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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背后
作者:井底之冰本章字数:5966更新时间:2019-04-29 10:27:01

第五十章

顺天府黄华坊靠近智化寺一侧民宅。

三两个壮汉领着一个厨娘进入了房门,七拐八拐,壮汉们进入一侧厢房,在里面同另外两个壮汉交换了手中的令牌之后,留守的两名壮汉,便放几人领着厨娘进入了内房。内房有个机关,直通智化寺,而神神秘秘的这一行人,所要约见的人也正是在智化寺内。

任大侠戴着沉重的手铐脚铐,坐在禅房里,百无聊赖地看着堂前供奉着的佛像,看得久了,任大侠不禁好奇的发问道:“这是什么佛?弥勒佛?阿弥陀佛?还是大日如来佛?”

禅房内就近看管他的小沙弥挠了挠头说道:“总归是佛就拜,便不会出岔子。”

任大侠不敢苟同的嚷道:“西天恁多佛陀,见一个拜一个,何日才能拜完?拜了恁么多,到底信哪一个?”

小沙弥笑道:“施主说笑了,当然是哪一个有用,显灵,就信哪一个。”

任大侠想到自己身陷囹吾,不知何时才能恢复自由身,可能这一生就要折在此地了,便有些伤感,他忙问道:“小师父,请问到底哪一个佛陀显灵,有用?让俺也拜拜吧,兴许佛陀显灵,我就被放出去了。”

小沙弥苦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就连寺里的主持也是见一尊佛拜一尊佛,可见连他老人家也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更有用,要不然只拜那一尊有用的,显灵的岂不爽气,岂不省功夫?”

任大侠困惑的挠了挠头,“原来寺里的和尚也不知道佛陀们到底中不中用啊!”

话音落下,禅房的门被推开,那个厨娘走了进来。一并前来的壮汉朝任大侠拱了拱手道:“上头有令,只要你这厮安分,便不愁你吃穿,不愁你玩乐。前些日子你不是说吃腻了寺里的斋饭?还说许多时日没有碰过女人?这不,俺们弟兄都记在心里,这便给你寻了个有姿色的厨娘!你好好享用吧,俺们就不多逗留了。”话音落下,这壮汉一把拉过那个小沙弥喝道:“你这个花和尚还愣着作甚?莫不是要留下来观摩一宿?娘嘞,你怕不是要还俗吧?”

小沙弥大急,连忙争辩,到惹得壮汉们嘲笑的更大声了。

……

任大侠盯着面前这个颇有姿色的厨娘,他挠了挠头,心说:我啥时候说过要寻个娘们享乐了?不过,俺的确好久没碰过女人了呐...

任大侠眼神火热的盯着厨娘,但没有立即扑上去,越是急色的人,却是越喜欢调情,似乎这样显得他们没那么卑鄙一样。

“哪里人氏?”

任大侠问道。

厨娘道:“河南卫真人氏。”

任大侠喜道:“巧了,俺们是同乡嘞。”

厨娘小脸微红,忙问道:“那你知道望月井吗?”

“岂会不知,那口井底下藏着一轮明月嘞!”任大侠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厨娘身边,轻车熟路的拉扯住她的小手,就往床榻上走。

厨娘半推半就道:“哪有什么月亮,不过是每年八月十五,天上的明月正好倒映在井水之中罢了。”

“天上月是水中月,眼前人是意中人。这望月井建造的巧着嘞。”任大侠将厨娘推到在床上,再也按捺不住,作虎扑之状,将整个身子压了过去,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厨娘眼中却是闪过一抹血芒,她将头顶的发簪摸出,一下在没入了任大侠的左胸!

“哦~”

任大侠痛哭的呻吟一声,他难以置信的盯着厨娘,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厨娘面色平静的打开发簪上的小机关,从中摸出一丸毒药,吞入腹中,她答道:“你知道的太多,应该有今天这个觉悟。”

话音落下,厨娘面露痛苦之色,似乎是毒药发作了。

任大侠强忍着胸口的剧痛,一把掐住了厨娘的脖子喝道:“你不能死,说!到底是谁在暗害我?”

厨娘惊诧的盯着任大侠,她艰难的开口问道:“我不是用簪子插在你的心脏上了吗?你怎么还有力气?”

任大侠怒道:“说!是谁在害我?”

厨娘沉吟一声后,口吐毒血,两眼翻白,气绝身亡。

任大侠懊恼的咬咬牙,气喘吁吁的躺在了床榻之上,他捂住胸口上的伤,心中却是在默默盘算着什么。

之所以被厨娘用簪子刺穿了左胸还没有死,是因为任大侠天赋异禀,心脏生在了右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儿,让任大侠的师父觉得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传给了任大侠全部衣钵。

任大侠瞥了眼身边的厨娘,显然这个娘们儿是个死士!

也是个狼(狠)人!

可惜...就是脑袋不太好使,还没确定刺杀目标到底死没死透的时候,便服毒自尽了,还真他娘的操蛋啊。

不过,这兴许是个机会。

任大侠想起了师父曾经交给自己的一套旁门左道的功夫,名唤“龟息法”。他朝房外惨叫一声后,默运龟息法,胸膛逐渐不再起复跳动,跟死尸无异。

在壮汉们闻讯赶的之前,任大侠缓缓闭上了眼睛……

大明皇宫。

秉笔太监刘克敬进入乾清宫,向皇帝禀告了选秀女的工作进度,刘克敬说他现在已经遵从昭妃(皇祖遗孀)的命令,从秀女之中选了三个人出来,现在的工作就只剩下明年开春,选个黄道吉日,皇帝就可以大婚了。

这些工作原本是不需要向皇帝汇报的,因为在大明婚嫁向来遵循的是“媒妁之命,父母之言”,即便皇帝贵为九五至尊,也不能违背。可是天启皇帝这会儿却是存在特殊情况,因为皇帝没有父母,他娘早早死了,他爹做了30天皇帝以后也撒手人寰,虽说整个天下都是天启皇帝的,可现如今他却早已是孤家寡人一个。

“皇爷,到时候选定皇后,到底是皇爷您来还是让昭妃娘娘来?”刘克敬小心翼翼地问道。按照规矩,选定大明皇后的权力不归皇帝所有,而是由皇太后或者皇帝的亲娘来指定,但天启皇帝头上已经没有这些零碎了,所以刘克敬需要确定一下皇帝的心意。

不出所料,皇帝是个强势的人,只听皇帝说道:“皇后人选朕已有主意,就不劳烦昭妃娘娘了。”顿了顿,皇帝又问道:“那三个选中的秀女都是谁?”

刘克敬忙道:“她们分别是张氏、田氏、段氏。”

明皇宫的嫔妃进宫以后就没了名字,所以只能称呼姓氏加封号。譬如万贵妃、郑贵妃、东李、西李云云。

皇帝自付道:“张氏应是张嫣、田氏想来是田秀英,而段氏又是谁?”

“算了,左右不过是只金丝雀,由她去吧,只要姿色还过得去就行。”

一念至此,皇帝摆摆手,让刘克敬跪安。

皇帝抓起手旁的资料,继续阅读起来。数月以来,皇帝直接动用内孥,做了不少事情,单单仿造六十门红夷大炮一项,皇帝就支出了六十万两白银,但这还没完,弹药费、维修费、保养费,这一桩桩一项项,还要继续砸钱。而雇佣2000名泰西人枪炮兵也是价钱不菲。他们的兵饷要比噗通士卒高数倍,每年给他们装备、钱粮的花销也需要几十万两银子,就更别提训练新式军队那个无底洞了。虽然皇帝有两千多万两的遗产,可也经不起这么大的折腾啊。在可预见的未来,至少是明年开春以后,大明要有两场战事,其一就是辽东,不过那地方不归皇帝的内孥管,户部的国库直接发钱粮照应着。但另外一场战事却需要皇帝补贴——九边可能到来的战乱!

以户部的那点儿积蓄,打一场辽东之战,估计都够呛,恐怕还需要再征苛捐杂税,譬如“辽响”什么的,才支撑得住消耗,至于九边可能的叛乱或战乱,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所以皇帝还需要在挤出一笔银子来应付九边。

两千多万两白银,看着是挺多,可架不住大明朝窟窿多啊,到处漏风漏雨,都得堵啊,不然这艘破船非在天启皇帝手中沉尸海底不可。

好在,皇帝一直以来都“生财有道”。

而皇帝现在手中的资料就是田弘遇呈送上来的,跟随这笔资料一并送抵京师的,还有几十辆大车的金银丝软、珍珠财宝。按理说,田弘遇走马上任满打满算才三个月,怎么能搜刮这么些财宝呢?依照资料上的说法是,田弘遇受命以来,每感责任重大,夙兴夜寐,为海事操劳。自指掌辽东水师帅印之后,兴建战船,训练士卒,频频出击,剿灭了多家兴风作浪的海盗团伙。而这些财宝大多都是从海盗窝点搜刮而来。

当然,按照大明朝武官的德行,十成缴获的财宝,能上报一两成就算是忠心耿耿了,而一两成的军功,上报个十成,就算是老实厚道人啦。所以,皇帝本以为这些金银财宝田弘遇会自个儿独吞,但是看样子,田弘遇是将这三个月来搜刮的财宝都呈送押解入京了。

难道田弘遇转性了?不爱财了?真打算两袖清风的做一代儒将?为国尽忠?

甭扯蛋了!

皇帝冷笑一声眯起了眼睛,田弘遇的那点儿小心思如何瞒得了他?

无外乎就是皇帝大婚即将到来,田弘遇急于表示忠心罢了,他尽心尽力的讨好皇帝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田弘遇的女儿也在秀女之列!

按照成例,皇帝大婚要从5000秀女之中选出三人,为一后二妃。皇帝之前为了笼络田弘遇,已经悄悄给他透露了消息,说有意纳了田秀英,可到底是一步到位立田秀英为皇后,还是贵妃,并没有言明。

于是乎,田弘遇便起了心思。

但皇帝并没有打算立田秀英为后。

忽然,魏忠贤闯了进来,打断了皇帝的头绪。

魏忠贤不由分说地跪倒在地,哭泣道:“奴婢罪该万死,将皇爷交代的差事给办砸了,还请皇爷降罪。”

皇帝蹙眉,将手中的资料放下,问道:“出了何事?”

魏忠贤诚惶诚恐地答道:“董承天...死了,疑似服毒自尽,任增长也死了,被歹人暗杀了。”

皇帝冷笑道:“东厂办的好差事!”

魏忠贤两股颤颤,“嘭嘭嘭”的磕头,口称死罪。

皇帝摆摆手道:“这种事到底还是骆思恭更中用一些啊,诏令骆思恭觐见,朕要同他谈谈。”

“是”

魏忠贤极忙退出了乾清宫,出了宫门,魏良卿忙问道:“叔父,叔父,皇上怎么说?”

魏忠贤的脸色极为难看,他失魂落魄的说道:“皇爷既没有骂咱家,也没有打咱家。”

魏良卿喜道:“也就是说,这件事咱们爷俩顺顺利利的过关啦?”

见魏良卿一副喜出望外的神色,魏忠贤不禁怒火中烧,他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揸开五指,抽了魏良卿一嘴巴子。

“都是你这个杂碎做的好事!”

“叔父,你这是做什么?”

魏良卿委屈的捂住腮帮子,嚷道:“皇上不是没怪罪咱们吗?”

魏忠贤愤怒的双眼通红道:“你懂个屁!经此一事,皇爷又要重用骆思恭了,那条老狗一旦粉墨登场,皇爷还要你我作什么呢?恐怕就连东厂提督太监一职,咱家也做不了多久了......”

啊?

魏良卿面色大变,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魏忠贤给的,都得自于东厂这个爪牙机构,但现在似乎魏忠贤即将失宠,而东厂也很快从魏忠贤手中被丢掉。届时,没了魏忠贤庇护,也没了东厂官职的魏良卿,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

而导致这一切的,就是他魏良卿多收了几枚银子。一时间,魏良卿的肠子都给悔青了。同时,他充满敬畏的朝乾清宫深处望了一眼,他知道这座宫殿里头居住着天下的主宰,那个主宰的一句话,就能让魏良卿得到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当然主宰也可以一句话剥夺他魏良卿的一切,包括尊严与性命。

还是做皇帝好啊......

魏良卿揉了揉浮肿的脸颊,眼底深处,忽然闪过一缕狠色,老天多不公平啊,为什么有些人出生在帝王家,而我魏良卿却只能降生在卑微的佃户家中?

……

郊外某墓地。

王珂安葬了董承天,随行的人朝他耳语道:“刚传出的消息,任大侠遇难了。”

什么?

王珂瞪大了眼睛,顿感手脚冰凉,“这不可能!师兄他怎么会死。”

那人道:“东厂的番子们将他关押在了智化寺,任大侠就是在智化寺遇难的,被一个死士刺死了。”

“死士?这么说任大侠不是死在官府手中?”另一人问道。

那人拱了拱手道:“陈长老,话也不能这么武断,不过,官府的嫌疑确是最小。对了,还有消息说,京师有个姓李的前几日四处打探任大侠被关押在何处,我们怀疑,任大侠的死,跟这个姓李的脱不了干系!”

王珂哭泣道:“我去找他,定要逼问出杀我师兄的凶手来。”

“王姑娘,王姑娘,切莫乱来啊。”那个陈长老想要阻拦王珂,但王珂身手了得,硬是闯了过去,翻身上马,径直朝京师奔去。

“要遭!”

那人对陈长老说道:“姓李的那个游侠可不是善茬,手底下有三四十个亡命之徒嘞,陈长老你速速召集人手,我这便先跟过去,护着王姑娘周全。”

“好,好。我这就去召集丐帮的弟兄......”

……

乾清宫。

对于皇帝而言,什么董大侠,任大侠的,不过是些犯奸作科的匪盗之徒罢了,根本不放在心上。皇帝玩弄的是乾坤,是人间,是朝堂,对于江湖草泽间的莽夫,并不感兴趣。所以,两个游侠的死,皇帝并不在意,甚至说,皇帝都不在乎到底是谁杀害了他们,因为皇帝手中有一份任大侠的“遗书”,里头早已将一切交代的明明白白。皇帝之所以还没有发作,只不过是时候未到罢了。

但这件事也给皇帝提了个醒——东厂或者说魏忠贤是不专业的!

间谍特务什么的,还是骆思恭在行,不过皇帝任用骆思恭也是有顾虑的。毕竟骆思恭是皇祖一手培养提拔的,他对皇帝忠诚度很难说,再者骆思恭混迹朝堂几十年,与朝野上下大大小小的势力牵扯太深,而皇帝立志革新弊政,就是要那这些大大小小的势力来开刀......

正想着,那边的太监禀报说骆思恭来了。

皇帝召他进来。

见礼过后,骆思恭俯首帖耳的聆听皇帝训话,但皇帝的刚开口,就难住了骆思恭。

“哕鸾宫灾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皇帝问道。

骆思恭答道:“臣该死,至今没有查个水落石出。”

“魏忠贤倒是尽心尽力,揪出了一个与此案干系重大的人,叫什么‘任大侠’的,可惜今个儿却被人给暗杀了。”皇帝缓缓地讲述了任大侠的事情,当然皇帝不相信以骆思恭的耳目,会不清楚这件事,甚至皇帝都怀疑是不是骆思恭也参与到了这场暗杀之中,否则,以“遗书”中提及的那些人,是无论如何也查不出任大侠被东厂的人关押在何处的。

讲完了任大侠的事之后,皇帝又道:“魏忠贤也真是无能,连个人都护不住。”

“他还讲什么那个董承天是服毒自尽?可笑,一个游侠,怎会随身携带毒药?再者说了,那个董承天都已经被关押了那么久了,为何单单选在今日自杀?简直是无稽之谈。”

“这种事还是要你来办才最稳妥啊。”

骆思恭忙道:“臣领旨。”

“不用着急,就像调查哕鸾宫灾时候一样,慢慢来。”皇帝突然诡异的笑了笑说。

骆思恭大惊失色,忙道:“臣不敢,臣一向尽忠王事,不敢有丝毫懈怠。”

皇帝撇撇嘴,“是吗?”

“天子面前,谁敢扯谎?”

骆思恭跪舔道。

皇帝点了点头,然后他的笑容越发诡异,“是啊,朕是天子,朕的威严与权力都是上苍赐予的。”皇帝站起身来说道:“昨天朕还就真的做了个梦,梦见了天老爷,朕乞求天老爷指点迷津,天老爷就告诉朕,谁是哕鸾宫灾的幕后真凶了。你想知道是谁吗?”

骆思恭面色苍白,“请皇上示下。”

皇帝道:“是一个叫汪文言的布衣。”

听到汪文言三个字,饶是以骆思恭的城府也是面色微变。

皇上是如何得知这个人的?

莫非事情以然败露?

一时间,骆思恭方寸大乱,满脑门冷汗。

“汪文言依附于朝中某个奸党,在这个奸党的授意下,汪文言策划了哕鸾宫的火灾。”

“此人好大狗胆,臣这就去捉拿他归案,并拷打出幕后的那个奸党。”骆思恭忙道。

皇帝直摆手,道:“朕不是说了嘛,你的任务是追查那两个江湖草莽的死。”

骆思恭惴惴不安地问道:“可臣不明白,奸党为什么要焚烧哕鸾宫?莫不是与居住在哕鸾宫的西李娘娘有仇?”

皇帝咧嘴笑道:“骆卿家,你怎么如此愚钝?你打皇祖朝起就混迹于庙堂、宫廷之间,不可能连这里头的小心思都猜不出来吧?”

骆思恭诚惶诚恐,匍匐在地,他瑟瑟发抖,一言不发。

皇帝冷冷的盯了他半晌后,讲道:“你记着,朕启用你,本就是用来制衡外臣们的,你可不能犯糊涂,跟外臣们不清不楚的,岂不是寒了朕的心?”

“臣不敢!臣万死不敢呐——”

骆思恭被惊骇的肝胆俱裂,疾呼道。

皇帝复轻笑道:“万死?人呐,就一颗脑袋,死那么多次,岂不成了肉泥?朕不要你死,朕需要的是一个活着的骆思恭,一个忠心的骆思恭,而不是其他,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臣...臣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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