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大汉闻言脸色一变。
“你再带人去仔细搜查一遍,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特别是一些毫不起眼的地方!”
“明白!”大汉也不废话,很快带了几人又搜了回去。
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持刀之人略一思索,心中隐隐有些疑惑了起来。
谁会闲来无事去买这等死贵的药材?这小子肯定有问题!他没再说话,一把就从周沫手上抓过药盒,随即打开,一株品相极佳须茎系着红绳的雪白人参顿时呈现眼前。
啧啧!果然是好东西啊!这小子还真特么有钱!妈的!持刀之人忍不住暗骂了一声,冷哼道:“周大公子,大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这人参是给谁买的?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噢,对了!忘了提醒你,如果你说的答案不能让大爷我满意,你的这些个奴才下人,可就得去见阎王爷了!”
“啊?公子,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哪!”一众下人听见贼首说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何曾见过此等状况?再说了,在他们之中,大多人毫不知情,根本就不知道周沫救下了一个烫手山芋,至于什么药材,又给谁买的,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周沫则不然,虽然他此刻心中同样噗噗直跳,但神色还算镇定。
萧小渔当天落于周府,本就没有几人知情,他随后又特别下了禁口令,就连前来看病的李大夫,都特意警示了一番。
也就是说,至今为止,除了那几个专门侍奉萧小渔的丫鬟和李大夫之外,还没人知道周府之内多了一个身份神秘的女人。
周沫不是傻子,明眼一看,就知道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在很大问题上,极有可能是因为这一株药材。
也怪自己不够细致,没有料想到对方会从药材上上手,如此说来,伤萧小渔的人显然知道她已经身受重伤,也绝非一般药材可治。
就以目前来看,从贼寇的话语之中,可以推测到对方虽然查到他购买了一株特殊的药材,但却不确定萧小渔是否真的就藏身此处,只要萧小渔没有露面,一切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但这些贼寇却不能以常理来判断,他们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即便是萧小渔不在周府,他们一怒之下,也有可能将周府杀个鸡犬不留。
想到这里,周沫不由有些急躁了起来,一时之中也想不到什么其他的办法避过此祸,这药材是祸源,敷衍了事是行不通的,除非能找个像样点的借口,让他们能够回去交差,否则一切都是空话。
甚至,到了最后关头,生死攸关之下,他可不敢保证那几个丫鬟不会出卖于他,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周家,可能就得在京中除名了。
“哼!怎么?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见周沫依旧闷不吭声,持刀之人开始不耐烦了,随手指着一个青年家丁道:“你,出来,快点!说,那个女人在哪?”
被贼首伸手点过,青年家丁吓了一个激灵,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么女……女人,我……我不知道啊……”
“噗!嗤……”
话没说完,刀光闪过,一颗圆鼓鼓的脑袋就这么飞出半米来远,鲜血从断颈处喷洒开来,如同充了气的喷泉,血沫漫天飞舞。
“啊!”
“杀人了!杀人了!”
一些经不起惊吓的下人顿时脚跟子一软,一股恶臭随之而来。
“不!住手!”眼见一个下人尸首分离惨死刀下,周沫目赤欲裂,他怎么可能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出手如此之快,居然给他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那个女人藏在哪里?”贼首抬手,直勾勾地凝视着周沫,语气冰冷的可怕,一众贼人纷纷举起手中大刀,只等一声令下,便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不远处,拱桥下的池塘之中,早已枯萎发黑的荷叶旁给露出了两个脑袋,其中一个,面容憔悴,嘴唇发紫,被这寒风一吹,牙齿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当她看见那贼首一刀就砍下一个下人的脑袋时,禁不住心绪一阵波动,差点就叫出声来。
“嘘……别轻举妄动,你要是现在出去,又能做些什么?”
池塘之中,另一个同样冻得发颤的黑衣女人一把就捂住了她的嘴巴,小声提醒道。
“难道就这样什么都不管吗?”
被捂住嘴唇的女人费力地挣脱了身边人的束缚,心中悲愤欲绝。
“再等等,我们的人马上就到了!”黑衣女人目光杀机涌动。
在这京城之中,天子脚下,何曾有人如此胆大妄为?且不说周家祖上三代烈忠,即便是周沫,这周家唯一血脉,在大汉也是颇有口碑,从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这贼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私闯民宅不说,还持刀行凶犹如无人之境,简直罪无可恕!
黑衣女人心中打定了主意,等到援手赶到,定要将这些贼寇挫骨扬灰, 方能解除心头之恨!
然此时,夏宇连同青儿正快马加鞭地赶来。
街道两旁的屋檐上,有数十道黑影在快速地跟随着。她们不是别人,正是须若颦手下的贴身影卫,整个京城之中最为神秘的势力之一。
早在多日以前,萧小渔出事的当天,也就在夏宇夺得才子大会魁首的那一刻,须若颦就已经安排了人手,暗中保护夏宇的周全。
很显然,如今的夏宇已非吴下阿蒙,他有着特殊的价值。
在须若颦心里,夏宇的存在已经在潜移默化之中改变了整个京城的格局,成了她拔除王启这颗毒瘤的不二人选。
从数月之前,夏宇初到紫罗殿,须若颦就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跟以往那些奴才不同,在夏宇身上,须若颦看到了很多发光点。她知道这是辰妃为自己准备的礼物,她理所当然应该收下,而不是砍了他的脑袋,让一切又回归初始。
她明白辰妃的心思,一直都明白。
但这并不妨碍她心中的执念。作为整个大汉唯一的兵马女元帅,她承受了太大的非议,以至于整个大汉都在看她的笑话,直到她用实力证明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