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声，他转身走出了审讯室，身后的男人已经听到了他刚刚的呢喃自语，也已经被吓得说不出了话。

莫言走了两步，依靠在监控室的外墙上掏出了手机，心中五味杂陈，事情在他眼下的一瞬间里便如同失去了控制，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这已经是第三起凶杀案。

所有魑魅魍魉都齐聚一堂，他有些被打的束手无措。

“喂？你在哪呢？”莫言看着被打通的电话，出声询问。

“我不在市里，我现在在非凡者基地陪着杜若然，怎么了？”他的声音中也出现了一丝担忧。

“唉……我去现场看了，比你想象得要严重的多了，凶手很冷静，甚至专门留下了一个见过他容貌的证人，现场的惨状摆明了就是来冲着命去的，我怀疑这不是结尾。”莫言仰起头颅，长吁短叹。

“怎么……又是连环杀人？！”他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惊吓。

“我觉得是……现场遗留的血迹已经达到了两个成年人类的出血量，除去死者，应该还有一个死在现场的人，目击者也证实了这点，他在今天凌晨两点的时候见到了两个人搬着衣柜上楼，那应该就是凶手。”

“监控调查了没有，他们带着这么大一个物件不可能没有运输工具。”局长又问。

“在查了，但很可惜的是……他们似乎真的没有。

按照周围邻居的说法，那个衣柜早已在楼下放了两天，而且衣柜的主人也正是受害者。最早的时候受害者是准备将这个陈旧的衣柜换掉，没想到在楼下放了两天……最后又回到了自己家里。”

“啧……先让他们在附近调取监控看看吧……虽然希望不大，能做的就尽量做了。”电话那头的局长叹息了一声，继续开口：“你现在如果没事的话就过来一趟我这，我或许有方法帮你们推动一点进展。”

“过去你哪？我怎么去。”他愣了一下，下意识想到了连夜出城。

“你去我办公室，办公室的柜子上有一本红色封面的书，按进去，然后/进那个房间里再打电话给我。”

他说完，甚至没等莫言应声答复，便匆忙的挂了电话，这也让莫言心里多了些好奇。

“去看看呗。”他无声自语，将手机放回口袋，转身进入了监控室，在离开之前，他需要将工作安排妥当。

“兄弟们今晚辛苦点，凶手应该还要作案的，把巡逻的民警安排多点，尽量保持两个人以上行动。”

“你要去哪？”他们望着抓着门把手的莫言有些疑惑。

“我……去一趟外省，明天早上回来，找你们局长去，今晚我应该都不在。”他犹豫了一会，推脱的借口中半真半假。

他们一听是齐齐的点了点头，不疑有他，莫言见自己的说辞被人相信之后，转身离开了离开了走廊，在一分多钟的路程后，他来到了杜建国的办公室，也看到了他口中的红色书籍。

他按下那本图书，机簧反馈的手感在一瞬间便传来，伴随着回振，椅子后面的墙壁上缓缓的出现了一道暗门。

“这么神秘……不简单啊……”

他小声议论，迈着步伐走向通道之中，在刚进入暗道的位置上，还放着一把老旧的手电筒，看来他早已预料到会有这天。

莫言伸手抓下了身旁的手电，一阵轻微的声响过后，背后的大门开始缓缓合上，光线已经无法从外界照亮隧道之中。

他打开手电，漫无目的的在通道中游走，顺势从口袋中掏出电话打给了杜建国。

拨号的蛮音仅仅维持了几秒，电话那头便传来了他的声音：“到了？这么快！”

莫言也略微愣了一下：“不然你指望多久，就几百米的距离。”

“哦你在警局里啊……我还以为你还在外面出勤。”

他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大约一分钟后你就会在暗道的尽头看到一个打字机，那台拨号机是收容物。但他的效果只有一点，将使用者传送到拨号代表的地方去，等你见到那台东西时，记得。

当他脱离使用者视线时它会疯狂的改变按键位置，别按错、也别走神了，按错的话我明天只能在失踪名单上加上你了。

还有一点……基地的代号是十。”

他说完之后又问了一声记住了没。

但还没等莫言回答，他那头的电话便再一次被挂断了。

“怎么回事……那边通讯不好？”莫言脸上露出了一点奇怪的神情，却没有细究。涉及到收容物的事情很多都没法用常理解释。

他挂上电话之后走了两部，在光线的末端，他看到了此行的目的。那台古老的拨号机。

他望着面前的仪器，在脑中回忆着杜建国曾说过的详情。盯着这台东西，然后按下1、0。

“欢迎来到世界上最安全的基地。”

他望着面前悬浮着的手指，指尖依旧保留着按钮按下那一瞬的，脚下的土地不再是坚硬的水泥，一种软绵绵的脚感取代了先前残留的记忆。

顺着声音的来源，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局长。

“这传送……好快。”莫言的脸上有些惊诧，这种传送到方式与他相去甚远，说是传送不如说是瞬移会跟形象一些。

“出来，别在这里面呆太久，万一有人传送过来就麻烦了。”他伸手拉住莫言的衣角，将他拽离了这满是海绵的房间。

“杜若然怎么样了？”莫言有些担忧的问。

“她没多大事了，意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之前醒了一次，又睡下了。”局长笑着松了口气，脸上的担忧显然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别说这个了，案件怎么样了，我听你说凶手是两个人？”他摇了摇头，向莫言又问。

“可能出现了凶手之间出现了分歧吧……唉，谁知道呢，按照现场情况来看，我怀疑如果明天早上能发现受害者，大概率就是凶手之一了。”

莫言摇了摇头，跟着局长上了楼梯，走了几步，他又问：“你不是说有方法帮我吗？你要干嘛。”

局长点了点头，指向下房的一间办公室开口对他说：“等下去找问一问老爷子，他控制的那件收容物可以提供绝大多数你想知道的知识，刚下来的时候我好像顺手把空调关了，要是再不快点回去杜若然估摸着就要热醒了。”

“嗯？？？”

莫言的脸色尴尬，却听从他的安排上了三楼，刚一进门，已经看到杜若然挺着个死鱼眼靠在床沿上。

“哎呀哈哈哈，你怎么就醒了呀！”局长尬笑两声，悄悄的从口袋里重新唤醒了空调。

“蛮狠的，来照顾病人优先照顾自己的体感温度。”她面色不改，平淡的骂了一句。

“哈……哈，快睡吧快睡吧。”他脸色尴尬，转身就想将莫言拉出房中。

在这几秒之内，莫言突然想起了一个之前忘记去问的问题，他看着病床上即将睡下的杜若然，向她开口：“你之前在画廊里……为什么会借取了四次灵能。”

“哦那个啊……他打不过我，回溯了。”杜若然平淡无奇的拂了拂额头，重新躺到了被子里面。

“打……你就算有灵能借取也不应该……”莫言结巴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杜建国曾经说过的人型毛*兰。

在这一瞬间，他理解了。学医先学武，治病又强身。

看着还有些倦意的杜若然，他木纳的拽了拽局长的衣角，两人在沉默间退出了病房。

“顶不顶，我以前没说错吧。”

“太强了……”

七分钟后，他们去到了老爷子的办公室中。

“老头，我记得一个月能找你问三个不越级的问题对吧。”杜建国敲了敲对方跟前的文件，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

“你想问什么。”老人反问他说。

局长见到对方传来了确定的答复，向莫言点了点头，示意他上去开口说话。

对他而言，他远不如莫言了解现场，自然不会去贸然浪费机会。

莫言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向局长提出问题：“问题的界限在哪？总不可能我问凶手是谁他就告诉我是谁吧。”

局长点了点头，向他开口：“答案需要基于提问人的认知范围，以及一部分‘世界上发生过的现实’。

总的来说，你所能问出的一定范围内未知结局的问题，都会得到一部分基于真相的答案。至于是多是少，就另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