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布下的云何,被赤红色的桌布映照得整张脸都是泛红,她咽了一下,无法沉住的心跳如同节拍器一样,不可竭止地彷徨地跳动着。
怎么办?
直接大喊,让月恒升知道底下有刺客?
可是任务内容要帮云累掩饰暗杀意图,家里突然出现刺客,怎么和月恒升解释?
难道说是大哥为了让大家吃饭好消化,特意找人来演的余兴节目吗?
“妹妹,你怎么捡这么久,难道那双筷子被桌脚压住了吗?”
云累不动声色地举起杯子,凭借气息已经能感觉到伪装成小厮的杀手正在渐渐靠近。
“不是。”
云何咽了咽,捡起筷子从桌底起来,突然站起,朝着那条被扒得茸茸烂烂的鱤鱼扔了一双筷子,筷子瞬间弹到了月恒升的脸上。
“太过分了,说,是不是你!”她一手扯住那双鞋子‘先声夺人’,像是要接受电视台信号的‘小厮’,朝着他表情‘残暴’的威胁道:“我就说这条鱼怎么一点鱼子都没有,一定就是你端上来的时候,偷吃的吧!”
“小,小姐,我没有。”小厮赶忙藏起鞋子上的小刀,假装被吓唬到的样子。
“妹妹,你怎么了,这鱼是公的,没鱼籽。”云累阴阴沉沉地回道。
“......”
云何愣了愣,看着周遭的人完全把她当成了疯子,不自觉地松开了小厮的衣领,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鱼原来是公的呀!哥哥你怎么不早说,为了吃这鱼籽,我都快把这条鱼给...”
那一刻,云何看着那条烂成肉泥的鱤鱼,不自觉地把话咽了回去,继而说道:“唉,没鱼籽吃,真是扫兴,行,挑挑鱼刺,应该也能吃。”
然而,当她真的挑刺的时候,才发现这鱤鱼鱼刺多得不像给人吃的。
云何微微吐气的样子,被月恒升尽收眼底,他微微低眸,看着茶碗上的虾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午饭过后,云何一直悄悄尾随着那个鞋上藏刀的小厮,生怕他混在人群中,就再也找不到了。
她也真是佩服云累找的杀手,长相能普通到掉进人海中,再也寻找不到,真是各行有各行的异士。
忽而,肩膀有些轻轻的重量,就像是有人在用指尖敲她的肩膀。
轻纱粉衣微微旋转,一回头,她便见月恒升那张狐媚妖娆的脸,近在咫尺。
她定睛地看着他,有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了落于水中的月,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冷冰冰的。
他面带微笑地伸出手,抚摸过她耳际的头发,低声问道:“你究竟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居然告诉我,你哥哥是细作,难道你不知道,暗杀王族子弟,是要诛九族的吗?”
云何突然有种看吃播的心情,画面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啊。
真想老实巴交地说一句,对,不知道。
“这...我是在跟你开玩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我已经暗恋你很久了,知道不?”
云何献出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告白。
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大胆,她居然在逼近月恒升,还将他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
忽而,月恒升一手搂住云何的手,将她整个人反按在墙上,一支冷箭从二人身后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