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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向学阀开炮
作者:井底之冰本章字数:6374更新时间:2019-03-18 11:31:27

当方从哲从乾清宫回到内阁将皇帝的意志告诉沈飗、刘一燝、韩爌、何宗彦等人,这些阁老对方从哲的“软弱”颇感不满。刘一燝不悦的道:“方阁老,主上年少,涉世未深,处事有欠妥当,此正值我等中正耿直的臣子们为国尽忠,查漏补缺之时啊,你怎好一味的迁就、讨好主上?让主上一味的由着性子胡来?”

沈飗也不留情面地嚷道:“方阁老,皇上重设海运总兵官一事也就罢了,可任命那个毫无资历的田弘遇担任如此要职,是否有些异想天开?方阁老您为何就不敢犯颜直谏呢?你让我等好失望啊。”

处在刘、沈二人夹击下的方从哲面色尴尬,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身为尊贵的首辅大臣竟是被手下的阁臣顶撞的面红耳赤,这也是没事了。

可沈飗、刘一燝、韩爌、何宗彦等人似乎并没有看到方从哲的难堪似的,继续轮番上阵,指责道:“还有阉宦魏忠贤卖官粥爵一事!刑部那里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方阁老您为何就不敢争辩两句?莫不是怕了他魏忠贤不成?如若令魏忠贤这种奸佞人物继续做大,那么宫内诸如王安王公公那样的贤能之辈定要遭到嫉恨!劝谏皇上亲贤臣远小人,不正是你身为首辅的职责所在吗?”

何宗彦又道:“最令我等愤怒的是方阁老你竟然放任皇上给予泰西诸人开办书院的专权,简直是岂有此理!今上年幼,未经历练,更何况身边还有魏忠贤那般奸佞蛊惑视听,做出这番令士林心寒的决策,尚且还在我等的预料之内,可身为首辅的方阁老你竟然对此全盘接受?如此的不作为!方阁老你如何像九泉之下的先帝交代?如何向天下百万士子交代?”

何宗彦把大家最不能忍受的一点说了出来,这等于是表了态,亮了剑。这件事不解决,就不肯罢休。什么田弘遇担任海运总兵官、魏忠贤贪赃枉法、卖官粥爵一类的事情都可以忍让,可唯独恩准泰西人开办书院的事情忍不的!

“这件事如若传出去,不消得六部给事中与各道御史弹劾,就是天下百万士子都能用口水把咱们这些阁臣淹死!我可不想等到致仕以后,背负着家乡的父老的鄙夷与愤怒的物议!指指点点这种事情,在咱们大明,可是比砍头更遭罪的事情啊。”沈飗呼号道。

看着七八位阁臣都将矛头对准自己,方从哲再也坐不住了,他明白不能继续装聋作哑,厚着脸皮听下去了。他铁青着脸,辩解道:“泰西人的书院讲授的是算学、天文、历法以及有可能的传教之学,并不讲述有关治理国家的学问!而且皇上明确表态,从泰西书院走出来的学生,是不允许科考,不允许出仕的!他们不会跟天下的士子们抢饭碗!更不会颠覆我大明的道统,颠覆儒家经义!”

闻言,何宗彦冷笑道:“方阁老你也太天真了!假如剥夺书院学生的出仕权,那么还会有人眼巴巴跑到泰西人的书院中听讲吗?我看你是中了奸人的缓兵之计了。”

方从哲大怒:“此乃皇上面授机宜,何来的奸人作祟?”

何宗彦冷笑道:“我敢断定,定是泰西人贿赂了魏忠贤那个权阉,而后魏忠贤蛊惑皇上解除了皇祖时颁布的‘禁教令’!否则好端端的,皇上干嘛要管泰西人的烂事?”

经何宗彦这么一提醒,大家伙都反应过来,纷纷觉得有道理,定是魏忠贤收受了泰西人的贿赂无疑!要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家族大都是大地主跟大商人,特别是东林党人,他们的家族都做着庞大的生意,有不少都跟泰西人打过交道,知道泰西人十分的富有,为了大明的丝绸、茶叶、瓷器可谓是一掷千金!

既然泰西人如此富有,那么贿赂一下魏忠贤,让魏忠贤在皇上哪儿给泰西传教士说说好话,自然就不值一提!

一念至此,阁臣们都炸开了锅,纷纷怒骂起魏忠贤来,同时对方从哲更加不满。

何宗彦冷笑道:“方阁老,你不会是慑于那个权阉的淫威,不敢吱声吧?当今大明主上年幼羸弱,你身为当朝首辅却不能尽到辅佐君上,疏远小人,亲近贤人的职责,当真是令人不耻!”

随着何宗彦话音落下,大家伙都冷冷的望向方从哲,面带不善之色。方从哲涨红了脸,怒极反笑。哈哈——主上羸弱?

方从哲回忆起刚刚在乾清宫内的一幕幕,对面前的何宗彦等人轻蔑地呵斥道:“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你们几时见到老夫没有争?你们又几时见过泰西人贿赂了魏忠贤?主上羸弱?哼,当今皇上固然年幼,可却是少年老成,绝不是寻常天子可以媲美的。”话音落下,方从哲冷笑道:“我都是快要致仕的人了,你们何苦为难我?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们何苦为难我?真的有能耐的话,自个面见皇上去吧,自个儿犯颜直谏去吧,自个儿做那个沽君卖直的人去吧!”讲完这话,方从哲便将手中的茶碗重重的落下,拍拍衣袖,背着手走开了。

沈飗、刘一燝、韩爌、何宗彦等人傻了眼,面面相觑,一直以来,这个方从哲给人的感觉就是唯唯诺诺,得过且过,软弱极了。平日里任谁都可以踩上一脚,虽说名义上是个首辅,可实际上连最普通的阁臣都不如。可是令众人始料未及的是今天的方从哲方老大人竟然硬气的敢向众人甩脸色了。

沈飗盯着方从哲的背影,冷哼一声,喝骂道:“什么东西,不敢在陛下面前犯颜直谏,尽一个臣子的本分,反倒是在我等面前摆起了首辅的臭架子。奸佞!”

见沈飗率先给方从哲按了顶“奸佞”的大帽子,其余几人纷纷跟进,一个个都朝方从哲开火,贬损的方从哲一文不值。

甩了一通嘴炮过后,众人冷静下来。

沈飗道:“既然方从哲尸位素餐,不敢同权阉魏忠贤都,跟他争,那么我等东林君子就必须接过大旗,同朝内朝外的奸佞小人们作殊死搏斗!同僚们,主上年幼,正是我等规劝主上,为主上,为大明保驾护航的时候啊。这个时候,可不能因为区区一二个奸佞成了拦路虎,咱们就怯懦了,就屈服了!”

闻言,众人齐声叫好。

沈飗点点头,话锋一转,又道:“咱们既要敢于斗争,也应该善于斗争。我辈正人君子跟卑鄙无耻,无所不用其极的奸佞小人们争,斗!肯定是要吃亏的,更何况魏忠贤那般的小人如今正是简在帝心,我等正直大臣很被动啊。一个处置不慎,魏忠贤之流便有可能将矛头对准咱们。我等安危自然微不足道,可是如若我等被奸佞们除掉,那么谁来辅佐少主?谁来中兴大明?为了少主,为了大明咱们东林君子们不能倒下,特别是咱们这些阁臣绝对不能倒下,要一直盯着少主身边,跟奸佞们斗到底,争到底!”

“咱们是阁臣不便直接向魏忠贤动手,一来怕被魏忠贤报复,二来我等阁臣位高权重,一旦明确的向魏忠贤动手,恐怕会将这件事弄大,搞得朝野动荡,牵连太广,与国无益。所以我建议让六部的给事中、各道的御史们当个排头兵,先试一试这个权阉的深浅......”

方从哲离开文华殿后,竟是碰到了行色匆匆的王安。

见到方从哲后,王安忙道:“方阁老,弹劾魏忠贤的事可办妥了?”

方从哲摇了摇头,道:“老夫辜负了王公公的重托啊。”

王安闻言眼神黯淡,满脸的失落之色。

方从哲看到如此灰头土脸的王安心有不忍,他小声的凑过去,说道:“内阁其余诸位大臣与今日要与魏忠贤为难。公公何不借一借这个东风呢?”

闻言,王安眼前一亮,“东林诸公要惩治魏忠贤?为什么?”

方从哲笑道:“王公公可能还不知道吧,皇上恩赐了泰西传教士们在大明开办书院的专权。”王安落寞的答道:“自从魏忠贤得势以来,皇上就越发的疏远咱家了。这件事倒真的没有耳闻。”

方从哲道:“开办书院,教授孔圣门徒,为国育才,为科举备才,自古以来都是儒林的职责。现在皇上骤然将这种特权分润给泰西人,这对士林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皇上未及弱冠,那里会有这番心思?所以内阁群臣们都认为皇上是受了魏忠贤的蛊惑!要纠集天下士林与他为难嘞。”

话说到这份上,王安自然是喜出望外,既然东林诸公与天下士林都要铲除魏忠贤,那么即便是皇上想要保他也不得不顾及内朝外朝的团结,而与官场、士林的声音所妥协!

到时候事情越闹越大,他魏忠贤非死不可!

王安坚信,自己曾经是先帝最宠信的心腹,又为今上的登基大业出过大力,立过大功,只要魏忠贤被铲除,只要皇帝身边再没有魏忠贤进谗言,陷害自己这么一个“忠良”,那么皇上迟早是要回心转意,重新信任与倚重自己的。

听了方从哲的一番话后,王安精神大振,他明白,自己翻盘的机会来了——

顺天府,徐光启府邸。

因为万历朝‘禁教令’的缘故,泰西人之前建立的教堂或被捣毁或被他人占据或者被充公,现在泰西人们没有去处,便都被徐光启安排在了自己的府邸之中。很快,宫里来了太监颁旨,说日后泰西人不能再建教堂了,但是可以建立书院,在书院之中可以专教,但在书院之外仍旧禁止传教云云。而后这个太监还着重的讲道:“尔等化外之民应当明白,圣上做出如此决定,背后承受着怎样的压力与风险。日后尔等定要体恤君心,忠于王事,好自为之。”

徐光启给太监包了一笔银钱后送传旨太监离开,然后忧心忡忡地看着振奋的泰西诸人,庞迪我见徐光启愁眉不展,不解的问道:“徐教友,皇上虽然没有像两年前承诺的那样,完全解除‘禁教令’,恢复我们在明国境内的传教活动,但是皇上不是恩准咱们可以开办‘大学’了吗?事实上,在我们泰西‘大学’里的确有‘神学’这么一门课程,在世俗中传教跟在‘大学’里传教也没什么不一样的。更何况皇上的难处我们也能理解。”

徐光启叹了口道:“庞神父你有所不知啊,我大明的学院跟你们泰西的‘大学’可是大不相同啊。”顿了顿,他又道:“在我明国士大夫眼里,咱们这些基督徒......就如同‘异端’一样!假如咱们还是一如既往的传教,在士大夫们眼里顶多就是跟道教、佛教一样,无外乎就是一种宗教罢了。在明国宗教的地位远不如你们泰西,所以大多数士大夫并不以为意。但是如今皇上恩准咱们开办书院就不同了,本质不同了!”

徐光启忧心忡忡地解释道:“书院这种‘传道授业解惑’之所,一直以来都是儒林的专属,是为国家培养士子、培养人才的。在士林之中书院这个词太敏感了,这是跟神器、道统息息相关的东西啊,特别是目前充斥朝堂的东林党正是借助一所‘东林书院’才逐渐做大的,有了东林党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书院就更加处在风口浪尖之上了。”

闻言庞迪我也是面色一白,“你的意思是说,这道诏令传出去以后,全天下的官僚跟读书人就都成了咱们的敌人了?”

徐光启点了点头,见状庞迪我慌了神,在明国生活了十多年的他又怎会不明白这个国家里读书人的分量?那是跟欧洲的僧侣、贵族一样的顶级权贵!

整个国家机器都有赖于他们才得以运转,他们跟明国的皇帝一起治理着这个庞大而富饶的国度!

一瞬间,坚定如庞迪我也胆怯了,他慌张的说道:“要不这个书院咱们不办了?”

“不办?那就是让皇帝收回成命?你几时见过出尔反尔,朝令夕改的大明天子?”徐光启喝道。

庞迪我拉着张苦瓜脸,悲呼道:“这个咋整?一边是群臣百僚,一边是皇帝,咱们都惹不起啊,一个不慎就要被他们给撕成碎片了。”

徐光启苦恼的闭上了眼睛,悲叹道:“这正是大明的症结所在啊——本应该是皇帝与士大夫共坐天下,可自打皇祖万历朝以降,皇帝跟士大夫之间似乎就势同水火了。”

庞迪我沉默半晌,追问道:“徐教友,你说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光启紧握着手中的圣旨,落寞的答道:“圣心叵测,更何况今上年幼,兴许是一拍脑袋,随性而为。”

“啊~”

庞迪我傻了眼。

正在两人苦恼不已的时候,管家急冲冲的跑过来向徐光启禀告道:“不好了老爷,府外来了一群秀才举子,叫嚷着要见老爷。”

徐光启面色一苦,“这么快就有所动作了?”徐光启摇了摇头,他转头对庞迪我道:“看吧,搞不好,咱们还待回天津!”

徐光启现在很悲观,他知道皇帝恩准泰西传教士开办书院是好意,可是他却认为皇帝这个举措太唐突了。书院这东西太过敏感,是在扯动天下士子官僚的利益啊,是在动摇儒学的根基啊,他们这些个靠儒学上来的官僚举子还不跟你急眼?别说他们了,就是已经皈依基督教的徐光启也不认为基督教的东西可以拿来治理大明。基督教的教义的确有好的地方,值得借鉴的地方,可倘若让基督教给大明培养官僚,培养人才,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徐光启认为最终皇帝还是会改变注意的,因为皇帝毕竟年幼,毕竟初登大宝,无论是威望、手段还是政治能量都不足以同全天下的官僚们对抗,他最终还是要妥协,到时候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基督徒,耶稣教会的信徒啊。搞不好连天津也没法待下去了,会被直接赶回澳门去。

定了定神,悲观的徐光启朝府外走去,拉开大门,徐光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徐府外站满了人,保守估计也有七八百人吧,他们有的是翰林院的后备官员,有的是京畿地方的秀才、举人或者干脆是白衣。这帮人群情激愤,见了徐光启之后,更是打了鸡血一样,谩骂之声四起,更有甚者,早早的备好了烂菜叶、臭鸡蛋,就往徐光启身上人,虽然有泰西教友以及仆人们护持,可架不住前来堵门的读书人人多势众啊,徐光启被搞得好不狼狈。

“徐子先!尔欲亡往圣之绝学乎?不肖子孙!”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秀才指着徐光启臭骂道。

“徐子先!听说你以进士之身,入了蛮夷之教?甘愿侍奉异种神明?呔!数典忘祖之辈,吾恨不能食你的肉,喝你的血!难道你忘却了太祖成祖皇帝是如何驱逐鞑虏的吗?多少仁人志士为了摆脱披发左衽而战死沙场?这其中难道就没有你徐子先的祖宗吗?”老秀才义愤填膺的怒骂不止。

徐光启羞红了脸,急忙争辩,可他的声音又如何比得过七八百名秀才、举子?他的声音刚发出来,就被铺天盖地的怒骂声给淹没了。

明中后期以来的规则就是,官场士林之中,谁的嗓门高,谁的话语权重,谁便能笑到最后!这帮秀才、举子也是深谙其道,压根没打算给徐光启申辩的机会。

“徐光启,你混迹在夷狄之间久矣!恐怕一颗心早已是夷狄之心,你只不过是披着诸夏皮囊的一只夷狄,一只两脚兽罢了!”

“你竟还敢勾结内臣权阉魏忠贤,给皇上进谗言?要给夷狄们开办书院的专权?你你你......你该死啊!”另一个中年举人也痛骂不止。

“今上冲龄即位,心智尚未成熟,这才给了你这种人面兽心之徒以可乘之机!勾结阉宦,蛊惑君上,阴谋覆灭往圣绝学,阴谋颠覆江山社稷!变夏为夷,其心可诛啊!”

“诸位年兄,诸位学子,我等定要誓死保卫祖宗的江山社稷啊,定要誓死保护往圣绝学,保护儒门道统!华夷大防,华夷大防啊——”中年举人高举着华夷之辨的大旗,鼓动着秀才、举人们心中淳朴的民族主义情绪。

一时间,秀才、举子们双眸充血,只觉得胸膛之中澎湃着阵阵激流,他们纷纷高喊着口号,朝徐光启冲去,一副要将徐光启这个蛊惑皇上的奸佞小人,人面兽心的夷狄生吞活剥的模样。见势不妙,庞迪我跟“初阳”两个连忙架着徐光启就往回跑,管家带着一种仆役苦苦支撑,废了好大劲才重新关上大门。好在这帮秀才、举子平日里缺乏锻炼,身子骨都不健朗,否则单凭管家跟几个仆役还真顶不住。如若让群情激愤的秀才、举子们闯进来,徐光启即便不被他们打死,也被他们踩踏死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看着徐府的大门缓缓关闭,远处停着的一辆马车上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钱受之,而另一个相貌平平,身材瘦小的名唤汪文言。

“汪兄,如若这徐光启铁了心做缩头乌龟,又当如何?举子、秀才们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儿,跟他们耗下去吧?”钱受之虚心的讨教道。

汪文言笑了笑道:“受之稍安勿躁。要知道如今的大明可不是单个人在孤军奋战啊。”顿了顿你,汪文言又道:“想来这会儿内阁诸位阁老已经将这件事上达天听了。事情闹到如今这个份上,宫里那个权阉想来也弹压不住了。皇上年幼,没什么主意,此事已然激起士林的反弹,再加上内阁阁老们的苦口婆心,想来皇上势必会回心转意!”

闻言,钱受之大喜,可片刻后,他又不甘心的嚷道:“能让皇上撤回对泰西人开设书院的旨意固然很好,可没能一并将宫里那个权阉给铲除掉,我这心里总觉得有缺憾。”

汪文言笑道:“来日方长嘛,受之,如今这朝局还不是掌握在咱们东林君子手中?只要这个基本盘纹丝不动,随他去闹吧,折腾去吧。”

“现在或者说以后,最关键的都不是铲除某个权阉或者某个人面兽心的奸佞臣子,我大明最为核心,最为要命的,始终都是紫禁城里的那位天子啊。”汪文言忧心忡忡地说道:“如今皇上年幼,心智尚不成熟,所以才会被某个权阉或某个奸佞蛊惑,假如年幼的皇帝受到我等东林君子的调教,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到时候即便再多他两三个徐光启又如何?”

“汪兄的意思是?”

钱受之瞪大了眼睛。

汪文言道:“让徐光启从经筵滚蛋!甚至说王象乾那个老顽固也不能用了,独留一个孙承宗孙老大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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