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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积极备战(4)
作者:王魔本章字数:3347更新时间:2020-12-15 12:28:33

营业员笑了笑,自豪说:“我在这里卖早餐十多年了,前前后后也算是喂养过两三百名博士和硕士,哪怕院士与教授也不在少数,这份荣耀,不是金钱和地位能换来的。所以啊!只要这些孩子还在,还要读书,还要搞科研,我就会一直做下去。”

“能将早餐卖到这个境界,大婶您可是独一份啊!”面对这份朴实而伟大的情怀,郑遇忍不住赞叹起来。就在他拿起滚烫的豆浆,正准备吸一口润润喉咙时,忽然感觉身后有人撞来,于是本能地侧过身体,并向后退了一步。那身后撞来之人好像没看见般,直接一头撞上了早餐车。

郑遇看着那撞在早餐车上的平头青年,像是不知道疼般,只是将歪到嘴边的眼镜扶正后,便又举起手中的书,从夹页里掏出三张纸钱,递给餐车营业员说:“两个肉包,两个荠菜包,两个豆沙包,两个粉丝包,两个花卷,四杯豆浆,四个茶叶蛋,一共三十块钱,不用找。”至始至终,他的眼睛都没离开过书本。

“真是个妙人。”郑遇不觉有些哑然。要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无论是买东西还是看书什么的,几乎都在使用手机,已经很少有人会走路看书,买早餐用现金支付的了。

那餐车营业员像是对这青年十分熟悉,冲站在一旁观望的郑遇笑道:“他就这么个人,习惯了就好。”

“根据量子纠缠原理,人与人之间的生物磁场,是存在相互干扰的。而这种干扰,在两个相互熟悉的人之间,会显得更加强烈。并会使人形成一种惯性的思考,这也就是所谓的熟悉和习惯。”那青年忽然放下手中书本,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餐车营业员无奈说:“得嘞!即便是一只苍蝇落在馒头上,你季大博士也能说出一番道理来。”

那青年推了推眼镜,又说:“馒头散发出的气体分子,具有食物的芬芳,这对于觅食的苍蝇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所以苍蝇落在馒头上,那是再自然不过的现象。”

“朋友,你刚才差点撞到我了。”郑遇觉得有趣,于是逗弄青年道。

那青年一本正经地伸出右手说:“你好,我叫季睿南,季节的季,睿智的睿,南方的南。我是学量子力学的,严格点说,是量子力学中的凝聚态物理专业。如今马上要博士后毕业了,很高兴认识你。”

“你差点撞到我了,不该道个歉吗?”郑遇翻了个白眼,对于青年的逻辑,实在是不能理解。

谁知季睿南依旧一本正经地说:“量子力学中,有一个‘不确定性原理’。当两个物体间,看似要发生碰撞,而实际上并没有时,这种微观尺度上的随机性和通常意义下的宏观尺度之间仍然有着难以逾越的距离。所以,自然界是否真的有随机性还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对这个鸿沟起决定作用的就是普朗克常数。就像这辆餐车,我撞它我疼,而它毫发无损。所以它不需要我道歉,而我也无需埋怨它的存在。”

“你该不会是读书读傻了吧!”郑遇有些无语地望着季睿南。

季睿南却忽然笑了起来:“世人都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哪一个,故而利己主义横行。世人同样也觉得,书读多了,于自己的生活其实并没有太大帮助,所以快餐式的教育和文化,方才成为了流行。如果说,这个世上还需要有人去坚守科学,坚守真理,坚守自然法则,我希望自己会是其中的一份子。”

“季大博士,你的早餐装好了。”餐车营业员满脸笑意地瞧着两人说:“这世上最大的道理,就是填饱肚子,其他的都要靠后。”

“是这个道理。”季瑞楠接过满满一袋子早餐,又对郑遇说:“抱歉,我得去研究所工作了。如有机会再相遇,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郑遇望着匆匆离去的季睿南,不觉有些欣赏起来。这是一个将全身心都投入到知识海洋中的青年,那些常人认为重要的事情,在他心中,恐怕只不过是物质间相互纠缠的结果罢了。这样的人非常的稀少,每一个都将是人类的瑰宝。

吃完早餐后,郑遇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跟着拨通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钱牧云两天前给他的,是中科大一位物理学家的联系方式。对方听闻郑遇已到了中科大,于是让他在原地等候,会立刻派人来接。

大约过了十分钟,一辆黑色的老式奥迪A6停在了郑遇跟前,一名平头青年打开车门钻了出来,一脸错愕地望着郑遇说:“您,您就是郑遇啊?”

郑遇瞧着已换了身白大褂的季睿南,有些无语地撇了撇嘴说:“我现在相信,两个熟悉的人之间,是存在磁场干扰的了。”

季睿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连忙说道:“郑先生,赶紧上车吧!老师还在等您呢!”

“这上车有没有什么说法?”郑遇故意调侃道。

“时间,能弥合一切的伤痛及不快,也能让我们追回落后的步伐。”季睿南拉着郑遇上车后,像看新鲜事物般,盯得他直发毛:“打住,我可不是你的试验品。”

季睿南嘿嘿一笑说:“郑先生,你现在可是基因研究的瑰宝,全身上下都值得我们去探究。”

“你一个研究物理的,难道对生物学也感兴趣?”郑遇瞥了季睿南一眼,满腹疑惑道。

季睿南解释说:“基因工程学,生物学和物理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有一门叫做生物物理学的学科,是研究生物各层次结构与功能的关系、生命活动的物理、物理化学过程的重要科目。”

两人说话间,汽车在校园内七拐八拐,不觉驶入一座僻静的院落。郑遇随季睿南步入一幢毫不起眼的大楼,又乘电梯一直往下落了十几秒钟,方才来到此行的目的地,中科大某物理研究所的实验基地。

宽敞的甬道,白皙的墙壁,明亮的灯光,映照着一个个来往匆匆的人。这就是国家一级科研单位,没有闲人,也没有金碧辉煌,更没有觥筹交错,有的只是一群身穿白大褂的普通科研人员。

两人走出电梯后,前行了仅仅十来步,便看到三名须发皆白的老人迎面而来:“可把郑先生盼来了,实在是我等的荣幸。”

季睿南连忙介绍说:“中间这位是我的导师,量子物理学家卢凤眠教授。右面这位是生物物理学家,王德民教授。左面这位是生命科学界的权威,栗笙教授。”

“郑某今日前来,要麻烦三位教授了。”郑遇上前一一握手说。

年过七旬的卢凤眠,额头干净整洁,笑容和蔼可亲:“不麻烦,不麻烦。郑先生是打破物理常规的人,对于我们这些搞研究的学者来说,那简直就是瑰宝啊!”

栗笙也笑着说:“郑先生的身体能力远超常人,多巴胺及肾上腺素的分泌必定异于常人。看来这人类基因的奥秘,还需要从郑先生身上寻找答案了。”

“人是通过摄取食物和水来获得能量的,可郑先生却能直接摄取自然界中的火元素,并将其储存在体内,这其中的奥秘,以及物质与能量之间的转换方法,都需要郑先生来帮助诠释。”王德民也客气地说道。

就这样,郑遇成了科研的“小白鼠”,被各种仪器,各种手段探索着身体里的秘密。他甚至被带到一处空间巨大的实验室,然后释放出身体里的火焰,让周围十几架高速摄像机,以及身体各处贴着的感应器,记录下他身体上的各种变化。

在中午休息的时候,郑遇问了季睿南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学物理,搞研究?”

年青的博士后一面擦拭着汗水,一面含笑说:“像我们这种长相平庸,又无才艺的人,去做网红和流量明星也没人喜欢不是?去赚钱就更没那心气和魄力了,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老老实实搞科研吧!不管怎样,有些事总得要有人去做吧!即便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总之,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才当是我辈年轻人应有的理想。”

郑遇从季睿南身上,看到了一种永不言弃的精神,一种舍我其谁的力量。中华民族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就是因为一代代人中,都有那么些勇于开拓,勇于牺牲的人。他甚至通过心神烙印,联系上了李道纯,问他分配资源的名单中,是否有卢凤眠、王德民、栗笙和季睿南几人。

过了不久,李道纯回话说,卢凤眠三人都是中科院的院士,名单里自然有他们,可季睿南还只是个学生,所以名单里并无此人。

郑遇心中了然,待到所有项目都做完后,他看着身边的季睿南,忽然说:“小季,张嘴。”

“啊!”季睿南不明所以,刚刚开口便感到喉咙里被塞了什么东西。他想吐出来,可那东西却迅速化作一股芳泽,流入了自己的腹中:“你给我吃了什么?”

郑遇嬉笑道:“你猜猜看。”

季睿南翻了翻白眼说:“你堂堂一个星魂卫士,总不会给我吃的是毒药吧?”

“那要是春药呢?”郑遇见季睿南一脸诡异地望着自己,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咳说:“那个,好好活着,无论是国家还是全世界,都需要你这样的人。”

郑遇在走之前,被三位科学家告知,他已经不能再算是正常人类了。因为他身体里的细胞分子比之常人要密集了上万倍,同时体积却又小了近万倍。更重要的是,这些细胞分子的活性远大于常人,相互之间的勾连也更加地紧密。甚至连骨骼的密度,也大大地高于常人,比普通的合金钢还要高些。至于其他的情况,还有待研究。郑遇却笑称,至少自己还是碳基生物,并非异类。一句话,惹得几位科学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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