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天气异常寒冷,杨小桃觉得这气温差不多已经零下了,给乐儿又裹了一件冬衣,才让秋落带着她去学院,杨小桃学校发展的很不错,很多隔壁村子中的孩子,也陆续来到这里读书,村长为了这事开心的不得了。
为了方便更远的孩子们来读书,杨小桃又拿出不少银子,给学院建起了学生们的宿舍,这样一来,离家远的学生,便可以留在学院里过夜,自然还请了厨娘,为孩子们准备饮食之类的。
村长高兴之余,还带了酒到杨小桃家蹭饭,不过在宇文修的淫威下,杨小桃只是陪村长浅尝了几杯。
张纭儿的到来,更是引起了村子里不少单身青年的目光,毕竟那么漂亮的姑娘,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弄的张纭儿都有些不敢出门了。
“桃子姐!桃子姐!”屋外传来了燕妞的叫喊声。
杨小桃不解的走到门口时,就见燕妞已经冲进了院子,一看见杨小桃,便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就要把杨小桃往外拉。
“出什么事了?你慢点。”杨小桃被燕妞这么拉着往外走,有些莫名其妙。
燕妞可能是跑着过来的,小脸通红,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因为跑的,燕妞喘着气,一边走一边说“桃子姐,我嫂子她。”
杨小桃见燕妞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你嫂子怎么了?”脚下的步子不停,就这么跟着燕妞走走跑跑的。
“要生了!”终于燕妞把那三个字说了出来。
杨小桃一愣,算算徐小路的月份,应该还有一个月才对啊,难道是早产,古时候女子生孩子,本就是鬼门关走一遭,早产更是危险。
一路上,在燕妞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杨小桃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徐小路,今日出门遛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羊水就直接破了。
柱子已经跑去请大夫了,赵婶子又去找稳婆了,家里现在就燕妞和赵大娘,燕妞一个黄花大闺女,哪里懂这个,看着徐小路躺在床上,一脸痛苦的哀嚎声,她都吓坏了,只能跑来找杨小桃,毕竟小桃姐生过乐儿,有经验。
等杨小桃赶到赵婶子家时,就听见屋内徐小路痛苦的呻吟声。
杨小桃走进屋时,徐小路是出了一头汗,脸也涨的通红,赵大娘坐在她旁边拉着她的手,也是一脸焦急之色。
“桃子姐,你说咋办啊!”跟在杨小桃身后,燕妞一脸不知所措,拽着杨小桃的胳膊。
杨小桃飞快的转动脑子,古时候女子生产,应该怎么办,怎么办?
燕妞见杨小桃愣愣的站在那,又催促道“桃子姐,你生乐儿时,是怎么做的?”
杨小桃都快崩溃了,听见燕妞问这话,她更没法回答了,她生乐儿?天呐,她来的时候,乐儿都四岁了,她哪里知道。
“燕妞,你去烧热水,多烧些。”杨小桃想起曾经看电视时,古代女子生产,都是要准备很多热水。
燕妞连忙点头,就跑了出去,杨小桃看着徐小路那一阵红一阵白的脸,又匆匆的跑了出去。
燕妞见杨小桃往院子外跑,忙喊道“桃子姐,你去哪啊?”
杨小桃头也没回应道“我回去拿点东西。”
匆匆进了家门时,杨小桃正好跟春芽撞了个满怀,一见春芽,杨小桃立马想起了什么道“春芽,你在这等我。”说完就往屋内走去。
杨小桃从柜子里拿出两只人参和一小包红糖,又去了厨房,拿了些生姜,才匆匆的拉着春芽往院外走去。
春芽一脸疑惑,但是夫人这般慌慌张张的,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等杨小桃带着春芽,回到赵婶子家时,赵婶子和柱子都还未回来。
春芽跟着杨小桃进屋时,便见到徐小路疼的都快晕过去了。
杨小桃看着春芽,急忙道“春芽,你不是见过生孩子吗?”秋落出生时,春芽虽小,但是伺候在一旁,应该见过女子生产,该如何做。
春芽一愣,摆手道“夫人,我是见过,但都是看那些婆子弄的,我不会啊。”
杨小桃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干娘和柱子都还没回来,可是看徐小路这模样,怕是快不行了,杨小桃一咬牙,把春芽推到徐小路的床边道“春芽,你仔细想想,那些婆子是怎么做的。”
赵大娘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却啥也做不了,只能恳求的望向春芽。
春芽皱起眉,想了好一会才道“准备一把剪刀,要消了毒的,还有一些棉布,热水。”
这时燕妞刚好进屋,连忙道“有,都有。”说着就跑到不远的小柜子边,打开小柜子,从里面拿出了赵婶子准备好的东西。
春芽拿起一块干净的白布,折叠好,让徐小路咬住,这应该是防止徐小路因为疼痛,咬到舌头。
突然赵婶子的声音从屋外响了起来“来了,稳婆来了!”
听到这句话时,不仅杨小桃心中一松,就连春芽也是松了一口气。
赵婶子带着稳婆进来时,就见到一屋子人,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跟稳婆道“大娘,您赶紧看看。”
稳婆是个五十上下的老婆子,上前看了看徐小路的面色,然后对着众人道“你们先出去,留下一个打下手就行。”
闻言,杨小桃几人就立马知趣往外走。
几人在正厅里,焦急的等待着,赵大娘并未跟着出来,而是和赵婶子两人留在了屋内。
很快,赵婶子又焦急的从屋内走了出来,燕妞忙问“娘,咋了?”
赵婶子忙道“烧热水。”
“娘,热水我烧上了。”说着就跟着赵婶子往外走,很快赵婶子便又端了一盆热水进屋。
燕妞想跟着进去,却被赵婶子拦住了“你一个丫头,不好见这个,跟你桃子姐在外面等着。”
杨小桃暗想,这稳婆再晚来些,她可是准备让春芽给徐小路接生了,想到这杨小桃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春芽。
没过一会,柱子也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
柱子一进屋就问道“燕妞,你嫂子咋样了?”
燕妞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道“稳婆已经在里面了。”
柱子这才请身后的大夫坐下,自己则是在紧闭的房门外,来回走着。
又过了一会,房门再次被打开,只见赵婶子端出一盆血水,顿时吓到了燕妞,赵婶子赶着去换水,也没顾上吓到的燕妞。
燕妞紧张的抓着杨小桃的手道“桃子姐,我嫂子不会有事吧。”
杨小桃根本不懂,只能劝慰道“不会有事的。”
就这样,赵婶子进进出出好几回,每回端出来的,都是一盆盆血水,一旁柱子有些坐不住了,就要往屋内冲,杨小桃赶忙起身拦着他。
“小桃,你别拦俺。”柱子应该是真的急坏了,看着他娘端出一盆盆血水,柱子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
就在这时,房门再一次打开,就见赵婶子一脸焦急道“大夫,大夫,你快进去瞧瞧,我媳妇晕过去了。”
这一下子,所以人的心都揪了起来,大夫连忙背上药箱,往屋内走去。
杨小桃只能耐着性子,跟燕妞几人,坐在外屋等着。
大夫出来时,就说道“这孩子早产,母体又失血过多,才会导致晕厥,要让人早些醒过来,不然孩子会憋死在腹中。”
柱子忙问道“大夫,那怎么才能让俺媳妇醒过来。”
“人参,让她含在嘴中,人参年份越久越好。”
大夫这话一说完,柱子就有些为难了,现在去买人参,肯定来不及,就在这时,杨小桃已经拿出两只人参道“大夫,一百年的成吗?”
大夫惊讶了一下,连连点头。
杨小桃赶忙把人参塞到赵婶子手中“婶子快。”
“莫急,先把人参切片才行。”大夫忙嘱咐道,要是真让这一家人,把两枝人参全用了,起到反作用不说,更是暴遣天物啊。
赵婶子连忙拿着人参,往院外的厨房走去。
等赵婶子把切好的人参带进去时,杨小桃又拿出一小包的红糖,对燕妞道“燕妞,你先把这个冲了,一会等干娘出来,让她带进去,让小路喝了。”
燕妞连忙点点头,便拿着东西出去了。
就这样,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模样,终于听见了众人期盼已久“哇!”小孩的啼哭声。
又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房门打开,只见赵婶子疲惫的脸上一脸喜色道“生了。”
紧跟着,稳婆也走了出来,笑嘻嘻道“母子平安!”听稳婆这么一说,自然就明白了,徐小路这胎是个男娃。
柱子得知母子平安,就要往屋内走,却被赵婶子拦住了“你这孩子,屋内腥气大,男子不好进的。”
柱子往屋内张望道“娘,俺想看看小路。”
赵婶子没好气的瞪了柱子一眼道“急啥?你媳妇现在累的睡着了,你别再吵着她。”
柱子脸微微一红,不好意思挠头又道“那俺看看孩子。”
赵婶子像想起什么似的“我咋把孩子忘了抱出来。”说完赵婶子慌忙的转身进了屋。
等赵婶子再出来时,怀中就抱着一个襁褓,杨小桃好奇的凑上前看了一眼,孩子小小的,皮肤红红的,皱巴巴的,此时还看不出模样,不过那吐泡泡的模样,很是可爱。
柱子却赶忙要从赵婶子怀中接过孩子,赵婶子忙道“你轻着些。”
等大夫又为徐小路把了脉,告诉众人,虽是早产,但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身子有些虚,日后好好补补就可以了。
赵婶子给大夫和稳婆,都包了厚厚的红包,二人乐呵呵道了喜,便离开了。
杨小桃手痒,从柱子怀中抱过孩子才问道“孩子的名字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