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开往客都丰城的高铁上。
张说正眯着眼睛打瞌睡,突然一阵小孩子的大哭声吵醒了他。
本来安安静静的车厢里小孩子的哭声显得尤为刺耳,大家纷纷向小孩子身边的一对老年夫妇投去不满的目光。
“大家对不起,我外孙女牙疼,真是对不起。”
老年夫妇一边安慰小孩子,一边不停的向大家道歉。
不少人停止了抱怨,向小女孩投去同情的目光。
正所谓,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命。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种疼痛难忍,甚至恨不得去撞墙。
小女孩仍然痛哭不停。
大家理解归理解,可是出差累了一天正想乘着坐高铁的空闲时间休息一下,现在被小女孩的哭声不停的吵着,大家还是渐渐心烦起来,抱怨声又起。
“老人家,我爷爷是赤脚医生,擅长医治蛀牙,我身上正好带了一瓶家传的牙痛药水,如果你相信我的话,给你外孙女滴一滴。”
张说见大家骂声越来越难听,老年夫妇尴尬万分,不禁微微皱眉,开口道。
“小兄弟,那麻烦你了。”
老年夫妇尴尬难堪,又见张说不像坏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做外公的连忙感激冲张说点头。
“老人家,不用客气。”张说从背包里拿出一小瓶药水,然后笑着面对小女孩:“小妹妹,不哭,张嘴,大哥哥给你滴药水后就不疼。”
张说天生就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很容易取得他人的信任,小女孩听了他的话后马上忍痛停止了哭,并张开了嘴,露出了少得可怜的牙齿。
张说给小女孩的牙齿都点了一遍,她马上不疼了。
“外公外婆,我的牙不疼了。”
小女孩马上破涕为笑。
“快谢谢大哥哥。”
老年夫妇又高兴又感激。
其他人也惊讶的看着张说,想不到他的牙痛药水这么神奇。
“小兄弟,我也经常上火牙痛,你的药水卖不卖?”
有人问张说。
“卖。”
“别的牙痛药水和牙痛药片治标不治本,我这是祖传牙痛药水,用独特的百草药方制成的,一滴药水下去马上见效,同一颗牙齿每天滴一次,只要坚持滴一个星期,三年内保证不会出现牙痛。”
“一瓶一百,不讲价。”
张说道。
“兄弟,太贵了吧。”
有人一脸肉痛。
“怎么会贵,现在青草药成本那么高,小兄弟的牙痛药水可是用百草药方制成的,一点也不贵。”
“小兄弟,我买三瓶。”
张说还没说什么,小女孩的外公已经开口替他解释,并买了张说的三瓶牙痛药水。
他可以不相信任何人,绝对相信自己的外孙女,小孩子是不会骗人的。
“我买一瓶。”
有人见了,也赶紧买了一瓶。
刚才小女孩哭得那么撕心裂肺,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认为她是托。
张说的牙痛药水滴下去,小女孩马上就不哭,足以证明张说不是信口开河,他的牙痛药水的确拥有神奇的效果。
“我背包里只剩下十瓶,要买的赶紧买,迟了就没了。”
张说道。
大家一听,争先恐后抢买,连刚才张说替小女孩医治的那瓶也被人买走。
张说一下子入账一千一百元。
张说心情大好,跟小女孩玩起了小游戏。
小女孩也不怕生,张说本就是个孩子王,两人很快打成一片,有说有笑。
“小妹妹,以后要少吃零食,不然牙齿长出来再掉就不会再生,许多好东西就吃不了,只能看别人吃,那多可怜啊。”
张说道。
“大哥哥有药水,牙疼了找大哥哥就好。”
小女孩眼珠子滴溜溜转。
周边的人都被她古灵精怪的样子逗乐。
“小兄弟,你是来客都找工作吗?”
小女孩的外公见张说带着背包和行李箱。
“不是,我是客都人,在雌都上班。”
“我妈手摔伤,我爸又被大卡车撞伤住院,我跟公司请了四个月长假回来照顾爸妈。”
张说苦笑。
本来母亲摔伤父亲和两个姐姐都瞒着没告诉他,直到父亲也重伤住院,实在没办法只能打电话告诉他,让他请假回家照顾父母。
“你有没有兄弟姐妹?”
小女孩的外公又问。
“我只有两个姐姐,都已嫁人,有自己的工作和家庭,根本抽不出太多时间来照顾我爸妈。”
张说道。
“你算好的了,还有两个姐姐可以一起分担家庭负担。”
“我们家乡那边当年计划生育严,八九十年代出生的几乎都是独生子女,多数不仅要照顾小孩,还要照顾四个老人,老人有退休金还好,没有的话真是苦不堪言。”
小女孩的外公唏嘘不已。
“大家都不容易。”
张说看着车厢里的人,多数都是跟他一样在他乡打拼四处奔波的年轻人。
如果可以选择,谁愿背井离乡,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大城市里打拼。
“小兄弟,我住在客都锦鲤新城区,就在客天下附近,以后有空去客天下游玩时到我家坐坐。”
小女孩的外公要了张说的电话号码,并加了张说的微信。
“我小姨夫的家也在锦鲤新城区附近,每年都会跟我妈去一两次小姨夫家,客天下去过两次。”
张说道。
“是吗?我几乎每天去锦鲤新城区广场散步,从来没有遇到你。”
“遇到了也不认识啊。”
“哈哈哈,说的也是。”
“外公,轮到我跟大哥哥说话了。”
“大哥哥,我也经常去广场。”
“外公,我话还没说完哩……”
“哈哈,你说,轮到你说。”
“哈哈哈哈哈哈。”
一老一少越说越投缘,小女孩一直插不上话,急的都要哭了,逗得身边的人乐不可支。
“老人家,我到站了。”
“小妹妹,再见。”
当高铁又过了三个站,张说站起来跟祖孙三人告别,然后拖着行李箱走出了车厢。
“大哥哥再见。”
小女孩拼命的跟张说挥手说再见。
张说走到电梯入口,再一次跟小女孩挥手说再见,转身潇洒离去。
多年的离乡打工,经历和见惯了生死离别,让张说成长了不少,再也不是第一次离乡告别父母和姐姐时那个想流泪的男孩。
何况,他这次不是离乡,而是回乡。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这次回来了将不再离开。
家乡,才是他的牵挂,才是他的根。
张说已经跟高中的同学兼死党罗赞联系好了,让他来接自己,此时正在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