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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交谈
作者:一口毒奶本章字数:5055更新时间:2018-11-02 18:32:01

庄休恍然,说道:“我当时还以为是黄明的传送阵出了差错......可这事院长你是怎么知道?”

周院长不再隐瞒,将事情的过往和盘托出:“你决赛那天乐宫的人派人在你使用的传送阵上动了手脚,让你‘误入’自闭室而错失比赛。”

“如果这个计划当初成功了,那么所有人都皆大欢喜,也就不会再出这档子麻烦事了。”

庄休有些惭愧地低头,却突然想到一种惊人的可能,他说道:“当时是张时鼎先生将我从自闭屋里救出来的,那他是不是其他七院安插的内奸?”

周院长对着庄休的双眸不置可否,端起酽茶嘬了几口,强打起精神道:“蒹葭城内守卫森严,虽然近些年来甲班的学生不断出事,但他们没有一个是在蒹葭城内出现意外。你说张时鼎会不会是其他七院的内奸?”

庄休琢磨着周院长话中的意思,好像救他出来的张时鼎真的只是赶巧路过,然后“顺便”救他出来,没有别的企图。

可这样的理由很难令人信服。

周院长见庄休越来越纠结,叹了口气劝道:“你啊,还是读书少了。张时鼎的事不需要你多想,毕竟人心隔肚皮,他究竟是好是坏谁也说不准,全靠他自己心中度量。”

“而今日叫你来承事殿,除了想考究你对这次事件能看透几分外,最重要的还是先解决这场危机,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应对之策?”

庄休果断摇头,这几日不论飞鸽上闹得有多沸沸扬扬,他都不管不顾,哪有费过脑子想解决办法。

周院长眼里终究还是有些失望,他本想在甲班的这几人中挑选几个能够洞若观火、明察秋毫的贤士以附辅佐他的继承人。

可眼前的庄休连七院这么明显设下的局都看不破,这样的资质远远达不到他心中治理国家的能人水平。

因此,周院长也就没了考察庄休之心,而是将他早已计划好的应对之策告诉庄休。

他说道:“既然你无法胜过其他的人乐艺,那么我们便扬长避短,以‘次’攻之。田忌赛马的故事可曾听过?”

庄休点头,周院长便继续说道:“田忌赛马,以己上对敌中;以己中对敌上,用谋略赢了两场,而解决这次危机的最合适的人选便是第二席的褒姒。只要你和书院配合,说他院乐师想要挑战你,就必须先胜过第二席的褒姒,不然就没有资格与你对决,那么你便可明哲保身,周御书院也不会落下什么暗中操作的坏名声,这样一举多得,是为上策。甚至周御书院反而能因祸得福,留下第二席之位的乐师便能力挫其他七院乐师的美名。”

庄休脸色阴沉,他深觉周院长此计甚妙,可谓无懈可击,将方方面面都顾全地滴水不漏。

但!

这番妙计将所有的压力都推脱给了庄休有些看不惯的褒姒肩上,若是她最终胜了,那么他还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再博得一些虚妄赞誉,所有人都会以为第二席的褒姒已经能横扫其他七院的乐师,那么第一席的他理所当然地能做到。

可真相到底如何?他自己最是清楚明白。

他以前一直认为历史书上那些送女人、送公主以向敌国求和,将国家大运压在女子肩头的君王都是昏庸无能、懦弱至极的无耻小人。可现在他的处境不也与那些昏庸君王差不多吗?同样将大任推卸到了无关女子的肩上。

他在这一天也成为他曾经鄙夷的那种人,却偏偏无力反驳。

这种感觉就像你攒着一腔怒火却无处发泄,挥舞着拳头却不知击打的目标是谁。

愧疚、无力、羞恼、阴郁、痛恨......数不清的负面情绪涌上心头,令庄休十多年来第一次懵懂知道了责任的重要。

如果一人无法扛起自己肩上的责任,那么他就会给旁人带来无尽的麻烦,现在的庄休便是这般......

周院长在一旁默不作声,瞧着庄休情绪的异变后,才开口安慰道:“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这是她本来就要面对的一场考验。就算没有你的出现,其他七院也会借着切磋的名义前来挑战,都是迟早的事。”

庄休依旧自责,将过失包揽到自己的身上,说道:“就算她命中本该有这一场比试,但本来属于她的第一席的荣耀不也被我这个‘窃贼’给偷走了吗?这样对她不公。”

庄休想了一会,决定回去就将书院好天籁的第一席的那些奖励全部还给它们应有的主人的手里,只是过了一会,他有些担心道:“其他七院这次有备而来,又来者不善,褒姒她能应付得了吗?”

周院长重重放下手中茶杯,厉声道:“她必须应付得过来!”

庄休被周院长骤然一变地凶厉气息给唬住,他没想到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还能迸出这般能量。

在庄休惊愕周院长的气势之时,承事殿外传来敲门声,周院长缓和下气势,让敲门之人进入承事殿。

“褒姒?”庄休见到来者面容后,瞪圆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院长又如招呼庄休一般,让褒姒与庄休并排坐在他的案几前,也顺手给她倒了一杯墨绿茶水。

周院长问道:“你知道我这次来找你什么事吗?”

褒姒接过周院长的茶水,点点头道:“知道,应该就是明日与七院乐师对决之事。”

周院长露出满意的笑容道:“这次许胜不许败!......你要是败了,周御书院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周院长本不想说后面那句,也不愿给褒姒施加压力,可他实在不忍周御书院败落在他的手里,于是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说出他的担忧。

褒姒重重应了一声,接着周院长与他们二人聊了些家长里短的闲话后便让他们二人离开。不过离开前却单独喊住庄休,让他小留一会。

庄休留下,神情落寞地望着周院长,不知他还有什么要嘱咐自己。

周院长在自己案几上翻翻找找,取出一块麒麟样式的玉牌,将它丢给庄休。

庄休翻看这玉牌,不明所以,周院长解释道:“有了这块玉牌你就可以自由通行周御书院藏书最全的藏经阁,至于去不去那便是你的事儿了。我知道你没有修为,学院也查不出你的底细,但还是希望你能在周御书院待得好好的,即便将来为恶,也希望你能做点有出息的恶事,那些偷鸡摸狗、杀人放火的恶事做起来实在丢人,如果你沦落至此,可千万别说你是周御书院的学生,我丢不起这个人!”

说完,周院长就摆摆手让庄休离开。

庄休紧握着手中的麒麟玉,一声不响地返回蒹葭城。

他来到蒹葭城的后院,此时已是黄昏,光线不算昏暗,附近的翠竹叶片上被金辉染色,秋天的萧条和黄昏时分的落寞相辅相成,令庄休的心绪跌至低谷。

他在江面边找了一块膝盖高的石头,也不管上面的尘埃就那么一屁股坐下,然后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开始反思。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发觉自己心中的骄傲被一点一点磨灭,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他似乎就甘愿屈居人后,初来这里时的豪言壮语还在耳边回荡,他的行为却与之相驳。

整天浑浑噩噩,在街边看着人来人往打发度日。

这样的日子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当第一!

庄休将双拳捏紧,随即松开并长吐一口浊气后穿过后院的竹林来到更深处的果林采摘果实以饱腹,但他这次却没有避讳那些铜铃铛,反而一反常态的驻足在它们面前,感悟着什么......

夜幕降临,庄休披星戴月地返回屋子,找到褒姒,想要将他书院好天籁的第一席的奖励返还给她。

哪知褒姒一脸不屑,讥讽道:“怎么良心发现了?知道我的本事了?迟了!还有你这点东西,我一点也不稀罕,你要是不好意思收,就丢给乞丐吧,谁爱要谁要!”然后转身返回她的二号屋子。

对于这样的结果,庄休似乎是意料之中,他没有再强求将这些东西还给褒姒,而是将它们原封不动地寄存在自己这里,作为耻辱榜来以此激励自己。

他喊住了没走多远的褒姒,郑重其事道:“东西我收着,但我欠你的,我还是要还,将来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能做到的绝对义不容辞!”

褒姒回过头,轻蔑道:“你这样的承诺在我看来比书院好天籁的那些俗物还不值钱。”说完便重重合上木门,隔绝了庄休的视线。

这里,褒姒与庄休都不知在很久之后,庄休欠褒姒的这个承诺终究还是履行了,只是继承且履行这个承诺的人已不再是庄休......

...

一夜休整,褒姒甚至都未再来打扰公孙鞅,而是老实地在自己的屋子里养精蓄锐,准备着马上逼近的比试。

翌日清晨,乐宫门前围满了人,其观看者的数量比书院好天籁三轮比赛观众的总人数还要多,连原本空旷的场地都被围得水泄不通,许多非乐艺的周御书院的学生也前来观战。

其实不少是未经过先生准假而偷偷跑出来,在他们看来,书什么时候都可以读,但这样千载难逢的大热闹却是可遇不可求的。

因此,这场地上的人不减反增,越聚越多。

台上,七院乐师都是老面孔了,只是他们身上较以前多了许多白色的布条,布条里浸着草药水,散发着特殊的草药味。而他们身后各自站着自家书院乐艺中的第一席,正“翘首以盼”地等着庄休。

这七位乐师相视一笑,他们起先的计划是恶意淘汰掉周御书院乐师实力不错的选手,只是后面突然冒出一个甲班且乐艺造诣粗浅的庄休,齐乐师便灵机一动,改变了策略,让最无能的庄休成为第一名,这样他们七院比拼起来时,不仅能稳操胜券,还是侧面表现出周御书院的无能——令一个唱曲难听之人夺得桂冠。

这个计划当时就得到了其他六院的大力支持,甚至不惜向上头审批,调用了潜藏在周御书院的一颗重要棋子。

而如今,则是他们收网的季节。

这个庄休来与不来,他们都已经立于不败之地。来了就是丢人现眼;不来,那么就是默认了飞鸽上的所有流言蜚语,二者无论是哪一种,对现在的周御书院来说都是一次难以承受的打击。

只是大人有大人的算计,小孩也有小孩的心气,他们除了想要挑战周御书院第一席的那人外,他们其实彼此间也都想互斗一番,想分出个优劣。奈何他们的长辈——七院的各位大乐师们拦着,才暂时拖延了这场争斗......

日上三竿,人群熙攘,他们议论纷纷,迟迟不见庄休来,便拉起早已准备好的横幅,有节奏地喊着口号,骂庄休、骂周御书院。附近的周御书院的学生虽有心制止,可他们却没有强硬的理由能够阻拦他们,也就只好涨红着脸在一旁等着庄休出现了。

而庄休其实早就到了这里,他戴着面具,静静地在人群中等着,对于那些谩骂声,他是充耳不闻。

又一阵时间后,褒姒在两位周乐师的护送下来到了这里。

场上的人群自觉向两侧分开,为她们让出道来。

台下的他院的乐师们将视线投到褒姒身上,那个头上缠着绷带的齐乐师皱眉道:“书院好天籁的第一席庄休人呢?”

两位周乐师没有回答,反而是褒姒开口回道:“今日你打败了我,就能见到他了。”

齐小乐师忙摆手,不屑道:“你这个第二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这些学院的第一名比试?兵对兵,将对将,去把庄休找出来!”

可褒姒却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极为霸道地上台,一脚踢出,空出一张案几,然后将七弦琴摆在上面,说道:“今天你们要是不把我这个‘小兵’打败,我就找人抽你们丫的!”

齐乐师见事情横生枝节,心中满是不悦,正准备出手赶走褒姒时,场下压抑已久,情绪喷发的周御书院的学生喊道:“你们怕什么?这几日不是一只叫嚣着说我们乐艺不如你们吗?怎么不敢应战?”

“对啊,难道只需你们向别人挑战,还不允许别人向你们挑战?”

“还兵对兵,将对将,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像不像将......”

周御书院的学生积怨颇深,这一下子爆发便一发不可收拾,什么民间俚语、拐弯抹角的隐语都层出不穷,当然也少不了最简单粗暴的污言秽语。

反正这一通骂使得周御书院的学生脸上拂去阴霾,个个扬眉吐气,快意得很。

台上,十四位他院乐师原地杵着,面色难看,他们毕竟是远道而来,身居客场,而在周御书院的主场上多少有些劣势,这褒姒的临阵一戈确实令他们头大不已。

原本他们处优势,可以逼迫庄休,可褒姒这个提议却他们有些为难,若是胜了还好,计划继续正常进行,周御书院依旧难逃此劫,可要是给这个褒姒真的赢了,那么非但先前的计划付之东流,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免费替周御书院宣传了一番。

届时,各家院长追究下来,怕是都没有好果子吃。

齐乐师想了一会,决定坚决不与褒姒比试,就这样拖着,耗着才是万无一失的计策。

可他忽略了少年人的冲动,再者来周御书院前他们未曾想到这种局面,也就没有叮嘱他们不许乱应下别人的挑战。

于是不等他开口,他身后那群傲气得很的少年乐师们便擅自下了决定。

新的齐小乐师上前一步,在褒姒一侧的案几上坐下,然后也取出一口琴,答应道:“我愿意与你会一会乐艺,瞧瞧那缩头乌龟的庄休的手下败将是何等的实力。”

少年心性,目中无人。

且这样的冲动是会传染的,其他六院乐艺比赛决出的第一席之人哪能允许齐小乐师一枝独秀?便纷纷找案几坐下,取出乐器,准备这场切磋。

而领他们出来的大乐师们已经来不及劝说他们,便叹了口气,祈祷着他们不要出什么岔子,不然学院的惩罚不会落在学生身上,反而会落在自己等人身上。

甚至连罪名,他们都能猜出一二,便是“监管不周”

齐小乐师见木已成舟,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用秘法在自家小乐师心间道清楚这次输赢的重要性后,便撒手让他们去了。他上次见过褒姒的实力,她与穂儿斗的难解难分,而穗儿实力又略逊今日随他来的这位小乐师,所以等同比划下后可以知道,褒姒应该也不是他的对手。

齐乐师使了个颜色,附近的六院乐师便随着他离开,将舞台留给这群年轻的孩子们。

台下,乐艺中人开始收敛声音,而那些非乐艺的人瞧见大部分这样后,也有模有样的学着,于是在这人山人海中极为难得迎来了一片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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