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估算石球弹起的高度并结合目前下墓的具体情况,我估摸着现在距离地面绝对不超过二十米。
心里有了底做起事来自然也轻松不少,哼着‘自创’的小调慢慢放自己下去。
但是同时我也在想一个问题,那少年是谁?
这古墓进来的只有我们一行三人,难道是村子里跟踪我们来的?
不对,虽然我非常厌恶这村子但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要顶着太阳干农活皮肤自然不会这么白,而且我当初进村子时也没发现有这么清秀白皙的少年啊。
“滴滴滴~噔噔噔~啦啦啦~”
双脚又重新接触地面,我也成功避免了当腊肉的危险。
深坑底下不过是一个巨型的青铜跷跷板,但一堆大大小小的齿轮排成了这个巧妙的机关。
事先放一块巨石到一端,一旦有人进入,上方的另一块就会落下把进入的人碾死。
然后巨石落下,弹入稍微矮一点的入口,再借由机括的力量重新升高。
这一系列的机括理论与对能量的运用不禁让我怀疑这墓主的身份。
下到最底后就只剩下了一条通道了,我估摸着也应该快到前墓室了,所以一路上走的是呼呼生风。
“黎艳!王宁!你们在吗!”
眼前唯一的大门已经被人推开,我自然毫不犹豫的就跨门而入。
可是眼前并不是一脸欣喜迎接我的黎艳与王宁,而是我从未想过的人。
青铜器,玉器,金器被人当做垃圾一般扔在地上,周围全是村子里的村民。
这些村民手里拿着镰刀,锤子各种各样的农活工具死死的盯着我。
他们身上很干净甚至连泥土的痕迹都没有。
看样子并不是从我们挖的洞下来的很有可能这墓还留了一个简易的入口。
我皱着眉头冷冷的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村长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我身后走出两个较为精壮的人又重新把门关上了。
这老头已经七十多岁了,他忽然变得十分气愤用颤巍巍但又贪婪的语气说道:“这是我们祖上的古墓!但是我们却进不来!但是现在你们进来了我们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来了!”
咳咳。
老头缓了缓继续说道:“我们才是赵家本家!凭什么我们就要守在这里!凭什么我们要过的这么清苦!凭什么旁支就能自称赵家!”
我被老头的话搞懵了。
“你们是赵家本家?”
老头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小匣子,仿佛里面的东西受不得一点的震动。
匣子被打开了,一股浓郁的药材香扑鼻而来,老头把匣子里的物价取了出来,这时我才看清老头手里的是什么。
那是一块不知多少年份的紫檀木令牌,一个赵字铭刻在令牌中间而周围则是复杂且残缺的花纹。
老头一脸沉醉痴迷的抚摸着令牌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才是真真正正的赵家!反正你都要死了跟你说也是白费口舌。”
见老头想要杀我灭口,我急身后退,可是曾经胖子身边的兄弟却一左一右的夹住了我。
我拼命挣扎并吼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面对我的诘问他俩没有回答,只是扭开头避开我的视线。
老头走上前替他们回答道:“没有人想要过穷日子!没有人!”
老头粗暴的扒开我的嘴巴想要塞入什么东西。
这时黎艳抱着一个小瓮从左边的耳室走了出来。
看见小瓮老头神色大变急忙掐着我的脖子威胁道:“把瓮交给我们不然我就杀了他!”
黎艳没有说话只是缓步上前,走上前后我才看清瓮里装的是什么。
是一只长着很多腿的长虫,似蜈蚣但又比蜈蚣长得更加粗大,长虫在瓮底盘成一圈,粗壮的腿脚包围着一堆白色的东西,看起来是它所产的幼虫,看起来密密麻麻的还不断蠕动在我这个角度看来瓮底更像是科幻片里怪兽的大嘴。
黎艳走的越近老头脸上越兴奋,到最后老头松开双手仿佛失去了神智般死死的盯着小瓮,就连身后锁着我手臂的两人力气也开始松散起来。
啪!
小瓮被黎艳摔碎了。
“不!”
老头痛苦癫狂的声音响彻墓室。
老头和村子里的其余人一脸不可置信盯着黎艳。
就在所有人都发蒙之际王宁不知从哪里跑过来一把拉走了我,我虽然一开始被带了一个踉跄但也迅速反应过来了,招呼着黎艳就往后边的大门跑去。
可王宁却喝住了我,带我走进了黎艳刚出来的耳室里。
左边的耳室能有大概百平,一个个石棺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耳室。
王宁拉着我们就跑到一处棺材前左脚轻提棺材板,棺材板就凌空而起,待我们三人钻入石棺后王宁左手伸出棺外稳稳的接住然后扣上。
这石棺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材质竟让我听不见外面的任何声音。
并且因为棺内漆黑狭小又因为我们进来的太急,我一直都能感受到贴在我身上淡淡的幽香。
我知道那是黎艳身上的香味,但我实在分辨不出我面前到底是黎艳的什么部位我也同样不清楚我周围是否还有空处,我只好尴尬的把双臂缩在腹前然后老老实实的待着。
王宁在我背后不断动弹我也不断因为挤压与黎艳更加紧密。
我红着脸悄声问道:“王宁!你在干什么!”
“嗯~”
可能是我说话的热气刺激到了黎艳导致她不小心吭出了声,这情景导致我更加尴尬,不仅不敢说话而且还不敢乱动,天知道我现在面前到底是哪。
王宁似乎也察觉到我俩的尴尬场面给我解释道:“这石棺有一个机关里面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但外面却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王宁翻倒着嘟囔道:“奇了怪了我怎么找不到了,是不是在黎艳你那边?”
“我找找。”
我感受到温热几乎贴近了我的鼻子,我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呼吸。
咔!
好在黎艳很快就找到了机关。
吼叫声叫骂声传了过来,过了好一阵声音停止,但没过几秒又叫骂了起来。
黎艳轻声笑道:“看样子他们发现那是假的了。”
我并没有问那是什么,因为我知道他们不会告诉我,就算告诉我我也分辨不出真假。
紧接着浩浩荡荡的脚步声走了过来,是他们!是他们过来了!
“人呢!给我找!他们一定藏到了棺材里!你们给我等着!给我等着!!”
老头的声音大到我在石棺里都能听的真真切切,我不由得担心起来,这石棺虽然足够多但迟早会被老头他们给发现,到时候我们就是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村长等等!这里这么多棺材一定有问题,我们是不是考虑一下再开棺。”
村长急令道:“停!”
那声音继续说道:“不如我们三人一棺,用耳朵贴在上面仔细听声音,我不相信那三人会连呼吸都不呼吸。”
!
我辨认出这声音的来源了,是胖子身边和我们一起下海的人,到底是见过一些世面才会如此谨慎。
但他的谨慎却成为了夺我们三人性命的一把利剑。
我屏住呼吸绷住身体努力不发出一点声音,可能是我的模样太搞笑了,王宁竟噗呲笑了出来。
王宁嘲笑着说道:“放心吧,这棺材有特殊涂层,现在我们能听见外面而外面却听不见我们。”
“那他们迟早会开棺啊。”
“这里这么多棺材可不都是空的。”
王宁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后
说完就不再理我而去继续观察情况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尽管时间并不会因为某人而改变流逝的速度。
石棺里的空气因为长时间循环使用并不清新周围又因为紧贴两人所以暖乎乎的,精疲力尽的我已经困的不行了。
啪。
老头摔东西的声音重新把我弄精神了,我揉了揉眼睛用干涩的嗓音问王宁:“发生了什么?”
王宁被我的困意所传染打了个哈欠说道:“老头等不急了,想要一个个开馆了,但这棺材我轻易都不敢开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那要是第一个就开到我们的棺材呢?”
我问出致命的问题。
“…………那只能说运气不好”
好在上天是眷顾我们的,我们旁边的一个棺材被老头看中了老头指了几个人说道:“你们几个把那个棺材开了。”
外面几个壮汉一同用力掀开了石棺的盖子。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啊!”
“救我!救我!”
“离我们远点!!!”
“快拿火来!”
“该死,那是什么?!”
外面惊恐的声音响起,不只是我就连王宁也好奇了起来,仅凭外面的只言片语来推测可能是蜜蜂或者蝙蝠一类的东西。
过了一阵外面的吵闹才停止。
“继续。”
老头冷漠的话让我心生疑惑,为什么这些精壮的汉子对这老头近乎冷血的举动没有一点愤怒。
嘎吱!嘎吱!
这一次他们学聪明了好像是只开一点缝隙来看里面的模样。
突然一个好像一个闷响响起,再然后外面就彻底没了声音。
那闷响我听的并不真切依稀判别是什么东西爆了的声音。
再然后就是叮叮当当东西掉落的声音。
最后密密麻麻踢踏的脚步声远去。
看样子刚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们如此惊慌。
但好在我们暂时安全了起来,我问道:“我们怎么离开这里?”
黎艳的声音从我头顶响起:“两条路,一条从众多棺材里找到进入最后墓室的入口,一条打开刚才那间墓室的大门。”
两种方法都是九死一生,正当我思索选哪种方法离开这里时王宁开口了:“不用急,再过一会那些人估计就会死了。”
我不解问道:“问什么?”
王宁挪动石棺的盖子挪出一道缝隙,但紧接着又重新关上了。
“刚才那间墓室的地上摆放着很多值钱的东西对吧。”
“没错。”
“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的对吗?”
“嗯。”
王宁笃定的说道:“那他们就一定会死。”
“可是你凭什么说所有人都会死呢?”
王宁掏出一个竹卷轴塞给我,但周围一片漆黑我也无法去翻阅只好问:“里面写了什么?”
“那宝物上面抹了一层药粉,一旦触摸过宝物的人再去触摸大门,那么就会毒发身亡。”
“可是依照老头的性格一定会找人去探路。”
王宁笑了出来:“可是里面一共有十道门。”
“那也最多才死十几个人啊。”
“这机关的过人之处就在于把握人心,那十道门每一道门上都有见血封喉的毒粉,触之必死;而两扇门之间还密封着一层毒粉,门一旦被打开,空气流通,毒粉扩散,那些人估计会死伤惨重。”
我不解的问到:“那你问什么说他们会全死光?这样他们会更加谨慎才对啊。”
王宁眼中精光乍现:“那只是明面上的陷阱,两扇门之间不光封有毒粉,两扇门之间的所有材质都用药材液浸泡了很久,十道门,九中药材;只要是从那里进入的,最后都会全是酥软无力倒在主室的台阶上。”
王宁左手一顶那需要几人一起抬的棺盖就被抬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的我差点没吐出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涌入我的肺部,胃里翻上来的胃酸被我硬生生咽了回去,酸灼感刺激着我的喉咙,我忍着不适问道:“什么情况?”
没有回答。
转过头去,一个半开的石棺正是罪魁祸首,只见一个壮汉拦腰被人塞入只开了两拳宽的缝隙里,一双漆黑的双手死死的抱着死者。
各种黄的绿的红的流了一地,我估计事故刚发生时一定比这还要‘壮观’。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没了声音,估计离得近的免不了被飞蹦的‘颜料’溅个满身,甚至嘴里都可能……
如果你见过被车碾过的动物就知道我眼前到底是怎么样一副凄惨的画面。
王宁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得把尸体塞进去,不然里面这东西有可能跑出来。”
听闻此言我自然是满脸的不情愿,但没办法恶心总比丢了性命强。
开口的大小很有讲究既要能把尸体塞进去又不能让里面的东西出来,所以一个搬一个盯一个塞的任务就出来了。
王宁的力气最大理所应当的去搬棺材板,而我因为不忍心让黎艳去干这活而自告奋勇的应下了塞的工作。
正当我准备开始时我脑子一抽问了一句:“后面那个怪物你们怎么解决的。”
王宁和黎艳眉头紧锁问道:“什么东西,这一路上我们除了虫子以外没遇见其他什么可疑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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