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启动了，它所在的超弦时空荡起了道道涟漪，竟然发生了扭曲，这是它全功率运行时，出现的连锁反应。但它也很克制，涟漪微微荡开后缓缓消失，一切行为都是静悄悄地，不敢有太过激烈举动。

系统在寻常时空中毫无动静，甚至连凌术也无法唤起，他问道：“零号，你能知道系统的进度吗？每次一有大动静就唤不动了。”

零号无奈道：“系统一旦全功率运行，除非你一开始就介入其中，否则我们就没法知道它的进程了。”

“不过你放心，你和系统的连接功能还在，依然可以通过它取出物品。”

“哦？”

凌术听到这，大手一挥，隐峰剑就从一团黑雾中飞出，将他面前的风沙划分两半，撕出了一条横穿其中的小路，但很快就被掩埋了。

零号继续说道：“先生，还有一点，现在系统暂时关闭的其他功能，也就是说，你必须在系统完成计算后才能继续使用扫描，分析等功能。”

他手握隐峰剑，似乎并不在乎系统的功能是否能用，既然已经开始准备引发引力波了，那静候便是。

“这个没事。”

但他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我想探索一下这个星球，没有雷达功能，实在是不太方便。”

零号不解道：“先生，这个地方有什么好探索的？”

前两次，系统都是为了获得目标行星上的某样东西，才发布的任务，虽然都有了目标之外的收获，但是从系统当时的任务也能知道，那两个行星非同寻常。一个是古战场遗迹，一个是可自由控制的行星，二者都很难在遇到了。

这回，系统纯粹是为了借此行星位置的便利，才发布了任务让他们来到这里，这里入眼所见，就是一片荒芜的现代战场，最多就是能找到几个幸存的难民罢了。

但零号不知道，一个外星人，哪怕是难民，也是凌术最希望遇到的。

凌术伸手一指，隐峰剑就横在了他面前，然后他一个跳跃，便站在了剑身上面。

这是他突然想到的，没有雷达的扫描，那自己就飞到一个高的地方，站的高，看的远。

自己虽然不会飞，但是隐峰剑可以啊！

准备就绪，剑随心动，隐峰剑在发出了一道剑鸣之后，立即带着着他，直飞云霄。

风沙之上，凌术暗道：“失算了！”

碍眼的狂风虽然只能在下方翻涌，但这是一片平流层，核爆激起的尘土，在这里聚集，布满周围的灰色尘埃中，每一粒灰尘都散发着强烈的辐射。

零号显得有些幸灾乐祸：“先生，你想要找什么？”

凌术也不恼，只是说道：“你别闲着，从周围的信息中，帮我分析出核爆的发生位置。”

“先生，这些尘埃里能分析出个啥？”

他虽这么说，却依然在时刻收集着环境信息，从中抽丝剥茧，统筹分析。

凌术一时没有等到他的结果，也不着急，轻松地乘着剑，在尘埃里穿行，快速穿行带起的狂风将尘埃向四周排开。而且全身上下在星能的保护下，一尘不染，尤其是隐界斗篷，虽是黑色的，但飘在身后，此刻却也显得自在逍遥。

当他掠过风暴层时，那狂风在那汹涌黄沙云里，勾勒出了一道天渠，露出了里面更为汹涌的风暴。

他感慨一声：“很难想象，这样的星球上存在过文明。”

“先生，零号发现了一些东西。”

“停！”

凌术说了一声，隐峰剑立即停了下来，带动的狂风依然向前冲击了数十米，紧随其后的尘埃又一下子笼罩了他。

“你发现了什么？”

零号回答：“先生，零号分析了风暴的动向，平流层中的气体流向，还有尘埃中的受辐射情况，还真让零号找到了核爆的中心区域。”

他接着在凌术脑海里模拟出了一个星球，当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星球模型，仅仅体现了星球的大体情况。

凌术感受着脑海里的星球，感慨一声：“零号，你还有这种能力？”

零号自豪道：“当然，零号可是具备学习能力的，见过系统投影了那么多次了，自己尝试几次就出来了，哈哈哈。”

“哈哈……”

凌术也跟着笑了出来，接着问道：“接下来呢？”

接下来，零号就操控着那个星球模型，在上面标注了四个醒目的红色圆圈，然后向凌术说道：“先生，这就是零号分析出来的核爆中心区域，以及影响范围。”

凌术感受着那四个红圈的位置，突然沉默不语。

不一会，心中像是堵上了一块石头，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了，才缓缓说道：“看来我们一开始的分析……是错误的。”

“这是一场战争，但不是一场星球内部的核战争。”

零号却道：“先生，零号觉得用战争来描述，是不准确的。”

“这四个核弹位置相互连线，就是一个非常正的正四面体，在这四个角上，每一个核弹产生的冲击波和辐射，都能有最大限度的传播。从辐射量上分析，这四枚核弹都是不折不扣的脏弹，仅四枚就掀起将整个大气层团团包裹的尘埃，辐射强度在千年以后都难有明显下降！”

“先生，这不是战争，是屠杀！”

凌术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伸手指着上方喊道：“隐峰剑！”

隐峰剑立马直冲而上，那个方向就是平流层发生流动时，产生的一条贯穿整个气层的尘埃缝隙。

在缝隙合并前，他冲出了平流层，尘埃淡去，无尽星海，映入眼帘。

还有那星海背景前，看不到头的太空舰队。

“星空，真美！”

他平躺在隐峰剑上，直面着迷人的星空，星空前的舰队很碍眼，就像是一张精美的壁纸上，爬上了几只蟑螂。

蟑螂，是他对这支舰队的第一印象。

每一艘太空舰都外挂着一个小仓，像极了虫子在捉着一块食物，正贪婪的啃食着，不时还有东西从里面飞出来，飘荡在太空中，成了名副其实的太空垃圾。

他们丢出了什么？

凌术突然很好奇，在零号的帮助下，他眼中看到东西投影到了他的脑海中。

在放大，放大，再放大之后，才能依稀辨认出，那是一堆有手有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