冥冥之中是云父的在天之灵看着他们母子,便暗下决心不管再难,也要将儿子养大,不管再累,也要他成才。

柳氏成了寡妇便带着孩子回到敦煌娘家,柳家随是小门小户,但田产,房租等杂七杂八加在一起也算宽裕之家,父母见女儿新近丧夫,开始一味地安慰,后来几次试探想让女儿再嫁他人,也都是为着柳氏着想。奈何长嫂不太明理,觉得她一个出了嫁的女儿,还带着拖油瓶,实在碍眼,便处处刁难。柳氏父亲在云城阳十岁头上,不慎被飞沙走石砸伤,原以为不甚要紧,谁知没几天竟一病不起,撒手而去。柳氏母亲本就事事仰仗丈夫做主,丈夫故去,只听儿子安排。柳家长嫂向来八面玲珑,讨得公婆欢心,处处得维护,得贴补。如今柳家之事尽归长嫂执掌,云城阳母子更觉碍眼。甚至不惜诬陷、假意回娘家、哭闹诉苦,柳家一时间鸡飞狗跳,柳氏觉得这样下去,母亲终将受累,便带着云城阳离开了柳家另立门户。

柳氏从小长在敦煌,乡友亲邻皆在此处。柳氏的难处被街坊四邻看在眼中,得好心人帮助,在敦煌边缘的小部落里得一栖息之所,虽房屋破败,时常灌沙,但柳氏凭借着女性的细致,将家里家外归置得井井有条。又凭借多年在外的经验,将大漠风光、蒙古广阔的天地,京城繁华的景象皆绣于衣服、手帕上,因别具风格的绣品,柳氏带着云城阳终于在部落里安定下来。

人走背运时间久了,就会迎来全新的改变。因为这些绣品,云城阳竟然白得一位师父。原来这小部落里竟然住着一位当朝武状元,武状元名叫李时恩,师承少林,少年得志,三十岁成为皇子教习师傅,三十九岁突然辞官,带着家人来到这里隐居。李时恩平时很少与人来往,家中夫人也是偶然看见柳氏的绣品,觉得实在不俗,便与柳氏相识,之后愈加熟稔,互称姐妹。一日,李家招待柳氏母子,李时恩一眼看出云城阳是难得的武术苗子。柳氏一直想让儿子读圣贤书,将来能去京城考学,考取功名,光耀门楣。如今被李时恩相中,想要云城阳习武,柳氏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云城阳却一口答应,一个头磕在地上,瞬时成了师徒。

虽说云城阳十岁才开始习武,但是凭借异于常人的天赋和承袭自柳氏的韧劲,加上名师的指点,短短四年,便练得身轻如燕,健步如飞,兵法也熟读于心。李时恩觉得当初自己没有看错人,在云城阳十四岁时,凭借自己以前为官时积攒的人脉,竟将云城阳送进军营服役,成为程奇账下亲兵。说来也巧,天宝二十年,北方战事又起,云城阳随军开拔,在黑水畔与多尔罗战役中,一战成名。论功行赏,竟被超规格提拔为乌尔格参将。皇帝知道了柳氏独自一人抚养儿子的事,还专门下令,将柳氏接到京城,以此表彰柳氏妇得卓越。云城阳可谓少年得志,成为当朝最年轻的参将。

“大人”“父亲”云城阳与程荣走进前厅,向程奇抱拳施礼

“城阳来了,坐吧”

“谢大人”云城阳与程荣分别落座,齐齐看向程奇

“本来回京来述职,理应及早收拾行装,回乌尔格整备军队,收拾多尔罗弄出来的烂摊子。皇上似乎另有差事,并不着急让我们回去,也只好在京城再盘桓些时候。但是乌尔格之事切莫放松,该办之事也要提早准备,回去也不至于过于忙乱”

“是”云城阳恭恭敬敬地站起来一抱拳

“好了,到了家里来了,不必拘礼。你师父与我是故交。你们两个年龄相仿,若能好好相处,日后必将彼此长进”

“爹,城阳好不容易来一趟,您就这么公事国事的,人家怎么能得自在呢?”

“呵呵”云城阳本来端坐听上峰训话,听程荣之言,一时卸下心中千斤重担似的轻笑起来

“好好好,那你们到你书房去吧”程奇指着程荣说道,“哎,别子曰诗云的,把城阳弄呆了”

“知道了,我才不呆呢”程荣不等父亲在叨唠下去,拉着云城阳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两人嬉笑着向前走去,正好遇到程姒与春桃在看桃花。“四妹”

“大哥,你回来了”

“这位是云城阳,爹爹的参将”程荣两厢引荐道“这是舍妹,程姒,你也可以叫她四妹”

“大哥真是,我明明是家中的老二,却得个四妹的头衔,别人也叫我姒姑娘。家里叫也就算了,外边也都这样叫了”程姒一边责怪起程荣来,一边向云城阳施礼“云公子”

“叫我城阳好了,四妹妹”云城阳故意将四说的重了一点

“哼,不理你们了”程姒一扭脸带着春桃继续往花园中走去

“你不用担心,她不会生气的”,程荣连忙解释道

“有个妹妹也不错呀,肯定很粘你吧”

“以前粘我,小尾巴似的。小时候假小子似的,现在出落成大姑娘了,动不动就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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