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去，我求你了，陆空看着那个小眼，这个富态的流油胖子。他的眼中满是焦急。
“不行，这苦寒涧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快点回去，小心挨十几记鞭子”胖子坐在椅子上，一边摇着扇子，连头多不抬一抬。
“我真的有急事，我就去去就回来，我保证我回来，属于我的活我一定全干完”陆空急的要哭了。
老爹把自己拉扯大，自己别说让他过上好日子，现在连见一面多难了，什么狗屁仙道，什么混蛋修炼，这个时候，老爹才是大事。
“不行就是不行”胖子被陆空给吵到了，冷冷的看过来。
陆空上前一步，拽住胖子的隔壁“今天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这一瞬间陆空有些丧失理智了，手上不自觉的使力。
这胖子看着陆空那青筋横露的手，阴阴的冷笑，稍微一使劲，一股怪力，就把他扔到半空中，按照这趋势，陆空的脊背，就要砸到墙是，没几个月下不了床，也有可能这辈子算废了。
这是一双大手揪住了半空中的陆空，把他放在地上“小眼，下这手，毒了吧”。小眼胖子看着光头到了，脸移到一边，继续扇扇子，意思是，这事情我管不了，你管吧。
陆空正准备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头“求学兄救我，我老爹快不行了”
光头的眼神盯着陆空，“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帮不了你，这苦寒涧就是拿来处罚人的，快回去做事。”
“可是，可是”陆空最后的期望也没有了，没有批示，自己根本出不了那扇大门。
看着陆空这副模样，光头沉吟道：“给你个机会，让你三招，把我打疼，就让你走”小眼胖子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事，仔细打量场上的两人。
“可是，可是”陆空一下子懵了。
“可是什么，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来，打一架。”
陆空眼里闪过一丝决绝，没错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学兄，得罪了”陆空冲上去，挥拳就打，那光头一动不动，冷冷的看着陆空“力气长了不少，可还是太轻，来继续”
陆空卯足劲又一拳，可随后一身惨叫，整个右手竟然脱臼，自己好像打在钢铁上。“哼，就这”
陆空抱着拳头，喉咙里是一种咆哮，死盯着光头，最后一下，他哪管什么道德仁义，反正眼前这人是个怪物，对怪物就得用劲锤，他举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往光头那光脑袋上狠狠的一锤。
可没想到石头竟然碰的裂开了，另一只手被碎片给划伤了，鲜血直流，这是什么怪物，陆空绝望了，面如死灰的低下头，这是光头捏了捏拳头，“该我了，我今天就教你怎么打人”，挥着蒲扇大小的巴掌，就抽在陆空的头上。
“那个叫你，出招时告诉别人的，你孬啊”
“那个叫你，不下狠手的，你蠢啊”
“那个叫你，鸡蛋碰石头的，你笨啊”
光头举起打懵的陆空，拽住他的右手，一按，陆空一声惨叫“看了那么多藏书楼的招式，一招多不会用，你这个书呆子，快滚”一脚把陆空踹出门外。
陆空失魂落魄的离开这个地方。
“石山，你这中三天的修为，轻轻打这小子一下就死了，还帮他断手正正骨，你倒是挺关注他的，叫你，难道是你们那边的人”小眼胖子，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演练房的一个角落，老四拿着几个剥了皮的鸡蛋，给鼻青脸肿的陆空送来“你小子干嘛惹那个大光头，你不要命啦”
“四叔，你有办法出去吗？”陆空抬头瞥了一眼老四。
“呵呵，我们这苦寒涧就是个牢狱，进来还真的别想出去了”老四吃了一口鸡蛋，像是品味那样闭着眼睛。“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陆空一下子来了精神，“四叔，快快，快告诉我，你要什么，我多可以给你。”
被陆空晃的有些头晕，老四摆手到“就怎么这个同患难关系，不说这些俗东西了，我给你说，我认识几个出去运物资的兄弟，跟老头我的关系还不错，只要我跟他们说说，给点钱，你换身衣服就跟他们一起出去。”
“四叔，谢谢，这应该要不少钱吧”陆空想了想，从衣服里拿出一个钱袋子，数了数全部给了老四，这个可是他全部的积蓄，是老爹让他存起来以后娶老婆时候用的。
老四结果钱袋，好小子就等我的消息吧，今天晚上来材料库，老四看了看钱袋，眼神里有一抹噬人的贪婪一闪而过。
……
自己要赶快出门，带到夜间，陆空越想越加快快脚步，敲开厚重的铁门“四叔，我来了”
老四把陆空带了进来，“阿空啊，多跟他们说好了，这几位爷要跟你说一下注意的东西”在一大堆材料中，还有四五个壮汉，见到陆空来了，脸上有一种像是看到什么宝藏的笑，若是陆空了解某种事情，可以猜出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来来来，是叫阿空吧，长得是挺俊的，站着干什么，坐坐坐”。
陆空被这搞得莫名其妙，不过心中只想出去，也没有多想，就做到椅子上，几个汉子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只小羊羔。
“几位大哥，这真的是感谢你了，我们要怎么…”
“不急不急，那几个狗日的怎么还没有来，这小奴，确实不错，老四，你这回儿找来的不错”中一人丢给老四一锭银子，老四笑嘻嘻的接着，说着一些陆空不懂的话。
这时门突然打开了，进来的竟然是，那好久不见的二猴子一帮人，陆空心咯噔一下，正想离开，却被一群汉子摁倒在地上，那猴子看到陆空，就像看到杀父仇人那样，照着他的脸就几个耳光，还不解气，踩着他的脑袋，就往地上嗯。
“原来那一切多是你个小鬼搞得”猴子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原来当初那一回事情，他越想越奇怪，后来忽然想起那天陆空的状况，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被这小子坑了，可至于为啥不担心白衣来找他们麻烦呢？这苦寒涧是什么地方，这小子真的要是来头不小，早就出去了，还留下来受苦。
“猴子，猴子，你可别把脸打坏了，等下你要不要也来用用”那群汉子贱兮兮的对猴子说。
“呸，你们几个倒是摘了一多好花，老四，你干的不错，猴爷今天也要爽一把”二猴子边说边解开裤子，这老四一脸谄媚的赞叹，威武雄壮之类的话语。
“四叔，这是什么情况”陆空盯着原本慈祥的老四变成一个混账玩意儿，陆空不清楚，整个苦寒涧只有他一个人出的去，这里的人，大部分是从北冥城里送来的犯人，至于为什么需要这些人，是后话。
这群充斥着欲望的渣渣，就连繁重的劳动，消磨不掉这份东西，暴力，色欲，两个展示人类兽性的本性在这压力下，变本加厉。他们需要乐子来发泄这份恐惧，比如说有些女子那般的感觉的人，这是这样一个没有雌性生物的世界的常态。
有这样一句话“日子久了，看只母猪也觉得眉清目秀了”这就是枯寒涧，另一个世界的缩影。
看着这眼前的一切，尘封的记忆再一次浮现脑中，一群狞笑的人，一个死去的男人，一个睁着眼睛惊恐看着世界的孩童，一个上吊自杀的女人，额角的鲜血，红彤彤的长舌头，恐惧，不安，无尽的黑暗，爹娘，我好害怕。
“阿空，四叔这是为你好，你要把这些大哥服侍好了，就没人可以欺负你了，这是多好的事情。”
“你说要让我出去的”
“哎猴哥，这小子是傻了吗？来这苦寒涧，你还想出去”一群人想是看傻子一样，怜悯的看着陆空。
“陆空，你要识相点，就从了这几位大哥，这些大哥可是寂寞的好久啊，还有这位，因为你被打的好惨，你等下要好好的安慰安慰他。”
“你骗我，你骗我”陆空瞪着带血眼睛看着这群人。
“老四，你这个老阉人，待会就好好看着啊，看看兄弟们的威猛”
“是的，是的”。老四似乎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一边点头，一边底下身子，打量着陆空，却挨了一脸带血的唾沫，抹了抹脸，“我当初就告诉你，这世道没有那么好，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世上多是好人吧？你不会真的以为进了门，你就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了。”
陆空冷笑，像是自嘲一样“你不会真的以为世界上多是好人吧”原来世界也可能是是黑的，记忆里，一个孩童，对着破草席中两具尸体，直到长出了蛆虫，散发了恶臭，他的世界是黑暗的，原来我的世界本来就是黑暗的。
“元哥儿，这世道为什么会这样”
“小空，你要记住，我们没错，是他们把我们逼成这样的”
我没错，是你们把我逼成这样的，是你们把我逼成这样的，是你们把我逼成这样的，我没错，陆空的双眼如墨一样漆黑，因为他现在心已经是黑的了，此时，山上那座屋子里，三个身影离门而出，腾空而起，一步百米。
“死”陆空猛的起身，这几个汉子的只觉得一股怪力冲开他们的力气，陆空抓住一个人的脑袋，猛的一拳，那个人不知死活的跌到在地上。十来个汉子惊了，从一般捡来了各样的武器，像看到鬼一样的看着陆空。
“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吗，一起上”
陆空不理他们，从烧红的炉火中拿出铁钳子，顺势一抖，火花四溅，虽无锋锐，却有一个锐利之气迸发，那群人一拥而上，陆空出剑，身似惊鸿，点，刺，斩，划，脑中那些尘剑招，如画卷一般在脑中展开，十几个人姿态各异的到下来，烤肉味，血腥味，骚臭味，哀嚎遍地，陆空看着那个猴子，诡异的笑了笑。
二猴子只觉得两腿间湿湿的，木棍落在地上，全身颤抖。
陆空提钳子而来，在地上磨的火花四溅，直把这尖头磨锐了，指着猴子的心口，出剑，此刻，不知从何地来了跟铁拐，带千钧之力，朝陆空打来。
陆空面色一寒，躲开了这铁拐，可使这东西的人，本就不是凡人，如跗骨之蛆再次缠来，陆空手中的一缠却泄不了那力道，于是乎，朝猴子扑来，铁拐如箭飞来，陆空身子一低，手抓上了拐杖，接力，飞身一点，猴子的胸口，只不过这次移了半分。
陆空又看向那个老四，你们脏了我的世界，我就要让你们脏不了。
此时，铁门被震开，一金身罗汉，飞来，挥掌打掉陆空手上的剑，要来抓陆空的肩头，陆空却使了一个滑肩之法，一起一松避开了擒拿，石山出掌，也不想伤了陆空，陆空借着掌风，退后，拾起铁钳子，向前。
正是南宗“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招数。就在刺中石山的那一刻。石山和掌，一个怒目金刚的虚影浮现，哄，一声怒吼，这陆空的眼神恢复了清明，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石山丢给他一个牌子，“拿着，快滚”陆空接过，看着这背后血淋淋的一切，有些慌乱，飞奔而出。铁门外早已围观的不少人，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小眼走了进来“瘸子，今天倒是发现个不错的小伙子”然后看着石山笑嘻嘻的。
石山哼了一声，捂着胸口，扭头走了出去，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是大意了，这少年未入修炼之道，那一剑的剑气却伤了他的皮肉。
小眼看这群人，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捂着鼻子“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人多嘴，这些个人治好了也是浪费汤药，丢出去，喂鱼”
外面那群惊慌失措的人，赶紧把这群没了半条命的家伙给抬走，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陆空一直跌跌撞撞的跑到山下，天上的星星，被云层遮的不露半天星光，天很暗，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跑了出来了。
夜色下的左眼，闪烁着流淌金子般金色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