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触之破灭，你，救不了的。”老道捂着腹上的血窟，疯癫大笑起来，“百年间，你是第一个活着来到这一层的人，痴儿，痴儿—”

　　一层石阶缓缓从高处铺下，少年提剑走去。月白的衣袍被鲜血浸透，挺拔的身躯摇摇欲坠。

　　索魂塔最后一层，名为“镜花水月”。最后一节石阶走过，一阵奇异的眩晕感朝他袭来。

　　顾衍眼前一阵恍惚，撑剑半跪在地，勉强稳住身形。再一睁眼，躺在白茫茫雪地里。

　　皑皑白雪，莽莽苍苍。天地之间苍然失色，唯有少女白齿红唇，眉眼带笑，朝她缓缓伸手，“你是谁？”

　　顾衍伸手握住少女白皙修长的手，茫茫白雪铺天盖地般地向他涌来，失重感也随之而来。

　　“阿眠，跟我走……”

　　“阿眠是谁？我不是阿眠呀，我叫晏晏。”

　　“我不能跟你走，我要在这里守护我的子民。”少女俯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你要成为我的子民吗？”

　　顾衍紧紧扣着少女的手腕，耳边缓缓有鲜血流出，唇角嗡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