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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逐杀(二)
作者:采诗本章字数:2019更新时间:2021-12-18 11:43:24

山丘另一侧。

“这叫弩,我自认技不如人,于是托付曲正专门为我打造了弩。”子修为泰山蛮女解惑,敢来找云上鹰分生死,怎能没有准备?

云歌弯弓一箭射翻绿耳,泰山蛮女跌落在地,又持短刀疾行,拦截云歌。

云歌吹一声口哨,与他朝夕相处的骏马奔驰过去,他趁机翻身上马,拜托泰山蛮女的拦截。

子修岂会如他所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烂俗道理,又分外适应。子修再度发出一箭,将云歌射得人仰马翻。

云歌在地上滚一圈,泰山蛮女趁机逼近,持短刀刺去。

云歌从腰间拔出短刀,横在身前,挡住毙命一击后,另一手操弓砸在泰山蛮女头上,再顺势转到泰山蛮女身后,持弓用力一砸。

泰山蛮女闷哼一声,显然再度牵动旧伤,她挥舞短刀划破云歌胸口,跌跌撞撞逃窜。

子修再发一箭,断绝云歌搭箭意图,再与泰山蛮女会合。

此时泰山蛮女背上、头上鲜血汩汩,终于支撑不住,倒在草地上。

云歌拉弓喝道:“夏人,我父亲已经和你解释了,为何还要杀我叔父?”

“是他要杀我。”子修持弩与云歌逐杀,忽然觉得悲哀。

“来吧,夏人,血债血偿。”云歌怒喝一声,箭矢裹挟仇恨破空而来。

子修翻滚躲避箭矢,再持弩回击,喝道:“云歌,你还不如你妹妹。”

很快,两人箭矢都射空。

来吧,厮杀吧。

子修手握刻刀,这柄刻刀来历不大,一笔一划都记载夏人的历史。

原来自己真是捡来的。

正好,有不得不战斗的理由。

云歌拔出短刀,一刀狠狠扎向子修肩膀。

子修非但没有躲避,反而杀意更重,他手握刻刀,目标明确,是云歌的脖颈。

云歌瞳孔微缩,如果子修躲避,他会伺机改变出手姿势,变扎为划。偏偏子修选择了以命相搏,云歌退缩了,他撤去力道,身体往左边一挪,躲过毙命一击。

“原来你也怕死,”子修讥讽一声,力道不减,纵然云歌保护住了脖颈,后背依旧被狠狠扎了一刀。

“子修,小心!”老兵甲遥遥喝一声。

子修后背汗毛竖立,他察觉到危机,但为时已晚。

云上鹰傲立山丘上,几乎将弓弦拉到极致,再多一分力便要崩断弓弦,有穷部落的射师,蓄力一击的威势,敢让王权换人。

离弦之箭,没有回头的道理,也不必回头。

“噗。”箭矢裹挟云上鹰的仇恨呼啸而至,溅起一朵血花。

子修手按在胸口,这里有一颗心脏在勃勃律动。

有穷部落的射师失手了?

怎么会,子修分明听见箭矢穿破皮肉的声音,甚至脸上还沾染了血沫。

“不!”姜获麟心如死灰,他踉跄跌倒,又连滚带爬,声嘶力竭。

泰山蛮女砸在子修身上,又软弱无力滑倒在地,血沫将她的嘴唇染得殷红,如同四月樱桃。

背后云歌操起弓身狠狠跳砸在子修头上,将子修砸得晕晕乎乎,他猛然摇头保持清醒,再一手抓住弓身,另一手持刻刀刺向云歌。

该死,都得死。

子修记得姜获麟有意无意找自己谈心,话里话外总是泰山蛮女。这位在华胥同样显赫的少年动心了,尽管他知道家族很难同意一个虞人女子,可他偏偏喜欢。

“云歌,你口口声声说血债血偿,”子修一刀刺在云歌手臂上,呵斥道,“夏人从不欠你东夷人,更不欠你诸越人,只有你东夷人欠夏人。”

山丘上,老兵甲与云上鹰开始逐杀。老兵甲在山丘下,顺风;云上鹰在山丘上,居高临下。

“执迷不悟!”老兵甲暴喝一声,与云上鹰各自出手,都是蓄力一击。

云上鹰大腿中箭,老兵甲胸膛中箭。

云上鹰半跪在地,再度拉弓,肆意大笑:“第五,你老了。”

“老子老当益壮。”老兵甲再度引弓,一箭还击。

山丘下,子修与云歌舍弃弓箭,一人持刻刀,一人持短刀,以最野蛮的方式舍命相搏,如同狼群撕咬。

姜获麟费力往山丘爬去,试图助老兵甲一臂之力。

老兵甲中了两箭,身形摇摇欲坠,呵斥道:“姜家小子,这是老子的事。”

老兵甲身形摇晃,用尽毕生力气拉开弓弦。他老了,体力不如云上鹰充沛,这一箭引而不发。

并非不想发,而是,没有余力。

云上鹰瘫坐在地,这一次,是他赢了。十七年前,他连和第五逐杀的勇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穷羽死在第五手下。这一次,他终于完成复仇。

不止,还有子修。

云上鹰并不后悔当初救他一命,在塞北,他就是睥睨众生的告死鸟,他享受每一次逐猎的快感,尤其热衷于生死一线的猎杀。

还有什么猎物比天潢贵胄更有吸引力?

况且这位天潢贵胄太懂得藏匿,让云上鹰想起那位乐不思夏的少鼎。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终于,搏杀两人都倒在血泊里。

云上鹰忽然觉得无趣,只剩一个猎物了,他还在爬行,像一只狼狈的四脚蛇,真是滑稽。

云上鹰坐在山丘上,弯弓、搭箭、拉弦、一气呵成,完美无缺,只差送弦。

他忽然察觉到危机,这并非与生俱来的本领,而是一次次生死徘徊领悟的玄机。

倒在血泊里的少年,手里端着一样木制器物,是琴么?

堂堂夏家苗裔,寄养在华胥,难怪了,子氏族的音律造诣,比东郭一家更早、更高。

“咻。”仿佛轻轻拨动琴弦,弹奏一个算不上悦耳,甚至刺耳的音符。

日暮里,有一辆牛车徐徐赶来,驾车的是鱼书,宰予我则躺在车上,他之前和恶狼搏斗,伤势太重。

“鱼书。”宰予我忽然开口。

鱼书专心驾车,循着马蹄印前行,她忐忑不安,但愿姜获麟他们能拉住子修,连角端弓都拉不动的表哥,哪里是云上鹰的对手?

宰予我嘴唇几次翕动,欲言又止,等鱼书再次追问时,他才说道:“其实是我射杀的虞伯,用的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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