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奇怪?难道是有人做活人俑?我看有些野史里记载,会用真人为模型,灌之以陶土。”冉齐推断道。
“应该不是。”入江敲了敲石人,“这如果用真人灌注而成,经过这么久,真人尸身早该腐化了才是,应该是空心的了。石人敲击声沉闷,一看就是实心的。”
“那这些真的是石化了?是什么东西能让人石化,还是一大批人。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冉齐喃喃自语。
入江已经往前走,冉齐马上跟上去,哪知越往里走,石人越多,而且一个个表情诡异,害的冉齐背脊发凉。难道是那独眼蛇菜谱变了,贮藏了这么多石头人?
“帮一下忙。”入江想搬起其中一个石人,但实在太沉,两人合力之下,终于把他掀翻了,那底下压着的是个石人,但貌似石化的没那么彻底,像是被其他人故意围在中央保护起来,他身上的盔甲和碎布居然保存下来,没被石化,看来入江推测得没错,他们是被石化的真人。
“这个人应该很重要,在临死一刻,还被周围人拼死护住,可惜也还是难逃一劫。”冉齐感叹道。
入江翻着他的盔甲,在里层还真被他翻出来东西。
“你怎么知道那有东西。”冉齐诧异了。
“在古代呆这么久,知道要把重要的东西藏哪里。”
他把那破布包着的东西打开,竟是一个竹简,只是由于年月已久,上面的文字已经难以辨认。
“你读读看。”入江把竹简递给冉齐。
冉齐本就不识很多小篆,只能努力辨认:“好像是说什么奉徐公之命,寻什么灵药。”
“不行了不行了,我累得动不了了,我要休息一下。”冉齐一路逃跑也算是体力耗尽,于是一屁股坐下来休息。
那入江倒是捡了那些破布翻来翻去,又从他包里拿出那试剂,导出来滴在碎布上。
“我倒是问你,你呆在此地这么多年,找到什么线索了吗?”冉齐一边捶着脚边问道。
“没有。”
冉齐倒是有些同情起他来,蛰伏此地这么多年,忍受着孤独,却还是一无所获。不过又有些理解不了他的行为。
冉齐也没兴趣追着这个闷葫芦刨根问底。冉齐的个性就是这样,从不勉强别人,别人不愿意说的事,他绝不瞎打听。
“哎哟。”突然,冉齐屁股墩下沉,随着松垮的土陷了下去,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入江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他的手,谁知被他硬生生拖了下去。好在那洞并不深,两人掉了下去,但也没伤到哪里。两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四处看看,发现这里竟然别有洞天。
“这是什么地方?”这像是人工刨出来的土洞并不显眼,如果不是冉齐正好坐在那虚掩着的洞口,还不容易发现。这洞各处都是封闭的,只有一面可以看到一个黑乎乎的通道。
“你站在这里不动,我进去看看。”
“哎—”还没等冉齐拦住他,入江就钻了进去。冉齐也不是个胆小的人,平时耳濡目染着庞昆仑那些恐怖片,锻炼之下,心脏承受能力倒也可以,但真轮到自己一个人呆在这么个洞里,还是有些发怵。
“入江!”过了一会,也没见入江回来,边喊了一嗓子,没见有回音。他手里的火折子眼看要灭了,而剩下的火折子又在入江那里。他可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黑漆漆的洞里,于是深呼吸一下,也壮着胆子往那通道里走。
这通道里倒也不完全是黑的,远远看去两边墙壁闪着蓝色的光,难不成这是个矿洞?里面有蓝水晶之类的东西?
他继续往里走,才发现这星星点点的蓝光并不是来自岩壁,而是一些忽隐忽现的蓝色的星火之光。很是奇怪,他两边看看,感觉到这壁两边除了蓝火,好像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正当他搞明白是什么东西时,突然一个围成一圈骷髅头形状的蓝火赫然出现在一边墙上,他吓得大叫一声,抜腿就往前跑。可这蓝火想有生命一样,突然间也紧追着他而来,他吓得魂都没了,大喊着:“我的妈啊!”闭着眼往外冲。
瞎跑了一段后,突然撞到了前面一个东西,吓得一顿乱抓。
黑暗中只听见一句人声:“是我!”
是入江的声音,他才停了下来,喘着粗气。
他睁开眼,发现眼前明亮起来,自己已经瞎跑到这通道的尽头。他仍是惊魂未定,慌乱的抓住入江,指着那洞内的蓝火说:“那,那东西在追我。”
“你这个样子,哪里像越女剑的传人。”没想到入江这个时候 还跟我提这个。
冉齐哭笑不得。
“那是磷火。”入江说道,“在夜间,特别是没有风的时候,空气一般是静止不动的。由于磷火很轻,如果有风或人经过时带动空气流动,磷火也就会跟着空气一起飘动,甚至伴随人的步子,你慢它也慢,你快它也快;当你停下来时,由于没有任何力量来带动空气,所以空气也就停止不动了,“磷火”自然也就停下来了。”
“磷火?这里怎么会有磷火?”
“你没觉得通道还有别的东西吗?”
“是啊。那是什么?”
“是尸体白骨。”入江说得无比冷静。
“啊,跟上面的的石化人是一拨人吗?”
“应该不是,那些石化的人都是朝向这洞口方向,而这通道里的人倒像是想从这逃出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通道其实是个殉葬坑。”
“啊?”冉齐差点没惊掉下巴,“这是殉葬坑,那我们站的地方岂不是…”
“是的,是个墓地。”
冉齐暗暗叫苦,说道:“早知道来这么个鬼地方,我还不如被汉军的乱箭射死算了。”
“别说丧气话了,我们进去看看再说。”
这个石室的四面及顶部都绘有朱、墨两色的云纹图案,其中两边的壁画尤其精美,原来是个彩画石室,这些壁画像是讲了一连串的故事,有秦军凿通五岭通道,开通灵渠的情景,有秦军与越人激战的场面,其中刻画的秦军统帅还是个老熟人。
“这不是赵佗吗?”冉齐指着画中人跟入江说。
“这个墓主人绝非普通人。”入江也在细细看这些壁画。
再往下看,可以看到中原人与越人杂处后,人们开垦山林,通衢耕作,冶铁纺织,一副其乐融融、载歌载舞的画面。
“你看,还有你挖的那口水井。”
“你的学宫也在画上。”
两人对视一番,若有所悟,难道这是皇家陵墓?
果然,再往下看,出现了南越国的城邑,众人在朝拜他们的尊贵的王赵佗。接着还有当年汉文帝的使者陆贾前来说服赵佗,赵佗便携其前往此处游览,并在山上大摆宴席的画面。
“这莫非是赵佗的坟墓?显然这壁画描绘着他一生的功绩。”冉齐心想。
冉齐有些激动,朝着壁画延伸的方向走起,他急切的想找到答案。
“小心。”入江一把拉住他。
冉齐这才注意到这是通往另一个石室的通道,但要跨过一道台阶,顺斜坡而下,而那斜坡由于光影遮挡的缘故,实际看不大清,入江把火折子照亮了一看,发现这斜坡上竟密密麻麻铺满着铜钉子,这要是贸然踩上去,脚不被扎成肉泥才怪。
冉齐想想都后怕,果然古墓里可不欢迎外人进来。
这铜钉子斜坡,要是普通人肯定没法通过,幸好进来的人有些拳脚功夫。只见入江腿连环蹬两面墙壁,借力腾跃而起,最后一个翻身,稳稳落地。
“那我呢。”冉齐还在原地站着,他可没有把握不落地腾跳这么远。
入江进到墓室倒腾了一番,不一会扔了一把剑给冉齐。
“这是你的长项。”
靠,话说这剑术我也有一阵子没练了。
没办法,冉齐检查了这剑,腐蚀得不算严重,还能受力。
越女剑法里确实有一招叫猴子捞月,将剑直击地面,借力让整个身体翻腾起来,不过原来这个剑术是想借身体的力量让剑直接贯穿敌人身体,是个绝杀之计,没想到现在要用这招把让身体翻腾过去,以至于脚不着地。也行吧,冉齐在旁边的石室试了两次,估摸着没问题了,就深呼吸一次,将剑挥起,快速直插斜坡正中,一脚蹬在墙边让身体腾空,再来一个360度翻转,利落收剑,俯身落地。完美!看来剑术还在。
他转身进入新的墓室,这一看简直要亮瞎了眼啊。上万颗合浦南珠镶嵌在穹顶,玉润浑圆,瑰丽多彩、光泽经久不变,照着这个墓室都明亮起来。而墓室里数以千计的珍贵的随葬品呈现在眼前,尤其是雕镂精美的各种玉器,堪称汉代玉器之大观,具有汉、楚、越文化特色的青铜器也属珍稀罕见。
“我去过现代的南越王墓,墓室是仿照前堂后寝的形制砌成地宫。墓室仿照生前宅居筑成,坐北朝南,前三后四共7室,每间室估计有100平米。墓主居后部中室,前厅后库,前部东西为耳室,后部东西为侧室。这里的结构跟那南越王墓颇为相似。”冉齐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