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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现在安国公府嫡长女晁筇手上
作者:竹笋君本章字数:3490更新时间:2019-05-10 18:24:29

“你不过是嫌赵惠儿是哀家的侄女,才四处挑忠儿的毛病!”

天子的养心殿里,一个皇子服饰的人跪伏在地上,旁边赵太后的怒斥隔着沉厚的门也被外面的侍者听了个一清两楚。

众人都以为是在赵太后在骂皇后娘娘对不是自己生的皇子不慈祥。却不想里面皇后娘娘正在劝皇上。

“陛下息怒,母后也只是爱孙心切。”

“太后爱孙心切,朕感同身受,忠儿也是朕的孩子,朕又怎么会故意为难于他?只是孩子们有错,总要教训,让他们知道错。”

“你说的倒轻巧!褫夺亲王爵位,没收食邑,夺职禁足还只是教训教训?你怎么不直接把忠儿从皇室族谱除名啊!”

你以为周振羽不想吗?“忠儿利用户部职权之便,侵夺百姓财产,致一死两伤,如此,已是轻判。”

“户部尚书是周启元,忠儿只是侍郎!”

“陛下!陛下!忠儿是冤枉的啊!都是太子殿下逼他这样做的!”

“后宫妃嫔怎能未经传召擅入天子的养心殿,”宫瑛端坐在大殿上首的另一侧,听到赵妃的声音为难地蹙着眉头,优雅的声音里自带定力,“来人,令赵妃回去。”

“也罢,既然她要来,就让她来吧。虽说忠儿是你的儿子,与赵氏并干系,但忠儿此次所谋的钱财,总与赵家有所关联。她既有话要说,就且随她吧。”

“既如此,我便也让元儿过来,以便容母后查问清楚。”

周振羽还未回应宫瑛,外面就有人通报“禀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求见。”

“既然都来了,且让元儿与赵氏进来,朕也问问清楚,免得有所偏颇,触太后不悦。”

周振羽看了眼一脸得意的赵太后,也不怒,只是一边抬手示意赵太后也坐下,一边自己也在宫瑛身边落座。

赵太后虽然不悦,但也只能坐在皇后那边的下首,除了皇帝皇后来她宫里是要让她一直坐着主位的,其他场合她都要坐在宫瑛的下首。

她是帝王的继母,可母仪天下的人却是宫瑛。赵太后狠狠地攥着茶杯,她是继室又如何?此番就算不拉下太子,也要弄死晁筑,让宫琬保不住的胎。

只是那个小丫头却是看着比以前聪明了点,不过既然那个蠢货不喜欢太子就不怕她不做傻事。赵太后如此想着,看向周启元的目光也从容多了。

周启元也是很从容地与众人简单地行了行礼“儿臣见过父皇,母后,太后娘娘。”

“元儿坐”周振羽抬眼,静静地看着自己这眉目沉静的长子,虽然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是欢喜的。

显然周启忠不会是个明君,如果他和元儿注定只有一个可以清白,那那个人只能是周启忠。周启忠虽是他的骨肉,不过他心里清楚,纵然他把周启忠当儿子,他心里也未必有他这个父亲。

“贱妾拜见陛下,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太子殿下。”面对周振羽的明显偏担,赵妃赵惠儿却是比在外面时候淡定的多,只是跟着规矩给殿里几人磕头。

赵惠儿心里清楚,无论今日的事如果了结,她的忠儿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只是若她不闹,她和忠儿便是赵家的弃子了。

“母妃”周启忠已是跪着,便只向着赵妃一拜。太子则是端坐一旁,全然不理会。赵妃也罢,钱妃也好,李嫔也罢,区区雀室还不值他堂堂未来天子费神。

“好了”宫瑛给周振羽添了盏茶,又自己捧起一盏才又打破殿里的沉静,“赵妃,你既然喊冤,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回皇后娘娘的话,忠儿他冤枉啊,忠儿他真的冤枉啊~”没人许她起来,赵妃干脆就伏在地上哭“忠儿虽然是亲王,可他只是个庶子,平日在宫中也未见有什么体面,何况户部原是太子爷的地盘!”

“惠儿,你起来。”赵太后把手肘在桌沿一支,半扬着雍肿的下巴睨向周启元,自认为很是霸气,实则蠢像毕露“周启元,你身为户部尚书,自己的弟弟户部侍郎侵吞百姓财产,你当真是毫不知情吗?”

自然是一直知情的,正盼着周启忠把事情闹大呢。“父皇,儿臣于公御下不严,于私没有约束好皇弟,合该受罚,请父皇治罪。”赵妃哭哭啼啼地起来了,太子却端在的跪下。

“赵氏,方才你在殿外喊,说是元儿逼忠儿如此做的。”继续拿盏子品茶的是宫瑛,慢慢放下手中茶水的却是天子周振羽。

“陛下,陛下明鉴啊,忠儿素来不得宠,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刚起来的赵妃又跪下嚎啕大哭。

“赵妃,你疑事有私想要申诉且就申诉事情,提出证据。不必拿忠儿的出身说事,更不要张口闭口就是忠儿受了薄待,如果不知恩,寒了孤与陛下的心。

你凭心而论,忠儿自生下便是养在孤身边,虽然记在你的名下,却一直是比着皇嫡子的例子养的,孤与陛下又何曾薄过他?”

倒底是与周振羽结发多年的知心人,宫瑛说一句,周振羽的面色就沉一分。

“父皇明鉴,大皇兄是太子,儿臣不敢不听他的!”

“朕且问你们,去夺民产的人都是谁家的,夺来的东西又在哪里。”

“去夺民产的是亭王殿下在户部的下属,那些民产现在安国公府嫡长女晁筇手上。臣刑部侍郎周启厚参见陛下,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太子殿下,亭王殿下,赵妃娘娘。”

“桓王世子来了。”周振羽的一声“桓王世子”可谓客气而生分。桓王,赵太后所出之子,桓王世子赵启厚为桓王妃赵氏所出。

“厚儿慎言”宫瑛凤眉轻起,似有不悦,“你们争什么也罢,何苦总把事情牵在一个闺阁小丫头身上。”

听了宫瑛的话,明显周振羽的目光更深了。原本立皇后都是宫氏嫡女,这一代虽然不得不立晁筇,但其实周振羽心里也是迟疑的。

原本以晁衡,宫琬的人品教养出来的孩子必是可以母仪天下的。但这些年晁筇的大名声他也不是没有听到,不过如今看来,还是赵家的手段,若不立晁筇就只能立赵家女了。

“筇丫头一个还没长全的闺阁孩子,要这样又有什么用。”

周振羽终是选择听自己发妻的。毕竟就像他说的,侵占民产建私宅本是爷们儿的消遣,晁筇一个女孩子又出不了闺阁,要这些又有什么用。

“晁大小姐一个女儿家,要这些自然无用,说起来微臣是真心佩服晁大小姐的铁面无私。这些东西原是其兄吏部尚书晁筑交予他的。恕臣斗胆,”周启厚也跪下了,“晁筑大人与太子殿下素来亲厚。”

“桓王世子的意思是,元儿借太子之位威胁庶弟动用自己在公署里的部下侵夺民权,事成之后,又栽赃于自己的庶弟,又把财产交与亲信保管,他的亲信又把这些民产藏在了闺阁里。”

周启厚也不回话,只管诚惶诚恐地伏在地上,好像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天机不敢再抬头。周振羽幽沉的目光静静地压着周启厚战战兢兢的后背,不置可否。

倒是宫瑛一盏饮尽,悠悠地抬起视线不咸不淡地看向周启厚,开口却是最柔婉娴淑的长辈劝慰。

“厚儿,你这孩子,陛下在问你话呢,如何吓得连回话也忘记了,照实讲就是,你又怕些什么呢?”

怕,你若真怕,便借你个胆子也不敢在我宫瑛面前攀污我儿,陛下是我儿的父皇,莫非会为了你处置自己的嫡长子不成,这哪里是直言,分明是逼宫!

“这,请陛下恕罪,微臣也只知东西是晁大人交与其妹的,至于东西为何在晁大人那里,以及是否与太子殿下有关,是臣,是臣妄言了。”

“筇儿妹妹是闺阁贵女,更是我大历未来的皇后,她的闺阁里面有什么怎么厚堂弟比我还清楚。”

周启元倒是不在意自家父皇的幽深目光,只好像是听了什么惊世骇语一般直接弹了起来,瞪大的眼睛满是带着喜感的惊愕。

“桓王世子。”周振羽帝王独有的声调又一次震得大殿一恸,不过周振羽此番想的却不并与自己妻儿同步。

晁筇那孩子他也是自小看大的,虽然被赵氏自小祸害着,但她的心性,容貌,才情都是承自她父母自是不错的。

只是他冷眼瞧着,那小丫头对元儿似是少意。帝王家的婚姻若是再没有点感情基础,受苦的还是皇后。

若是别人家的女儿他也无心理会这些,可且不说他与晁衡,宫琰是多年的兄弟,瑛儿与宫琬可是双胞胎姐妹,三家在这一代就这么一个女儿何苦让她因为嫁为皇后而受苦?

他心中不忍不说,又平白伤了三家和气。为两个孩子都重新好好选门婚事也就是了,可他绝不允许晁筇与周启厚有何关联。

他作为长辈,自然是该疼她,可若她不知深浅到如何程度,他也只能看在瑛儿的面上,让她做个小妾,剩她一条命,算作恩典。

“回陛下,太子殿下,是晁大小姐自感其兄此行怪异,遣其手下侍女青,紫二位姑娘来与微臣通报。如此义举,臣也是颇为敬佩。”

“报与刑部倒也说的通,只是如何不报尚书,反报与卿?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刑部尚书何在?”

周振羽的声高再次响起,他倒不信周启厚此说,想宫琬是何等人物?怎么会让自家女儿私相授受,青紫那两个原是赵家来的,为这个宫琬和晁衡可没少忧心。

且不说自小长的情分,不仅他的母后宫婳与晁衡的母亲宫姝,宫琬的父亲宫肃乃是一母同胞,三氏联姻已久,他们的父母长辈亦皆是表亲,血浓之水啊,他堂堂天子的宝贝侄女尚不容他人毁闺誉。

“回父皇,刑部尚书乃是儿臣,此事二皇弟涉案,儿臣身为皇室,理应避嫌。”

“如此,桓王世子亦为皇室,亦不必再勉强参与,李家与赵家是姻血,桓王世子又言指晁氏,且着忠伯爵府礼部尚书丁恪限期一个月详察此事。晁家长女之事尚是桓王世子一面之言,暂无实证。二皇子属下施行抢夺民财,证据确凿,亦有桓王世子之言为证,着夺职思过。其余人等,皆各司其职。待一切查明后,再行论断。赵妃”周振羽半握的拳头一顿,

“贱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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