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701已经是夜里十点了，整个701灯火通明，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工作。他们已经万分确定凶手在持续犯案，夏悦的死只能证明又一个受害者的出现。争取下来的每一秒都是受害者的生机。

“她没事吧？”

叶辰刚坐下就听到林雪小声的问话。他知道聪慧如林雪，一定猜到他刚刚是去干什么了。叶辰点点头，“安全了，她太符合下一个受害者的特征了。”

“可符合下一个受害者特征的远不止她一个，她们不会有一个像你这样的男朋友及时出现。”林雪故意把男朋友三个字加重了语气，似乎是出于某一种试探。

“她不是我女朋友。”说罢，叶辰低头看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材料，但他没有发现他是在本能的解释，而至于为什么要解释，可能真的只是出于本能吧！

林雪见叶辰拿起了材料，开始汇报调查结果，“空调售后公司那边给的答复是他们本来约的时间是6月19日下午，当下午去之前电话确定时一个男的接了电话，说空调修好了不用来了。至于为什么受害者报修空调的信息会泄露他们也不清楚，不过所有的维修工当天上午都有不在场证明，客服人员也都在岗。如果要排除他们的家庭成员的话工作量太大了，要不要排查我们还在等你发话。”

“不用排查了，凶手应该是独居。夏悦小区的出入情况呢？”

“凶手当天晚上11点回的浸润小区，用门禁卡走的大门。从夏悦被控制那天开始，夏悦的车依然有出入记录，但监控拍不清凶手的样貌。夏悦的车是双号，凶手只要是在单数日子都会开车出去，根据交管监控我们已经确定凶手每次都是把车开到不远处的停车区就下车了，夏悦的车只是他出入小区的工具。”

叶辰一只手按在额头上，手指揉着太阳穴，林雪知道这是一个人对于一件事束手无策才会有的动作，也不知道实在喃喃自语还在说给林雪听，“凶手比我们想象的要更有计划性，他白天出去应该是在寻找下一个猎物，只要找到新的符合要求的猎物他就会直接放弃现在的猎物。他可能很早就锁定了夏悦，但一直没有机会进入夏悦的家，而空调维修的消息让他发现了机会，所以他才会放弃王潘和李美婷。”

“他可以提前了解到夏悦的具体住址，小区的监控情况，但有一点，他是怎么知道夏悦需要修空调的呢？”林雪也被叶辰传染得有些忧虑，“关键夏悦报修空调用的还是她们公司的座机，根本不可能被窃听啊！”

张长江走了过来，丧气地说：“凶手乘坐的两辆车都找到了，都是黑车，提供不了任何凶手的特征。”

林雪的心也彻底沉入了深渊，“假设凶手下一个目标是成功女性，那个群体长期不出现也很正常啊！底下的员工怎么会知道她的行踪呢？”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张长江深吸一口气，似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林雪一脸惊讶地看着张长江，尽管张长江面露难色，但是他的语气很自信，似乎用了他的方法后一定能查出凶手是谁。

“做一次启秀人员普查，就从高端小区开始，每家每户都要进门。”

诚然，张长江的这个办法真的有效，但是工作量和时间是无法估量的，而且现在的人都很敏感，这种突如其来的普查很可能会引起市民的猜疑。再加上更多疑的媒体，很可能会把案子暴露再市民眼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你去问郭队吧！这个事我做不了主。”叶辰的回答让林雪目瞪口呆，叶辰竟然没有否认，难道连他都觉得这是最后的出路了吗？张长江点点头，直接走向了会议室的大门，林雪明白，他真的去征求郭浩的意见了，而这种大规模的行动，必须要当面说。

“师傅……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林雪的这一声师傅是发自内心的，在她以为，叶辰应该是无所不能的，他绝对不会用这种方法去解决问题的。

叶辰没有回答，直接离开了座位，走出了会议室的大门，走出了701的大楼。看着无尽的夜空他突然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这一刻，他忘记了杨玥，忘记了杨茹，忘记了曾经的痛。夜幕之下没有一颗星辰，空气也压抑了许多，一副要下雨的征兆。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我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