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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国之爪牙
作者:采诗本章字数:2060更新时间:2021-12-02 20:25:38

夜幕中,夏水畔篝火熊熊,数百人人围坐篝火旁,忽然有人听见马蹄声,其中一位中年女人制服骏马,辨认出马臀处独特疤痕,道:“是绿耳。”

虞凫赫然在列,她本来负气回西陲,一路走走停停散心,半途遇见夏人残兵追杀,数十扈从只余下七八人,本以为将要命丧于此时那位本该坐镇自由之城的江侯江望舒碰巧出现,搭救一命。

又走一截,被快马追上,是南宫断派来的,称子修射杀虞王,请她回去。

虞耳喝退快马,执意回西陲,今日遇见东来的虞人眷属,其中制服绿耳的女人,是虞西陲生母,泰山女。

泰山女焦急道:“恐怕是西陲来接我们,半途遭遇不测。”

虞凫安慰道:“没事的,西陲膂力过人,况且虞耳也不可能蠢到让西陲独自回来。”

泰山女哭诉道:“西陲自小大胆,她要是独自回来,碰上夏人残兵……”

子修死活她可以不管,可虞西陲,虞凫视如己出,当机立断安排到:“弟妹,你挑选五十精锐先行。”

泰山女点头,

五十二骑擎火把连夜行进,行进两三里,一位斥候策马回来,道:“大人,找到了。”

泰山女以为是虞西陲,慌忙上前,等到了一看,是个少年,看样子没死也救不活了。

“以后看清楚,”泰山女恶狠狠训斥斥候一番,下令道,“加速行军。”

泰山女正要离去时,那少年忽然喘几口气,嘴唇翕动。斥候趴在少年耳边倾听,道:“大人,他提到自由之城。”

“带上。”泰山蛮女吩咐一声,加紧行军。

搜索半夜,泰山女既担心,又放下一点心。担心是没找到虞西陲踪迹,放心则是并无打斗痕迹。

只是,一位斥候行色匆匆,显然没有好消息。

泰山女稳住心神,示意斥候开口。

斥候说道:“北面有大量马蹄印和马粪,应该是这一两日留下的,数目至少数千。”

北面,自由之城。

泰山女惴惴不安,如果自由之城发兵,虞西陲恰好遭遇他们……泰山女不敢细想。

那位少年剧烈咳嗽几声,微弱道:“水……水。”

一个骑兵拿着水囊往少年嘴里灌水,少年贪婪喝水,喝干半袋水囊,大概喝得太急杯呛到,咳嗽不止。

终于,少年意识苏醒,勉强睁眼,见到周围皆是武卒,喃喃道:“我祖父是自由之城城主子丑。”

蛮女揪着少年衣裳,呵斥道:“说,西陲呢?”

少年头一歪,昏死过去。

泰山女脸色苍白,喝道:“全速前进!”

五十骑昼夜奔袭百里,拂晓之时,人困马乏,泰山女遥遥望见天边黑线,喝道:“打起精神,冲!”

五十骑竭力奔驰,遥遥听见微弱杀喊声,瞬间明了。看来自由之城发兵,与虞人正交战。

自由军显然也发现后方虞骑,分出百余人围剿。

泰山女抄戈而起,迎上自由军。

这片平原,虞人曾与戎骑厮杀。现在虞人和自由军也将埋骨于此。

战场后方,两位统领坐镇,一位是自由之城城主子丑,一位是西陲七杰排第二位的南宫断。

战场中央,两军交锋,一方是虞武卒,一方是自由军。

焦点之处,两位武将统兵厮杀,手持长枪者,是自由之城江侯江望舒,曾擒北狄王,威震天下;擎长戈者,是即将加冕的虞王虞耳,不久前覆灭恢宏夏王朝。

枪戈交锋,金铁之声不绝于耳。江望舒与虞耳二人各自所向披靡,又锁定对方。

虞耳战意正浓,比起戴平天冠,他更享受在战场驰骋,他握紧长戈,喝道:“久闻江侯威震莽原,被盛赞为国之爪牙,还请赐教。”

“窃国贼子!”江望舒持枪逼近。

子丑坐镇后方,传令兵催促又催促,他却并未布令。

传令兵恍惚想起满城人议论纷纷,城主老了。

是老了,老得忘了自己是军中统帅,该发布命令,指挥三军。

那位负剑少女留在子丑身侧,朝传令兵递眼色,传令兵识趣离去。

负剑少女说了句无关话:“城主爷爷,父亲要是责罚你,你要替我说话。”

“傻孩子,”子丑注视战场,道,“你看你父亲,他很久没这样自由了。”

负剑少女不解。

子丑解释道:“名义上我是城主,实际上是你父亲背负我们整座自由之城。整座自由之城,唯有你父亲,从来不自由。”

“一声江侯,一生江侯,”子丑仰天大笑道,“你父亲,不只是自由之城的江侯,也是夏家天下的江侯。”

一声江侯,一生江侯。

自由之城无论老幼,都知晓那位江侯,是自由之城的守护神。

可夏家天下,又有几人知晓江侯为夏守国门。

他曾是南山孤儿,其父为夏人而死;他曾是军中武卒,战场便是归宿;他曾是军中百夫长,饮马不归河;他曾封候拜执戈,天子百里亲迎;他曾是阶下囚徒,遭遇无妄之灾;他曾是叛国贼子,又为夏家天子守边陲。

他一直是江侯。

听闻王朝覆灭,他几乎是乞求发兵,可自由之城,不只是他的自由之城。

太自由了。

自由到那些长老,驳回城邑建立者的请求,声讨城邑守护神忘了初衷。

是他们忘了。

自由之城,为自由而战,为弱者而战!

也为,家园为战。

我的家园,满目疮痍。

江望舒感激子丑,纵然他有私情,为女儿,为孙儿,任何一个理由都足够。

战场边缘,那位两朝柱臣东郭五弦乘坐牛车迟迟赶来,在六指搀扶下爬上一座矮山,举目眺望。

六指四位女眷有三位跟随,除了舒礼,其余两位怀抱幼儿。未来那位,临产。

“操琴,”东郭五弦老泪纵横,跪伏在地,从轻罗怀里接过幼儿,高举过头顶,哭诉道,“天潢贵胄,看啊,你的国之爪牙,回来了。”

六指端坐操琴,琴名五弦,曲名《袍泽》。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有美政,天下归心。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国有锐士,谁与争锋?

岂曰无父?与子同母。哀哀父母,何患无子?

岂曰无嗣?与子同后。赳赳小儿,何患无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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