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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两山排闼送青来(中)
作者:纤纤夕莞本章字数:4367更新时间:2020-08-13 13:49:31

枇杷膏疑似重要线索,谙月少羽再遇倾心

朝堂之上,金銮殿中,金碧辉煌,气势磅礴,陆长宇二十年来早朝自然早已习以为常,边境骚动之事顿时席卷朝堂,几十年来包括陆长宇父代从未发生过战乱,边境此次犯进定是蓄谋已久,虽然天朝上国势力不足以害怕虾兵蟹将,但是长期没有作战经验难免些许慌张,朝堂上议论纷纷。

苏丞相苏愈也就是苏俊生苏抹宜之父,德高望重,和蔼肃穆,在家里对苏夫人言听计从,两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几十年的感情是京城的一段佳话,苏丞相处理公务之时又是另外一番模样,果然在外立威在家安内的才是最优秀的男人。

苏丞相见朝堂上众人唏嘘,一夫当关,上前谏言“启禀皇上,毗邻小国犯我边境,自当派出一名武将带兵,前往歼灭,我朝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军队训练不曾松懈,倒是不必烦忧自此。”

苏丞相此言足以安定朝堂,陆长宇早有思索,他习惯性的不停摸着左手的扳指,一代帝王,威风凛凛,“丞相所言极是,森将军上前听令”,只见森壁元森大将军上前听旨,他是身材魁梧的武将,眉宇之间少不了英气,一看便是习武之人。

“今有毗邻小国扰我边境,朕特派一品大将军森壁元带兵前往边境,务必拿下贼人,佑我朝太平”陆长宇神色坚定,对森壁元向来十分器重,“臣接旨,定不负所托!”森壁元语调激昂,此次任务非同小可,对他来说是挑战,但他武力惊人,这也足够让他立下功勋。

陆长宇自然相信他的实力,肯定的望着他,嘴角轻轻上扬,众大臣也是像吃了一颗定心丸,纷纷下跪“皇上圣明!祝愿森将军凯旋而归!皇上圣明!祝愿森将军凯旋而归!”声音响彻整个金銮殿。

苏愈此时出乎意料的上前,“启禀圣上,微臣有一事请奏”,陆长宇言,“苏爱卿有何事?”还是习惯性的摸了摸左手的扳指,低头沉思,每次聆听之前多半为此状。“臣请旨让小儿苏俊生随森将军一同前往”,说罢朝堂之人都略感疑惑……

陆长宇抬起头,眼眸一转,沉思片刻,突然眼眸一抬,像是已经拿定了主意“爱卿此意甚好,苏家长子自然当借此机会加以历练,朕允了”。苏愈闻之颇为惊喜,行礼谢恩,一脸喜色掩饰不住。

内阁学士孟养学孟大人见此情此景,担忧起孟初言,可谓恨铁不成钢,在父亲眼里,孟初言倒像是没有什么大用之人,俊朗受人喜爱的外貌在父亲眼里一文不值,这孟大人,训孟初言的时候十分有趣。

孟大人的特写画面给了个长镜头,然后马上转到御花园中一景,是一颗枇杷树,孟初言正缓缓走来,他换了一件纯青色的长纱,颜色较浅,十分秀美,只见他看到一群宫人在爬上枇杷树采摘,倒也不在乎身份,走上前去便开口询问。

“你们是哪个宫的,初春时节枇杷还未熟透,你们摘它作甚?”几个宫人一看便知道是个王孙公子,大惊失色,慌慌张张的下地,其中有一个还差点摔了,孟初言下意识伸手,还没碰到,那个宫人就自己安全落地了,孟初言莞尔一笑,收回了手。

“回公子的话,我们几个是御膳房的”那个差点摔倒的宫女回答道,另一个像是领班的宫女说“公子有所不知,宫里御膳房师傅有独门手艺,无论枇杷成熟与否,都能做出美味的枇杷羹来,后宫娘娘有馋这口的,便叫奴婢们早些采摘了”。

“原来如此”孟初言不免感叹道宫里果真非比寻常,自己在府中的吃食父亲都要一一过问,实在是……“对了,母亲不就最爱吃枇杷羹嘛,瞧我这脑子!”孟初言在心里暗暗想着,看着这几个御膳房的宫人正要开口,又转念一想,便有了主意“好了,你们继续采摘吧”,说罢便自己往一个方向走去,这孟公子进一次宫,自然对哪儿都新鲜。

玉芙宫中,宫女太监们正伺候着敏葛洗漱,这才皇上刚下朝的时刻,时辰较早,敏葛果然恢复了元气,“我最亲爱的公主殿下,今儿怎么起这么早呀”,一个长相玲珑可爱的宫女边给敏葛捏肩边打趣道。

“芝儿!”敏葛嗔怪的白了她一眼,“你家公主我,不是一贯这时辰起来的嘛,何曾晚过”,“是是是,咱家公主一贯啊都是起这么早”说罢捂嘴一笑,两人打闹着,感情甚好。

“哎呀不闹了不闹了”良久之后芝儿继续给敏葛梳妆,尔后又想起什么,一脸疑惑的说道“对了公主,前天除夕晚上,你怎么会突然晕倒在御花园走廊呢,可怕我们吓惨了……”

敏葛闻此,脸色略微暗淡了一些,想到了什么,不悦之情写满了这张媚艳的容颜。“当时啊还是我们好几个人把公主你抱回来的呢,昨天公主一觉睡到大中午,醒来一直只顾吃玫瑰酥,话都没跟芝儿说几句,感觉神情还恍惚着呢,公主你到底是怎么了……”

敏葛在想着什么,没仔细听芝儿说的话,“公主!公主!”芝儿摇了摇她,敏葛这才反应过来,从梳妆台前起身“什么呀,怎么会好几个人才把我抱回来呢,我哪有这么重!!!”,芝儿追上去,拉住敏葛的胳膊“哎呀公主,你明知道芝儿说的重点不是这个!”

敏葛微微咧嘴,双臂交叠抱于胸前“我那天……”,走廊上允兮和孟初言的背影再一次在脑海中闪过,“不对!我那天吃的东西有问题!”,敏葛不愧是敏葛,很快抛开杂念,想着自己为什么会精神恍惚还会晕倒,立马想到了饮食上。

“吃的东西?”芝儿略有所思,“公主,你那天一整天都在宫外,莫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或者……遇到坏人了??”,敏葛沉思道“什么坏人啊,你这丫头,坏人能进我三尺以内吗”,芝儿低头一笑“那倒是,我们三公主啊,最厉害了”。

“好啦不说笑了,我那天……好像并未在宫外吃什么,为了晚上的演出只用了早膳,还是在宫里吃完再出去的”,敏葛边说边挪着步子,玉芙宫的精美装饰尽收眼底,随后敏葛到了主厅,坐下之后随手拿起玫瑰酥,这糕点既然是三公主最爱,自然时时刻刻宫中都要添置的。

芝儿打趣道“还是这点心最好了,公主每次吃玫瑰酥的时候都心情愉悦整个人都精神不少”,敏葛细细打量着这个点心,神色有伤怀之感“是啊,这点心确实是个好物件”,便咬下一口,莞尔一笑。

“御膳房真是尽心尽力,改天跟父皇说说,一定要好好奖赏他们”话音一落,敏葛的笑颜却渐渐消失,神色紧张起来,“御膳房!”敏葛拍了一下桌子,猛的起身,“公主……你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嘛”……

“芝儿我问你,那天早上离宫前,早膳我是不是还多喝了一碗枇杷羹,说是御膳房今年第一批采摘的果子做的,就跟我送过来了”,芝儿恍然大悟“确有此事,可是这一批枇杷羹……皇上皇后,大公主二公主还有太子和少珂皇子那儿都有送过去,这也……”

敏葛也是深感迷惑,眼眸深邃“我去趟御膳房,芝儿,管好宫人们,此事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说罢便转身,芝儿深知事情的严重性,行礼言“公主放心,哎公主!把外纱披上!”芝儿又拿着衣服追了出去……

金銮殿到翰林院必经的长廊,也是翰林院的大人们出宫的必经之路,本来这条长走廊并没有指定的名字,可能是因为它见证了太多声势浩荡的故事,宫里人传人的便给它取了个俗称---麟趾廊,看名字就可以悟到天子脚下的无奈之感。

远处走来一个蓝衫折扇的公子,看样子是从翰林院来,走路姿态稳重但是踏步力度很轻,性格上应该是成熟而善良的。只见这位公子的侧脸轮廓十分精致,如果说孟初言是开朗乐观的清秀面容,这位公子倒像是惆怅黯然的俊冷模样,只是他眼神中的冷意并不足以伤人,像是多愁善感的可怜人,因为,他的目光很真诚……

“少羽!这是要出宫?”是森将军下了朝正迎面走来,看见自家外甥立马上前拍肩,森将军聪慧神武,颇具威慑力,但对这个外甥倒很是亲和。“舅舅!”陆少羽背在身后拿着折扇的手伸到身前行了个礼,莞尔一笑,对这个舅舅,他一向很尊敬和崇拜。

听到这声舅舅,森壁元笑开了怀,捧起陆少羽的双臂“来来来,快起来”,陆少羽言“舅舅为政事操劳,很是辛苦,外甥闲来无事,也就没事出宫逛逛”,他有些自嘲的笑着,眼神中略带伤感。

森壁元自是知道陆少羽的才能的,又深知他的性格,略带安慰状“少羽,舅舅知道你是怎样的孩子,罢了,你要你开心,舅舅也觉得甚好。”森壁元顿了顿“只是……目前这形势,该帮的舅舅定会帮你”。陆少羽有些不解,听森壁元缓缓道来。

“此地不便多谈,你只需知道如今苏家大公子跟我一同带兵歼敌,舅舅有所顾虑……”,“苏家大公子……”陆少羽心里默默斟酌。“本来城外的神兵营是作为后备支援力量,舅舅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就去那儿掌管悉数大小事件”,陆长宇神色微微一变,有些惊讶。

“我已向圣上禀明,这神兵营之事非同小可,关键时刻可助前线一臂之力,少羽,舅舅相信你”,说罢又在陆少羽的肩上拍了几下,森壁元语重心长的模样少羽看在眼里,深知舅舅的一片苦心,便做下了保证。随后两人告别,森壁元前往翰林院,陆少羽往宫门走去。

宫外的集市十分热闹,虽然除夕夜的装饰都已经卸下了,但是新春佳节,当然是要热闹好几个月的,更何况京都这地方,繁华富饶程度自然高于别处许多。街道上沿街叫卖的,上街赶集的,各大酒楼客栈,茶馆琴房,戏楼医馆,应有尽有,各街各巷川流不息的人群,真是热闹非凡。

陆少羽倒是十分喜欢这民间的烟火气,出了宫他显然露出笑颜,精神都更加爽朗了几分,只见陆少羽一个娴熟的动作,展开折扇,在胸前微微煽动,听见小摊小贩的吆喝声,觉得很是和谐和乐。

此间少年郎,叫我好生倾心思量!这样俊美的男子走在大街上,不免传来很多女子窃窃私语的声音,“哇,这位公子生的真好看”,“哎你看,他感觉很忧郁的样子呢”,“是呀是呀我就喜欢这样的……”,好几个女子相互打趣道,有的还害羞的红了脸……

陆少羽倒是漫不经心的逛着集市,这些言语他从来不在意,听得多了耳朵也腻了,丝毫不为所动。偶然间路过一个卖花灯的摊子,这里的花灯个个都十分精美大气,陆少羽不免停下了脚步。

片刻后他的脑海中闪过几个前天晚上的画面……“这花灯……”嘴上说着花灯,脑子里闪过的全是那位青衣女子,陆少羽好像如梦初醒般记起来醉酒后的一幕幕,还有那位青衣女子的举动……不由得面红耳赤,神色些许些许恍惚的愣在原地。

“公子!可否帮我捡一下帕子”,一声轻柔婉转的女子声音传来,陆少羽这才反应过来,一眼便看见了地上的手绢,便走过去拾了起来,正四处寻找出声女子所在何处。

“公子,往上看”。陆少羽抬起头,没想到这个花灯摊位正是在悦来客栈前,这个客栈可是京城第一,也是京城第一酒楼,吃饭住宿设施齐全,室内装饰也是精美豪气,不少王孙公子小姐都曾来这儿赏过脸。

只见那位姑娘侧坐在二楼的窗前,身姿神色,属实美艳,一身青衣,秀丽温婉。“公子,这是我的手帕,有劳了”,女子说话之时眼眸深邃,神色就像湖面上泛起的涟漪,十分亮眼。陆少羽愣住了“是她!那位青衣女子!”不免心跳加速,脸颊泛起红晕。

也是头一遭,一向稳重的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双眼就直直看着这女子的双眸,不知是挪开还是……尽管有所刻意掩饰这份慌张,还是被那女子尽收眼底,她莞尔一笑,似乎达成了心中所想,略显得意之态。陆少羽望着眼前这女子,就像一股神奇的力量,一道神秘的光闯入了他的世界……

两人就这样对视良久,客栈二楼窗户边的姑娘,楼下捡手帕的公子,两人成景,时间似乎凝固在这一刻,其他人,好像并未存在,这幅美丽的画面,要是能一直如此,该有多好……只是可惜,这原本,就是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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