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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出头
作者:员儿本章字数:4284更新时间:2019-12-25 14:36:28

韩哥向我简单交代了几句,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又出去了。出球厅前韩哥还鼓励我,“诗雯加油,好好干,我最欣赏有实力的孩子,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问你天儿哥就行。”

“放心吧韩哥,交给我您就放心好了,我会努力的!”我信誓旦旦向韩哥保证道。

韩哥笑着点了点头,可以看得出,韩哥对我这个踏实认真又热情四溢的小姑娘还是挺放心的。

但现实总归没想象的那么容易,韩哥前脚刚离开,后脚我就遇到了麻烦。

“会员卡没钱了?不可能!我前几天才冲值过,小姑娘你到底会不会结账?给你们老板打电话……”会员的声音一下就提了上来。

这让从没经历过这场面的我有些慌了神儿,刚上班的第一天就要被会员打电话投诉,我心里是又慌又怕。整个人都蒙掉了,站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会不会好好说话,怎么了,刚来的一小姑娘你冲她发什么脾气!”小天儿关掉了手机从沙发起身站了起来走到那个会员面前,义正言辞的替我出了头。

我抬头看着面前的小天儿,心里一阵暖流飘过,仿佛感觉又一次看到了童辉,一时间我真的难以分辨,他究竟是不是童辉。因为小时候童辉就总喜欢替我出头,从小到大只要有童辉在我身边,我就从没受过任何委屈与伤害。

小天儿走到电脑前翻出老会员,三下五除二动了动鼠标就解决掉了这一问题。

和上次一样,没等我的那句谢谢说出口,小天儿转身就又躺沙发上了。

“好啊,小天儿,本想着你得多高冷呢……”我不由的坏笑着琢磨到。

小天儿躺在吧台旁边的沙发上看手机,我就坐在吧台看小天儿。自从童辉离开我以后,这是我内心第一次感觉到踏实和美好。这种感觉和跟童辉在一起时一模一样。所以我就这么托着腮看着小天儿发起呆来……

“你好,给我开一下中间的那个台。”一顾客突然打断了正在痴痴的望着小天儿发呆的我。

听了顾客的条件,我坏笑了一下,扭头冲小天儿问到,“小天儿哥,中间那台是几号台来着?”

“20号,给他开一下就行。”小天儿的声音依旧那么有磁性,语气依旧是那么温和。

“20号,好的!”藏不住的是我脸上那坏坏的笑容。

其实虽然我只来了半天时间,但这的台子早就被我研究透彻了。还依旧假装不懂,为的就是想和小天儿多说几句话。

有顾客过来结账,递给我一张整钱。我拉开收银的抽屉又坏笑着冲着小天儿说道,“小天儿哥,没零钱找了。”

小天儿起身走到吧台,掏出自己的零钱和我换了一下。

对于零钱的问题,韩哥交代过,没零钱了就去旁边超市换。但我就是要喊小天儿,没事找事也要喊小天儿……

如果说在此之前我还对小天儿的高冷有所顾忌的话,那么经过小天儿刚刚为我出头那一瞬间,我已经开始坏笑着肆意而为之了。我就是想逗小天儿,没有为什么,就是想逗他,就是想跟他说话。

开心的是无论我怎么折腾,小天儿都由着我,然后也没有任何不耐烦。

傍晚时分, 球厅进来了两个人,虽然看着年龄大概也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但却满身的江湖气息,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并不是学生。

但值得一提的是,那两个人进来球厅以后,任何一个正常人那时都已经顾不得说话了,因为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人已经吸引走了你全部的目光,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面对这种特殊的气质我无法用语言描述,因为它足够使任何一个人为之着迷。至于长相嘛,那更是没的挑,眉宇间都透露着气宇非凡,那是一张十分标准的男子汉脸,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英俊,无论从气质还是长相都是当代爆红的明星小鲜肉所无法匹及的。

“没成想球厅竟还有这样的人物,看来这兼职没白来啊。”我心里暗自窃喜道。其实也不怪我会多看几眼,毕竟那人的魅力太难以抵挡了。其实我还是属于比较理性的,换成其他人也许就不是多看几眼那么简单了。

只是我做梦也没想到,也就是眼前这个完美到无论从哪方面都不可能和我有一丁点关系的男生,那个从一开始我想都没敢想过会有任何交集的人,竟是他重新点亮了我的世界,替我解决掉了所有网贷与麻烦,带我离开了夜场……那时对感情已经麻木的我,在明知他已有家庭的情况下,终究还是深深地爱上了他,并为他改变了余生……

由于是第一次见到老板的这些朋友,我还不知道他们的脾性,所以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呀!球厅又换新人啦,老韩呢?”他一开口真的会给人惊喜,气质和长相迷人也就算了,他连嗓音都是那么独特。烟酒嗓儿那种独特的沙哑将他的男子汉气概展露无疑,那种声音真的会让人心潮澎湃。他的行为动作又略带痞气,面对这样一个男人,做到不动心是很难的。

“男生迷人到这份上也真是过分……”我无奈的笑着小声嘟囔道。

“韩哥出去了,还没有回来。”我立即笑着回答道。虽然我心里很清楚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但面对这种帅到爆炸型的男生,做到一点也不激动是不可能的,所以不能怪我积极,搁谁谁都把持不住吧。

“小天儿,你又没走?这都快成你家了,起来打球啦,打球啦,别玩手机了。”说着他们俩就从会员柜子里拿出了两根球杆。

小天儿看着和他们很熟的样子,听到他们的玩笑话,小天儿放下了手机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随后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没精神,今天就睡了仨小时,昨天和涛儿打到早上五点才睡。”小天儿说着话再次伸了个懒腰,从会员柜里也拿出了一根球杆。

仨人有说有笑的在离吧台最近的那台桌上简单试了几杆后,那个被他俩称之为大鹏的,也就是那个高高胖胖的人就喊着要开始。

然后只见小天儿从会员柜子上方拿了一大沓扑克牌,至少得有三、四副之多,所有的扑克牌都混在了一块。然后每个人给自己数了三十张,剩下的扑克牌小天儿将它放到了吧台。

在来台球厅之前,体育生出身的我篮球、足球、乒乓球、羽毛球都有涉猎,唯独就没接触过台球。所以对他们的战局是一丁点也看不懂。

但令我最为好奇的是,为什么他们伴随着打球会拿扑克牌相互给来给去。

即使看来看去看不懂,我还是会时不时地瞄上几眼他们的战局,并暗自下定决心,从今天开始学习台球,就从看懂他们的战局开始。

也就是从那个决心开始,我从一个纯洁光明的世界进入了一个个想都没想到的深渊,我的人生也从那天起彻底被改变。

韩哥之前交代过,只要是他朋友在这玩,台子随便开,都是免费的;但只要他们一组局儿,他们会给吧台打招呼,吧台这边要重新开台计时收费。

刚开始我并不是太懂韩哥为这些朋友开绿灯,提供的这些情谊账是怎么一回事。我也真以为这些朋友会像韩哥说的那样守规矩走流程。没成想,他们并不按套路出牌。

那时在球厅的求生欲以及我的理性再次告诉我,现在我应该把注意力放到是否要重新开台上了,“看样子他们这已经是组局儿了,都打那么长时间了,为什么他们以这没给我打招呼,让我重新开台计时呢?我也看不懂他们现在是否已经算是正式组局儿,如果贸然关掉重开,势必是有些不妥,怎么办,怎么办……”

为难之时,我想到了飞儿。随手拿起手机给飞儿发了条信息,“紧急情况,速回电。”

接着飞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手机铃声一响,我在小天儿、大鹏和烟酒嗓那男生的众目睽睽之下,拿着手机走出球厅。

然后我向飞儿描述了一下刚刚的情况,试图在飞儿这求得帮助。

“大哥,你别那么紧张好不好?少计一时半会儿的时没事,像这种情况他们肯定是已经组局了,他们有时组局儿开始了不给吧台说,你直接关掉下面的手动开关,然后直接用电脑重新开台就好了,他们不会说什么的,他们都知道……”飞儿一直在安慰我,她总觉得我一直以来都太紧张了,因为她知道,在这种地方工作,越是把弦绷得紧,越是崩溃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挂掉飞儿的电话,我转头回到台球厅,重新坐回吧台的我鼓起勇气,假装情绪低落的对小天儿说,“小天儿哥,小天儿哥对不起了,我得关掉重新开一下台子。”装的情绪低落一点是为了不得罪他们,不然他们可能会对我突然关掉手动开关然后重启计时,感到反感。这样以来反而会让我掌握住主动权,反倒是会让他们感到不好意思。

小天儿看着情绪低落的我,苦笑着说,“我的天啊,你没重开,你这傻丫头,我以为你重开过了呢……”

小天儿走到吧台前看着我把手动开关关掉,然后自己动手用电脑重新开台开始计时。

注意到我一直低落的情绪,小天儿心里有些不落忍,“怎么了?是不是老韩刚打电话说你了?”

“老韩敢说你,我帮你揍他。这老韩自己不靠谱吧,还专挑别人的错误……”烟酒嗓那男生几句玩笑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也将我低落的情绪一扫而光。

到了晚上也一直没见韩哥回来,小天儿、大鹏和烟酒嗓那个男生仨人也早早的就结束了局儿。“我们几个去东区那边吃点饭,一会就回来。”小天儿临出去前还给我打了个招呼。

“好的小天儿哥,球厅这边交给我就行。”每次我都会信誓旦旦的向拜托给我任务的人保证。

两三个小时过去了,球厅的人也都渐渐走光了,我坐在吧台等了又等,却始终不见小天儿回来。眼看就十一点了,学校宿舍就要锁门了,我也只能看着时间干着急。

我以为小天儿应该和我的童辉一样,是那种事事都会为别人着想的那种人,我以为小天儿会顾及到时间早回来一会儿。可是由始至终,小天儿始终都没出现。

“小天儿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情况,又或是小天儿一定是去处理什么重要的事情了……”我不是在为小天儿开托什么,只是我就是不肯相信小天儿和那些人一样,是一个不管不顾的混蛋。不肯相信,更多的是不愿意相信。

至少现在对于我来说,小天儿在我心中是带着光的,不是小天儿自身带着光,这光是童辉所赋予给小天儿,也是小天儿所不能选择的。

还有十分钟就十一点了,韩哥打过招呼是不会回来了,让我晚上把球厅交给小天儿就好了。可等了小天儿三个多小时了,最后这十分钟我也不抱什么希望了,所以也不盯着时间心焦了,我也已经做好了回不去宿舍在这通宵的准备。

正当我想着回去回不去一切随缘时,球厅突然进来一个人。我还以为是小天儿,可一抬头又让我一阵失望。

“上次我把钥匙落在这了,老韩说在吧台,你帮我找一下。”

我拉开抽屉把钥匙盒拿了出来,“所有钥匙都在这了,你看哪一把是你的?”

那人挑着钥匙随口问道,“这么晚了你还不下班吗?”

“唉,我比任何人都着急,我宿舍就要锁门了,但小天儿哥不回来我没办法走啊……”

“天儿去干吗了?”

“去东区吃饭去了。”

没等我说完,那人就掏出了手机,“我给小天儿打电话……”

当时的情况,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就剩这几分钟了,小天儿除非会腾云驾雾,不然任他怎样都赶不回来,不过打个电话提醒他一下也好,不然他可能真的忘记了有个人等他等的的那么辛苦。

还本来还想趁那人打电话时瞄一眼小天儿的电话号码呢,没想到那人打得却是微信语音电话,我连微信头像都没瞄到,只远远瞄到一个头像好像是一个红彤彤的东西。

电话打通了,“天儿,干吗呢还不回来,球厅人小姑娘还一直在这等着你回来下班回宿舍呢……”

“哎呦,喝了点酒,一聊起来忘记时间了,你这样,你让那小姑娘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球厅……”

隔着电话我就闻到了醉醺醺的味道,就感受到小天儿已经喝得快不省人事了。

既然是这样,那随他去吧。我拿起包就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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