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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帝王心思【求收藏】
作者:井底之冰本章字数:5590更新时间:2019-04-13 09:40:01

第三十四章

听皇帝因为自己的缘故要迁怒自己的父亲,乃至扬言要杀自己的父亲,刚才还忠贞不屈,上纲上线的田秀英立马就给急哭了,她近乎哀求的叫嚷道:“求你别胡来,有什么火冲我一个人发吧。”

皇帝咧嘴一笑,他推开阻拦田秀英的张世泽,走到了田秀英面前,笑道:“这么说...你认输了?”

田秀英咬着嘴唇,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皇帝却摇了摇头,道:“看来你终归不是心服口服,可惜了,田弘遇何罪之有啊,多少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最后却是栽在了自己女儿手里......”

听着皇帝阴阳怪气的威胁,田秀英一把拉扯住皇帝的袖袍,她担惊受怕的求饶道:“皇...皇爷,我,我输了,求你别,别乱来。”

皇帝扬起唇角,抬起手捏着田秀英的下巴,起初田秀英还颇为反感,可是当皇帝重重的冷哼一声之后,田秀英便低眉顺目的表示了臣服。

“你这话讲的真的心甘情愿?”

田秀英露出一抹比哭泣还悲伤的笑容,答道:“嗯,心甘情愿。”

“好吧,朕是贤明的君主,田弘遇田大人尽忠王事,是大大的能臣贤臣,朕又怎么忍心伤害他?不过你这个小姑娘却是无法无天的很!一来口出狂言,二来张牙舞爪,竟然还敢冲着朕动手不可不罚,怎样?你可认罚?”皇帝凑了过去,露出大灰狼般的邪魅笑意。

田秀英担惊受怕的问了句:“认罚,认罚,我这就去浣衣局打杂。”

皇帝不满的喝道:“朕说了要罚你进浣衣局吗?”

田秀英面色一白,莫非是要对自己动刑?田秀英咬咬牙,怒道:“你可别太过分!”

皇帝盯着色厉内荏的田秀英,大笑着挠了挠后者雪白的脖颈,吓得田秀英连连倒退,忙用双手护住胸脯,瞪着双愤怒的眸子盯着皇帝。

皇帝笑道:“浣衣局不缺人手,倒是乾清宫内缺个端茶递水的佣人。田秀英,从今以后,你就转到乾清宫来,专门伺候朕好了。”

随着皇帝话音落下,田秀英委屈的眼珠子里直冒眼泪,她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下半生就要委身于朱由校这么个荒唐的人,伺侯他穿衣吃饭,给他端茶递水,就觉得人生一片灰暗。

瞥了眼委屈极了的田秀英,皇帝自得的挑了挑眉头,而后转身望向那个名唤刘时敏的太监道:“朕向来赏罚分明!刚刚让你作证的时候,你能够作到公正公平公开公允!真是不简单啊,朕很欣慰这后宫之中还有你这样的君子。这样吧,日后你且多与魏忠贤走动,让他给你安排个好差事,如何?”

闻言,刘时敏大喜过望,他知道自己撞了大运,连忙拜倒在地,不住的叫嚷着吾皇万岁,吾皇圣明。

见刘时敏骨头如此之软,田秀英狠狠的骂道:“呸,马屁精!”

她现在是恨透了刘时敏,若非是这个刘时敏墙头草,睁着眼睛说瞎话,恐怕这会儿她田秀英就已经赢了皇上,可以离开皇宫回家了。

皇帝临走时意味深长的瞥了田秀英一眼,然后畅快地大笑三声,带着张世泽离开了。见皇帝离开,田秀英再也忍不了,头一个跳起来,朝刘时敏拳打脚踢,边打边骂道:“好你个马屁精,人家招你惹你了?为什么暗害我?为什么你说谎?明明我马上就要赢了。”

刘时敏不躲不闪,任打任骂,非但如此,刘时敏还讨好的嚷道:“田女官,田女官!我滴个田女官欸~你怎么就那么傻嘞?还没瞧出来皇爷已经看上你了吗?”

“什么?”

田秀英如遭雷击,“你说什么?你说那个浑蛋看上谁了?”

刘时敏讪笑道:“田女官,日后奴婢们可都指望着您嘞,等哪天您被皇上封了皇妃,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咱们昔日的情份呐。”

田秀英又羞又怒,连连跺脚,嚷道:“你...你再敢胡乱嚼舌根子,我就叫你好看!”话音落下,田秀英却发现越来越多的太监宫女围过来朝自己贺喜,刘时敏更是巴结的不行,深深的弯着腰,不住的朝自己点头哈腰。田秀英那里受得了这个?不一会功夫便烦不胜烦,落荒而走了。等躲到僻静处,田秀英坐在一座凉亭里,六神无主的发着呆,她的脑海里,闪过朱由校轻佻的模样以及他所做过的所有荒唐事。

忽然,田秀英脑海之中有关皇帝的记忆定格在了两年前的冬季,那年冬天,皇帝小贼别出心裁的对了一副“数字对联”,技惊四座!

田秀英想着那年那天朱由校,面对孙之獬的挑衅,镇定自若的模样,心跳不由得为之一顿。

皇帝领着张世泽离开御花园,回到了乾清宫暖阁。皇帝接过魏忠贤递来的茶水后,朝面色复杂的张世泽笑道:“与寻常女子斤斤计较,世泽不会觉得朕很荒唐吧?”

张世泽忙道:“臣不敢。”

皇帝轻轻拍了拍张世泽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治理大明国跟调教一个小姑娘并没有什么区别。”

闻言,别说张世泽了,就连习惯了皇帝语出惊人的魏忠贤、许显纯两个都瞪大了眼珠子。

皇帝笑道:“治国讲求一个老成持重,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像咱们大明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每天得发生多少事?每天往宫里递多少折子?这一桩桩一件件,都需要处理,都得处理的好,处理的快!无论是春耕秋收、防洪防旱,还是边关戎机、秋决大赦,那一桩那一件都马虎不得。你说是先处理灾民灾情,还是先调兵遣将,镇守边关?你说是应该处理农耕要务还是应该明正典刑?不能急,不能慌!否则自乱阵脚,岂不贻误更甚?纰漏更众?”

皇帝笑道:“凡事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治国如此,调教女孩亦如此,譬如温火煮青蛙亦如文火慢炖。”

皇帝复笑道:“老子云:治大国如烹小鲜,朕臆测老子定是个单身汉,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否则定然不会拿庖厨之事来喻示治国之道!”

皇帝眯起眼睛,面有得色的说道:“这朝堂之上,形形色色,几多山头?几多派别?又有多少心思,多少算计?这就好比是妙龄少女的心思,令人难以捉摸,也捉摸不透啊~”

“亲近群臣与亲近女孩也是一个道理,既不可恩宠过密,也不可疏之过急。”

“若是你显得过于殷勤,那女孩就会认为你非她莫属,即便她也中意你,可仍旧会矫情的推三阻四,更有甚者还会傲娇的给你脸色瞧。直至你被她拿捏的服服帖帖,她才会与你欢好,定下终身。”

“可若是你对她刻意疏远,不管不问,她又会九曲回肠,心心念念都是你,都在责怪你没有注意到她,没有快些登门拜访,没有快些前来私会。这时,你只需拿捏准火候儿,在她最多愁善感,最煎熬的时刻跳出来。就像是集市里买东西,现在,这会儿,你已经砍价成功,她是你的了,都不需要你多讲什么,就在你跳出来的刹那,她就已经惊喜的扑过来了,你需要做的仅仅是挺直腰板,别被她扑倒而已。”皇帝狂狷的笑着,肆无忌惮的贬损着女性。可是话锋一转,皇帝又道:“朕治下的群臣与这妙龄少女的心思何其相似?”

“朕对他们礼贤下士、宠命优渥吧,一个个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鼻孔朝天,趾高气昂,大言欺世!一副国事非他主持,便不可为的嘴脸,何其可恶?”

“朕稍有责罚疏远,群臣又都自怨自艾,担心丢了高官厚禄,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跑到朕这里表明心迹,哭着喊着痛改前非。”

听着皇帝的一番言论,张世泽、魏忠贤、许显纯三人不禁瞪大了眼珠子,这算什么?治国理政的道理吗?不,以女子喻群臣,这是帝王心术!

既然是帝王心术,那便烂在帝王肚子里好了,寻常的凡夫俗子那里听得?若是三人足够聪明,此刻恐怕早已经匍匐在地,排出一副天威当头,天雷炸响的惶恐模样,示意皇帝陛下自己命贱德薄,消受不起。

可是三个人听的入了迷,竟没有一个察觉到危险已悄悄笼罩在自己头顶的!

皇帝兴许是说完了,抑或是说累了,便吩咐魏忠贤道:“早些用膳,歇息吧。”

很快御膳房便送来一顿膳食,这一次可不是中午那次宴请可以媲美的,虽然饭菜仍旧简陋,可腌茄子、醋蒜瓣啥的却是不见了,鲍鱼龙虾没有,但大鱼大肉还是不会断的,除此之外,还有各地进贡的御酒,也不知道比中午那顿地瓜烧强到哪儿去了。

魏忠贤跟许显纯是没有资格坐下来同皇帝一块吃饭的,有这份隆遇的有且仅有小公爷张世泽,张世泽在酒足饭饱之余,也不禁对前后两顿饭局的差距暗自心惊,同时也对皇帝的城府更加慑服。当然,更多的依旧是感动!

在徐光启、孙元化、何可纲等人面前,皇帝还需要伪装,做做勤俭节约的贤明天子的模样,但是独自于他张世泽吃饭,却是完全放开,可见在皇帝眼里他张世泽才是真真正正的自己人!才是值得掏心窝的那个人!

皇帝瞥了眼感动不已的张世泽,心中已经明白,这顿饭没有白吃。酒过三巡的时候,魏忠贤突然朝皇帝使了个眼色,皇帝忙顺着魏忠贤的目光望了过去,原来是田秀英赶来乾清宫打卡上班了。

瞧她一副羞怯的模样,皇帝就想笑,可是嘴角的弧度才刚刚扬起,皇帝却是意味深长的瞥了张世泽一眼后,沉思了半晌。

皇帝挑了挑眉头,嘴角噙着一抹坏笑,竟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好似醉酒微醺,见状,张世泽连忙起身扶住。皇帝恼怒般甩开张世泽,然后摆出一副登徒子的嘴脸,走到田秀英身边,笑道:“吃了吗?”

田秀英有些畏惧的点了点头。

皇帝哈哈大笑,而后竟是一把拉扯住田秀英的手,当着张世泽的面亲昵起来。

张世泽先是瞪大了眼眸,紧接着心如刀绞,在田秀英被皇帝一把揽入怀中的瞬间,张世泽懊恼的闭上了眼睛,他死死的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看。

眼睛可以闭上,但耳朵怎么办?

“啊~”

“别这样,皇爷~”

“呀,别扯!别扯!”

“嗯,嗯,啊,你走开~”

张世泽咬紧牙关,脑门上虚汗一层,他的身体僵硬极了,好似严冬下的海面。听着田秀英似嗔似怨,半推半就的恼怒呻吟声,张世泽心乱如麻,他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击的粉碎了。直到魏忠贤跟许显纯过来推着他离开,他还是脑中一片空白,活似行尸走肉一般。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那个登徒子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扯自己的衣服,田秀英又惊又怒,她好像狠狠的踢上面前这个正在轻薄自己的登徒子两脚,可是她不敢也不能,因为这个登徒子是皇上,是天底下最具权势的男人。

没人可以违背他的意愿,尤其是女人!

田秀英的心也跟张世泽一样,乱极了。从小受到的儒家女学教育告诉她,她现在正被人所轻薄,这让她感到羞耻与愤怒;以往的经历还告诉她,皇帝是个荒唐的小贼,是个登徒子,冰清玉洁的自己绝不能被这样一个卑鄙的家伙据为己有!所以她挣扎,她反抗,甚至她还狠狠的咬了皇帝一口——

但同时田秀英的心情也很迷茫,皇帝在她的心目之中并非全是糟糕的印象,不是吗?皇帝也曾经在她面前一鸣惊人,用自己的“才思”,击败了孙之獬,甚至当时的十几位大才子都被皇帝的对子给难住了,即便是在江南最富盛名的才子钱谦益也是沉思良久才明白皇帝对子中的深意。

出身江南的田秀英,可不就大小渴望着嫁给一位品学兼优的才子吗?

才子佳人,才是这个时代的浪漫言情。

再者说,他毕竟是皇帝啊!

田秀英在心底纠结的呐喊起来,从小受儒学教育的田秀英,跟全天下所有知识分子一样,都对皇帝抱有一种热枕,一种致君尧舜上的热枕。

他,他毕竟是天子,虽然他,虽然他现在有些行为颇为荒唐,但...但我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改变他啊。

我也许努努力可以成为一名贤惠的妻子!

我可以像贤明的大臣那样规劝皇帝!

我可以像古代的明妃贤后们那样,让皇帝日后朝着好的方向改变!

想着想着,田秀英的反抗逐渐没那么激烈了,相反的她开始有意无意地配合着皇帝的轻薄,侵犯,但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到了这会儿,马上就要修成正果的时候,皇帝忽然点到为止。

田秀英大惑不解,她抬起眸子望向皇帝陛下,却是看到皇帝此刻已经将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投向了乾清宫外。

田秀英好奇的撇过头,也朝着乾清宫外望去,她挑起眉头,只隐约瞧到一道落寞孤寂的背影。那个人是谁?

那个远去的人是谁?

他看起来好伤心啊?

是什么事让他如此心碎?

田秀英咬咬嘴唇,好奇的想道。

皇帝冷冷的盯着远去的张世泽,然后转过身走进了暖阁,并朝田秀英嚷了句:“去打水,伺候朕沐浴!”

伺——候——沐——浴!

田秀英被这四个字震的眼冒金星,心乱如麻。

在明代,达官显贵的妻妾伺候丈夫沐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可是田秀英毕竟是第一次,听了这话,立即闹了个大红脸,她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道:“可不可以只打水?”

皇帝闻言被气乐了,他回头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田秀英连忙摆了摆手道:“没有没有!只是我笨手笨脚的怕伺...候不好皇爷,那什么,还是让太监伺候你好了。”

让太监伺候朕?

皇帝嘴角一抽,朕可没那么重的口味!

“不乐意就算了吧,但是今天一整晚,你都不可以离开暖阁半步,明白了吗?”皇帝郑重的叮嘱道。

田秀英瞪大了好奇的眼睛,反问道:“为什么?不离开暖阁我睡哪儿?”

皇帝抬手指了指地板,道:“若是你不愿钻进朕的被窝,今晚就在地上对付一夜吧。”话音落下,皇帝唤来二三宫女,命她们打来热水,洗漱完毕以后,皇帝爬上床铺。

见田秀英依旧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委屈的嘟起嘴巴,皇帝乐了,他招招手,示意田秀英过来。田秀英羞红了脸,可又能如何?只好慢慢的走上前来,褪下了身上的大半衣物,钻进了皇帝的被褥。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三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打住,这倒不是说皇帝很持久!

而是说这么久过去了,皇帝跟田秀英躺在被窝里,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皇帝不心急,可田秀英却纳了闷,什么鬼呀?

撩我撩了半晌,到了煮饭的点儿,怎么突然蔫儿了?

忽然,田秀英意识到了什么,她羞红了脸,凑到皇帝耳畔,问了句:“你...你是不是什么也不懂?”

皇帝都快睡着了,被她吹了吹耳朵,有些发痒,没好气的嚷了句:“胡说什么?朕上知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知。”

田秀英鼓起双腮,羞恼的掐了一把皇帝的肩头,撒娇似的答道:“你若是真的明白,又怎么会无动于衷?”

话音落下,田秀英大胆的抓起皇帝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说道:“不如,就让我来教你吧!我在书上学过,还有插画嘞!”

皇帝无奈的在田秀英的旺仔小馒头上收了手,他摸了摸田秀英的脑袋,苦笑道:“丫头,别胡思乱想,朕没这个意思!至于你看的那些带插画的书,朕两年前在父皇的书房里就拜读过不少,感觉不咋地,比东京热差远了。”

田秀英脸色一白,她失魂落魄的问道:“你...你根本就...就不喜欢我,对吗?”

皇帝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疲倦的答道:“睡吧,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闻言,田秀英面如死灰,眼泪屈辱的从眼眶之中溢出,可是耻辱与恐惧又令她不敢出声。

今夜注定无眠的何止是田秀英一个?

乾清宫别殿暖阁,张世泽枯坐在房间里,两眼空洞无神,口中念念有词,喃喃低语......

小蛙:别骂我物化女性跟贬损女性,一切都是剧情需要,皇帝慢慢开始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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