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张说在三伯家喝茶,张满发了视频聊天过来,让他过去重新设置路由器密码。
张满今天下午拉网捉鱼,那些捉鱼队的人都在他家吃饭,张说来到张满家时,满屋的人在喝茶吹牛逼。
“怎么突然想设新密码?”
张说跟大家打过招呼,问张满。
“那些小屁孩一天到晚挤在我家屋旁蹭网玩王者农药和吃鸡游戏,家里人一多上网就卡。”
张满一脸无奈。
“现在很多破解密码的软件,密码改复杂用起来也麻烦,新密码简单重设一下,隐藏起来就行,我再告诉你怎么给别人的手机连网。”
张说把路由器恢复出厂设置,在手机上重新设置了密码并隐藏起来。
顿时,外面响起了一片哀嚎和诅咒声。
“满叔,你家网怎么突然连不上了?”
几个小屁孩跑进来问张满。
“是吗?我看看。哦,这个月忘交网费。”
张满拿起手机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
“你家网不是包年的吗?”
另一个小屁孩疑惑的问。
张满没料到小屁孩会有此一问,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上个月改包月套餐。”
张说道。
“手机上也可以交网费,赶紧交,交了就能上网。”
又一个小屁孩催促道。
“上不了网怎么交?”
张满没好气道。
“我手机是4G卡都有信号,你手机卡都升5G了,不可能没信号的。”
小屁孩提醒道。
“说叔一来就没网络,怎么有这么巧的事,肯定是你让他把网络隐藏起来。”
一个小屁孩道。
“知道你还问个屁。”
张满想不到现在的小屁孩比他们还精明。
“小气鬼。”
几个小屁孩纷纷道。
“你家也有网络,怎么不去你家玩游戏?”
张说好笑问。
“我爸妈要看电视,玩游戏了卡。”
小屁孩道。
“你们五六个人在这里蹭网就不卡?”
张说失笑。
一群小屁孩这才灰溜溜的走人,转移阵地。
张说要来笔纸,写好账号和密码交给张满,又给张满演试了两次怎么连接上网。
“说牯,你一个月差不多两万工资,怎么还用两三千的手机,也不买车?”
谢建平把自己的苹果手机递给张说连网。
他是龙河村人,比张说大两岁,以前跟张满在一个场看过老虎机,后来老虎机场散了,他也回家养鱼和养鹅。
捉鱼队的人都养鱼,平时大家互相帮忙捉鱼和给幼鱼打疫苗针,别的地方有人要捉鱼和给幼鱼打疫苗针,他们就一起去赚点外快,一个月下来也能赚个两三千。
他虽然只比张说大两岁,但是比多数同龄人勤快,看老虎机那些年也赚了些钱,建了一幢三层楼的主体,只是这两年没赚到钱还没装修搬迁,仍然住在池塘边的铁皮屋。
要是不了解他的人一定会以为他在关心张说,了解他的人就知道他完全是在嘲笑张说。
世上什么人都有,而有一种人以揭人短为恶趣。
这种人最喜欢鸡蛋骨里面挑刺,就连你买斤猪肉都嫌弃你不会挑肉,还唯恐别人不知道,见人就说,以此来提高自己的优越感。
这种人你说他真有什么坏心眼吗,没有,但是就是让人受不了。
谢建平就是这样的人。
“我喜欢的车贵,明年就买。”
张说连上网后把手机递还给他。
“你以前工资两万多都买不起,现在在家种田这辈子都不可能买到。”
谢建平以无比肯定的语气道。
“我刚才是谦虚的说法,怕刺激到了你。”
“实话实说吧,我不用一年就能买到。”
“你以前看老虎机工资上万都买不起,现在在家养鱼养鹅这辈子都不可能买到。”
张说就是这样的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不给我面子,我也不会惯着你。
想在我面前装大爷,对不起,你找错人了,我的好脾气不是给你这种人的。
“喝茶。”
有人见谢建平脸色不好,赶紧出来打圆场。
“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建平被张说当着一屋子的人顶撞,倍感没面子,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摩托车钥匙就走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何必跟他计较。”
有人觉得张说小气。
“你那么大气,干吗他说你时都要打他?”
“这样的人就要像说牯这样以牙还牙,不然就会得寸进尺。”
“不说他了,喝茶。”
更多的人则支持张说。
“老黄,听说你大儿子又给你生了个大胖孙子?”
“哈哈,是的,只是儿媳妇的奶,水不足,奶粉又不安全,不知给小孙子吃什么好。”
“木瓜炖汤,鲫鱼汤都能帮助下奶。”
“看个人的体质。”
“外国的奶粉安全,就是贵。”
“人家要交税,当然贵。”
“老发,你小女儿本科毕业了吧,现在哪教书?”
“在玉都。”
“教书好,假期多,工资又高。”
“我一个外甥女在花都教书,课外给人家小孩补课,一小时好几百,才一年就在县城给我姐和姐夫买了一套房。”
“现在的小孩娇贵,说不得,更骂不得,家长天天投诉,做老师也难。”
“以前的学生哪个没被老师打过?就连张传都被吕不然打过好几次,可是他还是非常尊重吕不然。”
“边境又发生冲突了,手机上说要开战。”
“开战是不可能的。”
“对了,你儿子是什么兵种?”
“海军。”
“现在参军补贴很高吧?”
大家边喝茶边天南地北的聊开了。
“今晚天气不好,可能会下雨,鱼塘又刚捉鱼,我去看看。”
张家禄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今晚不会下雨,明天中午会有一场大暴雨,持续时间不长,但是龙角溪水沟入口处要堵住,不要让大量溪水灌入池塘,否则不崩堤也会满出塘面,大鱼会逃生。”
张说突然道。
龙角溪是龙角峰下最长的溪流,从大龙角峰下一直流到临市的溪流,途径十个自然村,各村池塘的水源几乎都跟龙角溪贯通。
若是其他的地方,一场持续时间不长的大暴雨并不会造成什么危险,但是龙角溪不一样。
龙角溪从龙角峰下到龙泉村就长达数里,再到下游的龙塘村,足足长达十五多里。
龙角峰下有五座山谷的水最后都汇入龙角溪,大雨天当它们汇合在一起时水量就很惊人。
有时候龙角峰下暴雨,下游的村庄不下雨,有经验的老人看到溪里不停的冒水泡,就知道上游有湍流涌下来,如果下游有人在溪边割鱼草或游泳都会赶紧叫他们上岸,不然会被湍流冲走,甚至有被淹死的危险。
“天气预报明天没雨。”
有人说。
“天气预报什么时候准过?”
“相信天气预报还不如相信村里的老人。”
张说道。
“现在的天气跟以前不一样,没有季节性,以前一看一个准。”
张家禄道。
“我们打个赌,如果明天中午没大暴雨,明晚我在这里请大家喝酒,如果下大暴雨了你们AA制请喝酒。”
张说知道这种事很难说服大家,想出了一个法子。
“行。”
大家一听有酒喝,都答应跟张说赌一次。
“反正明晚有酒喝,水沟你们还是去堵一下,又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张说再次提醒大家。
“你小子胜券在握。”
张家禄很了解这个侄子,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以前就很信任张说,现在的张说给他的感觉更强烈。
张说笑笑,没说什么。
自从得到龙界后,他就拥有了预知天气变化的天赋神通,只是以他现在的法力预知的范围和天数有限,龙角峰范围内三天的天气变化他还是能轻松预知。
大家陆陆续续离开。
“说牯,我一个朋友要结婚,其他的朋友都回来了,叫我今晚去唱K,我现在去洗澡,等会我们和坑哥一起去。”
张满想到了什么,对张说道。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张满口中的朋友都是当年那些看老虎机认识的,张说都认识,也跟他们喝过几次酒,但是他们有的人酒风不好,喝多了就要掀桌子打架,张说不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
还有,张说和张传平时都不喜欢跟张满一起出远门,路上遇到交通事故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总是被堵在半路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张说有个高中同学只要去哪个公司上班,哪个公司半年之内就会倒闭,久的也不超过三年。
张传恰恰相反,他这人天生就能给别人带去好运,去哪个公司上班,哪个公司的生意就蒸蒸日上,就算面临倒闭很快也会时来运转。
张传以前的那些老板都把他当成财神爷,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回以前工作过的公司上班。
“随便你。”
张满也不强求,上二楼去洗澡。
张说则和张家禄夫妇喝茶到十点多才回家。
第二天中午果然下起了大暴雨。
大暴雨持续时间虽短,但是也缓解了旱情。
“我靠,说牯你是神仙啊能掐会算。”
“就是,你怎么会知道下大暴雨?”
“幸亏有你提醒,不然我池塘里的鱼都跑光了。”
“我没去堵水沟,我的鱼仔全被冲走。”
惊讶之余,有人庆幸自然有人哭丧着脸。
“我是龙王,什么时候下雨什么时候天晴,闭着眼睛都知道。”
张说道。
“切,你是龙王,我还是孙悟空。”
大家自然不相信张说的话。
张说也没多做解释。
有人不服输,跟张说一连打了好几次赌,每次都被张说说中了。
一下子,张说能精准预知天气变化的事传开了。
“龙王,今天是天晴还是下雨?”
这句话已经成了村民跟张说打招呼的口头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