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柳诚却是痛得吸气，“小妹，轻点！快帮我拎下筐子！”兄妹俩边说边进了院子。

“二哥，你怎么了？”借着灶间里映出的火光，柳飘絮这才发现柳诚的脸上和胳膊上，凡是衣服没遮蔽到的地方都布满了葡萄一样大的红肿包，那模样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柳飘絮那声惊叫，让柳飘雪慌忙从灶间里跑出来，一瞧见柳诚这个模样也是吓了一跳，末了提鼻子嗅了两下，恼道：“二哥，你是不是又去打野蜂窝了？”

柳诚憨笑着挠挠头，许是碰到了红肿包，又痛又痒的，忍不住咧了嘴，“大妹，你赶紧把野蜂窝安顿好，我拎着可不轻，许是能掏两斤蜜，你们就省得花铜钱去买了。蜂蛹多了就给小妹炸了吃，那个最补身子。”

柳飘絮这才知道柳诚是去山里掏野蜂窝了，只因为方才她在饭桌上抱怨杂货铺子卖的蜂蜜太贵，这只有十七岁的少年就去冒险了。

要知道野蜂比家蜂的尾针毒了许多，被蛰得多了，很容易被毒死。别看柳诚这会能说能笑，以后半个月都要忍受伤处带来的痛痒。

“二哥……”想到柳诚为了家人付出，柳飘絮不禁哽咽，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柳飘雪也是红了眼眶。

柳诚拍拍两个妹妹的头，笑道：“二哥是男儿，承担家计是应该的。你们两个女孩，如今都要进城卖汽水，我怎么也要帮忙分担一些。”

柳山在窑洞里等了许久，不见闺女喊他吃饭，于是出来探看，正好瞧见三个儿女都站在院子里，女儿们眼眶还红了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柳诚怕妹妹们说出实话，赶紧应道：“阿爹，我刚才去打柴，正好见到一个野蜂窝，就点烟熏了熏。”

一听到这话，柳山大步走到二儿子跟前，“你这小子，真是胆子大！是不是蛰到了？”

见到二儿子满脸包也是心疼，开口吩咐大女儿，“烧热水，油灯点亮，把刺拔了。我去村里要点土药，一会掺点蜂蜜给你二哥涂上。”

“好，阿爹去吧。”柳飘雪应了就扯着二哥进了灶间，这里多了柴火燃烧的光亮，比点着油灯的屋子还更亮一些。

柳山疼儿子，几乎脚不沾地跑去村里，很快就要了半碗黑乎乎的药粉。柳飘絮也顾不得害怕蜂巢里是不是还有蜜蜂，伸勺子掏了半碗蜂蜜，柳诚心疼得直皱眉头，但知道妹妹是为了他好，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待把柳诚包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面貌后，一家人匆匆吃了几口晚饭就睡下了。

第二日柳山自己下地，留下柳诚在家休息，柳诚帮着两个妹妹折腾了满满两坛子汽水原浆，原想送她们进城却被“无情”拒绝了。

而此时的柳志早早就烧好了开水，洗刷好了水桶和陶碗，一见两个妹妹到了就帮着兑好汽水，柳家小摊子又顺利开张了。

许是过了昨日的新奇劲，加上没了免费品尝，今日的客人倒是不多。柳飘雪有些心急，柳飘絮却是不在意，毕竟天气越来越热，卖大碗茶的摊子都不缺客人，这汽水保管也会生意兴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