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阿德里顺利的合作为我赢得了一片自由活动的区域，我可以再卡洛斯给安排的房子里自由的活动了。这是一座建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典型的欧式公寓住宅，连地下室一共三层，都是卡洛斯的产业。我住在地下一层，不少帮派的其他人也都住在里面。整栋建筑的设施很齐全，不但有一个小型影视厅还有一个健身房。健身房里的设施不多，但是难得的有一个四方的拳台，供这些帮派分子发泄他们旺盛的精力。

我不善交际，也不喜欢跟这些墨西哥的帮派人员有过多的交流。所以就一个人健身房里活动着，拉伸关节，打一打沙袋。作为唯一的一个黄种人，在这里我是极为显眼的。我能感觉到那些一起健身的帮派人员对我的敌意，虽然不知道这种敌意是人种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我不清楚的原因。

我是无所谓这种刻意的孤立的，我本就不愿跟这帮人有交集，这样倒也挺好的。直到一个叫佐德的大个子向我发起了挑衅。他不断的用西班牙语对我叨咕叨咕的念叨着，本来我听不懂西班牙语也就算了，直到他对我比了一个中指，然后扔给我一副拳套，示意我跟他上擂台。好久没有运动的我有些技痒，感谢佐德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不过佐德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陪练，可能三十秒都不到，这位一米九的大个子在吃了我一记左勾拳后，像一条死狗一样软在的擂台上，不久前的那种张狂荡然无存。

后面接替他的还有一个满身纹身的胖子和一个一身肌肉的壮汉，可惜的是，他们在我的手下都没有能撑过一分钟。一个被我击中下巴晕了过去，另一个双手捂着肝脏趴在了地上。再然后就没有人向我挑衅了，我在擂台上目光所到之处，大家都不自觉的避开我的眼神。狼行千里吃肉，这些墨西哥人在我的铁拳之下很快明白了我不是他们随便揉捏的软柿子。

名声这个东西，是好是坏并不好说，不过有时候传播倒是很快的。一个下午的功夫，整个“科沃罗”里面都知道新来一个亚洲的“李小龙”。阿德里安告诉我的时候很兴奋，仿佛他们说的“李小龙”是他自己，还让我把他培养成功夫高手，好像在他眼里高手是可以批发的。

“真想亲眼见到你是怎么把佐德这个猪猡给揍趴下的。”阿德里安挥动着拳头，“我最讨厌看见他总是趾高气昂的那副嘴脸了。”

“是吗？我比较讨厌他的啰嗦，所以就只能让他安静的闭嘴了。”我笑了笑，想到佐德那个巨汗轰然倒在擂台上的样子，心里还是涌出一种快感。

阿德里安长得很憨厚的模样，并不像一个帮派成员纹身金链子的打扮。他的身上很难看出那股子狠辣和戾气，但是多出了几分阴冷却也令我不太舒服。虽然我来的时间不长，但我明白这里是一个斗狠的地方，所以阿德里安在帮派里面混却很难树立起自己的威信。我想如果不是他的表哥卡洛斯给他撑腰，他早就被踢出帮派了。

在帮派里，别人给你一拳，你得还回去两拳才会让别人不敢再次的侵犯你。这一点倒是和搏击擂台的规则有些相似。

阿德里安有些羡慕的看着我：“如果我有你的功夫就好了。在我的家乡，有句话，叫‘不要担心找不到用麻袋裹住的钉子，因为那些钉子迟早会出头的’。伙计，我看好你的。”

我仔细咀嚼着阿德里安的话，忽然想到了萧扬。虽然生意的主战场换到了另一个国度，但凭借他的努力和智慧，他这个钉子也迟早会捅破麻袋吧。

“是吗？”我搓搓脸颊。我不认为我是那个会出头的钉子，我只是一个刺头吧。很多年了，身上的棱角还没有磨平，却总是让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别管其他的了，带你去放松一下。卡洛斯跟那边说过了，今晚咱们全免，姑娘随便挑。”阿德里安挑了挑眉毛，非常的兴奋。

我摇摇头：“你去吧，我刚运动完，有些累。”对阿德里安的提议，我没有半点兴趣，我宁愿再去健身房运动一会。

“你不喜欢姑娘？”阿德里安眉毛一挑，点了点头，对我微微一笑，“那里也有长得不错的‘同志’，听说技术也都不错的，不过究竟如何，你需要试过才知道。”

“STOP！”我举起双手，“我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兄弟，你自己去，玩得开心点。”

“不是吧，伙计。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虽然卡洛斯是我的表哥，但他并不是一个慷慨的人。跟我一起去，放松一下，实在不行喝杯酒。你知道，你不跟我一起去的话，我是没有免费待遇的。”阿德里安推了我一把，对我挤挤眼睛，“走吧，兄弟。姑娘和帅小伙随你挑，两个同时要也行。”

“跟你去没有关系。”我看着阿德里安，肃然道，“不过我不需要姑娘，更不需要‘同志’，不需要！”作为一个传统的中国人，美国的开放程度对我的冲击还是有点大的。

“没问题！”虽然昨天刚和红发姑娘春宵一度，但是阿德里安精力依旧，将车钥匙往空中一抛，“我们走！”

卡洛斯经营的妓院距离我们住的地方开车不到十分钟的距离。外观来看是一个已经废弃了工厂，周围的垃圾四散，腥臭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环境恶劣。

车子直接开进了工厂里面。阿德里安跳下车，对站在门口的一个脖子上挂着大金链的汉子比了一个手势，说道：“生意怎么样？”

那个大金链也回做了一个同样的手势，“还不错。”看了看跟在身后的我，“他就是那个中国人？”

“没错。”阿德里安有些得意，撇了我一眼，“他就是我的搭档。”

大金链对我点点头：“玩得开心点，伙计。”

“谢谢。”我对大金链点点头，跟着阿德里安往里面走。

进了大门，发现工厂的内部的格局被改造了很多，里面的空间被隔成了许多个几平方米的单间，每一个单间都挂着一扇布帘。一道阴冷的走廊将这些单间串联在一起。昏黄的灯光极其的压抑，空气里混杂的味道几乎能让我窒息。单间里面的呻吟此起彼伏，让禁欲好久的我不免有些脸红。

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传入我的耳朵。不远处走廊拐角那边两个女孩大声的哭闹着，其中一个用并不纯熟的英文说道：“求求你们，让我们走，我们会给钱的。”

我看看阿德里安，皱皱眉，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阿德里安往声音的方向看了看，“一些新来的姑娘还没习惯这里的生活，调教两天就好了。”

“嘿嘿。”阿德里安脸上忽然流露出怪异的微笑，“怎么，你喜欢这种这些没有经过培训的生瓜？一会我把姑娘叫过来，让你尝个鲜？不过我得告诉你，那些经验丰富的姑娘才有味道。”

“调教？怎么调教？”呼救的声音刺耳，让我很不舒服。

“先收拾一顿，然后饿上几天，一般姑娘这时候就会老实了。当然，偶尔也会碰到比较刚烈的，那时候他们会弄点药给这些姑娘，再刚烈的姑娘也会听话的。不过药比较贵，一般他们也不会使用的。”阿德里安说的很平常。他指了指拐角处的一个小隔间，“一会我让他们把姑娘给你带过来？”

阿德里安的司空见惯让我毛骨悚然，我没有想到在旧金山这样的大都市里居然会出现这么黑暗的一幕。

“这里的姑娘不是自愿做这个的么？”我听到了其中一个姑娘用中文说了句“放开我。”

异国他乡，我本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何况我的道德观念随着我这些年的经历也越发的低下。可是不远处的那句中文还是拨动了一下我心中的某一根神经。

中国的姑娘么？强迫我们中国姑娘做这个？

空气中弥散的臭味让我的情绪变得焦躁。不自觉的捏起拳头盯着阿德里安看了起来。

两个姑娘的哭声中夹杂着拳脚相加的喝骂。

“都有吧。一部分是自愿的做的，一部分是欠钱被拉过来还债的。”阿德里安从口袋掏出两个避孕套递给我，“一会记得戴上。”

“放开我，我要回家！”“我会给你们钱的！”“不要打了！”

。。。。。。。

女孩的声音让我的呼吸有些急促，看了阿德里安一眼，推开他递给我的避孕套，我指了指声音的方向，“我想见见那两个新来的女孩。”

“你确定么？”阿德里安对我的要求并不理解，“她们可不是听话的小猫，可能会伤到你的。”

“你不是说我可以随便挑姑娘么，我就要她们。有问题么？”我眼神冰冷，态度坚决。

“OK！”阿德里安对着我摇摇头，用西班牙语说了对女孩的方向喊了两句。

不一会，两个姑娘被带到了我的跟前。她们的双手都被反绑的身后，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一片一片，白净的身体大半裸露在了外边。眼角的淤肿和嘴角的血迹告诉我，这两个女孩正在被调教着。

虽然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女孩们一半的面容，但两个姑娘我还是一眼认出来了，她们正是随着阿列克夫偷渡过来的那两位。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流落到了这个地方。

两个女孩显然也认出了有过一面之缘的我，看见我的那一刻就“噗通”一下跪在了我的面前，嘤嘤的哭泣起来：“求求你，放了我们，钱我们会凑齐的。”她们把我当成了这里的话事人。

阿德里安也看出了我并不是对这两个女孩有兴趣，站在一旁想看我究竟要做什么。

“让我们单独聊一会，好吗？”我对阿德里安点点头，看了看两个女孩，“给我一点私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