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起寒岁舞开怀,尽智竭力争高台。寒更终畏客心暖,岁暮品书与君来。
寒冬腊月,风冷的烈。
墨染天空,零落着片片雪花,悄悄的染白了城楼。
西城门外,一列迎亲的队伍在这灰白的景致下,红的更烈。
新娘被盖头遮住了面容,虽不见,料想定也娇艳无双。她穿着心上人赐的自己梦想过一千次、一万次的凤冠霞帔嫁作他人妇,怕是世间没有哪一种苦,敌得过这般掏心掏肺的一幕。
新娘手中死死攥着褶皱的信笺,泪眼早已模糊。
----江山我要抢,你我也要抢!
你这个无赖!哼!干嘛!你敢轻薄…哎!
嘴巴明明很甜,干嘛总说伤人话!
你!…
我亲过的人,没人敢娶,等着当皇后吧!
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那可由不得你!
----我好怕!
有我!
你别争了好不好!
你怕我输?
我怕你死!
哼!没娶你之前谁也别想要我死!
----快醒醒啊,别死!你不是要娶我吗?…
呵!本来死不了,你再不松开就难说了!
笨蛋!
啊!
伤口很疼?
你摔下试试!
活该!干嘛那么傻,那一箭会要命的!
是啊,真傻,身子不由自主的就挡过去了。下次不会了!
下次不会了?
干嘛!我可救了你的命!
下次不会?
你要谋杀亲夫?
真的不会?
不会啦……
怎么会让我心爱的女人一而再的遇险呢!
真稀奇,铁疙瘩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咳!咳!咳!放肆!
如今他真的做了皇上了!----
一串剧烈的猛咳,血水和着泪水滴落在她的手心。
“啊!……”一声长啸划破寂静的夜。
我急促的呼吸,猛的睁开眼。
“又是此梦?”
长这么大,这个梦时不时的就来光顾,每当此境,我便胸中垒块,郁结难舒。
不过好在初过碧玉华年的丫头哪来的隔夜愁,加上今天又是上元节,可以登宫里的瑶星楼赏景儿。想至此处,我又宽心的笑了。
如今是金池朝,崇文三十三年。我叫菱心若,大将军王菱啸天的独女。娘亲在我十岁那年便过世了。爹爹戎马一生,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一直把我当成个儿子养。我跟着他老人家学了不少拳脚,从小就不喜红妆念江湖,对那些仗剑天涯的义士豪侠更是心所向往,虽不敢说自己是什么武林高手,行侠仗义对付几个地痞恶霸该是绰绰有余。
这不,兵部尚书聂恒的大公子有幸成了我初出茅庐的垫脚石。
被我撞见他酒后当街调戏世家小姐,这我能饶了他?一出脚那个被酒色浸透了的软骨头就被我踢断了三根肋骨。我一战成名,吓的那些个平时在京都总喜欢横着膀子乱逛的大小纨绔见了我像耗子见了猫似的唯恐避之不及,私底下还送了我个“京都女霸王”的雅号。
估摸着爹爹也是疲于应付同僚的冷嘲热讽,每次我出门前,他都要冷着脸嘱咐我不要闹事,我恭恭敬敬的点头,可出了门,就又变回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京都女霸王”。
四年前,由于东夷犯边攻克东南数郡,爹爹临危受命奉旨亲率三十万狼牙铁骑镇守东郡抵挡东夷。从那时起我便被皇上派人接入宫中,享受着君主的浩荡皇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