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大早夏天在书房发出一声尖叫。季雁山听到叫声连忙跑了过去,只见夏天拿着照片,一脸惊恐。
“怎么了?”
夏天将照片递过去,季雁山看了一眼眉头紧蹙,夏天在一旁不敢多问,看着他拿了手机出去打电话。她心里担心,怕因为她的犹豫而影响到他和他们家,发簪!对!老照片里发簪消失了,她的那个发簪还在不在!夏天跑出来没找到季雁山,里里外外都没看到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回学校拿发簪。夏天给季雁山发了信息,打车回学校取发簪。
季雁山在杂物房里边打电话边找东西,发簪不会平白无故消失,如果有变化老宅会最先有动作,到如今还是一切如常,季雁山翻出老相册,打开来求证,电话那边没听到声音,“雁山?”
“都不见了。”
“你先去照看好夏天,我们回老宅商议下再说。”
季雁山收了电话,看到夏天发来的信息,“雁山,我出来没看到你,我回趟学校。”他直接拨了电话出去,那边一直未能接通,内心免不了担忧,拿了钥匙就匆匆跑了出去,一边开车一边继续拨她的电话。
夏天赶到宿舍,在柜子里拿出放置发簪的木盒子,打开以后脑子蒙了,上次拍完照放在这里就没再动过,怎么会不见了。
季雁山随后赶到,看到夏天呆愣地坐在椅子上,面前摆放着空空的木盒子,看到她没事才舒了口气。
“雁山,你怎么来了?”
“我放心不下你,跟过来看看。”
“发簪不见了,我就放在这里的。”
“嗯,我看到了。”
“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怎么会消失呢?”
“夏天,夏天!看着我,没事,没事的!我刚打电话回去,家里一切都好。”
“真的吗?”
“嗯,放心吧。走吧,我带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车内安静得很,夏天看他一直在想事情,几次想问都没敢开口,事情可能不像她想得那么简单。
自从发簪消失后,夏天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生活、学习如常,并未有什么影响。其实只是她未觉察,原本的轨道已经在慢慢偏离。
“新儿,你最近很忙吗?怎么都不怎么回宿舍了?”
“还好吧。”新儿纳闷她怎么突然这么问,不是一直如此吗?
“我最近经常看到章妍和娇妹儿一起,她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新儿不以为然,这不是很正常吗?“夏天,你最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啊,挺好的。”
“教授让我帮他做实验,我不跟你聊了。”
看着走远的人,夏天还在疑惑,怎么突然这么用功。
手机铃声响起,夏天赶紧拿出来,好像最近手机都没怎么响过了,“妈!”
“夏天,你最近怎么样啊?学习累不累?”
“妈,都挺好的,你们呢,身体都还好吧。”
“放心吧,都好着呢。”
一般和妈妈打电话就会闲唠家常,说说东家长,道道西家短,“你还记得你道爷爷家的那个宏叔叔吗?前两天他们单位组织篮球赛,他去打篮球,正打着说喘不上来气儿,大家都以为累得了,结果一头栽到地上,救护车还没到医院人就走了,说是猝死。”
“宏叔叔还那么年轻,这么突然?”
“是啊,比你爸小7岁,我们这一辈儿的人就属他厉害呢,没成想。。。哎!”
夏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妈妈。
“还记得隔壁街那个俊吗,高高大大的,那孩子真不错,喜欢钓鱼,每次钓的鱼都会给街坊邻居送些,前天去钓鱼被电到了,人也走了。”
挂了电话许久,夏天还依然沉浸在刚才的电话里,总觉得蹊跷,可又没有头绪。
慢慢地夏天觉得宿舍空寂无聊,去季雁山那里的次数越来越多,后来直接搬了过去。
“你住过来,她们没有反对吗?”
“要是反对就好了,她们都很忙。”
夏天回到家就在阳光小屋待着,收拾收拾阳光庭院,看看书,听听歌,有时候待得乏了就直接躺在沙发上睡。季雁山有空就回来陪她,每次看她躺在沙发上睡着都担心她受凉,这学期夏天不像之前那么独立、忙碌,在家里待着的时间越来越多。
“你最近怎么了?”季雁山怕她在家里闷坏了,带她去初影和兄弟们聚聚。
“还好啊。”
“你和新儿吵架了?”
“没有啊,这学期我都很少见到她了,怎么能吵得起来。”
季雁山更觉得不对劲儿。
初影包房里,老四、新儿、安森和钱小娇,一向居家的裴北柠也带着老婆也来了,夏天看着包房的名字,拉着季雁山,“你们之间不都是只选苏州房吗,怎么这次选的不一样?”
“夏天,你记错了吧,每次都指定在这里。”季雁山觉察到她的异样,本想细问,那边裴北柠拿着一杯酒过来把他拉走,“老三,迟到了,罚酒三杯!”
夏天安静地坐在觅姐旁边,“觅姐,二哥解禁了?能喝酒了?”
“解禁?他什么时候断过,从来没禁过。”觅姐一副他就这样的样子。
夏天低头抵着脑袋,到底是怎么了!她起身出来去洗手间,正准备出去,听到新儿和娇妹儿说些话进来。
“最近夏天是怎么了?宿舍也不回了,天天住在季雁山那里,也不跟我们来往了。”新儿的声音。
“她不是一向如此,至于那么大惊小怪的嘛。”
“最近教授安排的实验多,数据也多,一会儿早点回去休息。”教授怎么会安排那么多给新儿,而自己都不知道,新儿不是最喜欢出来玩吗?怎么就要回去休息呢。本来头有点疼,现在越想越是搅着劲儿地疼,她重重地磕在门上倒了出来。
新儿和钱小娇听到声音,吃惊地看到是夏天,一个人扶住她另一个去包间找人,季雁山闻讯赶来抱起夏天就往医院跑去,满脸的心疼,他早都觉察到不对劲儿,没想到已经这么严重。
夏天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额头上包着纱布。
“乖,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季雁山走进来看到她醒了。
“疼!”
“你摔下来的时候磕到头,有轻微的脑震荡,再加上你最近有些营养不良,需要静卧休息。”
夏天想起来,季雁山扶住她垫高她的身体。
“你最近怎么不吃东西。”
“头疼,吃不下去。”
“你。。。”季雁山本想问什么,看她的状态只好收回。
“雁山,乱了,全部乱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身边的人和事都在发生着变化。”
季雁山刚从医生那里回来,夏天除了脑震荡和额头伤之外,还有中度的抑郁症。
“季雁山抱着她安抚,乖,交给我,我来处理。”
“你知道原因对不对,你一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我过得多么痛苦吗?”
“夏天,夏天!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你出去!你出去!我头疼,我头疼!”夏天控制不住自己,疼得伸手乱抓,季雁山按了呼叫铃,医生和护士赶过来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
“药效来了可以让她好好睡一下,不要再刺激她。”
“谢谢医生。”
季雁山怎么都没想到这种状态,前世为了把她留在身边,刚开始她也有过这种状态,当这种状态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他懊恼不已,又悔恨自己没早发现。他把注意力都放在如何解决发簪消失的问题上了,完全忽略了发簪消失对她的影响。
眼看临近年末,老宅压力与日俱增,距离百年之期更近,石碑的裂纹密集,恐怕坚持不到百年之期。
“是因为发簪消失?”季怀礼猜测。
“应该是,这石碑百年来从未有过异样,在临近之期突现异常,我们几个老骨头提前准备,以保万全。”
“如果仍不能找到解决之法,也只能按照东主所说如此冒险一试。”西主赞同。
“让雁山带那孩子回来吧,如今也由不得他了。”东主发话。“老宅周边以硫磺铺设,通知季家人近期非必要都不得进出老宅,祠堂周边加强守护,家主们回去尽快选定下一任家主。散了吧。”东主交待好就起身离开了。
季怀礼看着几位家主离开,季家的劫难来了。
季雁山得知老宅的决定,看着夏天,带她回去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办法。医院确认她的病情基本稳定,季雁山替她跟学校请了病假,带着她往老宅回。
“雁山,这次回去如果我还是不能接受,或者我又头疼怎么办?”
“别想那么多,以你的感受为主,家主们已经找到解决办法,即使你不通识也没关系。”
许久沉默之后,夏天开口:“发簪有什么作用?”
“本来我早都想告诉你,还记得季萧一吗?”
夏天点点头。
“季家没有通识的人只剩你们两个,他因为年龄没到,你是因为一直没找到。家宴那天季萧一和你一同进入祠堂祭拜,他因为佩戴了通识锁,没通识进入祠堂就会头疼,而你没有任何反应,也是因此家主们无法确认你的身份,我才陪同你回家寻找通识器,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你的关键是发簪。”
夏天震惊地看着他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