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你非要这样吗

一隙之内，风雨如注。一场甘霖降落人间，注定着这位不幸之子的生命犹如微烛。可能在明日旦辰之际来临，便已熄灭。

但她又似乎不会怨咎什么，因为她该做的、该讲的她都完成了。剩下的便交予命运吧，这世事无常无论如何也导致了一切因它而发生交融与背离的事情进行根本性的改变。

一切又该向何处发展呢……

枯索的身形以致使小程骤不时俯望着地面的湿潮，来缓解多日不怎么进米食所造成的“营养不良”。

作为平日不怎么做农事，并且从小备受父亲溺爱的程骤大小姐此时已快支撑不住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阴差阳错间无意结识的朋友会在这生死时刻前来搭救自己，要想这幼芝小姐可是未来柯严公子的夫人。柯府的大少奶奶呐〔大家可能对于这一称谓有所疑虑：这幼芝小姐不是日后与柯谨公子相交甚厚，并且柯严公子对她蛮横无理。这成为夫妻是绝对万万不可、百害而无一利的。但大家也不要忽略的一点是：谨与严在芝儿心中孰重孰轻早已有了言说，虽严公子已与涂五小姐在名义上定了亲。但却也声名狼藉在外，这如何令人家女儿嫁过去呢。所以一切的缘分早已注定了！！！〕

这些个狱卒没想到竟十分机警起来，硬是要这可怜娃娃的相关“证物”才可放行。

这可难为这孩子了，因为她压根儿没有参与与柯家的任何的交互中。更不必提一些可提供关键证据信息的信件了，这条计策难道便行不通了吗。

性由心生，越是紧要时刻。越不可慌忙，而且一切均没有尘埃落定。绝对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便会乱了套。

于是她开始再行“苦肉计”！！！

弱势群体在面临巨大威胁时都会显示出非凡的自卫本领，不管是“称病逃避”事责也好，“假死佯做”摆离也罢。都是令人可以用来借鉴的防身手段与能力，这位传奇女性亦无外乎想到了这些牵系：

她此时已无力与这些官卒周旋，更是想要“速战速决”将这件事情办完成后想方设法帮程家摆平这场风波。

毕竟程家乃名门望族，“倒台”更是不利于涂家制衡柯家。而朝局方面，若是程司仪这一巨星“陨落”〔这里指“失势”〕。更是无法挽回柯相“一人独大”的现象，多一位重臣更是有利于把持局面。

这种种因素要方方面面考虑好，“一着〔招〕不慎，满盘皆输”。诸多的交集更是要将这一“棋盘”都打乱。面对一切的待定，涂五小姐决定豁出去了：

“――好――既然大哥们一直困惑于我身份这种问题，那么可否听我一句。”

这家伙葫芦里究竟又在卖什么药，难道是想浪费我们这些人的时间吗。简直太不像话了，非要给你一点颜色瞧！！！

难道是有所缓和，放我进去吗。

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好的。

只见涂五小姐作出走状，令大家是大眼瞪小眼，一直打蒙圈。

――大哥――承让了――

这大概希望没理解错吧，人家是要准备威呵你。甚至是要将你投进大狱，明白吗。――少年――

这厮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都话讲到这份上了。还冥顽不灵、火上浇油吗。真是爷爷不给你下点猛剂，你便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好――你等着――

于是他们以擅闯牢狱之罪将涂五小姐关押了起来，这样做倒也无可厚非。

谁令咱们是犯了错的人，真是无法言容她当时的心理活动。还认为自己是得到允可探监，没想到却是入了这种地方。

她义正言辞道：“――大哥们――您们是不是搞错了，不是令小女子速去速回吗。难道还有其他吩咐，――愿闻其详――”

真是异想天开，都对你要进行处罚了。还会将你顺顺利利送入狱内探监吗，还是认命在牢狱内安心就范吧。

对方回应道：“您清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擅闯刑房可是重罪。您可是承担不起，若是传到刑部。甚至是太岁爷那里，您更是吃罪不起。”

难道他们真的要将我押入里面吗，――若是如此――

那……便太好了，姑奶奶还正愁进不去这种鬼地方呢。若是以罪名进狱，便可见到程骤小姐了。这岂不正正遂了自己的愿望吗，太好了！！！

于是她便得偿所愿的准备进入牢房，目的便是要探望程大小姐。但其他人却更是难以置信：

因为没有人听说想进牢狱的，这简直是人世中的一朵“奇葩”。若是传出去：刑狱的威慑力何在，朝堂的威严何在！！！！

所以大家伙是忍无可忍，痛责道：“我说小姐，您是不是烧糊涂了。为什么您非要进这种地方，劝您识相点，在我们没有想对您进行处置前赶紧走掉。否则一旦将上面惊觉，那便不是蹲大狱这么简然了。――明白吗――”

这怎么又变卦了，不是讲好了要将我依法处置吗。怎么又变了，这些个家伙变起来真是比天气还要善变！！！

――不可理喻――这小姐是怎么一回事嘛，都讲要放你一马了。还不走，怎么要我们抬大轿子送您回去吗。

――好啊――真是与我们要杠上了，没办法。实在不行便叫人吧，真是无语。这家伙软硬不吃，令我们这些家伙想是吃干饭的。

――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路是自己选的哈――

于是其中一位像是领导似的，开始派人暂时看管了她起来。然后与其他狱卒开始语道：

“――怎么办――这家伙好像什么也不讲，便是要进这鬼地方。真是无法令人言说，哥们儿们，这可如何是好。我可真不想将她往这地方送，可这……”

这种情况实在世间罕有，毕竟蹲大狱可不比在家里躺着舒服。有这时间在这里浪费得口舌，还不如做其他事情。

你这姑娘，绝对是令人无法琢磨。这大半夜也不回家，硬是要在这里与我们这些男人耗。耗来耗去也没有意思，你讲吧。这可如何是好……

于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但双方仍然争执不下。这简直是要打“持久战”呐。这真是气煞人等！！！

而倏忽间，发生了一件事情：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时半路杀出一位风逸俊朗的公子，大家猜猜他是谁呢。

大家可知这时柯家八少爷柯谨已赶了来，――他究竟意欲何为――

莫非是要来“兴师问罪”的吗，若是真的。亦不是绝无可能，因为这犯人可是如此羞辱自家的“祸首”〔当然他是否内心这样认为，咱们便不得为知了。〕，他若真的是男人的话，绝对要将她就地处决。

但是他并没有操之过急，而是要来见这位要成为他妻子的人。因为他们毕竟不应如此收场，虽成为不了情深伉俪。但也不至于不共戴天，这些都是他不欲看到的。

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对于偌大程府以及被押的程大小姐，他虽没有好感。但还是想听听他们的声音，这也是柯谨公子与幼芝小姐真正意义上的“初见”，但却没有获得什么回忆，也没有碰撞出什么火花来。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这些狱卒虽不识幼芝，但却清楚来客乃柯相八子――柯谨。于是便开始躬身相迎道：

“恕小人眼拙，没有认出是柯少。请问……”

但话音未落，却被明察秋毫的柯家少爷觉出什么来：“此女是……”

这可把大家伙也问住了，说白了我们也不清楚她是谁呢。这位小姐不仅出现的很诡异，夜幕降临便来到这地方与兄弟们寒暄半天。也不讲出一个所以然来，令我们在这里干焦急。

而且行为也很诡异，因为人家讲什么都要进这牢狱。拦都拦不住，您讲奇怪不奇怪。

这不您看她又往哪里瞧：这眼珠一直往里伸，这简直无法无天。岂有此理，――但是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不可再这么耗下去了，否则见不到程大小姐事小。而且如果这件事若是不胫而走，对涂府的名誉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这无法将是否是前世种下的因，而现世来收获果。这柯涂二人不是好不相干的平行线，但却还是交织在一起了。

――老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女子有那么倾城吗。柯八公子竟一直盯着人家瞧，简直令人无法言喻。――或许这便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吧――

谨公子不由向前略轻，似乎想与这位小姐攀交。但见对方没有这样的意愿，便有些失落黯然：“可问这位小姐：牢狱内是否有自己的至朋，竟劳烦自己亲自跑一趟。我希愿您是清楚自己要完成什么样的目的，并且事后要如何向世人交待！！！”

这件事便是一波未平，一波未起。这些狱卒已够烦人了，没想到竟又来了这么一位大少爷对自己品议非常。――自己究竟是招谁惹谁了――

只见涂五小姐轻言曼语道：“实不相瞒公子，小女子是想为程骤姐姐送些瓜果蔬食。未有其他企图，请公子莫见怪！！！”

这时树影婆娑、星云游移。深阔无际的蓝穹照射着人间的惊鸿客，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此时狱内“工作人员”业已疲散了起来，因为谁没有犯困的时候。这咱们总得谅解一番吧。

虽不知这位姑娘的话是否属实，但最起码她不是来“砸场”〔“劫狱”〕的。这便可保证犯人不会轻易便“不翼而飞”，也免得父相那里又无法安寝。

程府不倒，对于自己的宰相的地位也是不利的。所以自己绝对要过来排查一番是否有可疑人员出入，――免得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