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我又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你身为主人给我这个女仆道歉成何体统，让我妈看到了又要说我了。”楚楠强笑着把林耀舞的身子扶直，眼眶的红色和眼角的泪却没那么轻易消退。
林耀舞本想伸手为她抹去泪痕，可临了还是缩回了手，悻悻然说了句：“把眼泪擦擦吧。”
楚楠抹了抹泪：“你还真是敷衍呢。把我惹哭了一句擦擦眼泪就想蒙混过关。”
林耀舞笑道：“你这么一说显得我很混账的样子……那今天我这一百多斤就任你驱使了。”
“真的？做什么都可以？”楚楠歪头笑着打量林耀舞。
“咳……你要做什么？”林耀舞有点想入非非。
“嘁！才不会那么便宜你！”楚楠鄙视地瞥了林耀舞一眼，随即露出神往的表情，“我不是说过要把你买回来做男仆的吗？那今天就先试用一下，看看合不合我心意。表现不及格的话以后我可是不会花一亿的年薪买你的呢，要降价！”
“包您满意。”林耀舞做了一个标准的西方鞠躬礼，微微一笑，“我的主人。”
这一声主人倒是让楚楠闹了个大红脸。她白了林耀舞一眼，索性也放开了回道：“区区男仆还挺懂事，那就准你头前带路！”
“带路？去哪？”
“去给阿兰买衣服，本来说昨天下午去的，但是街上太乱了。”
“她来南陵没带换洗的衣服？你们没去酒店拿吗？”
“那些大多都是正装，需要买两套休闲的。况且……”楚楠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女人逛街需要什么理由吗？区区男仆是不是问的太多了？”
林耀舞：“……”
“也就是说，整个上午，我都要陪你们逛街？顺便还要帮忙当个行李架？”林耀舞有点无奈。
“你也太小看我们了。”楚楠捂嘴笑，“一上午的时间怎么够，起码也要逛到傍晚呢。”
“傍……算了，既然答应了当你一天男仆，那今天就听你差遣了。”林耀舞摊摊手，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就走吧，把阿兰叫上。”楚楠笑着，想伸出手挽住林耀舞的手臂，却又在下一刻愣了一下，转而走到林耀舞背后推着他往屋内走。
“喂喂。哪有女主人这样推着男仆的？”林耀舞半开玩笑说道。
“我不管！今天我才是主人，我想怎样就怎样！你管我？”楚楠娇嗔道。
“好好好，都听你的。”
两人也就保持这样的姿势走进了屋里。
步樱兰已经用完早饭窝进了沙发里。何莉正在擦桌子，她抬头看了林耀舞和楚楠一眼，有些愣神：“林先生，你们这是？”
“哦，没什么。这不是目前暂时走不了了嘛，楚楠就想着去给步樱兰买几件衣服。正好我也无事可做，就拉我过去帮她们提提衣服。”
“林先生，不是我说。”何莉喜笑颜开，“您就宠着她吧！到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了。”
“我怎么了？我现在可是如涯董事长钦点的总裁！”楚楠看起来心情的确不错，都敢在自己母亲面前这么理直气壮了。
“你啊！也就仗着林先生宠着你。”何莉摇摇头，但脸上一直是喜滋滋的。
步樱兰在一旁默默听着，反倒有些吃味了。这个死渣男，御姐控！对楚楠和姐姐们这么好，却一直惹自己生气！难道是不是御姐差别就真的这么大吗……
“阿兰，走吧！我们上街逛逛！来了这么多天，你还没好好感受过南陵的风土人情，享受过南陵的特色美食吧？”楚楠松开抵着林耀舞后背的手，走到步樱兰身后，手臂环在后者的双肩。
“不是说好多路都塌了吗？这还怎么逛街？”步樱兰有点不情愿，她感觉和楚楠林耀舞走在一起，自己肯定会是被排外的那一个。
“经过昨天的紧急处理已经好很多啦！只是有些楼层高的建筑还没有开放。不过这也不影响我们去看看南陵的大街小巷就是了。怎么样？去不去？”
“去倒是可以……只是他不能离我们太近！”步樱兰指着林耀舞说道。
“行！到时候让他跟在我们后面拎东西！”楚楠偷笑着看了林耀舞一眼，却发现林耀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也不由升起一抹黯然。
这哪是何莉口中的“宠爱”，只不过是林耀舞心底愧疚做出的赔偿而已。
林耀舞在这一点上做得的确是界限分明，分明到残忍、绝情，让人无法抱有一点幻想和希冀。有时候，楚楠宁愿林耀舞真的是个步樱兰口中的“渣男”，至少那样，她也能够奢望得到一点林耀舞的关爱，而不是仅仅只是朋友之间，适可而止、有距离感的关怀。
可如果他真的是渣男，自己还会对他动情倾心吗……
只能希望林耀舞真的放下林可馨了吗？自己还真是有做坏女人的潜质……
楚楠甩去脑中纷杂的念头，打起精神，视线在互相看不对眼的两人身上来回扫视，轻轻一笑：“有时候看你们真的有种欢喜冤家的感觉。”
“话不能这么说。”林耀舞立马反驳，“我只是单纯的觉得步樱兰的性格有些乖张，可能在你们女生眼里看来是一种可爱的表现，但是在男生眼里，至少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幼稚的，不够成熟的表现。她已经十九岁了，这些小脾气需要去收敛。之前无论是她父亲还是尹静淑都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的，她不需要为了谁去改变。但是我不敢苟同，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必须去宠着她，忍受她的脾气，既然没有人站出来，那我也只能做这个坏人。”
“你才性格乖张呢！我在我老爸和静淑面前一直都很乖的好吧！只有你一直惹我生气而已！”步樱兰挣脱开楚楠的环抱，从沙发上跳起来。
林耀舞摇头：“你当然可以在他们面前保持文静乖巧秀气，当一个乖宝宝。因为你只要撒个娇卖个萌，或者装出一副委屈的表情，他们就会满足你所有不太过分的要求，原谅你所有的任性。从那天尹静淑的演唱会就可以看出些许端倪了。你拿着经纪人的工资干着小助理的活，路过的工作人员却无不对你毕恭毕敬。而你看似礼仪和言行都很到位，可却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们一眼。哪怕是如今，你寄居在这里，却依然没有表现出对何阿姨和楚楠该有的尊重。就好像所有人对你好都是理所应当，而能够对你好只是他们的荣幸而已。”
“你……”步樱兰气的双眼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瞪了林耀舞半晌，在眼泪夺眶而出前冲上了楼，“砰”地一声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你这样，是不是太过直白了。毕竟她和你一样，也是……”楚楠脸色有些为难。
“那又怎么样？我当然知道她有的只不过是我们这类人普遍的毛病。但你是我的朋友，她如今又是寄居在这里，哪怕这样她都没有低下过高傲的头颅，说明她的傲慢已经刻到了骨子里，就算她是……也不行。”林耀舞轻叹一声，微微摇头，“我这么做也只是为她好而已，若她还能明事理，这一阵气很快就过去了。现在她只不过是一时半会无法接受而已。”
听到林耀舞称自己为朋友，楚楠内心悲喜交加。她也知道自己目前还不能奢求什么，只能微微一叹。
“你叹什么气啊？”林耀舞有些哭笑不得。
“某人把我当朋友，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呢。”楚楠幽怨地直直望着林耀舞。
“咳咳……不是说给步樱兰买衣服的吗？那就走吧！顺便也帮你添置几件。”林耀舞主动避开了这个话题。
“你啊……”楚楠忍俊不禁，“不知道你想为我添置什么衣服？女仆装吗？”
“没有没有，只是简单点的衣服而已。”林耀舞连连否认。
“简单点的……莫非是比基尼？”楚楠调笑道。
“……就只是便服而已。”林耀舞头大，女仆……今日份女主人又开始调戏男仆了。
“其实，如果你真的喜欢御姐的调调……帮我买套女王装束也是可以的哦。”楚楠带有诱惑性的话语钻进林耀舞脑海里，后者脑中立刻浮现某些邪恶的场景……
咳咳……罪过罪过。林耀舞甩甩头，将那些想法抛诸脑后。
“我们……还是先逛逛再说吧。”林耀舞嘴唇有些干涩。
“也不是一点都不动心嘛！”楚楠咯咯直笑。
“本能反应……纯属本能反应。”林耀舞心里苦。楚楠这是表现的越来越直白了啊，这可让他怎么办，万一真的把持不住……
何莉在一旁默默地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也不由咋舌。步樱兰这种千金小姐看不起她她也早就习惯了，只能说不愧是林先生，敢这么直接怼人家。至于女儿的调戏和林耀舞的反应……
虽然女儿很会玩，但是林先生也真能把持得住！看来女儿的追爱之路还很漫长而遥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