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丽看了两人一眼，笑着进了洗漱间，张曼君跟了进去，肖天也跟了进去。

“这里地儿小，回你屋呆着去！”她没好气的说他。

“呵，呵，呵呵！”肖天觉得她跟个小媳妇儿在撒娇似的，就忍不住笑。

曼丽看着肖天对着姐姐傻笑，忍不住也“咯咯”的笑了起来。

“看你俩是闲的，曼丽把你身边的盆给他，让他洗自己的衣服。”

曼丽把盆和洗衣粉递给他：“那铁桶里是热水。”

肖天接过盆，洗自己的衣服。

仨人洗漱间里有说有笑的洗着衣服。

“大姐，我娘说三姑她们怕是要在你家吃了。让我来帮着干点啥。”刚跟过来的那个丫头走过来对张曼君说。

她就是大娘家的小崽，比曼丽大一岁，她父亲（曼君的大伯）是张家的长房长子。书比张父读的还多，最早是信用社的一个会计。70年代因夫妻感情问题的而精神失常。

当年张父转业在省会工作，家中出现这样的变故，三叔家又没个儿子！他不顾姑姑的劝说，毅然的调回到县里来了。这些年张父给三叔养老送终，对堂哥家也多有照扶。

“哦，艳妮呀，你跟着玩会儿吧！有我和曼丽倒也不用你帮忙。”张曼君抬眼看她，她正看向肖天。

肖天听到动静，就看了一眼那丫头，见她正看向自己并扭捏的一笑。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收回了视线。

“我也帮你们洗衣服吧！”说着就要进来。

“不用了，这地儿小也容不下，你拿个凳子坐在这一起说会话吧！”

“大姐，你在京都给我找个工作吧？”艳妮搬凳子坐在了门口。

“你二姐夫是京都人，二姐也在京都要找工作也轮不到我姐呀！”曼丽没好气的说。

老二艳芬比曼君大两岁，早曼君两年就托小叔，进了京都的一个厂子做了临时工。后来和厂子里的一个工人结了婚。

她不但没生气口气变得更柔了：“我二姐夫和我二姐都给我找了工作，挣钱也不少，可我不想干。我看大姐当导购就挺好，你也给我找个这样活吧？”

她说着话一眼一眼的看向肖天。

“这导购的活得等，我当初找这活时，刚好碰到人家帖广告招聘，你要想干，我给你留意着。不过这工作可不如在厂子当个工人好，这服务行业就是伺候人的活。”

“大姐，你不是搪塞我吧？”她一脸的娇柔委屈。

“我说这话你自然不信，等你姐夫和你二姐回来你问问他们就知道是咋回事了。这当工人可是荣耀的事，你没听说工人老大哥吗？这服务行业在过去，就是下等人干的活，人京都人是不耻干这个的！”

“咋还有这说法？我倒没听说过！”

肖天的衣服已经洗完了，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那丫头，皱了下眉头就把装衣服的盆递给曼丽：“你给我晾上去，我帮你洗这些。”

曼丽高兴的接过盆，拿着往外走。到门口她使劲撞了一下那丫头。

衣服已经快洗完了，本来曼丽和曼君你来我往配合着。这下就变成肖天和她你来我往了，大件的衣服一人拧不干水，得两人配合着把水拧干。

肖天看着她那别扭劲，忍不住就“呵呵”的笑。这男人本来长的就好看，这一笑能迷死人！看的燕妮眼都直了，还真是头一次看长的这么好看的男人。

曼君一生气：“这衣服已经透干净了，你一人把它拧出来一会儿曼丽回来晾上。”

说完转身对燕妮说：“走到里屋说话去。”

肖天就这样，在张家住了下来。自这天后他每天早晨晨练都能看到艳妮。白天也时不时的在张家看到她。

张家这些天总是有姑娘回娘家来串亲戚，大多数人都把肖天看成是张曼君的对象了。这让肖某人心情大好，可也有人心情不爽！

张父是初八回县里上班的，这一段时间，张家禄禄续续就没断过来人，老姑奶奶是在初九回的家。

家里总算清净了，初十这天张曼君打算去姥姥家看看老太太去，妈妈也该回娘家一趟了。可张母考虑到肖天在，就没打算去。却不想肖天提出一同前往。

“你去干嘛？”曼君不高兴，这丫就是诚心来她家裹乱的。家里的来的亲戚怕是都误会她和他的关系了！

“姥姥又不是不认识我，把我一人放家，你们也不好意思，那不如咱们都去，不是两全其美。”

张母听后也无法反驳，她本就是个没主意的，看肖天说的有道理就同意了。

仔建不想去姥姥家，一个正月也没逛亲戚了，就去了哪个姑姑家，找表兄弟玩去了。

去姥姥家的路也不算远，也就六七里路。家里只有两辆自行车，仔建骑走一辆，还剩一辆。曼君让曼丽带着送给姥姥的东西，骑车先走，她和母亲三人走路过去。曼丽没骑车走，只是推着和几个人一起走。才出家门，没多远就见到了艳妮。

“看来又是上咱家来了！”曼丽小声对姐姐说。

“二婶，你们这是要上哪去呀？我还要去你们家串门呢！”燕呢。

“我妈没有你们家我大娘命好，一正月净在家伺候姑奶奶们，到现在还没回娘家看看去呢！今个才倒出点功夫，我姐我们陪她回娘家去看看。”曼丽一直不服气姑奶奶们回来吃住都在自己家，逮住机会拿小话捎带她。

她扭捏的用手捂着嘴笑：“小丽呀，这话你不应该当着我的面说，应该当着姑奶奶们面说，二婶你说是不？”

“你――”曼丽气急指向她。

张母一时也不知道说啥好。

“你俩到一起就知道斗嘴，有意思吗？姑奶奶们又不个个都是傻子，说不说她们心里难道还没个数？”她的话不软不硬，又有长姐风范，把燕妮的话怼了回去。

张母听了脸露笑容，她和二女儿一样说话关键时刻顶不上去。大女儿就不同，不急不忙之中说话总在理上。无论是在娘家还是在张家，家长里短中关键时刻总是这大姑娘护着她。

张曼君又对燕妮说：“燕妮，家里没人，晚不晌，我们回来你再来玩吧。”

“行，大姐晚不晌（方言），我再来你家找你玩。”说完扭着水蛇腰就走了。

“看她那贱样，我就恶心！”曼丽。

“每次你都说不过别人还欠招！”曼君。

“本来我就看不惯她家人，你说别的姑姑咱家吃，咱家住也就罢了。二姑，三姑可是她家亲姑姑，回来她们家一顿饭也没管过，东西她家可没少一样得！”

“吃了这么多年，咱们家也没吃穷。说你几次你才能记住？人格局要放大，看看大哥和二哥事事爱跟人斤斤计较，如今都30来岁了有啥出息？”

“你和你爸一样就会说大道理，瞧瞧你爸这辈子为了那么一家人，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如今谁说他好？”张母生气的说。

“就是。”曼丽补刀。

曼君知道母亲对父亲有很多怨言，这些年母亲在这个家也的确没少受委屈。

张曼君哄母亲道：“我爸亏的回来了，要不哪能遇到你这样的大美女？还生了我们三个宝贝！”

听这话，肖天快憋出内伤了。

“你别这忽悠我，他当年要是不回来也和你表叔一样，早跟个高干家闺女结婚了！”

肖天降低存在感把自己的脚步放慢了。

“妈，婚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觉得我爸一生过的挺幸福的。”

“是呀，要比我大爷不强多了吗？妈，我问你，当年我大爷是怎么疯的？”曼丽说话总是跳跃性很大。

“小孩子家家的问大人那么多事干嘛？”张母瞪一眼曼丽。那件丑事发生时，当年孩子们都小。再说还关乎小崽的身世。所以张家人都不准许往外说。

“我可听说了是我大娘，当出搞破……”

“住嘴！”张母和曼君同时吼出，就连肖天都吓一跳。

“曼丽你都多大了？说话还没个分寸。”曼君怒怼妹妹，其实那件丑事她是知道的，不过她不想让妹妹当着肖天这个外人面说出来。

“你姐说的对，大姑娘家家的说那些有的没的！”张母。

曼丽不服气，又小声说：“哼，是她们家自己不检点，二丫和小崽少在外面讲估咱们家坏话了。我姐现在比他们家二丫赚钱多。你看他们家一个个的羡慕、妒忌、恨！”

大家话着家常，40分钟左右就到了姥姥家。

院子不小，低矮的几间灰瓦房彰显着它的年代久远。屋里收拾还算干净，但有着一股子陈旧味。老太太一个人在家，听到动静，开开门，见到一行人，赶忙让进屋。张母把拎来的东西递给老太太“妈，这是给你拿的大米。你放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