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仁堂内。
“给孩子准备后事吧!”
柳叶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这样说,难道自己死了?这么容易就死了?英年早逝?有点儿扯了吧?又是谁在为自己准备后事?可千万别是那个继父——齐大奎,那样还不如暴尸街头。
“我的儿啊,你怎么可以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的儿啊,你就让娘和你一起去吧”
这是谁在哭?难道妈妈刚好回来了?不可能吧?五六年杳无音信了。
突然,她感觉被谁死死地抱住,有点儿喘不过气来。她咳嗽两声。
“叶儿,叶儿。”那妇人在喊,感觉有些迫切,这是在叫谁啊?叶儿?柳叶,不会是叫自己吧?就算是妈妈回来了,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称呼自己了?
柳叶极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妇人,满脸热泪。
妇人见自己醒了,泪光下面的脸堆起来微笑。
“叶儿醒了,叶儿醒了”
柳叶扫了一眼四周,发现这里的人穿着怪异,像是古装,又说不好是哪一个朝代的,柳叶虽然高中还没有毕业,但是历史还是不错的,从三皇五帝到夏商周在到唐宋元明清没有自己不熟悉的。但是都没有这样的服装,难道这是阴曹地府,不会走这么快吧?
“这是哪儿?是阴曹地府吗?”柳叶虚弱地问。
“儿啊,说什么呢?你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姐姐醒了,太好了。”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把头伸到面前。
“大夫,大夫,我妹妹醒了,快过来看看”这又是一个少年男子的声音。
一个留着山羊须,面额泛红的五旬老人映入柳叶眼帘,他抓起柳叶的手腕,另一只手的两根指头按在手腕上,柳叶知道这是古代人号脉。想必这就是那个年轻男子喊的大夫。
“令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说完,那大夫站起身来。
“你们这是在干吗?拍戏吗?电影还是电视剧?哪个朝代的?”柳叶四处巡视总想看到摄影机在哪里。
“这孩子说什么呢?怎么胡言乱语的?”那妇人一脸不解的看着柳叶。
“估计是头部受伤过重,失忆了,一会我给开个方子,调理一些日子就好了”刚才那大夫说道。
调理个大头鬼,你才失忆呢,本姑娘是那么好忽悠的吗?想让我白给你们演戏不给钱啊?柳叶这样想着,起身要走,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痛。不过还是坚持起来了。
“姐,你干嘛去?”那女孩上前扶住柳叶。
“我要回学校”柳叶直接出门了。
“学校,什么学校?”那女孩惊讶的问。
“文斌,快点跟着你妹妹,可千万别在出什么事了”
从那妇人急切的声音中可以感觉到那妇人真的关心她。
这演技不错,应该给点上一百个赞。
“哦、哦、哦”
那少年也有一点惊慌失措。
这是什么电视剧?
都是实力派演员啊。
不知走了多久,眼看到城门口了,柳叶停了下来。
不!
不对!
柳叶四处扫了一眼。
怎么没见摄影机?
也没有灯光师,化妆师,服装道具都没有。更没有听见导演喊停。
难道这不是演戏?
那自己又是在那里?
疼。
头好疼!
柳叶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
这身体的原主的记忆星星点点,断断续续,像是电影卡碟一样闪现过来。
上山,
打柴。
一只狐狸从枯草中间窜出来。
原主一惊,脚下一滑,滚下山来。
头磕在石头上。
同时自己的继父在殴打自己。
自己的头磕在桌子的角上。
她意识到自己是穿越了,在原主的灵魂离开身体之后她的灵魂住进来了。
之前这种狗血的事情也是在自己不懂事的时候在垃圾网文里看到过。
如今——?
柳叶还想多接收一些原主的信息,可是怎么也记不起来,或许真的因为头部受伤过重,失去一些记忆。
城门口人生吵杂,男女老少来来往往,却只有一种声音让她感觉亲密。
“姐,你怎么了?”
“妹妹,没事吧?”
柳叶摇摇头,扶着柳絮。
一个声音让她来不及头晕和迷惑。
“让开”
随着一声厉喝,街上行人立马向两边躲闪。
刘海晨带着一干随从在闹市催马加鞭。
茶楼上一只如玉脂一般的手,撩开窗帘,一张俊俏无比的脸上,那双犀利的让人生畏的眼睛窥视着街上。
不错,这就是太子殿下,宋以南。
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用独轮车推了几袋子粮食,因为躲闪不及被刘海晨的马踢翻了。刘海晨一鞭子打在那汉子身上。
“狗东西,是不是活腻味了?”
扑通一声,那汉子和身后跟着的丫头双双跪地。
“刘老爷饶了我吧,因为粮食太重,我躲闪不及。”
“念你也是无心,就不怪罪了,不过你要赔我家老爷的马”
这贼眉鼠眼的狗头军师王礼可是一肚子坏水。
“那得赔多少?”
“怎么着也得一千两银子,我们老爷这马可是西域买来的汗血宝马”
那汉子直吓得跪地求饶,一直磕着响头,头都磕出血了。那女孩也是连连求饶。
“姐,快走,这热闹不能看。”
后面女子拉着柳叶要走。
柳叶挣脱。
“为什么?”
“这是济州府兵统衙门于将军于大人的内弟,这么硬的后台加上他一身好武艺,济州府没有人敢逆着他,就是知府大人也要怯他三分”
“这么厉害啊,那也不至于看一眼就惹上大祸吧?”
柳叶不顾妹妹劝阻,上前凑了凑。
“这丫头不错,带回去,老爷我重重有赏”
刘海晨对王礼附耳说了这些。
王礼用鞭子挑起丫头的下巴。
“嗯,确实不错,算你走运,我家老爷看上你了,只要你跟了我家老爷,这马就不用赔了。”
汉子不住的磕头。
“老爷,老爷,小女年纪还小,求老爷高台贵手。”
“好说,你只要赔我一千两银子,咱们就两清了。”
刘海晨坐在马背上趾高气昂。
“老爷开恩啊,我就是一个庄稼汉,哪儿有这么多钱啊。”
“你那意思——我们家老爷只能自认倒霉了?”
“不、不、不,这些粮食全部送给刘老爷。”
王礼上前踢了一脚车上的粮食。
“这些直几个大子啊?你是拿我们老爷当叫花子吗?”
“没有、没有啊。”汉子急忙解释:“这是我家一年的收成,我们家就这么多了”
王礼把汉子推到一边“别废话”向后面家丁一挥手“带走”
两个家丁下马,拉着姑娘就走。
“爹,救我,爹救我。”悲惨惊恐的呼救一声接着一声。
汉子抱住王礼大腿苦苦哀求。
“王管家,放了小女吧,我给你当牛做马。”
“那怎么行啊?你可是我们老爷的岳丈、老泰山,怎么可以给我当牛做马啊?”
说这话虽然带着奸笑,充满讽刺,但是却如同晴天霹雳。汉子还是苦苦哀求“求求你,王管家,放了小女吧。”
“滚开。”王礼一脚把汉子踢倒。
柳叶从小就失去了所有的爱,就连叫了十几年爸爸的养父都不把她当人看,在学校也没有人正眼瞧过她,接近她的男生也只是把她当成性工具,被她拒绝后就恶语中伤。所以她看到这种禽兽就无法控制自己,她在身边的菜摊子上抓起一棵白菜扔了出去。
后面跟着的姑娘赶紧捂住眼睛。
“啊——”
一颗白菜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刘海晨脸上,刘海晨流出鼻血。气的要爆。
“谁啊这是?”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像照片一样定住了。没有人会相信谁敢这样对刘海晨,除非这人有三头六臂,或者是上神下凡。
跟在柳叶身后的女孩,将手指岔开,从指缝里看了一眼。
“姐姐,你闯祸了。”
“那又怎样?”在现代的这个法治社会,她本来就是无法无天,无所畏惧。可是她哪儿知道在旧社会里的凶险。
“快走。”
女孩拉着柳叶就要走,可没想到柳叶不走,反而往前上。
“给我查,查不出来今天这里所有人都的脱一层皮”
刘海晨怒不可歇的喊道。
“是”一帮家丁答应了就要动手。
“不用查了,是我”
柳叶已经站到了大街正中央。后面跟着一个姑娘和一个书生。
今天是什么日子?总要和女孩子打交道,难道是桃花运以这种方式来到身边了?虽然这个女孩不如卖粮食的女孩好看,但也另有一番韵味。高傲了一些,像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这实实在在勾起了刘海晨的征服欲。
“你胆子不小,不知道我是谁吗?”
“听说过。”
“不怕我杀了你?”
“刘老爷总是要讲理的吧?”
“讲道理,那是必须要讲道理的。”
刘海晨不知道柳叶还有什么理要讲,明明是她拿白菜故意砸了自己。
“你的马踢到了人家车子上,你让人家赔钱给你,那我的白菜砸到你的脸,你是不是也应该赔我的白菜啊?”
这句话刘海晨应该没有办法反驳了,可是刘海晨是谁啊?济州府头号大无赖。济州府这里是天高皇帝远,刘海晨又有这么硬的后台,在这里他就是天,就是王法。任何人都和他讲不着道理,他也只是看柳叶是女娃,就耐着性子调戏一下。
“好啊,白菜一个大子可以买一大堆,爷从来不带零钱,就赔你一两银子。”
“我这颗白菜可不是一般的白菜,这是王母娘娘亲手种在瑶池边上的,吃了有强身健体,长生不老,青春永驻的功效,这等宝贝怎么着也要赔一万两银子吧。”
不知天高地厚的柳叶,怎么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竟然敢依靠自己的小聪明愚弄刘海晨,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回到现在打游戏,落一个疲劳致死呢,起码落一个舒服。
“一万两?你给我做个姨太,我给你十万两,怎么样?”
“呸,你算什么东西?你这么不要脸你家人知道吗?”
“我看你是活腻了”这次是真的把刘海晨激怒了,再也按耐不住了,刘海晨向后面一挥手,一个家丁下马走过去,像提溜小鸡一样把柳叶提溜到刘海晨面前。
尽管柳叶使出吃奶的劲反抗也是无济于事,她打在家丁身上的每一拳都像是打在石头上一样,她的那小拳头疼痛无比。
“这不科学啊,难道这货开挂了?”柳叶心里这样想着。
家丁把柳叶丢在地上,用脚踩住。
“老爷,你说怎么发落?”
“绑了,一起带回去,我要让她知道老爷我到底是要脸还是不要脸。”
跟在柳叶身后的女孩和书生赶紧跪在地上求情。
“住手!”
这声音洪亮浑厚,而且又特别富有磁性。所有人向声音源头望去,只见一个俊俏书生走过来,那俊的也太没有天理了,足以迷倒世上所有女人不说,就是男人见了也有垂涎欲滴之状。如果不是妖怪变化而成那就是上仙下凡,加上他身后跟着两个人,个个是人高马大,体健如牛,此人身份更显神秘。
在别人脚下的柳叶心里突然美滋滋的,这是要英雄救美吗?那一定要以身相许了?如果能每天躺在这样一个男人的怀里......
“我看这姑娘说的在理,怎么还要耍横呢?估计你是没挨过揍!爷爷今天心情不错,免费揍你一顿怎么样?”
宋以南轻描淡写的说话,轻描淡写的摇着手里的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