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一个茶摊有什么好看的!”玉儿努了努嘴,小声嘀咕道。
“他们盯着的不是茶摊,是人!”
“什么人?”玉儿端起的茶碗,被颜器拦下了。
“当然是我们!”
颜器话音落时,连同摊主老者在内的五个,一拥而上,将颜器和玉儿围在了当中,而且,老者的身子站得笔直,只是手掌还在微微地发抖。
“几位是什么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是不是叫颜器!”老者冷声问道。
颜器眉梢一挑,答道:“不错,是我,你怎么会认识我?”
“原本我想把你麻翻,带到别的地方,看来现在可以省略这一步了!”
老者的态度让颜器很奇怪,可是下一刻,他似乎明白了,因为五个人都亮出了兵器,五件一模一样的兵器,刃长三尺、柄长三尺的大砍刀。
“五位是因为山中发生的事吗?”
“既然你承认了,那就拿命来吧!”老者说着就要动手。
“等等!劫道的断了条胳膊,就要杀人报仇,这是不是没天理啊?”颜器眉头紧锁。
“断了条胳膊?说得真轻松!”老者晃了晃手中金把大砍刀,颤颤巍巍地说道,“那可是十三条人命啊!”
“十四条!”
“对,十四条!”
“对,还有小生!”
“听到了吧!你以为你是个捕头,我们就不敢报仇了吗?”老者愤怒至极地说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死你活,反正我横竖是一死呗!”
“我们没杀人!”玉儿抢声说道。
“荒唐,难道小生的胳膊不是你们斩下来的吗?”一个中年汉子回道。
“斩他胳膊是因为他偷袭,但是我们没有杀人!”
“现在不承认,知道怕了,晚了!”
“怕!我颜某人这辈子就没怕过!”颜器身上的气势陡然变化,缓缓抽出重刀,横在身前,毫无表情地问道,“报上名来,我颜器刀下从来不死无名之鬼!”
“好大的口气!”
“你不知道我们的来历,就敢杀人!”
“如今的朝廷捕头这么霸道了吗?”
老者摆了摆手,众人闭嘴,老者说道:“好,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
老者将手中砍刀猛地向青砖地面上一戳,自豪地说道:“老夫乃是越国屠镇北大将军的后人!”
“屠北?”颜器闻言不由得瞳孔一缩,淡淡说道,“传闻中南越有一支流窜到中原的军队,那支军队的将领姓水,就被南越王封为屠北,人称水屠北!”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知道此事!”
“那有什么,咱们先祖当年的功业本就该被世人铭记!”
“我看杀的还是少!”
“这么说,你们都是水家的后人了?”颜器面上不动声,心中却已经燃起了浓重的杀意!
“你既然已经到过水家沟,还问这个干什么?”
“我们从来没去过什么水家沟!”玉儿嚷嚷道。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吗?”
颜器看向老者,平静地说道:“如果我说的不错,你是水家的嫡系后裔,他们应该是那支军队中余孽的后人了!”
“你说谁是余孽!”
一人举刀要上,却被老者拦下:“你说的不错,老朽的确姓水,本名承宗,先祖讳上耀下灵,就是大英雄屠北将军!”
“那就好,免得我杀错了人!”颜器说话间,身上有一股可怕的杀气冲天而起。
“啊!”五人见此,不由得向后各退了一步。
“站在这里不要动!”颜器吩咐了一句,挥重刀扑向老者水承宗。
水承宗没想到颜器比他还着急,大喝一声:“布阵!”
这一声大喝明显地有些狮吼功的底子,颜器不由自主地停了一下,另外四人也从颜器身上杀气的震慑中恢复过来。
刹那间,另外四身形闪动,围在了老者四周。
见此,颜器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五个人会周着自己的,不过这样也好,玉儿一下子就到战局之外,这是颜器希望看到的。
“退开,”颜器又对玉儿说道,语气平缓,却又不容置疑。
“你要小心。”玉儿轻声说道,这是她第一次对颜器说这样的话,多年来,颜器从未遇到过这样连番打斗的情况,而现在这种情况,似乎又跟她有关系,似乎又没有关系。
“放心,我死不了!”颜器微微一笑,那笑容显得有些僵硬,由是与他身上的凶煞之气势不符。
就在这时,水承宗左手边的两人当先出手了。两把大砍刀十字交叉着斩向颜器的胸前!颜器没有急着躲闪,而是在砍刀到向前尺许时,才挥刀抵挡。
二人明显没有想到,颜器敢以单刀硬接两把砍刀的叠加一斩。
“铛!”三件兵器撞击在一起,有着明显的重音。
下一幕,二人就更加惊讶了:在兵器撞击之后,被震退的并不是颜器,而是两把砍刀的主人。
二人后退之后,震惊之余,身形向一侧退开,水承宗右手边的二人攻了上来!这一次,二人斩出的砍刀分为一上一下,上取咽喉,下攻小腿。
颜器冷笑一声,就要迎上去,却见水承宗动了起来,颜器的动作随意放缓。
颜器心中暗想:水承宗既然说了是布阵,那就一定会有些门道,可别在小河沟里翻了船。
就这样,颜器持重刀与五战在了一处。
十合之后,颜器对阵法有了一定的了解:这套阵法是出自杀场战阵,而五人结阵应该是最少人数。
这套阵法可进可退,却不可困敌,是帮故在布阵的时候,对手是在阵外的,而这五人,形成一个整体,就好像变成了一个人一般,五人有攻有守,或者以攻代守,全在中间的水承宗一人指挥。
颜器对五行、八卦所知不多,所以看不出阵法的精要,只能看出阵法在大开大合之中,有着明显的破绽。
玉儿在后面提醒道:“是正反八卦,但是他们不得其中要义,只是依葫芦画瓢罢了!”
“臭丫头,你说什么!”
就在这人说话之际,颜器的脸上泛起邪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