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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三方布置策(求收藏)
作者:井底之冰本章字数:7033更新时间:2019-05-24 09:41:01

第七十五章

辽阳沦陷的消息以四百里加急的方式传回京师,一时间整个顺天府人心惶惶,坊间传闻皇帝一怒之下,砍杀了几十个办事不力的文臣武将,就连在宫中侍奉的宫女太监也被无辜牵连,死伤了百余人。

事实上天启皇帝虽然性格乖僻,却不是嗜杀成性的人。他的确很愤怒,也的确打罚了很多人,不过这其中做样子的成分可能更多。

皇帝再一次召集内阁诸臣以及熊廷弼、王在晋等人在东暖阁议事。

可当首辅方从哲、大学士叶向高、徐光启、王象乾、孙承宗、何宗彦、刘一燝等人来到东暖阁之后,却是没有寻见皇帝的身影,同样候在东暖阁的还有以魏忠贤为首的四五个司礼监秉笔太监。

叶向高走过去,朝魏忠贤拱了拱手问道:“魏公公,皇上呢?”

魏忠贤皮笑肉不笑的答道:“诸位臣工都稍安勿躁,皇爷正在乾清宫召见一位贵宾嘞。”

贵宾?

叶向高等人面面相觑,他追问了句:“公公,不知道这个贵宾是?”

魏忠贤瞥了叶向高一眼,拿捏着腔调说道:“贵宾来自南边。”

内阁群臣对于魏忠贤的这种态度极为不满,能够入阁的阁臣哪一个不是名满天下的大学士?哪一个不是曾经造福一方的良官循吏?寻常文武大臣都不敢大声同他们讲话,又那里受得了一个阉人的窝囊气?

何宗彦率先发难道:“魏忠贤,何必卖关子?皇上到底在干什么?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为什么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魏忠贤狠狠的瞪了何宗彦一眼,岔开话题笑道:“何阁老身子骨果真健朗,胸口上的伤势愈合了?讲起话来,中气十足的,着实把咱家吓了一跳呐。”

见魏忠贤这个阉人故意揭自己伤疤,何宗彦大怒,便同魏忠贤喷了起来,两个人谁都看不惯对方,骂起人来自然也都是些污言秽语,什么屎盆子都往对方头顶上扣。见两人一发不可收拾,内阁的群臣便跑过来拉扯何宗彦,而司礼监的群阉则围上来给魏忠贤壮声势。东暖阁一时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皇帝的确如魏忠贤所说,正在东暖阁内召见一位贵宾,他的名字叫做朱由崧,今年十四岁,是皇帝的堂弟,皇五弟朱由检的堂兄,大明福王的世子。

皇帝下诏命福王进京入朝,福王需要收拾行囊家当,便先一步命福王宫中的老臣带着世子朱由崧赶赴京师,觐见皇帝,答谢皇恩。

福王世子是个小胖子,事实上老朱家的人大部分都是小胖子,包括皇帝自己。毕竟是宗亲,朝廷给包办一切衣食住行,哪能不被养的肥头大耳?

朱由崧来之前明显是被福王好生调教过的,在同皇帝答谢礼时,无论是叩拜礼仪还是言谈举止,都颇为恭谨谦逊,一副富有教养的模样。这令皇帝对这个堂弟很有好感。

虽然是个胖子,但朱由崧长得却很漂亮,虽然朱元璋长得歪瓜裂枣的,老朱家在根上基因就不咋地,但是架不住二百来年的基因优化啊。毕竟,每一任老朱家的男丁都净挑好看的姑娘糟蹋,慢慢的这个基因自然就改良了过来。到了老朱家“由”字辈这一代,皇室嫡系血脉里头的龙子龙孙们几乎都是帅小伙。当然他们在日后大部分都会长残——因为他们没有一丁点儿管理身材的意识。不是胡吃海塞、暴饮暴食,就是酒色过度,被掏空了身体,虚的跟一泡鸭子屎一样。

但是好在朱由崧现在年纪还小,一切还都来得及。

同不厌其烦地培养皇五弟朱由检一样,皇帝有意栽培一下这个福王世子,便开口问道:“朕听说福王叔在洛阳侵占老百姓的田宅?纵容宫中奴婢闹事行凶?可有此事?”

也许来的时候福王疏忽了,并没有教导朱由崧怎么应对这个问题,所以当朱由崧听到皇帝这么问的时候,不禁面色微变,他紧张的支支吾吾,不时抬眸飘向同行的那位老臣。这个老臣名叫陈光中,乃是福王养在宫中的一个心腹,亦是个老学究,对福王忠心耿耿。此刻见皇帝朝世子发难,陈光中急忙站起身来,陈奏道:“皇上,且不可听信朝野奸佞小人的挑拨离间......”皇帝面色泛寒,冷冷的瞥了陈光中一眼,喝道:“朕可没有问你!”顿了顿,皇帝挥挥手,令许显纯将陈光中带了下去。见状,陈光中恐惧的浑身颤抖,对于福王在洛阳干的那些肮脏事他可是心知肚明,虽然贵为亲王,但若是皇帝有意为难福王,就那些肮脏事,就足够福王被抄家砍头二三十回了。

至于小主人朱由崧,他有几斤几两,陈光中也是再清楚不过了,一来朱由崧才有十四岁,他能有多少心眼来防备皇帝的旁敲侧击?二来朱由崧乃是福王的世子,心头肉,以福王那个太平王爷的德行,早早的便荒废了世子的学业,如此以来,朱由崧肚子里的墨水满打满算也就几首淫词艳曲的水平罢了。

有鉴于此,陈光中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当他走出乾清宫,看到外头的太阳时,险些眼前一黑,昏厥过去。老迈的陈光中伏在石栏上,不住的咳嗽。事实上,他对于福王赴京入朝一时,一直是持反对意见的,可是架不住福王对此事期待已久,当他接到皇帝诏书的那一刻起,便手舞足蹈的摆脱了地心引力,飘飘乎如遗世而独立!

利令智昏啊~

陈光中懊恼的捶打着自己的膝盖,面有悲怆之色。

不久之后,朱由崧兴高采烈地走出乾清宫,见状,陈光中连忙冲过去,执着朱由崧的手问道:“世子殿下,你是怎么作答的?”

朱由崧傲娇的昂起脑袋,嚷道:“我当然不能承认,我只对皇帝哥哥说,父王在洛阳乐善好施,布德泽于一方,洛阳当地的老百姓都对父王的德行与操守,交口称赞,感恩戴德嘞。父王非但没有拿群众一针一线,还时常建粥厂,周济洛阳附近的饥民呐。”

陈光中闻言大喜,他笑道:“世子殿下英明,这个回答是极好的。对了,皇上有没有问其他的问题?”

朱由崧点点头道:“有啊。”

“问了什么?世子殿下又是如何作答的?”

陈光中急忙问道。

朱由崧歪着脑袋想了半晌后,说道:“皇帝哥哥问我到底是西湖瘦马好还是大同婆姨好,这个问题问的也忒外行了,咱大明朝但凡有点儿身份地位的人,哪一个不以家中储蓄着一二西湖瘦马为荣?大同婆姨虽好,但走的毕竟是中低端市场,本世子何等身份地位?自然是更喜欢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西湖瘦马啦。”

闻言,陈光中只觉得被一个大棒槌狠狠的砸中后脑勺,他呼吸急促的问道:“皇...皇上听后是什么反应?”

朱由崧道:“我哪儿敢抬头看皇帝哥哥,一直低着头嘞,不过我算是听出来了,皇帝哥哥也赞同我的这个观点。他还赏赐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到京中寻找一个叫刘子墨的人。”

陈光中困惑的问道:“刘子墨?这个刘子墨何许人也?”

朱由崧嘿嘿一笑道:“皇帝哥哥说,他是京畿一带最著名的皮*条客,在他的府上,别说西湖瘦马、大同婆姨,就是从泰西飘洋过海运来的‘洋马’也是应有尽有。话又说回来,本世子活了这么久,可是一次‘洋马’也没有骑过,这一次承蒙皇帝哥哥皇恩浩荡,定要会见这个刘子墨一面,买他个十匹二十匹的‘洋马’过过瘾!”

陈光中如丧考妣,他瞥了眼急色的世子殿下,悲叹道:“殿下,这种事你怎么能同皇上讲?这一下子不就都露馅了吗?”

朱由崧不解的嚷道:“我不都一一回绝了那些对父王不利的言论了吗?还能露什么馅?”

陈光中苦笑一声,再也不愿意同朱由崧解释半个字,他现在忧心忡忡的想着如何向福王回禀这件事,以及思索着皇帝问世子爷这些问题,到底是心怀恶意,还是出于别的什么打算。

……

皇帝很快就放弃了栽培朱由崧的念头,因为对方实在是蠢得厉害。用五百两银子打发了这个堂弟之后,皇帝移驾东暖阁,接见了等候多时的群臣。晾了他们这么久,向来他们之间已经充分交换了意见。坐定之后,皇帝瞥了魏忠贤一眼,发现这个老奴才脸上惊有数道划痕,皇帝问道:“魏忠贤,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魏忠贤忙道:“奴婢承蒙皇爷挂念,不碍事的,今早被一只小野猫挠了几下罢了。”

皇帝点了点头,扫视群臣后又发现何宗彦左眼眶有淤青,便开口问道:“何阁老,你的脸上怎么也有伤?”

何宗彦尴尬的甩锅给了结发妻,道:“回皇上,家中有河东狮吼,茶前饭后偶有口角,故至此。”

皇帝哈哈大笑道:“原来何阁老也是个惧内的主儿。惧内好啊,惧内就说明何阁老是个专情的人,这种人往往也最忠心。”

何宗彦连忙打蛇随赶走,对皇帝一通的表忠心。

事实上,宫里宫外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难逃许显纯的耳目,这些时日,皇帝支走了骆思恭,其真正的目的就是让许显纯放开手脚,挖骆思恭的墙角,在锦衣卫内部配置势力,为日后清算骆思恭打基础。许显纯不负皇恩,早将刚刚发生在东暖阁内的一幕报知于御前。

皇帝最喜欢不过的事情便是手底下的臣子们都来都去了,所以对于这件事,皇帝也是喜闻乐见,无意调和臣下的矛盾。

喝了盏碧螺春后,皇帝才缓缓进入正题,道:“袁应泰到底是不堪重用!辽沈接连失守,整个辽河以东都相继沦陷,事已至此,诸公还有何话可说?”

闻言,叶向高、何宗彦、刘一燝等人都是哑口无言。当初迫于官场士林的压力,他们竭力污蔑熊廷弼尸位素餐,驻守辽东一年有余而不能收复尺寸失地,是大大的庸才。可是被他们吹上天的大贤才袁应泰却是仅仅驻守了辽东不到半年就丢光了整个辽东镇!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啪啪啪打脸的吗?

皇帝拍拍手,许显纯等人便抱着一摞摞的奏疏走了进来,摆放在了诸位阁臣的书案前。皇帝伸出手向诸臣示意道:“都看看吧,看看你们当初是怎么上折子弹劾熊廷弼,又是怎么上折子高捧袁应泰的,现在看看这些折子,朕都替你们害臊!亏得你们一个个还总是劝朕说要亲贤臣远小人,不要被奸佞所蒙蔽。可拔擢袁应泰这件事上,朕就是听了你们的话,受了你们的蒙蔽蛊惑!才致使辽事再不可为!”

皇帝没有金刚怒目,可是讲出来的话却是字字诛心。直到这时,叶向高才明白为什么当初皇帝要向自己讨要几乎全部上折子弹劾熊廷弼的那些奏折。原来打那会儿起,皇帝就存了秋后算账的心思。

皇帝仍旧喋喋不休的批评着自己的内阁,而站在东暖阁中的熊廷弼则是挺直了胸膛,面色红润。皇帝骂的诸臣越很,他就觉得自己面上越有光!

沉冤昭雪有木有?拨乱反正有木有?

叫你们这帮糊涂蛋还弹劾老子!

皇帝狠狠的踩了内阁诸臣一脚,将辽事之失的所有屎盆子都扣在了阁臣与这些上折子弹劾熊廷弼的文武群臣们头上。而将自己跟熊廷弼表述成了坚持正确路线,却摄于群臣压力,不得不做出脱险让步的正义、正确,却弱势的朝堂中坚派。

因为袁应泰的确没有守住辽东,而且他自己也没有死在辽阳,以全忠臣的气节。所以内阁诸臣都找不到反驳乃至辩解的理由,就连平日里最喜欢唱反调的何宗彦这会儿也老实巴交的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待皇帝骂舒服了以后,他从袖口内摸出一张纸条,这是个名单。“这上头就是曾经弹劾过熊廷弼不堪大任并且竭力举荐过袁应泰经略辽东的文臣武将。看来这些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眼睛有问题!这些人,三年之内都不得升迁,等到三年以后天启三年京察的时候再作计较吧。算是对他们贻误国事的惩处。另外,这上头的所有人,日后不允许再对辽东的战事发表任何见解,朕强调一遍,是任何见解。不论是好的坏的,正的反的,亦或是在朝堂上讲还是在坊间风言风语,都不允许!违反此诏折,下诏狱,囚他个十年八年的,朕可一点儿也不在乎。”

骂完娘自然是捋起袖子打板子,皇帝甩开膀子,打了两大板。第一板是剥夺了这些人三年之内的升官的权力,第二板子是剥夺了这些人左右言路的权力。可以说一个比一个狠辣,刀刀都砍在了要害。

何宗彦、刘一燝等人听得心里只流血,因为上折子的这些人大都是东林党人或者亲东林党人,换句话说,被皇帝打了这两板子的可都是自己人。整整三年不能讲话不能升迁,这东林党的士气还不大挫?人家巴巴的为何投奔你东林党?还不是看在你东林党如今如日中天?可现在一上来就是三年不能升官发财,这么一来,谁还跟着你们干?

其实最要命的还是三年不能升迁的话,对于东林党党同伐异的大业简直是致命的。从泰昌年开始,东林党就逐步掌握了政权,开始排斥异己,在朝野上下大肆安插自己的人手,培育党羽。但是现在皇帝下诏让这些人三年不得升迁,三年不得补充空缺出来的官职。可是这些空缺又不能没人顶替,最终只能让浙党、楚党、昆党的人员来担任。如此以来,东林党人的势力必将饱受打击!

叶向高默不作声,他悄悄地打量着指点江山的小皇帝,私下里却腹诽道:“恐怕这两大板子,皇上早在年前就已经想好了吧?”他暗自摇头,似乎已经明白,打一开始,自己等人就被皇帝玩弄于股掌之间。

皇帝一番雷霆手段过后,口吻逐渐变得缓和,他开口问道:“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将亲自押送袁应泰回京,到时候朕在做具体的惩处吧。当务之急是要商讨出下一任辽东经略!诸位阁臣以为谁合适啊?”

闻言,大家伙聪明的保持了沉默。帝师徐光启站出来,说道:“臣举荐兵部左侍郎熊廷弼再任辽东经略一职。”

孙承宗也对熊廷弼的才干大加赏识道:“弹压辽事,非熊公不可。”

三位帝师之中,唯有王象乾沉默不语。

群臣万马齐喑,而仅有的两个能够说得上话的帝师、大学士又都举荐熊廷弼,这让熊廷弼的胸膛挺得更直了,他上前一步,毛遂自荐道:“臣愿往辽东。”

皇帝微笑着盯着熊廷弼,眼神之中充满了欣赏与赞扬之色。皇帝问道:“为今之计,辽河以东都现如建州叛军的铁蹄之下,你当如何镇守住辽西,抵御建州叛军的西侵南下?又如何图谋收复失地,以全辽东呢?”

熊廷弼显然是有备而来,他胸有成竹的答道:“臣以备下三方布置策,足可以抵御虏贼继续西侵南下。假以时日,待我兵精粮足之日,便可乘势挥师东进,收复权辽,剿灭东虏。”话音落下,熊廷弼从袖口之中摸出一本奏疏,拖魏忠贤呈递给了皇帝。

皇帝一边看,熊廷弼一边得意洋洋的朝东暖阁内的诸臣侃侃而谈道:“辽河以西,首当其冲的城池乃是广宁城,现在由于辽东之大溃败,无算的军民渡过辽河,涌进了广宁城。可以说现如今的广宁城要民有民,要兵有兵。只是这些兵、民都需要训练和鼓舞士气。而辽东之地广阔,臣认为没有一年的时间,虏贼很难消化掉辽东镇的几十座城市数十个县百余万辽民。而这一年的时间就给了咱们在广宁城训练士卒,储蓄粮草的时间。”

熊廷弼自信满满的答道:“臣提议在广宁城驻步骑十二万,严防死守,作为抵御虏贼下一步南下的第一屏障。”

“臣的第二方布置,乃是在渤海湾制备舟师,乘虚入南卫(辽东半岛),以风声下之而动辽地百姓之心。皇上,辽地军民世世代代为我大明臣属,更何况虏贼残暴,百姓们恨不得自个儿武装起来,同他们殊死搏斗。只要朝廷能够制备督造一支舟师,持此机动兵团,只要虏贼在辽地有个风吹草动,舟师便可乘虚而入,运兵抵达南卫,袭扰其步卒,鼓舞南卫百姓的民心士气。”熊廷弼笑道:“早就听说皇上重置了海运总兵官一职,并且用重金打造了辽东水师,并由田弘遇节制。听兵部的官员们说,皇上甚至将年前打造好的二十门红夷大炮统统装备给了这支舰队。皇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终于到了辽东水师,到了田弘遇发光发热的时机了。”

听了熊廷弼的话之后,魏忠贤忙插嘴道:“呀,原来皇爷之前不惜重金打造辽东水师,竟是早就料到了今日?奴婢实在该死,之前还腹诽皇爷将银钱靡费在了不堪大用的舟师之上,而今看来,到底是皇爷高瞻远瞩,真是圣明英武无过于皇爷。”

魏忠贤讲得言辞恳切,面上神情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模样,令司礼监群阉倾佩不已,连声附和,就差磕头如捣蒜,替皇帝歌功颂德了。

皇帝很满意魏忠贤的这股机灵劲儿,他朝魏忠贤笑了笑,赞许了他的行为。见状,魏忠贤这个老家伙人吃了春药似的,整个人立马就面色红润起来,精气神都提升了好几个档次,比啥保健品都管用。

熊廷弼又道:“臣这个三方布置策的最后一环,乃是在天津、山东登州、莱州各设置巡抚一人,天津与登莱与南卫隔海相望,关系尤为厉害,与此两地制备粮草、军械,可有力的支持舟师,乃至是支持南卫军民反抗虏贼的暴行。”

皇帝一边听着熊廷弼的侃侃而谈,一边令魏忠贤拿来辽东、渤海湾、山东的地图。他看了看,发现广宁城在三方布置策的最北端,也是陆地上第一个阻挡建州叛军继续挥师南下的屏障;渤海湾的舟师布置则在三方的中端,天津、山东与辽东之间隔着一个渤海,而虏贼并没有建造舟师舰队的能力,所以制海权始终掌握在明国手中。鉴于舟师的灵活机动,备下这样一支部队,的确可以像游牧民族侵扰中原王朝那样持久的骚扰虏贼的占领区,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了;山东的登州、莱州,其实就是山东半岛那块儿地,在此设置以军事目的为主的登莱巡抚,用来牵制南卫、朝鲜,可以说是极具战略性的一步。

听取了熊廷弼的三方布置策后,皇帝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在辽东镇守了一年多的人,对于辽事知之甚深,而熊廷弼也的确是个具备战略家潜质的人,可谓是一语中的,切中要害。

但是皇帝总揽全局之后,发现了这个三方布置策有一个漏洞,他问道:“三方布置,则需兼顾首、腹、足。朕觉着还应该备下一个统筹三方行动的衙门。”

熊廷弼闻言大喜过望,他仿佛是寻见了知己一般,嚷道:“皇上英明。这正是臣想要补充的。臣想着在山海关备下衙门,统筹兼顾三方对虏贼的进剿行动。除了三方布置外,朝廷应当继续动员各省,各边,驰援兵将援辽,还应当拨发银钱,赈济三方驻守的兵将,以鼓舞士气,安定军心民心。”

皇帝蹙眉,“需要多少钱?”

熊廷弼沉默半晌后说道:“动员各省兵将十万的话,没有百万银钱的封赏是难以鼓舞士气的,而广宁城内的残兵溃卒,也继续朝廷的抚恤,才能重燃斗志。这一项没有百万银钱也是难以做到的。另外,山海关、天津、登莱都需要制备支援前线的兵员、粮草、器械,还有田弘遇的舟师也需要犒赏抚恤......”

皇帝一听头都大了,他摆摆手,嚷道:“你回家写个具体的折子上来,朕让户部给你拨银子就是了。”

皇帝话音刚落,分管户部的阁臣叶向高站出来,说道:“皇上,户部今年已经出现了八十多万两的亏空,实在没有富裕的钱粮可以拿出来了。”

皇帝嘴角一抽,但是大战在即,他又不好大发脾气,以搓锐气,便对熊廷弼保证道:“你放心上任去吧,这些钱粮什么的都是小意思,朕富有四海,不差钱~”

熊廷弼虽然觉得皇帝最后仨字是咬着牙尖讲出来的,但仍旧十分感动的跪倒在地道:“有皇上这句话,臣就安心了。也请皇上安心,有臣在定不叫东虏再进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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