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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令人烦燥的傍晚(二)
作者:天闩本章字数:2738更新时间:2020-07-01 18:32:36

东区12-7C,正午一点。

外界的太阳烤得街上的行人没有动力,但在这里却是不见丝毫光明。正午的阳光停留在窗户之外,过路的行人经过这里,却没人在此处停留驻步,即便是一个都没有。

在这幽深的画廊里,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堆积已久的异味,混杂着血腥、腐臭,伴随着阵阵排泄物的气味在空气中传开。在气味传开的来源,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些许呜咽。

随着声音望去,房中满是狼藉,工具与材料堆积一地,在哪一片混乱之中有一人身形显眼。他脸色凝重,身上的白衣已经沾染上了大量不属于自身的颜料,身前的绘板映画着一片虚无,彩色的颜料落笔却只剩黑白,他不断涂抹着、对比着。在片刻之后抬头对照,与他身前的那个女人对比。

他目光沉重,眼神在女人与画板上来回切换,过了许久,他抬起手中的画笔。

随着最后一笔在画布上的落下,一抹色彩替代了画布上的空白,哪男人后退两步,看着哪画面不断形成。看了一会,他脑袋微微倾斜,是不满意的表现,在不远处的十字架上,哪女人身体微微颤抖,她已经猜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又过了片刻,哪男人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愠怒,但夹杂着还有非同寻常的集中。

“还差一点。”

他看着不断浮现的画面缓缓向前,从地上随手抽出了一把尖锐器皿,哪东西前段如同烧烤使用的铁棒,却在中间留有凹槽。他握着末尾的木质把手走到女人身前,凝视着她的目光。

“不……不!不要!不!”

她扭动着身体意图反抗,但每一次挣扎都给自己带来了更大的伤口,二十多厘米的长针将她的肩膀完全贯穿,除了哀鸣,她做不到任何其它。

“没事的……乖,别动了!再一下!再让我取一点血就好!”他扶着女人的脖颈 ,铁棒在皮肤上不断滑动,但每一次挪动都会给她的身体带来颤抖。

“我让你别动了你听没听到!”男人怒吼一声,手中的长刺又一次贯穿了她的肩膀,血液喷涌而出,出血量大得惊人。

他看着面前迸发的血液眼神从充满了沉醉,他举起左手沾了些许放入口中,铁锈味充满了他的大脑,但仅仅在片刻之后,他不断的吐出唾沫,眼神里也再无贪婪,只剩下满满的厌恶。

他忍着心中的情绪将血液收集,大量的血液停留在他的手中握把处,木制的把手犹如海绵一般贪婪,吸入了所有液体。

男人见手中的握把已经变色,长刺也抽离开了她的身体,她的肩膀就像倒放一般,不断卷回,除了她的身体缺乏血色,嘴唇发白,她看起来就像常人一般。除了肩膀上哪已经与身体无缝贴合的骨钉,长好的皮肉将它包裹,只露出一节尖头。

女人就像认命般低下头颅,这一幕早已重演不知多少次,她甚至能预知接下来的发展。

“他会把我的血液涂抹到画布之上。”

随着她的无声自语,男人开始走到画布面前,开始一点点的将血液涂上。

“画面会完结,会呈现出他最满意的模样。”

画板上的颜料开始凝结,男人捧着画板脸上是止不住的狂笑,在他眼神中流露着极致的爱意。

“接下来,画面会凋零。”

随着她想法结束,画面上的颜料如同鱼鳞般逐渐翘起,画布的颜色开始飞速发黄。

“不……不!停下来!”男人惊慌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这一切就像是新婚后的妻子一夜之间衰老濒亡。

而这一切只是在哪女人身上换来一声叹息,她知道,她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她知道自己将又一次受虐,这是……她开始细数,在画面彻底凋零时,她得出了结论。

“这是第十七次了吧……”她无声自语,心中满是哀伤,她知道,在此刻的下一秒,房间内所有的一切都将如同倒放一般快退,直到起始之初。

“我要出去……一定是材料的问题!我需要换一份新材料!”男人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如同大病初愈,他眼神中充满了怨恨,那股情绪如同实体一般影响着这里。

“他要出去?不会倒放了?我或许能逃……”女人暗自心想。

她看着男人将面前的画作不断打包,层层裹起,脱下了身上满是颜料已被染花的白色衬衫,在片刻之后,他换好了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衣服。

“该走了……”他低声自语,抱起脚边的纸箱直接出门,他丝毫没有考虑身后哪还挂在十字架上的女人,就如同她不存在一般。

“走了……?”这是她在这里第一次出声说话。

过了许久,那个男人没有再一次回来,沉寂的心开始再一次活动,虽然她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里的一切会如同录像机可以倒带,但这并不会妨碍想出逃的心。

“出去以后……要先去报警,然后让他们保护我!我记得外面是有玻璃的!能逃!我能逃出去!”她兴奋的低声吼叫,肩膀上已经与血肉长到一起的骨钉开始撕裂皮肤。

要逃……必须走下来……

她早已惨白的脸色出现一丝病态的潮红,血液从肩膀不断流出,但与先前比对实在是相形见拙。

她挣扎着走下十字架,满身的伤痕使得她一步三颠簸,走了不久,她看到了通往外界的大门。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出了那扇门……就是大街……

她看着门上的锁,想着要不要回去寻找工具,但看着回去的路,她想先试试,试试会不会忘了锁门。

她步履蹒跚走到门前,因失血而颤抖的手握住了门栓,她扭了一下。门开了。

“诶……”

她有些意外,但逃离的喜悦充斥了她所有的内心,她已经无暇估计其它。

随着脚步的迈动,她走到了路人面前:“拜托!帮帮忙!帮我叫一下警察好嘛!帮我叫一下警察!”

她声嘶力竭的朝着面前的路人喊,但那人只是低头看着手机默默走了过去。

她有些奇怪,也又有些无奈与愤怒。她决定换个人。

“女士!请帮我叫一下警察好嘛!女士!”

她看着无动于衷的路人,心中逐渐崩溃,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理我!

她就像发疯了一样朝着路人冲上去,她想抓着这些人的衣领大声怒吼,为什么不愿意帮我叫警察!

她拖着受伤的身体朝路人冲去,短暂的冲刺带来了一点速度,但片刻之后,她发现自己似乎穿过了路人。

“为什么……为什么……我……摸不到他们……”

她疑惑着触摸边上的路人,但毫无意外的,她的手穿过了那人的身体。

“为什么……我……是已经死了?”她茫然的双眼望向逐渐虚化的双手,尘封的记忆逐渐恢复。

“我死了……啊……是啊……在第二次受刑时我就死了……”她望着双手低声自语。

死亡这一过程是没有记忆的,哪诡异的倒退让她忘记了死亡前的预兆,直到这时,在离开了哪地方之后,脱离了影响之时,她才渐渐想起。

“我已经…….死了很久了啊……”

……

下午3:00,市中心。

男人抱着包装精美的箱子漫无目的的走着,他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去往何处,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只能迷茫的在路上走着。

他只是依稀的记得自己有着目的,他要寻找一个地方?或是一个人?不管是什么都可以,他需要一个目标。

他的着装不错,得体的黑色西装带来了一些便利。在他第四次从这家商铺门口路过时店主没有认为需要电话报警,只是好心的向他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在两人的对话过后,男人知道了一个信息,警察局的地点离这不远,他开始将这个地方当做下一目的地。

下午5:30分,他离开了警察局,出门时手里已经少了个包裹,空荡的双手有些无地安放,他觉得自己身体似乎不大舒服,他想去一趟医院,幸好,医院离这不远,他只需要走上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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