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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天边挂月
作者:酒囊本章字数:4977更新时间:2019-03-12 21:17:45

本来高手用器械相搏,很少会用兵器直接交击,一是那样招式会用得太老,失去灵变之法,二则是对兵器本身损害太大。可这两人的兵器却“乒乒乓乓”击打了多下,丝毫没有刀无双响之觉悟。

秦宝通身似猿猴,力沉矛疾,确是个功夫高手!他手中双矛夹杂鞭、锏以及小花枪的招数,迅疾狠辣,紧紧进逼,专指杜尘周身要害大穴!杜尘则冷静沉着,不急不躁,以快打快!他真元精湛浑厚,又是纯正无比的混元真一之气,要比耐力,那秦宝通哪里是他的对手!虽然殿内两道人影乍分倏合,斗得凶狠难解!但时间一长,秦宝通肯定气力不济,必败无疑!

如此只不过二十招的工夫,秦宝通就有些招架不住了,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已然气喘如牛。突然间,杜尘口中发出一声长啸,其音声裂金石,震耳欲聋,直穿云霄!就看他右臂猛然一抖,“呛”的一声清脆剑鸣响起,刹那之间,金钩剑光暴起,剑身上一阵金芒耀眼,犹若一条金龙出沧海!剑气纵横,疾似霹雳弦惊,快如匹练飞星!大殿空寂之中,响起一片“嗤嗤”破空之声!

杜尘越战越勇,剑气如虹,愈攻愈快,剑气卷起了数股罡风,迫得众人纷纷变色倒退不已,远在几丈之外,都觉得寒气森冷逼人,如坠冰河。

秦宝通气力不济,手里的双矛早已失了灵动迅捷,险象环生,节节后退!忽听杜尘暴喝一声:“一剑何来!天外飞仙!”金钩剑化一道金虹凌空飞出,见那一条光闪闪冷森森的寒芒,向秦宝通疾刺过去!

几声“叮叮当当”金铁交鸣之后,秦宝通“ 啊”的一声惨叫, “噔噔噔”倒退了十几步远。只听得“当啷啷、扑通”几声响后,那秦宝通已然矛落人倒!半边衣衫已被剑气割开,鲜血涔涔顺着腰腹流下,染红了半身袍襟。金钩剑旋地一转,飞回了鞘中。殿外此刻爆发出了一阵惊呼,两个公子及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过了半晌,两个公子才回过神儿来。赶忙叫人扶起秦宝通,为他止血包扎伤口。秦宝通由人扶着,踉踉跄跄地来到两个公子跟前,嘶哑着声音说道:“大公子!这少年剑术招法凌厉迅猛,又不失轻灵!他一身纯正的正宗玄门先天功夫,肯定是筑基完全了的,还有一手飞剑绝技。咱们中间无人能是他的对手,今晚咱们先认栽,来日方长!现在咱们就赶去芦水,不要停留了!”

年长公子稍作沉吟,说道:“也好!那咱们这就走!”说完用眼角瞟了瞟杜尘,就吩咐众人上马,想要离去。

天道盟一伙人刚刚要走,忽闻庙外一声尖细话音破空传来:“剑驱霹雳下重九,鼙鼓惊雷戈飞霜……”

“阿翁!你听,是袁不离真人!袁不离真人来了!”年长公子一阵大喜,脸上一扫颓败之色,口中连声大喊道。秦宝通面色也是一缓,天道盟众人闻言亦是雀跃不止。

年长公子话音未落,就见一条青虹凌空落下。待光华散去,看清来人乃是一个小小童子,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生得白胖灵秀,活生生一个年画里的招财童子模样,看了甚是喜人。只是眼角眉梢露出了煞气千重,叫人心中未免寒气凛然。

这般冷地寒天,这童子赤着双足,只穿了双草鞋,披一身明黄道袍,头梳两个冲天髻,手中捏着口青光流转的宝剑,正冷眼向殿里望去。年长公子连忙上前,躬身下拜,口中恭敬说道:“未曾想袁真人来得这般迅速,如此这几个宵小就再难逃脱了!”

袁不离大刺刺地将手一摆,说道:“贫道受二大王所托赶往北疆办事,途中收了消息,便顺路过来看看!是哪个对头倚势逞强,让大朗你等如此狼狈?贫道倒是要见识一番!嘿嘿!也好让这剑发发利市!”说罢一抖手里宝剑,剑身上“嗡”的一声颤鸣,顿时一抹青光闪起,映得周围碧莹莹一片,煞是耀眼。

秦宝通听了袁不离的话后,忍着伤痛上前一步,拱手说道:“袁真人,就是殿里的几人。那个小道士甚是厉害,善使一口飞剑,真人还请小心,莫要轻敌!”

“呼哈哈哈!一个小娃娃,能有多大道行!尔等暂退一旁,且看贫道手段!小娃娃,殿中狭窄,伸不开手脚,你可敢与我到院中斗上一场?”袁不离一脸满不在乎地哈哈大笑,抬腿走到了天井当央。

杜尘见华太官已暂时无碍,便朝蓝鸾儿一颔首,提剑出了殿门,来到了袁不离近前。

袁不离略微打量了杜尘几眼,开口问道:“小娃娃,你是哪家宗门弟子,师承何人?说了,道爷好送你上路!”

杜尘擎剑在手,眯着两眼说道:“要战便战!你这厮啰嗦个甚鸟!”

“你个小娃娃倒是猖狂!”袁不离不再费话,将手一扬,一道青光如长虹般飞起,直取杜尘。四下里顿觉冷气森森,寒威逼人。见剑光如龙,从对面冲来,杜尘二目陡地圆睁,口里喝了声“疾”,只看一道匹练般的金光飞起,直向那条青芒截去。

“仓啷啷”一声金铁铮鸣,二剑相击迸起火花无数,漫落雪空,灿若火树银花,无比璀璨绚烂!可杜尘哪有心思看这玄幻奇景,袁不离剑上力道甚巨,只这一下,就震得他胸中气血翻滚,剑诀掐捏不稳,险些金钩坠地。

“这厮好厉害!好霸道的剑气!功夫比那赤发妖僧强了不知多少倍!”杜尘心里不禁一惊,手下不敢再有丝毫怠慢,拼尽全力运转真元,驭动起金钩剑,才抵住了袁不离狂若奔雷般的飞剑。

天井当中,只见空中一金一青两道光华,夭矫腾舞于夜空,飞旋好似两条蛟龙,漫天游走击刺,斗得好不激烈!

二人打了盏茶工夫,杜尘就已力有不逮,剑光渐渐散乱,但此时退无可退,他只有咬牙坚持!忽地,袁不离将身一挺,张嘴吐出了一口霞气,化成一片华光,将他的飞剑裹住。只听得一声龙吟响起,青色飞剑霎时间光华大涨,一下子边将杜尘的金钩飞剑压下。袁不离见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喝道:“小娃娃!还不授首,等待何时!”遥遥一指,飞剑顺势朝杜尘头上斩去。

杜尘见飞剑刺来,可金钩剑已回撤不及,他急向旁边闪去,但哪里有剑光迅速,让一点剑芒扫中肩头,“噗”的一下,被连衣带肉削去了一片,鲜血立时横流,疼得他闷哼一声,“蹬蹬蹬”后退了数步不止。可袁不离的飞剑如跗骨之蛆,随即追来,其势似电,眨眼即至!

正命悬一线之际,杜尘忽听身后一声娇喝:“妖道尔敢伤人!看剑!”话音未了,空中震天一个霹雳,只震得屋瓦乱飞,激尘扬沙。就见一到虹光夹着雷音,星驰电舞,疾飞而至。

这一道自空飞堕的银虹,宝光强烈,从来罕见。其来势比电还疾,晃眼间就截住了袁不离的飞剑。两下里才一接触,便听“噼啪”爆裂之声不绝于耳,一时间剑光飙散四射,吓得众人不住后退,只怕被这暴虐金气殃及池鱼。

又见一条紫影一闪,蓝鸾儿已驭剑挡到了杜尘身前。她对着袁不离冷冷说道:“这等剑气化虹的微末之术,就敢肆意杀人,那就叫你尝尝飞剑斩头的滋味儿!”

蓝鸾儿说完,身子跃起半空,身姿飘渺,翩如惊鸿,娇若娇龙!体似飞凫,飘忽近神!玉颜冰肤,容颜无双,紫衣飒爽之下,当真是风华绝代!

只看银光乍起,如白虹贯日,“嗤嗤”破风。剑光奔驰疾如天河倒卷,似雷霆出云!真是一道银虹地上起,万里冰河凝清光!叫人如何不胆战心惊。

袁不离虽见对方剑势凌厉,可他自持剑术高绝,只暗自小心,不曾有丝毫惊惧。他从新驭起飞剑,以不变应万变,横剑顺势反击,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脆响,火星四溅,二人两剑相击已然数下。

就在这时,如九天仙子凌空般的蓝鸾儿,忽的右臂微晃,玉手掐诀只轻轻一旋,只见那剑身陡然莹彩烁烁,似冰虹熠熠耀眼,霍如大羿落天九日。

那冰虹在空中突地画一圆圈,一道匹练飞起,宛若一轮冰月挂起,疾似浮光掠空,快如流星飞渡!浩浩荡荡,势比奔雷,疾速朝袁不离横扫而去!袁不离晃动身形向后一跃,口中喝了声“疾!”飞剑化为了一道青虹飞起,迎上了蓝鸾儿的这飞仙一击。

“叮叮当当”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响过,两条人影攸地左右一分,就听蓝鸾儿说道:“倒是有些本领!能够挡下我这一击天边挂月!再来!”

蓝鸾儿说罢,稍一躬身,喊道:“请剑公转身!”话才一出口,就见天井当中猛然一亮,又是一道银光长龙吸水般从天落来,向袁不离疾斩而下。

袁不离一见之下,顿时亡魂大冒!“不好!小丫头怎会有如此神兵!”急切间,他只来得及用飞剑一挡,便听得“咔嚓”一下,眼见流光四下迸散,如点点萤火没于夜空。他那飞剑哪挡得下仙兵冰虬神剑,只一碰就已断成了两截,“铛啷啷”掉落尘埃。冰虬神剑再往前一推,“噗”的斩下了袁不离的头颅,一腔热血洒落地上,浸染白雪,红浪如潮!

两个公子与秦宝通一看,皆吓得失声大叫。天道盟众人亦都惊得面无人色,不用吩咐便纷纷上马,头都不敢回,直向庙外仓皇逃去。

蓝鸾儿也未追赶,回身看到乜呆呆发楞的杜尘,“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一尘子弟弟,你还傻站在这里作甚?你那肩头不痛么?”

经蓝鸾儿一说,杜尘才回过神儿来,“嘶……”的一下,吸了一口冷气,对蓝鸾儿拱手道:“此次多谢十九姐姐仗义出手!要不然,我与嫂嫂、华兄可就危矣了!”

“你刚刚斩了那个吃人的妖僧,为世间除了个祸害,怎么好让你丧命这宵小之手!你要是出了事,我不就少了弟弟了么?呵呵呵!”说完蓝鸾儿又是一阵银铃般的娇笑。

“对了,你的伤要不要紧,我还是先给你包扎一下吧!”蓝鸾儿说着,便动手为杜尘处理起伤口来!

“嘶……如此便有劳十九姐姐了!”杜尘被蓝鸾儿的一双柔荑触碰,心神不禁有些荡漾,又狠吸了一口气收敛思绪。

“可我看你的剑法有些生疏,可是刚刚下山不久?你是五洲道门哪家弟子?不过你在那雪谷之事,最好不要叫他人知晓,不然的话,你身怀纯阳异宝恐要惹来麻烦!”蓝鸾儿并没注意到杜尘的异样,手里动作甚是麻利,几下便为他包好了伤口,口中却像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

“我……没什么师门传承,只是个山中野道散修……机缘巧合之下才……”杜尘有些手足无措,脸色微微发红,这时却被蓝鸾儿给瞅了个正着。

“咦?你脸色怎么这般红?是不是被剑气震伤了脏腑,受了内伤?”蓝鸾儿皱起一双黛眉,有些关切地问道。

“我……无事!呦,不知道这么半天华兄他如何了,我得去看看!”杜尘逃也似的跑了,将蓝鸾儿晾在了大殿之外。

“这傻小子……”蓝鸾儿此时才觉得气氛有那么一丝异常,她忽地想起了在雪莲山中,用圆光宝镜看到杜尘近乎裸奔的那一幕,心中不禁“咚咚咚”乱跳个不停,不由得也是一阵粉面桃花分外红。

蓝鸾儿没由来地芳心一阵烦乱,噘着嘴在大殿外有些气急地跺了跺脚,嘟囔道,“不管了,管他死活!”说着将白驴收起,驭剑冲宵而去。弄得大殿里的杜尘是一头雾水,暗道,“这蓝鸾儿怎么就这么走了?却又是为何?”

良久过后,杜尘坐在火神庙大殿中的火堆旁,手里握着一个在雪地上捡到的淡青荷囊,里面有一小小云纹玉牌,玉牌正面刻有“天境瑶池,紫垣玉京”两行蝇头小字,背面刻着“蓝氏嫡女,鸾!”

“这应是被袁不离的剑气削落的,只是不知还能不能与蓝鸾儿相见,将信物还给她!不过她刚刚怎么突然间就走了,神情还颇有些……颇有些气恼 ……”。杜尘怅然若失,只呆呆地坐在火堆旁,回味着蓝鸾儿来时,在风雪中所唱那几句清悦如仙音般的歌声,“……云中白玉京……天上紫垣城……仙人授太玄……得道为长生……”而蓝鸾儿那明眸俏脸,在杜尘眼前久久挥之不去……

先不表犯了花痴的杜大官人,再说那两个锦衣公子一行人走出了不远之后,秦宝通忽地说道:“大公子!你看这是何物?”只见秦宝通从怀中拿出了杜尘掉在地上的欢喜佛像,伸手递给了年长的锦衣公子。

“这是……”年长的锦衣公子接过欢喜佛像,一脸疑惑的看向了秦宝通。

“大公子!这乃是西洲大雪山金刚洞的法器!多日前,咱家公爷的至交好友羌柏大师来到国公府里,说大雪山金刚洞五方欢喜教主乞乌戈的幼子衡乐被人杀了,连神魂都没得逃脱,这佛像法器就是衡乐所佩戴的,你看这上面的铭文字号不就是……”

“什么?阿翁你说什么?”秦宝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年长的锦衣公子给打断了。

“那这小子有可能就是那个……”年长的锦衣公子说到一半,双眼看向了秦宝童。

“大公子!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待禀报公爷后……”秦宝通说着,话音一顿,朝年长的锦袍公子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既然如此,就这么定了!到时候再与那野小子算总账!”说完,一丝冷笑浮上了年长锦袍公子的脸颊!

再说杜尘几人,自紫蓝鸾儿走了之后,这一晚就再也无事发生。次日清晨,大雪已然停歇,只是天色还未放晴。戏班三人与老叫花子起了身后,就都辞别了杜尘与李氏,各奔前程去了。他们四人走后,华太官不顾杜尘苦苦相留,撑着重伤未愈的身子,便要骑着天道盟留下的骏马离去。杜尘留华太官不住,只好拿了几瓶培元丹药与一大包参芝补品给他。杜尘又怕华太官路上遇险,又把得自吕玄的破灭阴煞神雷,给了他十粒防身。华太官到没有推辞,慨然全都收了,而后对杜尘抱了抱拳,说了声:“兄弟保重!”便翻身上马,急急往北疆去了。

杜尘心中虽万分不舍,但也只能这般任他走了。杜尘望着华太官疾驰而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自语道:“但愿华兄一路平安!”说完,便与李氏骑马回转了寒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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