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吃痛,大叫着说道:“我是扶桑人,她不是!”
“你说的圣使是什么人?”玉儿问道。
“一个男人,一个小丫头,他们是师徒关系。”
对于男人的配合,颜器有些意外,不是说扶桑爷们儿很刚强的吗?
“我觉得他们不是师徒关系。”女人小声地说了一句,并看向颜器。
颜器淡淡一笑,说道:“说下去。”
“他们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说明白点儿?”玉儿道。
“哎呀,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女人的头颅被玉儿按着,想要看玉儿,却只能是翻了个白眼儿。
“你是说夫妻关系?”玉儿的脸一下子红了。
“应该是了。”
颜器和玉儿互望一眼。
“那个小徒弟有多大,长得什么样子!”玉儿接连问道。
“哎呀!”女人只觉得头顶一痛,哀求道,“女侠饶命啊!”
“快说!”玉儿的手微微一松。
“看身量只也就只有十二三岁,但是模样看不清,他们都带着面罩。”女人答道。
“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吗?”颜器问道。
“还有一个美妇人!”男人抢着答道。
“长什么样子?”玉儿追问道。
男人乌拉乌拉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最后只得求助女人,女人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才形容起美妇人的容貌。
颜器和玉儿一听,立刻断定就是李氏,如此的话,那对师徒圣使,极有可能就是常铁心和小禾了。
“怎么会这样!”玉儿脱口说道,手上不由得一松,男女二人闪身站了起来,脱离了玉儿的手掌。
二人刚要逃跑,却见颜器不知如何到了他们的面前。
颜器指着骡车,命令道:“把那个孩子就救醒!”
“啊!”男人大叫了一声,摇摇说道,“救不醒的,一但中了神道水,就会魂归神道,永远不回还!”
“什么神道水?拿来我看!”玉儿道。
男人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一个血红色的小瓶。
玉儿一把抢了过来,只看一眼,脸色不禁大变,下意识地看了颜器一眼。
颜器见了小瓶,瞳孔是是不由得一缩。
男女二人见留意到颜器和玉儿失神之际,立刻分左右而逃。
玉儿要追,被颜器拦下,在其耳边轻语:“只伤不杀,跟着!”
就这样,玉儿追着男人去了,颜器一甩手中的重刀,刀鞘带着浓浓的杀意直奔女人的后背。
颜器不管刀鞘和女人,而是反身来到骡车旁,看着在骡车上的孩子,仿佛是在酣睡一般,却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颜器轻叹一声,轻轻地鞭打骡子,令其返回到来时的村庄。
刀鞘已经然打中了女人,女人重伤之下,还在匍匐着前进。
颜器坐在马车上,缓缓地过来了,来在女人面前,女人扒伏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大侠饶命啊!”
说话之时,汩汩鲜血从女人的嘴里流淌出来。
颜器捡起刀鞘,还重刀入鞘,拐在地上,看着女人可怜兮兮的样子,摇头道:“你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为了活着!”
“为了活着,说得真好,你活着就要牺牲别人的命!你的命怎么就那么珍贵!”
“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是他们帮了我,我自己就要给人家卖命,这有什么错吗?”
颜器摇头道:“没有,不过,你却做了该死的事。”
女人想笑,却被自己的血呛到了:“咳咳,我承认我该死,但是该死的又不只我一个!”
“这话也不假,但是,帮助外族残杀孩童的人却并不多吧。”
“外族?什么是外族?天朝地大物博,吸纳吞并了多少民族?再说孩童,区区外族,能死在他们手上的会有多少?更多的还不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上!”女人又道,“去人市看看吧,看看那些卖儿卖女的,生而不教,生而不养者,比比皆是!”
颜器惊讶于女人的见识和言论,虽然偏激,却也能算是一家之言,所以总是有人说,“强大的帝国,往往是毁于内部,而非外部”,正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然而,没有困难创造的想法,为了强大而制造忧患,是不合适的。
更不要说,将自己的小恶与他们的大恶相对比,来换取自己的心安,其实,无论是大恶还是小恶,最终都会落在劳苦大众的身上!
弱小的大众,哪里受得了一点点的小恶。
“你有孩子吗?”颜器莫名其妙地问道。
“没有。”
“如果你有,你愿意‘奉献’出来吗?”
“当然不愿意,我怎么舍得杀死自己的孩子!”
“那你凭什么掳掠别人的孩子?”
“掳掠?”女人冷笑道,“我们没有!”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
“是啊,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还有什么可不说实话的呢?”
“实话?”
“当然。”
“可笑!难道是孩子的父母主动送给你的吗!”
“大侠啊,这次你算说对了。”
“这怎么可能?”颜器诧异道。
就在这时,颜器身后方向的村子里,跑出来二三十名村民,有壮丁赶着骡车,还有老弱妇孺跟在后面。
这些人来到颜器二人面前,其中一名保甲模样的男子,一看女人,扑通一声跪倒。
后面跟来的众人也都纷纷跪倒,将颜器和女人围在了当中。
保甲扑到女人面前,大声哀求道:“圣使啊,你怎么把娃娃送回来了,神王不保佑我们大柳村了吗,您还要什么您尽管说啊,我们还有孩子,还有女人,可不能不保佑我们啊!”
女人咳了两声,伸手颤颤巍巍地点指颜器:“是他,他就是你们的祸患!”
听到女人如此一说,围在四周的村民的脸上,立时显露出疯狂之色,大叫着“祸患”冲向颜器。
颜器有些傻眼了,这些人根本不会武功,却只是因为女人的一句话,便向手里提刀的颜器出手,而且是那么不顾性命地扑上来!
颜器接连后退,直退到马车旁,单脚踏在车辕上,腾空里起,跃离了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