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术手握着星石，眼看着杨婆婆，心中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要靠自己的能力连接星石，这还是第一次。

杨婆婆安慰道：“别紧张，星石对生命非常敏感，几乎是为了生命而设计的。只要掌握一下技巧，就可以使用它。”

“嗯。婆婆，开始吧。”凌术点点头。

“照老婆子我说的做。”

“首先静下心来。”

凌术看了一眼星石后，便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对，就是要先闭眼。”杨婆婆赞扬道，“接下来，放空思想，就是什么也不要想。意识这玩意在星能的调动上，没多大意义。”

凌术照做了，这对于他这非规则意识体来说，很简单。

他轻易间，就放空了思想，头脑中是白茫茫一片。

意识放空后，对身体各处的感知就涌了上来。沉甸甸的身体，在扩张与收缩间来回往复的胸膛，紧贴着衣服的皮肤，以及手上那一块坚硬的星石。

星石的感觉尤其明显，它似乎变重了，像是要把他直接拖进了深渊中。在那深渊之中，星石传来了呼唤，亲切地回荡在耳畔，它伸出了手，轻抚凌术的手心。

凌术的手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就好像是它扎破了手心，却没有感觉血液流出，而是感受到了一股暖流从手心涌了上来。

“滴，检测到星能，强度一纹。”系统的声音回荡在脑海中，就像是一个大人，在好奇地打量着突然出现在这个身体中的小朋友。

“嗯，好了。”杨婆婆的声音让凌术回过了神。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中神采奕奕，活力四射。

“你怎么……”杨婆婆的眼睛微眯，眼神带着审视的意味。

“怎么了？”凌术开口问道。他感受着轻盈的身体，却见对方好像发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杨婆婆难以置信道：“你怎么会只有一纹呢？”

“有什么不对的吗？”凌术诧异地看着她，在他看来，从一纹开始，这很正常。

“当然不对。”杨婆婆开口打破了他的认知：“星纹级别，是无法通过修炼来提升的，也就是说，人第一次接触星石获得的星能强度，就是他这个人的天赋。”

“那意味着……”

“意味着你对星能的各项天赋极低，只达到了最基础的需求，根本就不可能使用任何高级的星能技术。”

凌术脑中响起一道惊雷，他不自命非凡，但不代表他会想到自己使用了记忆天赋碎片，成就了非规则意识体后，竟然只达到了最基础的需求，竟然只达到了他嗤之以鼻的一纹！

“杨婆婆，你刚才说无法通过修炼来提升？”凌术问道。

“是的。”杨婆婆点头道：“星石对生命的青睐，使得生命可以轻易从它们身上获得星能，但是星石亦会牢牢记住了每一个生命，给予他们的永远是那个星能。人们要么不使用它，要么就只能在使用它后，接受它的划分，被分成了三六九等。”

凌术沉了一口气，问道：“那真的就没有办法提高吗？”

“当然有。”杨婆婆露出了自豪地微笑：“否则联盟又谈何生灵平等。”

“办法是？” 凌术全神贯注地聆听着。

“很简单。”杨婆婆说：“星石既然选择了给予生命不同的待遇，那它就只能感受，生灵追求平等的决心了。”

她深情地回忆起了往事：“这一切，得讲到一个人，那就是联盟的开国首领，联盟的最高领袖，联盟元首——星道天。是他最先发现了星石对生命作用的本质，依此建造了一种超级建筑——星能塔。”

“星能塔可以将星能从星石中抽取出来，提炼成没有任何星纹迹象的星能液。而这星能液，就是人们摆脱了星石，也能使用星能的关键因素！”

“我明白了。”凌术点点头，现在各星域中，一定还有星能塔存在。有了星能液的代替，如此神奇的星石才有可能出现在那拍卖台上。

可是他还有一件事情不理解，便问道：“没有星石，那便需要不断地使用星能液吗？”

“当然不需要。”杨婆婆解答道：“只使用过星石的人，被称作星徒，他们一旦离开了星石，身上的星能便散去，或者说，回到了星石里面。”

“而使用过星能液的人，就被称作灵武者，他们不再依靠星石，自身具有什么强度的星纹级别，就可以使用多强的星能，即便没有星石也一样。而且对那一个强度的星能，可以自由使用，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星能枯竭，需要星能液补充的说法。”

凌术恍然大悟：“所以你们就是灵武者？”

“是啊。”杨婆婆承认道，同时也补充道：“但我们初始的星能强度都在四纹以上，如果从一纹提升上来，那消耗是非常巨大的。”

这句话无疑是给了凌术当头一棒，这不就是说自己是一个废材吗？

好在自己不需要星石给予。

仔细想一下，系统的连接功能说不定与星能塔的工作原理类似，都能强行把星能提取出来，归于己用。

凌术心中隐隐担忧了起来，这块星石是要给冬竹用的，不知道她会得到什么强度的星能？

“不过……”杨婆婆这时突然话锋一转，突然神情严肃道：“关于灵武者的存在，联盟内部一直存在争议。”

凌术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什么争议？”

“这又得从星石的来历说起了，说来话长啊。”杨婆婆长叹道。

“那请慢慢讲。”凌术洗耳恭听，说来话长的事情，不一定能长话短说，尤其是这种久远的故事，短说只会让人一知半解。

但是杨婆婆并没有想要过多赘述，而是简单说道：“星石，相传是从远古时代传下来的，远古时代是比联盟还要久远的时代，但是缺乏实际证据，所有老婆子我就不过多展开了。”

“星石的存在一直存在争议，尤其是那群，拿它们实在没办法的自然科学家。那些科学家们即不舍得，除去了星石后构建完整的宇宙模型，又无法解释加入星石后产生混乱变量，所以就说星石不属于宇宙，便一直抵制星石。在星能液还没有出现的时候，由于星石带来的不平等，所以他们的支持者非常多。而星能液出现之后，还是没有缓解局面。”

杨婆婆停顿了一下，凌术则静静地等待着。

在一阵沉默之后，杨婆婆说道：“因为科学家们抓住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灵武者也可以凭空产生新的星能，也就是说，灵武者被星石同化了，他们已经不是人了！”

二人又陷入了沉默，直到凌术开口道：“那两个称呼都是那些科学家取得吧？瞧瞧，星徒，星石的信徒。灵武者是什么？充满灵性的武器？”

二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杨婆婆边笑边说：“你说对了，这两个名字确实是没有星石也没有使用过星能液的人，对我们的称呼，开始时，就是那么的讽刺与挖苦。”

“后来呢？”

“后来？后来的战争中，所有军人，都是他们口中的灵武者。那时没有星徒，因为所有的星石都必须拿来抽取星能液，星能液注射给了每一个自愿的战士，去填补那场，你死我活的战争，最终赢来了联盟的建立。在开国大典上，联盟元首宣布依旧使用这两个名字，寓意着联盟军人愿意化作兵器，守护联盟。至于星徒，能活着，信仰某一样东西，也挺好的。”

“那些科学家呢？”凌术好奇道：“他们后来研究出星石的本质了吗？”

“没有。”杨婆婆摇头苦笑：“联盟一直没能科学的解释星石的存在，之后，也只是将科学技术与星能技术划分成两个不同的领域，它们各有优点和缺陷，勉强互补，二者却毫无交集。”

“你要学一学联盟的星能技术吗？老婆子我虽然没有当做教官，但也接受过系统的训练，一些中低层次的星能技术，还是能传授一二的。”

“不了。”凌术看了一眼门外，透过门缝看到了昏暗的外面，天色已晚。

他摇头道：“婆婆，有空再来和您学吧，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杨婆婆点头嘱咐了一声。

“哦，对了。”凌术却突然回过头来，问道：“杨婆婆，你们星能的最高强度是多少？”

“七纹。”杨婆婆毫不犹豫地回道。

凌术皱起了眉头，又问：“你们也是七纹吗？”

对方笑道：“即是，又不是。”

“是啥意思？”

“意思就是，星能强度的极限只是七纹，但人们的上限，却要高于七纹。我们没有脱离星能强度只有七纹的事实，但我们又远远强于七纹，应当称之为七纹之上。”

这就是系统没有说他们是七纹的原因吗？

凌术眼中放光，兴高采烈，自己虽然连七纹都没有达到，但是大道就在眼前，仿佛触手可得。

“谢谢婆婆！”他向杨婆婆深鞠一躬，深表感激。

“臭小子，这回知道客气了。”杨婆婆笑道：“回去吧，家里该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