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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朝会【求收藏】
作者:井底之冰本章字数:6256更新时间:2019-04-03 11:46:44

天还没有亮,只在公鸡打了鸣后,京城内的群臣百僚便洗漱完毕,推开家门,朝皇城奔去。一路之上,群臣都战战兢兢地,因为现在的京城里满大街都是游骑跟成群结队地长枪兵,在这帮“臭丘八”的冷眼旁观下,群臣缓缓集聚到了金水桥外。

在这儿,群臣的数量越聚越多,他们的胆子也不由得壮了起来。彼此之间的议论之声也越来越喧嚣。

“真是不成体统!”

一个给事中抱怨道:“三天两头的戒严!三天两头的让我等读书人看这帮臭丘八的脸色,当真是斯文扫地!斯文扫地!”

听了这名给事中的哀嚎,大家伙逐渐打开话匣子,纷纷对昨晚哕鸾宫发生大火一事议论纷纷。

“我听说大火直到后半夜才被扑灭嘞。”一个自诩消息灵通的官员嚷道:“我有个在宫中当差的侄儿,他告诉我啊,昨晚一条火龙王从天而降,点燃了整座哕鸾宫,将西李娘娘、皇五子、皇八妹统统困在了火海之中。”

从发生大火起,京师内外统统戒严,也不知道他这个侄子是如何给他通风报信的。虽然此人的话语之中破绽百出,可奈何大家伙都捧着,都宁愿相信这些。

“火龙王?当真是火龙王?”

一个老学究惊讶的瞪大了眼珠子。

那官员嚷道:“可不嘛,我大侄子亲眼所言岂能有假?据说那条火龙王有八丈多长嘞。”

闻言,围绕着在此人身边的群臣都是炸开了锅,纷纷惊呼道:“如若真是火龙王下凡,那必定是上苍示警,在惩戒当今天子即位以来的乱命!”

既然把话题转到了“天人感应”上头,群臣便顺理成章的讨论起今个儿早朝,奏事的时候,让小皇帝下“罪己诏”的事情。

这是,赵*南星忽然振臂高呼道:“区区一个罪己诏又怎么能息事宁人?上苍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话音落下,这个东林党的最高领袖目光坚定的嚷道:“古人云,知其然不如知其所以然!倘若皇上下了罪己诏,知道自己有罪,那么便应该改正!圣人云,吾日三省吾身!圣人云,有过能改善莫大焉!”

话音落下,赵*南星连忙给了杨涟、左光斗两人一个眼神,两人心领神会,忙大声附和道:“天子有何过错呢?以至于上苍要派火龙王下凡示警?”

“那便是听信奸佞的蛊惑!听不进了贤臣君子的逆耳忠言。此其一也。”

“其二,便是听不进古来圣贤的教导,转而去亲近夷狄之学之术,人面兽心的夷狄又怎能做我等衣冠君子的师长呢?岂不纲常倒置?岂不滑天下之大稽!当今天子年幼,不辨是非,此皆奸臣徐光启蛊惑天子所致,故而......杀徐以正天下士子民心!杀徐以平上苍之怒!杀徐!杀徐!杀徐!”

随着杨涟、左光斗两人的嘶吼,群臣激愤,尽皆表示要弹劾徐光启。

忽然,有个声音高叫着:“快看,是贼子徐光启!诸位同僚,速速与我诛杀此僚。”话音落下,群臣果然看到想要偷偷溜走的徐光启,见状,那里还能放他走?

向来以撒泼耍赖著称于史书的明代官员士大夫们,竟是一拥而上,朝徐光启喊打喊杀,徐光启倒是激灵,在孙元化等心腹的护持下拔腿就跑,虽然狼狈至极,但好歹还是跑掉了。

期间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温体仁手里高举这一只鞋子,在群臣的簇拥下如同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温体仁高呼道:“此贼子徐光启仓皇逃窜之际,遗落的鞋子,都来看啊,都来看!此贼子之鞋,新鲜出炉,还往外冒着热气嘞。”

群臣纷纷围观,想要瞧瞧乱臣贼子的鞋子到底跟他们这些个贤臣君子的鞋子有什么不同,于是乎金水桥外又是好一阵折腾,乱糟糟的,比菜市口还不如。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跟着胡闹,至少老成持重的六部大佬跟阁臣们没有动弹,但也没有对下属们严加约束。首辅方从哲姗姗来迟,同诸位重臣们一一寒暄过后,方从哲拉扯住叶向高的手问道:“进卿,昨天你见到皇上啦?还有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向高苦笑道:“昨晚上的事你这个首辅都一筹莫展,老夫这儿更是没有头绪。至于觐见皇上一事,昨天却是被魏忠贤给拒绝了。”

方从哲眉头一皱,问道:“这是为何啊?”

叶向高苦笑道:“兴许是老夫没有使银子的缘故吧,魏公公托辞说皇帝累了已经睡下,便打伐老夫离开了。没成想半夜里竟是出了这档子事儿。”

方从哲冷笑道:“进卿,你当真不晓得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向高面色一变,反问道:“中涵,你是听了什么流言蜚语了吗?”

方从哲闭口不言,而是扭头盯着乱哄哄的群臣,以及面有得色的赵*南星、杨涟、左光斗等人,“我方从哲就是再蠢,再两耳不闻窗外事,可是你瞧瞧他们那副得意的嘴脸,你瞧瞧他们的那个兴奋劲儿!我若是再瞧不出蹊跷来,岂不是白读了这几十年的圣贤书了吗?”顿了顿,方从哲冷冷的盯着叶向高的眸子,喝道:“进卿!你就跟着他们闹吧!你就由着他们的性子来吧!难道你当真以为天子年幼可欺?你是没有领教过他的厉害啊,进卿!当今天子绝非昏碌之君,也绝非什么奸佞人物三言两句就能够蛊惑的那种没主见的寻常孩童!”话音落下,方从哲抬手指着京师大街上遍布的游骑跟官兵,他声音颤抖的嚷道:“你见过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登基以后,什么都不管,就一把将兵权统统揽到怀里的?”

闻言,叶向高面皮一抽,眼皮狂跳。

方从哲冷冷的道:“你知道现在掌握京师巡警戍卫之权的人都是谁吗?是何可纲、李如柏、骆养性!他们可都是天子一手拔擢上来的,他们现在做梦都想表现出自己的忠心,替皇帝杀几个不听话的人,好再进一步,好升官封爵!”

“还有那个骆思恭!那个暗夜魔王,他也时刻紧盯着咱们紧盯着咱们的后背的啊!你刚来京师可能还不清楚骆思恭是如何起复的!你知道吗?当时内朝有王安,外朝有东林党人,所有人都竭力反对皇帝起复骆思恭,可是结果怎么样?骆思恭还是重新执掌了锦衣卫大权!”

“认清现实吧,进卿!一个将兵权牢牢把握在自个儿手里的皇帝,本就立于不败之地,朝堂之上的攻讦,即便你们言辞再犀利,证据再确凿,也无济于事。大不了...说句诛心的话,大不了皇帝跟咱们一拍两散,到时候丘八们挨家挨户的将咱们的妻儿老小都揪出来,就什么都无法挽回啦!一切就都玩完了!”

“言尽于此,你我都...互相珍重吧——”

话音落下,方从哲转过身,拂袖离开,似乎再也不愿意与叶向高为伍,生怕被叶向高连累一般。

听完方从哲的一席话之后叶向高只觉得两股颤颤,几乎就要虚弱的瘫软在地了,他面色惨白,嘴唇发紫,脑门之上都是虚汗。

方从哲说的对!

小皇帝已经牢牢把握了京师的兵权!

原来......原来这个小皇帝已经不胜不吭的做了那么多手的准备。

叶向高有些胆寒了,原来从即位伊始,皇帝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做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可是皇帝为什么如此的仇视我等?仇视东林党人呢?”叶向高苦恼的蹙起眉头,他实在不明白,东林党都是一群正人君子,为何偏偏就是讨不得皇帝的欢心。

要知道先帝在位时,东林党跟皇帝i不是合作的很愉快吗?

为何到了今上这儿就心怀芥蒂了,非要除之而后快了呢?

“吱~呀”

时辰到了,金水桥后的宫门洞开,群臣缓缓走过金水桥,朝承天门外的广场聚集而去。也就是沉重的拱门被推开的那声巨响,带给了叶向高灵感,叶向高眼前一亮,他忽然之间便想通了一切,一切也忽然之间便豁然开朗了。

叶向高攥紧了拳头,面色更加苍白了,“老夫...老夫错了吗?”

眼神之中充满迷茫的叶向高随波逐流的走过金水桥,走在了方从哲身后,站到了群臣的首席一列。

皇帝没有让群臣过多的等待便出现了,不过令群臣大感错愕地是——皇帝手里竟是拎着口绣春刀!

“兵者不祥之器也,皇上,为何佩刀而来?”

就在群臣错愕交加之际,一个文臣站了出来,胆大包天的质问皇帝道。

皇帝望了过去见是御史魏大中。

可皇帝并没有理会,皇帝自顾自的嚷道:“昨晚东虏的奸细流窜入宫,纵火焚烧了哕鸾宫,不过西李娘娘、皇五弟、皇八妹一切安好,特知会卿等。”顿了顿,皇帝以刀拄地,面朝承天门下的群臣,冷冷的嚷道:“这个东虏人的奸细令朕想起了《史记》中的一则典故!”

“那便是荆轲刺秦之图穷匕见。”

皇帝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魏大中,默诵起了《史记》里的这副名篇:“荆轲奉樊於期头函,而秦武阳奉地图匣,以次进,至陛下......轲既取图奉之,发图,图穷而匕首见。因左手拔秦王之袖,而右手持匕首揕抗之。未至身,秦王惊,自引而起,绝袖。拔剑,剑长,掺其室。时怨急,剑坚,故不可立拔。荆轲逐秦王,秦王还柱而走。群臣惊愕,卒起不意......是时,侍医夏无且以其所奉药囊提轲。秦王之方还柱走,卒惶急不知所为,左右乃曰:‘王负剑!王负剑!’遂拔以击荆轲,断其左股。荆轲废,乃引其匕首提秦王,不中,中柱。秦王复击轲,被八创。”

感恩九年义务教育吧,让皇帝能够背诵出这副名篇。

皇帝诵毕,便朝魏大中喝道:“魏卿,你说说看,时值秦王无此不祥之器,荆轲果能功成否。”

魏大中面色一变,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小皇帝竟然能够引经据典的回怼自己,猝不及防之下。魏大中哑口无言,满面通红的退回了百官阵列当中。

皇帝冷哼一声道:“东虏人的奸细竟能在皇宫百无禁忌,这是东虏人在赤裸裸的羞辱朕啊!而你等——哼!主辱臣死,自古之理也——”

随着皇帝话音落下,群臣诚惶诚恐,纷纷匍匐在地,口称微臣死罪云云。

皇帝当然不会把他们都杀了砍了劈了,否则他仰仗谁去管理地方?

皇帝面色铁青的喝道:“东虏人能够如此堂而皇之的在宫中纵火,定是中外(古代的中外指的是内朝外朝)出了东虏人的走狗,定是京师有了东虏人的内应!朕已经下令京师戒严,并命令官兵出动,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定要将东虏奸细跟东虏人安插在中外的内应连根拔起!”话音落下,皇帝拔出了手中的绣春刀,怒喝道:“朕之所以佩刀驾临,就是喻与卿等知晓,我朝太祖成祖乃是以刀兵弩马得的天下!我大明承平日久,军备废弛,这才有了北虏、东虏的猖獗!”

“铮!”

皇帝一刀斩在了城头女墙之上,怒喝道:“朕虽年幼,可也懂得国虽大好战必危的道理!因而朕决意是时候整顿一下京师三大营了......”

小皇帝在承天门上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一套说辞,站在群臣首席的方从哲则是侧过身子狠狠的瞥了叶向高一眼,叶向高面色又白上三分。

无他,因为小皇帝刚刚的说辞,竟是想着把手伸到京师三大营里去!

整个京师顺天府就只有三支武装力量,从内到外,分别是御马监的天子亲军勇士营与四卫营,居中的是金吾卫、羽林卫等肩负京师巡警守备之责的十九卫,然后便是规模庞大,军队员额在二十万以上的京师三大营!

三大营是一支拥有悠久历史与光辉战绩的部队,成祖皇帝就是依靠着这支部队,五次北伐龟缩于漠北草原的元朝,将被朱元璋揍得满地找牙的元朝再次摁在地上摩擦了一遍,简直就是血虐!

当然,明朝末年的三大营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事实上自打傻缺皇帝明英宗朱祁镇在土木堡惨败之后,成祖皇帝留下来的那支战无不胜的精锐之师就已经全军覆没了,之后的三大营乃是抽烟喝酒汤头的于谦于大爷从各地赶来的勤王兵马中抽调一部分,二次组建而成的。一百年过去了,三大营内腐败不堪,将领们吃空饷,士卒们不训练,整个三大营战斗力已经远远不如九边的边军了。

可即便如此,三大营也是一支庞大的力量啊,再不济也有十来万人吧?即便大明朝的将领们再贪婪点儿,那也有个七八万人吧?

这个数,比御马监的天子亲军跟守备京师的十九卫的兵马加起来还多。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最让叶向高胆寒的。

叶向高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手持绣春刀,满脸戾气的小皇帝,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深深的忌惮之色。

“他已经将御马监跟十九卫的兵马牢牢攒在手里,可是这些都给他他还嫌不够!竟然还要染指三大营?他要这么多兵马做什么?用来对付谁?”一念至此,叶向高只觉得汗毛竖立,胆战心惊极了。

忽然,皇帝话音急转,道:“颁诏,命大学士、经筵日讲官王象乾为‘总理京营戎政’,从即日起,就肩负起整顿三大营,淘汰老弱,精练士卒,拔擢将官之重任。”

城门下,七十有五的王象乾连忙拜倒,领旨谢恩。

见状,皇帝沉默半晌后,又道:“朕闻之古来圣贤皆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王老师乃四朝元老,德高望重者也。朕虽贵为天子,代天牧守,以教化万民。但却也不敢年少轻狂,以辱没了先贤们尊崇老者长者之教诲。从即日起,凡朝中年过七旬者,皆享有朝会不跪之殊荣!魏忠贤,速速寻些座椅来,与王老师等德高望重之老者、长者坐下。”

此言一出,群臣无不感激涕零。特别是王象乾,更是老怀大慰。这件事对于皇帝来说似乎没什么,因为他是后世人,对等级秩序,上下尊卑没有太根深蒂固的观念,可是对于学了一辈子“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儒学的大明士大夫而言,皇帝的这项政策可谓是“仁政”到了极点,自是收割了一波人心。

这倒是出乎了皇帝的意料之外,他的本意只是可怜王老头一把年纪了还要跪在冷硬的广场地板砖上,怪可怜的,所以生出了恻隐之心罢了。

皇帝见王象乾领旨以后,刚要勉励几句,壮壮他的胆,让他放心大胆的去整顿京师三大营,对不听话的将领,贪腐不爱惜士卒的将领一刀砍了就是云云的话,可他刚张开口,那边的杨涟就不合时宜的跳出来,嚷道:“皇上口口声声说宫中大火盖因东虏奸细所为,可有什么凭证?我大明京师与皇宫戒备森严不说,更何况吾皇圣明,感召万民,这寻常宵小又怎么流窜入宫火烧哕鸾宫呢?”

闻言,皇帝面色一变,“朕做什么还需与你解释不成?”

杨涟不悦的答道:“皇上年幼,遇事应当多与朝中大臣们商议,此乃先帝托孤之时亲执臣下之手所语!”

见杨涟竟然胆大包天的拿先帝来压自己,皇帝又惊又怒,不由得泛起冷笑道:“朕倒是忘却了,你杨大人还是先帝的顾命大臣嘞。”

杨涟的官职原本不高,但是由于他是先帝朱常洛的心腹,被朱常洛格外的看重的缘故,当初托孤的时候,朱常洛破例除了召见内阁大臣,六部大佬跟勋贵武将们外,还一并将只是言官的杨涟也招致龙榻。

顾命大臣一直以来都是跟敏感之际的职位,历史上都是有谁当过顾命大臣呢?

伊尹做过商王太甲的顾命大臣;

霍光做过汉昭帝、昌邑王、汉宣帝的顾命大臣;

司马懿做过魏哀帝曹芳的顾命大臣;

张居正做过万历皇帝的顾命大臣;

鳌拜做过康熙皇帝的顾命大臣......

结果是伊尹流放了太甲、霍光废黜了昌邑王、司马氏代替了曹魏、万历皇帝清算了张居正、鳌拜则是被三五童子羞辱,成了阶下囚。

有一个好下场的吗?

对了,白帝城托孤的时候,诸葛武侯做了阿斗的顾命大臣!

这个才是最意味深长的例子——

在诸葛亮活着的时候,刘禅几乎被架空,军政国政民政都被丞相府大包大揽了去,刘禅成了有名无实的傀儡皇帝。而最值得推敲的是,诸葛武侯死后,刘禅下令成都百姓不得祭祀他的丞相,他的“亚父”。

胆敢抗命祭祀诸葛亮的一概论罪下狱!

“顾命大臣好叼啊,朕还得给你汇报工作?”皇帝嘟囔一声,面色难堪极了。

顾命大臣的难处就在于此,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这个顾命大臣倒地是先皇先帝的臣子,还是今上的臣子?

假如你说你是先帝的臣子,那么好吧,新皇帝冷笑道:那么你就下去陪陪先帝好了——

张居正为什么被清算?

因为他不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万历皇帝不可能永永远远需要他的辅佐!

他是顾命大臣没错,他是老师没错,他是能臣也没错!

可错就错在,他认为一切都会像原来模样,万历皇帝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永远需要自己这个老师来查漏补缺,来指点领导。

不,不!万历皇帝终归是会长大的。他才是正统,他才是皇帝,长大以后的皇帝,还喜欢一个老爱管着自己的“老大人”吗?

杨涟是个好臣子,但他仅仅是先帝的好臣子!

皇帝目光阴鸷,道:“既然朕的顾命大臣要朕做出解释,那么朕就解释给你听。杨大人刚刚说京师戒备森严,皇宫亦是如此,那么朕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刚刚杨大人的话,就是个屁!”

话音落下,群臣尽皆愕然。

屁?

如此粗俗不堪的字眼,从九五至尊的皇帝口中吐出,实在是有失体统!

“假如皇宫大内的守备真的铁桶一般,当年那个名唤张差的莽汉也不会那么堂而皇之的就闯进慈庆宫了。”讲这话时,皇帝冷冷的盯着杨涟,眼神之中那股意味深长的寒意惊得杨涟面色大变。

他知道!

他一定知道!

一个声音在杨涟心底嘶吼道。

他早已经洞察了一切!这个可怕的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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