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事情，大家各凭手段，总之，别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这个关口不合适。”楚南率先摆了摆手，脱离了人群。出于谨慎考虑，他甚至都没有用自己的耳机去联系国内。

天知道日岛是不是有什么新技术，或者是什么特殊的掌控者能够察觉到这些，所以他打算等到回国之后再联系总部。

除此之外，还要查清楚自己之前接到的任务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在背后阴自己。

夏瑶死得不明不白，好歹也是同行过的交情，这一点也要查清楚。

“我们几个一道吧。搭把手。玉衡右手被整个碾碎了，渣都不剩，又拖了很长时间，目前看来是没办法再长出来了。不过问题也不大，总部给他弄个机械手臂也差不多。”天权扶着玉衡，走到楚南身边，叹了口气。

楚南扭头看着满身伤疤的玉衡，想起了高阳市并肩作战的经历，有些唏嘘：“也不知道你习惯小左还是小右，如果是小右，那还真是悲剧。我记得你还是单身吧？”

“嘶……之前见过你，那时候怎么没感觉你嘴这么毒呢？”玉衡听着有点蛋疼，原本自己将要变成杨过的悲哀突然灰飞烟灭了。

“那时候我也没现在这么能打呀。”楚南理直气壮。

玉衡嘴角一抽：“我头一次发现有人能够把自己膨胀，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天玑一直保持沉默，小姑娘这次受到的惊吓有点大，情绪比较低落。

“我们混个货轮吧，真要偷渡回去的话也太慢了。回去了之后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忙。当面还要开个会。”楚南挥手和烛照告别，转头就抓了一个路人，从他的脑海里得知了所在的位置。

“真是没想到，没有过多久的功夫，你就走到了我们这个层次了。还以为需要等上一段时间。”玉衡很感慨。

“我也没想到。不过现在这个时代，一切皆有可能。”楚南微微耸了耸肩。

这并不是一句空话，而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东西。当世界真实的一面从唯物过度的唯物和唯心共存之后，所有的人和事物都不能够再按照以前的固有的角度去看待。

一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少年，有可能因为某种事物的刺激忽然就成为了掌控者，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一往无前，直冲云霄。

烛照就是这当中一个比较典型的例子。

“新的时代，一切皆有可能。借用古话，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楚南摊了摊手，“走吧别拖了，再拖下去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国呢。”

一路上不断从过路的日岛人身上获取信息，很快他们找到了一处船坞。

“治泰海贸集团，日岛扶持的海运产业，正好有一站去台岛的。”楚南捏了捏下巴，“只不过途中会先去菲国等其他海国，最后绕一圈回来，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还得在海上漂一段时间。七八天的样子。”

“七八天的话也不是太过漫长，还是可以接受的。”天权看向了路边的饭馆，“先请我们吃一顿？这接近一个月的功夫我们全都吃压缩食物，甚至为了尽量晨读过的时间，每个人的份额都是很少的。”

提到吃的，天玑眼睛忽然亮了。

楚南翻了个白眼，走进了路边的一家料理店，买了许多的寿司还有用容器装好的味增汤、饭团：“再整点关东煮和章鱼烧，够你们吃了吧？”

“嗯嗯！”小姑娘口水直流。

“出息！”

出来的时候是夜间，他们提前混入了货轮等待。

第二天拂晓，在一阵检查和督促后，货轮启航，这下突然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天玑晕船。

楚南连续设置了好几个精神暗示才让小姑娘没有吐出来，但是要说一点影响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出海，以前的话在内地，坐汽车坐长途，电瓶车摩托车，甚至三轮车。也坐过飞机，唯独轮船还第一次。讲道理，我有深海恐惧症。”楚南坐在红色的集装箱上，下方的工作人员视若无睹，也没有理会他们的交谈。

“正常，对于看不清楚的东西，不害怕，才奇怪。而且如今的海里算不上很平静，就是没有深海恐惧症的人，去现在的海里来个潜水什么的，恐怕也得有了。”天权一边说着，一边用问船上的技术人员要过来的修理工具，对着一只残破的飞梭进行简单的修理。

楚南想了想，顿时就明白了。现在可不比当初，即便是以前，太阳也有许多致命的生物，甚至会主动攻击人类。而如今这个时代，拥有异类，变异生物的时代，人类本来就没有能够探索清楚的海洋，更加的危险了。

就算是真的出现了极度深寒当中那样的大海怪，或者是一些电影中的巨大乌贼，其实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这些也算是好的，如果出现了一些奇形怪状的，那海洋才真的恐怖。

“其实你不知道，陨石来的第二天深夜，北冰洋的一艘渔船上的工作人员声称在声呐上发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庞然大物，当时只是一闪而逝，很多人都没有相信，后来也就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引起了很多国家的重视，你知道根据量级来看，那玩意有多大吗？”天权放下手里的工具，打量了一番，有些失望。

楚南来了兴趣，用肩膀拱了拱他：“有多大？50米？”

这已经是一个很夸张的数字了，目前，地球上发现最大的蓝鲸也只不过是33.5米，论长度狮鬃水母可能要更长一点，但是体积最大的生物无疑是蓝鲸。

光是它们的心脏从体积上来讲，就相当于一辆轿车。

“180米。”天权幽幽吐出了一个数字，“世界顶级驱逐舰的长度。这还是在几个月之前。”

楚南瞪大了眼睛：“开玩笑的吧！你的意思是说，海里还有一条立起来几乎达到双子塔高度的玩意儿？”

“没开玩笑，得到这个数据，总部也很震惊。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就体积而言，就已经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信号。海洋是一个很难崩坏的生态系统，出现这种庞然大物，只会有两个结果。要么大型鱼类迅速消失，剩下的小型鱼类没有办法给它提供足够的养分，导致其死亡，然后生态平衡重新恢复。”

“而另一个可能……”

楚南看了一眼海面，感觉身上有点发凉：“这种庞然大物并不是一个个例。”

“是的。在那之后，仅仅半个月，人迹罕至的海域不断有大型生物的踪影被发现，光是我国的考察站，以及科研船发现的，已经有20多桩。世界范围内的数字恐怕已经破百，所以有细心的人应该已经发现，我国的沿海海域今天巡逻的次数突然增多，同时也禁止民间的渔船远行，一切捞补作业只能在近海范围内。”天权吐了口气。

楚南眼角抽搐：“问个问题，现在发现最大的生物有多大？”

“277米。疑似一只抹香鲸。”

“说实话，我还挺好奇，万一有一天这些海洋生物能够登上陆地的话，海国该怎么办。”楚南这话似乎是在幸灾乐祸，但是地上也是一种忧虑。

华夏沿海城市的人口可不少。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喽。具体的方案肯定是有的，那些海国对于海洋的情况，比我们更加上心。不过经济支柱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无论是渔业，还是海运，随着时间的延长，只会越来越危险。”天权微微摇头，“之前日岛还出了一件事，有一艘渔船在捕捞的时候捞到了一只体型硕大的蜘蛛蟹，腿长接近八米了，没等他们高兴多久，撤网的时候蜘蛛蟹逃窜，当场被蟹腿戳死了三人，蜘蛛蟹又逃回了海里。”

楚南听着，觉得有点不安心，看着看似风平浪静的海面：“你说，咱们的运气应该不会这么背吧？”

“你别乌鸦嘴，这种巨型货轮，基本上不会遇到什么海洋生物袭击的。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玉衡突然插了一句，之前他一直闭目养神，只是听他们说，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

“现在咱们吃章鱼烧，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变成章鱼吃人烧了。如果它们会把人串起来烤的话。”楚南瞥了一眼他嘴里嚼着的章鱼丸，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旁边吃的正开心的天玑看着手里香喷喷的章鱼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下不了嘴了。

玉衡更是没好气道：“管好你的破嘴，咱们这次要是真的点子背，那肯定是你的问题。”

“那行，不说不说，说点别的。不过这次回去之后，我大概再也不会出海了。”楚南小时候去过水族馆，当时还觉得还挺漂亮的，还想着长大当个潜水员什么的。

直到看完层出不穷的海洋类怪物电影，他突然觉得陆地上也挺好的，海洋这东西不适合自己。

到了现在，电影里讲的东西快成真了，他就更不想离开陆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