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流逝，春去秋来，何剑日复一日打磨武技，修炼魔法，吃大补药，终于在冬天来临之际，他的水系魔力满了！

做再多的冥想，水系的魔力也不能增长一丝。

法神说如果是其他功法，当魔力盈满的时候，体内的魔力自然而然就会和外界魔力产生一种若有若无的联系，勤加苦练就可以沟通外界魔力，以自身魔力为引导，从而释放出魔法。

但何剑不行，天醒法的特点就是均衡，不把各系魔法练到充盈，水系就没法和外界沟通，也就永远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魔法士。

我们把能释放魔法的人统称为魔法师，其实还有多种区分。

魔法学徒是感知到魔力，魔绘师是能将魔力存储在自己体内，并且能够绘制符文，何剑现在就是一名魔绘师。

根据各人的能力，能存储的魔力有多有少，当存储满了之后，和外界魔力沟通，释放魔法，就成为了魔法士。

再往上还有魔法师，中级魔法师，大魔法师，魔导师，大魔导师，法神。

法神大人牛逼哄哄地问，你现在知道法神有多难了？

换来何剑一句“安公公威武”！

法神大人满意地点点头，继续交代，将来有一天晋级魔法士了，有任意一系不修炼到圆满，就不能继续往下晋级魔法师。

何剑非常沮丧，然后法神告诉他，天醒法和斗气还有关联，好在斗气从来没有充盈一说。

在天醒法中，成为一名魔法士则对应着斗气可以附着于武器之上，如果任一系魔法不修炼圆满，则斗气永远不能外放。

何剑都要哭了，这特么谁推荐的功法来着？太坑爹了！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各系魔力全部在体内存满，才能晋级魔法士，好在天醒法前期对斗气没有什么要求，晋级魔法士之后就可以把斗气附着在武器之上。

至于斗气外放的事，就要等各系魔法士都修炼圆满了，那对何剑来说太远，暂时不用考虑。

法神提醒何剑可以多做些符文，提高熟练度，比如正好天凉了可以做做何剑曾经说过的暖宝宝，分发给寂灭城的村民。

这两天何剑一有空就跑到寂灭城去，在村民围绕下制作暖宝宝特别有成就感。

这一天，何剑赶着把劈砍等基础剑法练完，又跑到寂灭城去，法神没有跟着去，在跟另外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菲奥，”普鲁斯问道，“你看这小子行吗？”

菲奥笑笑：“我看不错，你见过谁四个月就能拥有斗气的？”

普鲁斯不屑：“不能外放都不算会斗气。”

“那你当初多少时间能够外放？而且他是功法限制。”

“我可没吃那么多天材地宝，还有你这样的大师傅在一旁指点。”普鲁斯不服。

“你别忘了，他几乎有两个月是在调养身体。”

普鲁斯看看沉思中的法神，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那句话：“法神大人，您看，值吗？”

菲奥知道普鲁斯问的是什么，连忙扫了他一眼，制止他问下去。

安东尼奥已经从沉思中醒了过来，眼睛扫着下方的土地，仿佛透过土地在看寂灭城一般。

半响，才开口道：“值不值，我不知道，如果再从来一次，或许我还会这么干，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普鲁斯鼓足了勇气：“可是，这牺牲了无数的人，无数的功法断了传承，他们，他们对这个大陆都是有功的啊！”

菲奥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法神微微摇头，一字一字说道：“噬魂草和绝灵树的叶子经迷鼠的血调和后有剧毒，服用之后，人会陷入假死，再怎么呼喊也不会苏醒。把调和出来的药剂洒入田地，长出来的粮食，会让人生育能力降低，生出来的孩子魔法亲和力也会大大降低。”

普鲁斯红着眼睛在听。

“这些我都知道。”法神沉默了片刻。

后面的话仿佛有千钧之力，法神一字一字吐出来：“但凡有一点办法，我都不会让你们把药剂洒在寂灭城所有的土地上。大预言术看到的未来并不是唯一，我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寂灭城的人经过一代又一代，吃了田地里长出来的食物，每个人的灵魂都不稳定，才能最大限度方便这孩子降临。”

法神微微一笑，笑容中满是苦涩，对二人说：“你们两个都是为了等到孩子出现的那一天，才愿意留下来的吧？”

“可是，可是……”普鲁斯欲言又止。

“别说了！”菲奥轻声喝止道，“法神大人做出的决定，他比你难受百倍！”

法神轻轻吐出一口气，把头转了过来，对着普鲁斯说道：“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听天由命吧，希望我不要成为大陆的罪人。”

“法神大人，您也是为了大陆，当初要是没有您，整个大陆早就毁灭了，还请不要过于自责。”菲奥劝解道。

法神摆摆手：“不用说了，这不是选择题，一个人的生命小于十个人的生命，这件事情不用再讨论了，也不许告诉他。等他成为魔法士，让他亲手把解药洒在寂灭城，他的斗气现在怎么样了？”

“斗气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除了调整身体的那段时间，后来咱们黄金神殿存的天材地宝都给他吃了差不多了，加上这小子虽然嘴贱，但的确勤奋，斗气现在随时可以突破，只是碍于他的功法，只要魔法一旦晋级，成为魔法士，我想斗气随时可以晋级。”

“呵，”说到何剑，法神脸上也露出些笑容，“这孩子的确用功，而且想法天马行空，不拘泥刻板，就那机灵劲，我看比那些大魔法师，魔导师都要强很多。”

“真是期待他的未来啊。”菲奥也笑道。

“就是嘴太贱。”普鲁斯在一旁撇嘴。

……

在导师们的期待中，时间静静流淌，转眼又到了秋天，算算日子，何剑来了已经整整两年了。

个头也从1米5不到蹿到了接近1米8，瘦弱的身躯再也不见，天天吃补品吃得就差流鼻血了。

何剑站在一块铜镜旁，手提宝剑，皱着眉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半响，手一抬，宝剑横在脖颈处，在下巴上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