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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李如柏进京
作者:井底之冰本章字数:5988更新时间:2019-03-29 10:45:54

大明前辽东总兵官李如柏到底还是被锦衣卫秘密押解回京,这位在原本历史中将于一年后的天启元年九月自裁以谢天下的将领又回到了阔别二十年之久的京师顺天府。

在萨尔浒之战前,李如柏曾经因为贪杯误了战绩,被罢免官职,在家闲赋二十多年,直到东虏寇边,接连攻克大明数十座城堡后,在朝臣们的举荐下,他李如柏才又一次披挂上阵。可惜,他并没有像朝臣们所期待的那样,重现他父亲,他长兄那般的荣耀。

他败了,并且败得窝囊极了。

杨镐兵分四路进攻努尔哈赤,其余三路都被努尔哈赤的八旗正面击溃,唯有他李如柏的部队,连女真人的毛都没看见的时候,便胆怯了,按照原路逃回了辽东。在逃跑的过程中,军队互相踩踏,还死伤一千多人。

可笑啊,可耻啊!

李如柏面色冷峻的坐在囚车里,举目打量着京师,可心思却完全不在京师的花花世界上。“小皇帝为什么着锦衣卫秘密将我押回京城?”李如柏一路之上都在苦苦思索这个问题。萨尔浒之败,是明帝国的奇耻大辱,仅仅一个杨镐是背不起这么大一口黑锅的,四路进攻金国的总兵官,只有他李如柏一人苟活。那么他李如柏变成了最好的替罪羊。李如柏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正在辽东李家府邸交待后事,然后锦衣卫便摸上门来,不由纷说的将他绑了,说是皇帝要召见他。

“小皇帝要见我?见我这个败军之将作甚?”

李如柏苦恼的摇了摇头,心情低落极了。

很快,李如柏发现自己的囚车过了金水桥,进入了紫禁城。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紫禁城,而他的父亲、兄长,就连努尔哈赤也不止一次地进入过这里。

对!

现如今国朝的心腹大患,贼酋伪金国可汗努尔哈赤也曾来到过京师,乃至进入紫禁城朝见皇祖万历。那会儿,辽东还有李成梁、李如松镇守着,军容极盛,再者说那会儿努尔哈赤还只不过是一个渔猎部落的小小酋长,势力很小,也对朝廷恭顺的很,所以在李成梁的担保下,努尔哈赤曾经来到过京师朝贡。不过他应该没能见到皇祖万历,因为那会儿皇祖已经罢朝好多年了,就连寻常大臣、将领都难以见到皇帝一面,就更别提努尔哈赤一介“野人酋长”了。能恩准努尔哈赤前来朝贡,都还是看在李成梁的面子上,若非如此,还想进京面圣?也不瞧瞧你努尔哈赤什么一副尊容?丑哭了我们家圣上怎么办?

又过了会儿,李如柏看到一个五六十岁,头发花白的微胖老头走了过来,还令左右将囚车打开。那个老头和蔼的笑道:“李将军,快些跟咱家走吧,皇爷还等着咱们嘞。”

李如柏不敢怠慢,顾不上一路颠簸,浑身酸疼,他爬起来,滚落囚车,朝老头“嘭嘭嘭”磕了数个响头,嚷道:“还望老爷指点迷津。”

微胖老头见状,愣了一会儿后,笑吟吟地把李如柏扶起身来,道:“李将军莫怕,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闻言,李如柏眼睛一亮,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明白自己这回儿来京师,算是捡了条命了。李如柏一边跟着微胖老头走,一边忙道:“这位老爷,还望您知会个姓名,他日李某定要重谢。”

老头呵呵一笑道:“咱家乃是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大家伙都是替皇爷办事,什么谢不谢的?咱们做臣子的,最应该感恩戴德的还是皇爷不是?”

李如柏连忙称是,又是说尽好话。

魏忠贤又道:“咱家听说你们李家在辽东可是大户人家,可有此事?”

李如柏忙道:“大户人家不敢自诩,但重酬老爷的银钱还是拿得出的。”

魏忠贤满意的点了点头,暗道,不愧是李成梁的儿子,果然知趣上道。

李如柏在魏忠贤的带领下进入了乾清宫,李如柏刚入暖阁,便瞅见一个身穿儒袍的少年在吃饭,在魏忠贤的提醒下,李如柏慌忙扑倒在儒袍少年脚边,哭嚷道:“罪将李如柏叩见君父——”

皇帝冷眼瞥了眼李如柏,心说这老小子还真讲的出口,听惯了文臣、内臣称呼自己皇上、陛下,这君父倒是头一遭。

皇帝放下碗筷,问道:“你就是李如柏?李成梁之子,李如松之弟?抬起头来,让朕仔细瞧瞧。”

闻言,李如柏忙抬起头来,还恬不知耻的嚷了句:“君父您瞧好。”

皇帝忍俊不禁的问道:“你们武将都这么喊朕吗?以朕看来你也老大不小了,恐怕连孙子都快抱上了吧?这一口一个君父,让朕如何当得?”

李如柏连忙磕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父即是天子,便上承天命,管理天下与兆民。君父是上苍的孩子,而罪将与天下黎民则皆是君父的孩子,此乃天地恒理,纲常也。”

皇帝撇了撇嘴,心说这位爷还真了不得,节操什么的一点儿不管不顾。

假如说某些东林党人是伪君子的话,那么这个李如柏可算是一位真小人了。

皇帝说道:“李成梁、李如松都是何等人物啊,你李如柏怎就如此草包?朕听人说,你连东虏的面都没瞅见,手底下的军队就溃败下来了?”

李如柏匍匐在地,口称死罪。

皇帝又道:“朝臣们都说让朕杀了你,你看呢?”

李如柏刚刚还说着自己有“死罪”来着,可一听皇帝似乎要来真的了,连忙开口辩解道:“君父!杨镐固本庸人,什么兵分四路直捣贼巢,犁庭扫穴。简直是只懂得纸上谈兵的赵括啊。分兵!分兵!分到最后,却是被努尔哈赤逐一击破。皇上,臣下见其余三路大兵都被击败,臣下为了给大明王师保留一丝血脉,这才下令全师撤回辽地,否则恐怕这会儿熊经略连守备辽西的士卒都拼凑不齐。”

“如此说来,朕还应该犒赏你喽?就因为你李大将军替朕保存了一路兵马?”皇帝不悦的的反问道。

李如柏继续磕头,继续说着自己死罪云云。

皇帝冷笑道:“你跟杨镐两个还真有意思。知道吗?在你赶来京师的途中,朕召见了杨镐。他说你李如柏这个人很有问题。眼瞅着三路大军覆灭而无动于衷!你李如柏才是辽东总兵官,最熟悉贼酋之人,可是为何却没有担任先锋官?做那个东路军?反而跟杨镐商量,成了压阵掠阵的南路军?是你李如柏畏敌怯阵吗?”

“君父!君父!他杨镐贼子血口喷人,臣下满门忠烈啊,臣又怎会不尽心竭力于王事?”李如柏大声鸣冤,却不能替自己辩解出个所以然来。

皇帝冷冷的盯着这位冥顽不灵的将军,皇帝点了点头,说了句“朕知道了”,然后便不在理会李如柏,让他一直跪着。

皇帝开始专心对付饭菜,他的饭菜很朴实,只有四菜一汤。对于大明老百姓而言,这个水准自然很高,可是对于一名皇帝来说,这个善是标准着实有些简朴了。倒不是说皇帝平日里就这么勤俭节约,他只是做给李如柏看的,平日里我们的皇帝花钱还真是大手大脚,特别是在得知皇祖万历、皇考泰昌给自己留下了一大批藏银之后,日子过得就更加奢靡了。不过在外人面前,皇帝还是很懂得经营自己的形象的。作为一个政治动物,皇帝已经越来越虚伪的,跟绝大部分东林党人似的。

用过膳后,皇帝站起身来,道:“李将军随朕到处走走吧。”

李如柏不敢怠慢,连忙爬起来,他一边揉着酸痛无比的膝盖,一边小心翼翼地跟在皇帝身后,眉眼低垂,摆出一副恭顺臣子的标准模样。

出了乾清宫,皇帝一路朝养心殿方向走去。李如柏在后头小心翼翼地侍奉着,而魏忠贤聪明的落在了最后头。

皇帝看到了宫外头的风景,总算是再次开口了,“朕听御史们讲,杨镐与你们辽东李家有莫大的交情啊。当年壬辰倭乱的时候,杨镐入朝作战,对你弟弟李如梅照顾颇周啊。怎么时至今日,你们两家反倒是互相攻讦起来了呢?”

李如柏揣测不出皇帝到底什么心思,只好唯唯诺诺的答道:“回君父的话,臣下弹劾杨镐完全是出于一片公心,交情归交情,王事归王事。臣下李如柏虽然愚昧,但也懂得不应该以私废公的道理。”

“好一个大公无私的边帅李如柏啊。”皇帝冷淡的赞叹了句。

进入养心殿后,李如柏惊异的发现,殿内竟然有两匹高头大马,二马者,皆肥逸高大,万中无一。

皇帝向李如柏介绍道:“此乃御马监养在草场的两匹野马,桀骜不驯惯了。正巧李将军入京,就替朕驯服这两匹野马可好?”

李如柏不敢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见状,皇帝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坐到了一旁。

李如柏走到一匹野马旁,深吸了口气,眼神之中再没了刚刚的唯唯诺诺,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狠辣之色。他李如柏常年居住在关外辽地,同蒙古部落,女真部落多有龌龊。自然是见惯了野马骏马。更何况他的父、兄李成梁、李如柏都是这个时代最具才干的骑兵统帅,对于如何驯服马匹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心得体会。

李如柏在其中一匹野马身边转了几圈后,趁其不备,一个虎扑,跃上马背,用强有力的双腿死死夹住马肚。野马受惊,先是在原地跳跃,打转,企图将李如柏甩下马背。可是李如柏经验丰富,那里是这匹野马想甩就甩的下的?

忽然,野马嘶鸣一声,纵身跑出了养心殿,见状周围的侍奉的宫女、太监都慌了神。可皇帝却仍旧神态自若,坐在原地喝茶吃点心。半个时辰过后,李如柏满脸疲态的骑乘着那匹野马归来。在养心殿外,李如柏匆忙滚落马背,精疲力竭的跑到皇帝身边,气喘吁吁的嚷道:“臣下不负君父所望,侥幸驯服了这匹烈马,请君父检阅。”

不料,皇帝不咸不淡的只回了句“不必了。”好似没什么大不了的。

片刻后,一个锦衣卫进入养心殿,摸出一个小折子,当着李如柏的面,向皇帝奏报道:“前辽东总兵官李如柏宫中纵马,驰骋半个时辰,往来于养心殿与仁智殿之间,宫人们多受其害。臣等观之,乃野马难驯之故。索性,如柏关键时刻,身抱旱柳,腿附马肚,令野马难以动弹。如是二者角力片刻后,野马将旱柳动摇,汗流浃背,瘫软在地。驯马功成。”

皇帝摆摆手,锦衣卫行礼离开。

这会儿皇帝才走到李如柏身边,说了句:“不容易,起来吧。”

李如柏战战兢兢地爬起身来,面色惨白。

现在的李如柏可谓是走到了“灯枯油尽”的边缘,他先是一路从辽东赶到京师,没来得及休息,便被招致宫禁里来。而后又跪在皇帝身边,等皇帝细嚼慢咽的吃完饭,他的体力十成中已经去了四五成,现如今又忙不迭地驯服了一匹野马驹儿,真的是半分气力也没有了,能够站起来,也是双腿发软,身子发虚,摇摇欲坠。即便此次皇帝能够赦免他的死罪,可回到家后,李如柏也难免要大病一场!

皇帝缓步走到养心殿外,抬手抚摸着也已经疲惫到极点的那匹野马,笑道:“李将军好手段啊,如此悍勇血勇之人,朕不信你没有本领同东虏人一教高下。”皇帝转过身,命令左右给这匹野马配上马鞍、脚蹬子、辔头、马鞭等物件,又道:“宝马赠英雄。既然这匹马被李将军驯服了。朕就把它赏给你好了。”

闻言,李如柏“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他虚脱的把头磕在地上,身体摇摇欲坠,险些昏厥过去。

皇帝的心跟明镜一般,把一切都瞧在眼里。皇帝从养心殿外走回来,走到李如柏身边,亲手把他扶起来,并指着养心殿中另外一匹野马道:“这儿还有一匹。”

“啊?”

李如柏傻眼了。

驯服之前那一匹,就已经要了他半条老命了,若是再来一匹,这不是明摆着要他死吗?

李如柏作势又要跪下,却被皇帝死死拉拽住,李如柏哭丧着脸,嚷道:“君父垂怜!君父垂怜!臣下,臣下累了,也萎了,恐怕没气力再为君父驯服这第二匹,第二匹野马了。”

闻言,皇帝哈哈大笑道:“李卿误会了,朕的意思是,这匹马由朕来驯服!”

什么?

此言一出,不止李如柏震惊了,就连魏忠贤等一群侍奉左右的太监宫女也都面无血色。魏忠贤忙道:“皇爷,这可使不得啊,您的身体金贵的什么相似,万一被这畜生伤着一星半点,这可怎么是好?”

皇帝固执的喝道:“李如柏这个当将军的都训得烈马,朕这个做皇帝的还训不得了?那么以后朕还怎么令诸如李如柏李将军这般的悍将名将心甘情愿的臣服、归心?”

皇帝把话说的这么重了,李如柏顿时清醒了大半,他挣脱了皇帝手,重重的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再磕头,哭嚷道:“君父在上!君父明鉴!臣下对君父,对大明绝无二心啊——”

皇帝冷哼一声,厉喝道:“是吗?这么说你们李家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朕,对不起大明的事?你敢起誓吗?”

李如柏面色大变,他匍匐在地,抓住皇帝的脚,哭嚷道:“是不是杨镐贼子在君父面前诬陷了臣下?否则君父为何对臣下成见如此之大?君父!君父!我们李家世代忠良,满门忠烈啊。家父李成梁、家兄李如松都是为大明、为朝廷戍边镇边数十年如一日的忠臣啊,君父!”

李如柏一边诉苦,一边磕头,直磕的满头流血,犹不自知。

皇帝撇撇嘴,对李如柏的表白不以为意。

“李如柏,你老实交待!你们李家在辽东这几十年,有没有过养寇自重之事?”皇帝问道。

李如柏不假思索的嚷道:“没有!绝没有!君父,我们李家或许有过侵吞土地,贪墨军饷的龌龊事,但是在华夷大防,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们家的人就是都生着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逾越啊。”

皇帝道:“杨镐还弹劾道:萨尔浒之败,尽皆李如柏阴为贼酋内应之故。有没有此事?”“杨镐说在萨尔浒之战中,你李如柏非但畏敌怯阵,不肯出力,还私通贼酋,贩售军事机密。如此才有了萨尔浒之败,是也不是?”

李如柏“嘭嘭嘭”的磕头,也不辩解,也不承认。

皇帝始终拿他没有办法。

皇帝摆摆手,令魏忠贤等人将李如柏扶起身来,盯着满脸血污的李如柏,皇帝突然从袖口内摸出白色的手帕,亲手替李如柏擦拭了脸上的血渍。

皇帝道:“你和杨镐,谁忠谁奸?”

李如柏咬牙切齿道:“杨镐——奸贼也!如柏——死忠于君父者也!”

“好!好!好!”皇帝眼中精芒爆闪。

处理了李如柏的伤口之后,皇帝将手帕掷于地上,喝道:“刚刚朕瞧了李将军驯马,大有感触!朕也想训训马,可是朕训马的法子,跟李将军的法子却是大相径庭!”话音落下,皇帝走到第二匹野马身边,然后从一名太监手中接过一个木匣子。这个木匣子里平日里装着的都是皇帝做木匠活儿时的装备,但今天里头只有三样东西——铁鞭、铁锤跟匕首!

皇帝拍拍手,养心殿外便冲进来十余位锦衣卫,在皇帝的指挥下,其中一名身强力壮的锦衣卫用套马杆套住野马的脖子后,皇帝便摸出铁鞭,狠狠的抽打起这匹野马,野马痛苦的嘶鸣,它拼命的反抗,却是被十几个锦衣卫死死的控制住,只能无助的在原地打转跳跃。

抽打了一会儿后,皇帝命人给野马草料吃,但是野马倔强的将为食草料的那名太监撞倒在地。见状,皇帝不怒反喜,他转头盯着李如柏的双眸,笑道:“看吧,还真是桀骜不驯的厉害。”话音落下,皇帝放下铁鞭,从木匣子中摸出了铁锤。皇帝手持铁锤,狠狠的朝野马的脑袋上砸了两下,疼的野马哼哧哼哧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这手段虽然残忍,效果却也是立竿见影。野马原本嚣张的气焰很快被打掉了,变的服服帖帖。皇帝再令太监喂食草料的时候,野马虽然仍旧不情愿,可慑于皇帝的武力,不得不啃食了好几口。

见状,皇帝放下铁锤,抬手抚摸着因为恐惧与疼痛而瑟瑟发抖的马儿,笑道:“看吧,这世上哪有什么倔强与高傲?之所以还有许许多多不识时务者,都是还没有被皮鞭加身,还不知道疼罢了。假如朕打疼了他们,他们就会像这马驹一样,俯首帖耳。”

闻言,李如柏识时务的挣脱了魏忠贤等人的搀扶,又又又一次跪倒在皇帝脚边,无脑跪舔道:“圣明无过陛下!无过君父!”

皇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后,又从木匣子里摸出那柄始终没来得及用的匕首,道:“可惜,马儿屈服的太急,令如此锋利的一柄匕首到没了用武之地。”说着,皇帝把匕首丢在李如柏面前道:“赏给你了,连同被你驯服的那匹野马驹一并。”

“叩谢君父隆恩。”

李如柏哭泣道。

皇帝蹲了下来,用沾满马血的手抬起李如柏的下巴,盯着李如柏的双眼问道:“你知道朕的法子与你的法子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吗?”

李如柏瞪着一双惊恐未定的眸子,结巴的答道:“臣...臣下...臣下不知——”

皇帝咧嘴冷笑道:“李卿的法子只可将兵;朕的法子!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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