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一直都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很多很多，而且许多的人都知道，唯独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先是莫名其妙和雅图思潜能协会扯上了关系，又得知自己其实一体双魂，另一个灵魂知道的可能相当之多，现在，遇到的一个怪……神明都知道自己身上有问题，唯独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

“请问，祂们……是指仙佛吗？”楚南想起了自己曾经见识过的无量寿佛。

“这种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探索。”阿帕耶的声音十分平静，不是刻意的冷淡或者疏远，也没有任何亲近的意味，不掺杂任何情绪，只是单纯的平静，或者说空洞。

“那好吧，换个问题，我该去哪里找祂们？又或者说，我该怎么找他们？”楚南退而求其次，不能够直接知道相关信息的话，给个寻找的办法总可以吧？

阿帕耶不加思索：“变得足够强，被下注者的实力强大到足够的地步的时候，下注的人自然会现身。”

楚南翻了个白眼，他变成了速度已经很快了，但是这个足够强，鬼知道是多强？能够在神明的嘴里被称呼为足够强，多多少少也至少应该是接近神明的水平。

楚南放弃了继续询问的打算，而是开始询问别的事情：“这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没有光？跟现实有什么联系？我该怎么离开这？”

阿帕耶并没有不耐烦的意思，扭头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地球衍生的碎片世界，以你的实力不应该来到这里才对。没有光，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在诞生之初就抹消了光的存在。不过因为是衍生世界，很多因素都是从地球上，甚至是从地球的历史上演变出来的，所以你能够看到很多地球上的影子。”

阿帕耶轻声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是给你一个忠告，没有足够的实力，千万不要随便进入地球的碎片世界，这些内部多多少少栖息着一些神性生命、神裔，甚至是神明。而大部分碎片世界由于本身就不齐全，规则并不完善，出现了与规则相驳逆的存在，就会被世界里的生物或者非生物袭击。大概类似于人类计算机的杀毒。”

楚南若有所思：“多谢解惑。”

他原来对着黑色的世界可谓是一无所知，但是现在不只知道了黑色世界的本质，也收获了许多重要的信息。

“至于你想离开这里，我可以帮你一个忙，但是你需要欠我一个人情。”阿帕耶直接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楚南微微点头，一个人情固然很难衡量价值，价值大起来难以估量，可是小的时候，又一文不值。如果始终拖欠，到了以后价值会成倍增。但是这无所谓，这鬼地方靠他自己找出路，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不过，你也得给我一个再进来的方法，我稀里糊涂就来到了这里，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你还有一个约定，我同伴的性命可还在你手里。我肯定要回来的。”楚南很少做承诺，但是承诺到的事情一定会去做。

阿帕耶缓缓伸出手，一节触须蔓延出来，在楚南警惕的目光中缠绕在他的手指上，最终断裂开，形成了一个小的白色戒指。

“祂们，尤其是那位至高愿意在你身上下注，那么我也不介意下个注。这是我的一点根须，虽然没办法蕴含太多的能量，但是可是一个同这个世界的通道没有问题。遇到危险，你也可以用它来转换自己的身体状态，得到我临时的馈赠。当然，时间不能太长，不然你会被我同化，就算不会成为我的一部分，也会有很多的后遗症。这需要消耗其中的能量，能量不足，你可以用一些特别的东西来补充，它会告诉你的。”阿帕耶看了一眼戒指。

楚南心思顿时活跃起来：“呃，那如果我开个通道，阿帕耶你可以出手帮我对付敌人吗？”

“不可以。无论祂们选择以怎样的方式来锻炼你，我都绝对不会以任何方式参与到其中，至高意志的规则我必须遵守。”阿帕耶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想法，旁边一个苍白色的光环浮现。

楚南见主人送客，只能摸了摸鼻子，走到了光环前，要出去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阿帕耶：“柳青青，放心，等我变得足够强就来带你出去。”

说完闷头钻进了光圈里。

“至高意志，二代至高，傀儡师……神庭之主，愚神……他身上的烙印太多了，数百万个时空回路中，为什么偏偏挑中了他？”阿帕耶凝聚出来的身体重新回归，树上的眼睛慢慢闭合，“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似乎拿到了那个东西，也足够我赌一把。”

“距离虚无之境彻底崩溃已经要不了多久，他究竟能不能撑起我们的希望呢？”

阿帕耶散发出来的光芒渐渐收敛，只有幽幽的荧光，前仆后继的怪物迷失了目标，在附近寻找一番，最终都离去了。

……

楚南并没有直接出现在现实，他来到了一个比较古怪的地方，按照之前得来的见闻，这里好像是另一个碎片世界。

“呃……阿帕耶大人？”他晃了晃手指，盯着手上的戒指看。

一只眼睛慢慢睁开，阿帕耶平静的声音响起：“这个世界有你的同伴，其中一个小家伙曾经在你的精神世界留下了一个后手，用来保护你，之前将你惊醒的就是这股精神力。他们被困在了一个地方，我顺水推舟将你送到这里，他们知道这个小型碎片世界和地球的通道，你和他们一起离开即可。”

楚南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楚北小声逼逼：“是天权！”

楚南顿时一惊：“被困住了？我说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看见他的人，只是执行一个任务而已，到现在都快一个月了。上面没什么动静我还以为是正常的。”

“你的心声告诉我，你没有其他的事情了，那么我继续沉睡。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唤醒我，避免没有必要的能量浪费。”阿帕耶，或者说阿帕耶的分身又将眼睛闭上。

“好家伙，系统，随身老奶……大姐姐全都有了，这不是主角面板是什么？”楚北忽然吐槽道，当然，也没有忘记控制自己的言辞，强烈的求生溢于言表。

楚南这么一想，好像还真是，脸色也不由得变得古怪。

不过很快又摇了摇头：“这些白烂话以后有时间再说。我们得先忙着去把天权给捞出来。这家伙之前那么嚣张那么拽，中隆的时候我就想揍他了。现在倒好，莫名其妙栽了跟头，一个月没音讯，这要是没有我神兵天降，鬼知道哪个年头他才能出来？”

楚南忙正事的时候也不忘了踩两脚天权，虽然关系其实还不错，他也受了天权好几次帮助，说全都翻脸不认那也是假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口嗨。

楚北赞同的点点头。

“不过这龟孙在哪呢？”楚南犯了愁，可是忽然反应过来，伸手摸出了耳机，“给我定位天权。”

离开了那破地方，耳机顿时就没有了阻挠。

“定位成功，目标当前位置：右前方15公里。”

耳机无情播报。

但是这冷冰冰的机械提示音听起来格外的亲切。

楚南颠了颠背包，从里面摸出一瓶功能饮料，喝了一大口扔进包里，同时接通了自己的接线员娄妍欣。

几乎是秒接，一个激动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楚南，是你么？你还活着！”

楚南吊儿郎当回了一句：“大爷命硬，地府不收人呐。”

娄妍欣松了一口气，勉强压抑住自己的激动，按下了紧急按钮，很快整个后勤组就到齐了，接着范中华也龙行虎步走了进来，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的老大，这几天一直阴沉的脸上终于柔和了一点。

“哟，范老爷子，哦，我忘了，这是在工作，那个，范部长，你的脚步声我一听就猜到了，真有辨识度。”楚南乐呵呵的。

范中华笑骂一声：“兔崽子，你到哪去了？都失踪快一天！”

“别提了，我恐怕是叫人给阴了，下面有一个很重要的情报，我要求单独立项，保密级别提到最高，绝对不可以散播出去。”楚南骂骂咧咧，但是很快语气就严肃起来，“这是真正的大事，一个不慎搞不好国内就稳不住了。”

范中华愣了一下，也严肃起来：“你确定吗？任何单独立项的资料重要程度都不亚于我国现在最高级别的军事机密，并且立即会召开电话会议，如果你提供的信息没有这么重要，极有可能会被人拿这件事情做文章。”

“电话会议？那推迟一会吧，你们做好准备，我这儿得忙活一会，去把天权给捞出来。他和烛照一起被困在了一个特殊的地方。我琢磨估计是可以把他们捞出来的。”楚南相信阿帕耶的判断，祂还不至于拿这种无聊的小事来消遣自己。

说自己能救人，就一定能救人。

“你找到天权了？！”范中华嗓门突然大了起来，整个人拍案而起，又惊又喜，“到底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